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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見鐘情

時天驕扶著鳳陽公主離開汀水雅風時,迎面正吹來一股微風,吹起她額前的碎發,露出眉間處的一朵蓮花花鈿。

「娘……」

時天驕的心里,有委屈嗎?自是有的。

一直以來,她都很渴望自己有一個疼她愛她寵她的爹爹,時二爺再貪戀美色,對于時子瑜也是寵愛的。

更不要說時三爺,那更是真真的把珂姐兒當成嬌嬌女在寵著養。

只有她爹,逢年過節,點個卯就好。

以前時天驕還想著,多半是自己的爹爹軍中事務太忙,如今想來,人家是壓根就不稀罕,畢竟人家有了美嬌娘、乖巧的女兒,對于時天驕也就一面子情。

「娘說和離的時候,沒有問過阿端的意思,阿端會不會生氣?」

時天驕搖頭,娘如此鎮靜,怕是早就知道了爹在外面有人的事實了,不對,是以以鳳陽公主的手段,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一直沒有挑明,怕也不是為了維護她們兄妹三人的面子。

如今錢氏母女挑了這麼好的時機,自是打定了主意覺得鳳陽公主吃了這個啞巴虧,顯然是完完全全忘記了……鳳陽長公主從來不會被人威脅!

「娘……」

鳳陽長公主和時天驕來到了公主府最高一幢樓里,母女兩人,緩緩的上了樓梯。

站在最頂樓的這幢樓里,便可將半座金陵城直收眼底,而鳳陽公主的眸光卻是落到了樓下各院子里正匆忙收拾東西的各房。

公主府門禁森嚴,想要從中帶走屬于公主府的東西,想來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鳳陽公主拍了拍時天驕的手,「阿端,娘不後悔嫁給你爹,亦不會後悔生下你們三個孩子,娘只需要告訴你,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給我抬頭挺胸做人,我李鳳陽的女兒,絕對不可以……自賤。」

時天驕的雙眸里,涌動著一股感激。

她清楚,自從時大將軍答應和離那一瞬間開始,她和他之間的那點父女情也就煙消雲散了。

她可以不和時大將軍計較,卻也絕對不會讓那對母女有好果子吃!

敢傷她娘親的人,她一定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自從時大將軍與鳳陽長公主和離後,茶樓里全開始在講敘著著時大將軍與錢氏的愛情故事,這個故事起初是在某間小茶館起源的,漸漸的,听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傳奇。

在時傲和錢氏為主角的故事里,鳳陽長公主就成了權勢逼迫時傲娶她的反面人物,她為了得到時傲,不惜讓錢氏抄家滅族,更讓錢氏成為軍妓。

不曾想,錢氏與時傲情深四海,竟不為權勢折腰。

最終是有用情人終成眷屬。

時天驕得知這個消息時,氣的帶著杜微等人喬裝打扮坐到了金陵城的籹一數二的金陵春茶樓。

隔著簾子,她看見說書人唾沫橫飛,說到精彩處,刻意的停了下來,直到眾人听書人又扔了一些碎銀子才繼續開始說書。

謹言氣的想要將說書人給打一頓,簡直是一派胡言。

時天驕沉著一張小臉,如蔥段一般水女敕的手指,一圈一圈的劃著杯沿,時傲為了洗白錢氏的身份,也真夠可以下血本的。

但凡知道點歷史的,便清楚,十八年前,鳳陽長公主下嫁給時傲,只是因為想要得到時傲的時家軍的支持。

「錢家姑娘與時大將軍在軍營踫上,兩兩相望,竟是未語淚先流……當時的情況下,時大將軍又不敢與錢氏姑娘多說什麼,只能暗中讓人照顧錢氏姑娘不能接客,饒是如此,公主竟還不敢放過錢氏,讓人給錢氏下了迷藥,錢氏差一點……就失身于軍中眾人,御敵歸來的時大將……」

「一派胡言。」

良辰再也听不下去了,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冷眉的看著說書人。

說書年大概是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看起來頗有文人雅士之風範。

如今正說的高|潮處,卻被良辰打斷,當下不悅的責問道,「小姑娘,你非親眼所見,你怎知是一派胡言?」

「那你的意思,你在說書,便是親眼所見了,敢問一句,你竟然說錢氏與時大將軍情投意合,公主以權勢逼迫下嫁于時傲,……是以不是?」

說書人梗著脖子,「是也。」

「那就奇了怪了,當年北齊在邊境發動戰爭,公主和先帝還有心思強迫時大將軍娶公主?更何況,我想南齊人應該不會忘記,那一戰是公主以女人之身做了先鋒,將北齊的沈放將軍的頭砍了下來,掛在了城牆之上……」

經良辰這麼一提醒,在場的人,自然也就回憶起了那一段崢嶸歲月。

「更何況,身為一個男人,竟會為權勢折腰屈服,這還是真愛嗎?各位客倌,你們若想要听這樣的真愛之言,本姑娘可以奉上無數本,保證讓各位一年都听不到重樣的……」

良辰侃侃而談,她越是愈來愈瞧不起時大將軍,真愛個屁!

分明是一對奸|夫|yin|婦,還打著真愛的幌子,也不嫌害臊。

「你是何人?」

說書人惱羞成怒,手中的折扇指著良辰。

良辰妍麗的小臉上閃過一絲的傲然,「就憑你,還不配知道本姑娘的來由,本姑娘警告你們,從今日開始,你們若是誰敢再胡言亂語,信不信,本姑娘讓你們全都戴上一頂綠帽子,之後,本姑娘還會在金陵春里大肆宣揚,這是真愛……」

盛清寒的眸光透過一簾子落到了時天驕的臉上,這個小丫頭,性子還蠻沉穩的,居然能夠坐的住。

眾人一縮,老實說,其實大家多少也知道不靠譜。

只不過,不想去求證罷了,經良辰這麼一提醒,大家也就紛紛的散了。

良辰才掀開簾子,回到了雅間,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

熱鬧的金陵春茶樓,轉瞬就空無一人,說書人夾著尾巴逃走了,一出茶樓,就被錦衣衛的人請走了。

「慎行,給那位姑娘送份謝禮!」

時天驕站了起來,她雖不知道良辰到底是何許人也?為什麼會替娘親,但這份情,她承了。

慎行去而復返,紅著一張臉,「郡主,那姑娘的主子說,不需要道謝,為自己的岳母證明清白,是每個應該做的事情……」

時天驕的臉,騰的一下全紅了。

敢情那個良辰是盛清寒的婢女,什麼岳母?也不嫌害臊?

「……」

不等時天驕起身,就听見一陣吱吱呀呀的輪椅聲,一對雙生花推著盛清寒來到時天驕的雅間。

這是時天驕第一次看見自己的未婚夫,他的眉眼如層層的山巒悠遠而沉靜,一頭青絲用青玉束著,青玉上浮雕著一朵蓮花,蓮瓣的白玉里透著一抹嫣紅,栩栩如生。

兩縷紅絡子垂下胸前,脖子里掛著一只黑玉制成的項圈,項圈垂著三條紅纓,青色的錦衣外罩著一條雲錦披風,披風上繡著展翅高飛的仙鶴,雙腿上蓋著同款的薄錦,看起來富貴而奢華,卻以讓人感覺不到張揚。

他的眉眼,宛如畫中仙。

一只眼,便足以讓人動了凡心。

他的出現,讓整間雅室,變得光芒萬丈。

蓬蓽生輝一詞,大抵就在由此而來。

盛清寒亦同時在打量著時天驕,她靜靜地站在那。

一襲紅衣宛如驕陽。

一頭青絲用金冠束在頭頂,露出光潔的額頭,黛眉間的一朵紅蓮襯的她肌膚如羊脂玉一般。

那一剎那間,他似乎才明白過來,什麼明眸皓齒,什麼千嬌百媚,什麼楚腰衛鬢,什麼霞裙月帔,什麼霧鬢風鬟,什麼顧盼生輝,這世間有那麼多的詞,卻都不如形容她的美好。

素未謀面的兩人,就這麼相互對視著,不由的為對方傾心。

那一瞬間,盛清寒才明白。

原來,世間,真有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再見傾心。

此生,便只有她了。

「清寒見過郡主!」

時天驕緩緩的別過眼,不自在的看向別處,她在夢中,見過盛永寧,她還以為,盛清寒同是盛家人,想必是一般的。

如今看來,竟是天壤之別。

盛永寧給盛清寒提鞋都不配。

「盛是何日到的金陵?我竟是未曾听聞!」

盛清寒瀲灩的雙眸里染上了一層笑意,「我原是想等府中諸事塵埃落定之後再上府叨擾……」

「多謝仗義直言。」

時天驕尷尬的道謝,雖說是未婚夫,這件事,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不客氣。」

兩人之間,竟是一片無所適叢。

良辰美景終于看不了,自己家的爺犯花痴了。

「爺,該你用藥了。」

盛清寒惱怒的瞥了一眼美景,用你妹的藥啊?爺我根本就沒有病好麼?

美景後背一片泛涼。

「不如,在下送公主回府。」

時天驕與盛清寒一前一後的出金陵春茶樓,公主府的馬車就停在門口。

盛清寒看向自己的那部馬車,早知道今日出門會遇上心上人,就應該不帶這該死的馬車啊!

到了公主府前,時天驕下了馬車,盛清寒亦戀戀不舍的看向時天驕。

「明日我會登門拜訪公主。」

「嗯。」

時天驕應了一聲,還未來得及轉身,就看見了一個最不想看見的人。

「天驕。」

時子琬打量著時天驕身邊的盛清寒,搜刮了半天也不曾發現,金陵城里有這麼一個長相俊美的殘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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