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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許茹芸之死

徐晉祿道︰「可是……許小主卻叫人遞話說,您要是不見她,肯定會後悔的。」

嚶鳴听了,忍不住嗤地一聲笑了,「她倒是連激將法都用上了!」

孫嬤嬤一旁勸慰道︰「娘娘不必置氣,想也知道許氏想說的,必然是六阿哥的事兒,您不必理會她就是了。」

可嚶鳴終究是好奇心上來,便笑著道︰「去就去,本宮還怵她不成?倒是要看看,她許茹芸還能如何口綻蓮花!」——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雪化了之後,皇帝便不再限制她的自由了,只是平日里嚶鳴也並不出門。她自己肚子也大了,也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如今皇後關心自己兒子還來不及,嫻妃更是一邊籠絡著牙牙學語的五阿哥,一邊暗地里給愉嬪不痛快,只怕暫時沒心思對付她。所以,她現在倒是十分安全。

蘭澤堂。

看著這座小小院落,自怕是是比瓊鸞殿的偏殿都要差許多的呢,就是個小四合院,不過還算精致罷了。

伺候許茹芸的,出了她陪嫁宮女竹兒,便只有兩個宮女外加兩個太監了,都是按照常在份例給的,一分不增、一分不減。

嚶鳴進去的時候,許茹芸正披著個厚實的斗篷坐在晝榻上,喝著一盞紅糖姜湯。她的氣色很不好,臉色蠟黃,透著產後的虛虧,整個人都懨懨無力的樣子。

許茹芸抬眼看了一眼。臉上便含了三分微笑,「舒妃娘娘來了,恕婢妾身子虛弱。不能給您行禮了。」

嚶鳴上前坐在旁邊的一把南官帽楠木椅上,淡淡道︰「本宮來了,你有什麼話,便快些說吧!」——皇帝告訴她,已經對許茹芸下了藥,許茹芸頂多能活個把月了,如今瞧著倒是派頭半點不虛。

許茹芸深深看著她。突然咬了咬嘴唇,她道︰「我听說,皇上打算修改六阿哥的玉牒?!」

「听說?」嚶鳴低低笑了。「是听嫻妃說的吧?!」

許茹芸恨恨咬了咬牙,「是!可她所說,應該並非虛假吧!」

嚶鳴閑閑撥弄著皓腕上的瑩黃通透的蜜蠟手串,「的確不虛!只不過皇上現在還在猶豫。六阿哥周歲之後。是記在愉嬪名下呢,還是直接記在純嬪名下。」——素來皇子阿哥滿周歲之後才會正式列齒序,記入宗室玉牒。所以現在就稱呼六阿哥,的確早了些。

許茹芸听了這番悠閑話,拳頭都氣得攥了起來,渾身隱隱發顫,「舒妃娘娘,我們做個交易吧!」

嚶鳴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如今境地,還有什麼可以拿來與本宮交易的?!」

許茹芸仰著眉梢。傲然一笑,「我曾從慧妃口中,得知了太後的一個大秘密,想要以此跟舒妃交換,只希望皇上不該更改六阿哥的玉牒,僅此而已!!」

太後的大秘密?

嚶鳴心底里不禁嗤笑了一聲,許茹芸能知道什麼?難道還會有她知道得多嗎?便勾唇一笑,便悠悠然站起身來,準備離去,「本宮沒有興趣!」

見嚶鳴竟然如此不上鉤,許茹芸頓時急了,她急忙大聲道︰「等等!你難道不想知道太後最大的把柄嗎?!」

嚶鳴哼地冷笑了一聲,「你若真的手握太後的把柄,怎麼不自己拿來用?」

許茹芸哼道︰「太後的把柄,又豈是可以隨便拿來用的?!」

嚶鳴嗤笑道︰「既然不能拿來用,本宮知道有何益?!」

許茹芸咬了咬唇,便道︰「太後——她根本不是皇上的生母!!」

嚶鳴瞬間愕然,許茹芸竟然知道這點?而且她說是從慧妃口中得知,意思就是說慧妃也知道的?!那以慧妃的脾性,臨死之前怎麼會不告訴皇帝?!

不……慧妃臨死的時候,嚶鳴並不在場,反倒是皇帝去了。她並不能篤定慧妃沒有告訴皇帝!!而且,皇帝在慧妃死後就賜死了瓊鸞殿所有太監宮女……若是為了殺人封口,便合情合理了!

看著嚶鳴那副驚愕的樣子,許茹芸淡淡笑了︰「只要你幫我保留六阿哥玉牒,我就可以告訴你皇上的生母到底是誰!」

嚶鳴立刻揚起一抹輕蔑的冷笑,「你以為,這種無稽之談,本宮會相信嗎?!」——皇帝生母是誰,她早就知道了!!還用得著許氏廢話?!

許茹芸愣住了,她急忙辯解道︰「我說的都是真的!舒妃娘娘不妨仔細想想,太後多年來,一味只想著自己娘家的榮耀延續,可對皇上有半分母子之情?!」

嚶鳴淡淡一哼,「這又什麼?世間不合的母子多了去了!先帝雍正爺的生母孝恭仁皇後不照樣只疼愛幼子恂郡王,視先帝為旁人所出嗎?!」

許茹芸一時啞然了。

嚶鳴又繼續道︰「何況皇上自幼便不在太後膝下養育,母子疏離也屬正常,不足為奇!」

許茹芸咬了咬唇,「這麼說,舒妃娘娘是不打算旁婢妾保留六阿哥玉牒了?」

嚶鳴冷冷睨了她一眼,「你生了六阿哥,還照樣只是一個小小常在,便足見皇上心意了!許氏,你已經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你自以為算計聰明,可旁人也不是傻子,皇上更不是!」——許氏心機是深,可她這次玩得太大了,把皇後、慧妃都牽著其中,當真以為自己能坐收漁翁之利嗎?!若非她當時懷著皇帝的子嗣,只怕早活不到今日了!!

皇帝只是不想自己的兒子落下生而克母之名,否則臨盆之後,便會立刻給她一碗鶴頂紅了!

可這許氏,事到如今,竟然還妄圖想靠算計翻身!當真是可笑不自量!

許茹芸滿眼都是恨毒的冷笑︰「舒妃娘娘若是不肯幫忙,便怪婢妾不客氣了!」

嚶鳴譏諷地笑了,「以你一個小小常在,還能如何對本宮不客氣?!你也太瞧得自己了!」

許茹芸眼底幽深如寒潭,「婢妾若是想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太後,再稟報她老人家,你舒妃也知道這一切!不知道太後會如何做呢?!」

嚶鳴心底頓時發冷,眉頭也皺了起來,嚶鳴心中明白得很,太後必然是殺母奪子,若是叫她知道有人曉得了她最大的秘密,這可是會動搖太後根基的把柄啊!!以太後的城府狠毒,必然不會手軟半分!許茹芸肯定會被太後殺人滅口,而她——

看著嚶鳴那副樣子,許茹芸咯咯笑了,「怎麼樣啊?舒妃娘娘,您是要跟婢妾合作呢,還是咱們同歸于盡呢?!

嚶鳴沉思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你以為,自己真的能見到太後嗎?」。

許茹芸呆愣住了。

嚶鳴哼了一聲,「且不說如今你禁足在蘭澤堂,單單你的身子……許氏,你自己照照鏡子吧!看看你那張臉,你以為你還能活幾天?!」

許茹芸身子一抖,「你、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嚶鳴笑得燦若春花,「你做那麼多陰狠算計之事,你以為皇上會留你性命嗎?!自打你產後,皇上便在你的藥里動了手腳了!你最多只能活個把月了!」

「不!!」許茹芸驚吼著,「這不可能!!我為皇上生了皇子!皇上不會這麼我的!」

許茹芸歇斯底里的怒吼著,整個人宛若瘋癲了一般,許是她自己心里也明白了吧,皇帝沒有給她晉封,她的孩子更被抱去別人膝下撫養,皇帝要殺她,不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情嗎?

嚶鳴沒有再說什麼,便默默走出了蘭澤堂,乘坐暖轎回到了九州清晏。

皇帝已經從阿哥所回來了,神情有些不大好的樣子。看樣子,果然是二阿哥病情加重了。她只記得歷史上的乾隆嫡長子的確是夭折了的,而年份,似乎更早一些,也就是說,二阿哥比歷史上多活了好幾年了。他何時會夭折,嚶鳴也不得而知。

「去哪兒了?」皇帝問道。

嚶鳴低聲道︰「去了趟蘭澤堂。」

皇帝皺起眉頭,「去看哪種腌之人做什麼?」

嚶鳴回想著許茹芸說的的那些話,終究覺得心下不安,若是有個萬一……萬一有丁點風聲傳到太後耳中,那可就壞事了,所以——為保萬全……

嚶鳴抬頭看著皇帝,「許常在,說了很多胡話,還說……還說,太後不是皇上生母。」——嚶鳴咬了咬牙,還是把這些話告訴了皇帝。許茹芸的陰謀,還是用陽謀來化解吧。

皇帝瞳仁一縮,旋即淡淡道︰「的確渾話!鳴兒不必放在心上,也千萬不要說出去,否則太後知道了,怕是要生氣的。」

皇帝的反應……是否太平靜了些?難道真的是慧妃臨死前對皇帝說了什麼?嚶鳴心亂如麻,表面上卻乖順地點了點頭,「這種話的確太荒謬不堪了,臣妾怎麼會胡亂對人說呢?」

「是啊,荒謬不堪。」皇帝卻是露出幾分釋然的樣子。

嚶鳴垂下眼瞼,皇帝如今覺得荒謬不打緊,反正一顆懷疑的種子已經在他心底里種下了,總有一日會生根發芽的。

第二日,嚶鳴便听說了許茹芸的死訊,皇帝對外宣布說許氏病逝,已吩咐人草草辦了她的喪禮。許氏只是個小小常在,她的喪禮自然不可能太隆重。

可這個時候,突然死了,可見是皇帝動了手。不但她死了,服侍許茹芸的陪嫁宮女竹兒也一並被賜死了。

許茹芸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偏生還自高自大地以為自己可以用這個秘密為自己換來利益。結果,她什麼都沒有換得,卻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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