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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擺設就更不用說了,地上鋪的是光滑如鏡的金磚,頭頂上掛著美麗的八角宮燈,屋子里有紫檀木嵌象牙花的楠木隔斷,其余家具全都是花梨木和酸枝木所制,極盡奢華,雕工繁華,令人嘆為觀止。

可是慕依瑾卻連看都不看這些美麗的擺設一眼,只是輕輕走上前去,笑容可掬地向正座上的慕致軒行了一禮。

「依瑾見過大伯。」

在慕致遠的印象中,這個從小被嬌生慣養的慕家長孫女慕依瑾從來都不曾把這些禮儀放在眼里。

而今她向自己行禮,慕致遠頗有些受寵若驚。

但他到底是府里的長輩,縱使心里起伏不定,面上依舊是淡淡的。

「臉上的傷好些了嗎?」。

慕依瑾恭順道︰「好多了。」

慕致軒淡淡道︰「那就好,以後多注意些就是了&lt,女兒家不要隨便踫那些不干淨的東西。」

慕依瑾心底泛起一陣冷笑。

慕致軒這是在說她是因為踫了不干淨的東西,所以臉上才起可怕的紅點。

這些是她自己的錯,根本就和他家的庶女慕依柔無關。

無關,當真是無關嗎?如果慕依柔沒有存害她的心又怎麼會揣著鏡子去看她。

那好,既然你們這麼想包庇她,那她就讓她再也無法翻身死無葬身之地。

慕依瑾似是根本就听不懂一般,仍舊是一臉笑意。

「大伯。依瑾今日來是特意給三妹送糕點來了,不知三妹現在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林氏忙道︰「你三妹怎麼會生你的氣呢,這些天她很是自責呢。她還總說若不是因為她剛從集市上買回來銅鏡連家都沒回就去看你,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如今瞧著你臉上的傷好了,大娘這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慕依瑾眨了眨幽深的眸子。

演戲嗎?你們會,難道她就不會了嗎?

她連續而又快速的吸了幾下鼻子,雙眸中愣是被她擠出了兩滴似要落下來的淚珠,神情有種說不出來的委屈,

「本來。我本來是早就該來瞧瞧三妹的,只是我……我臉上的傷一直不好,我怕自己要是來找三妹。三妹看到我臉上的傷會更加自責,所以才遲遲不敢來。如今臉上的傷好些了,卻听旁人說三妹還被大伯關在佛堂。」

慕依瑾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直直的看著慕致軒。然後跪了下去。

「依瑾請大伯不要再責罰三妹了。雖說這一切是因為三妹的緣故,可佷女的臉已經好多了,只要佷女每次出門前在臉上多涂上一層厚厚的粉,別人是根本就看不出來和以前不一樣的。」

慕依瑾又道︰「三妹她這些天在佛堂想必也已經認識到錯了,大伯就把她放出來吧,不然依瑾實在是寢食難安!」

身穿蜜合色湘綢裙子,頭上戴著金鳳簪的施姨娘起身走到慕依瑾的面前,拉著她的小手一臉關切。

「你大伯深明大義。誰對說錯他看的明白,他自然會為你主持公道。你就放心吧!難為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處處為三小姐考慮,她能有你這麼一個長姐真是她的福分。」

慕依瑾沒想到這個她一向最看不上眼的施姨娘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為自己說話,心下在感動的同時又不免有些疑惑。

她為什麼要這麼幫自己?難道是?

慕依瑾瞧著林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瞬間明白了施姨娘這麼做的用意,抿嘴笑了笑。

林氏忙把跪在地上的慕依瑾拉了起來。

「我的乖孩子,你大伯會為你做主的,這事是你三妹做的不對,只是她年紀小,你可千萬不要生她的氣。」

慕依瑾點點頭,溫順道︰「大娘,我是不會生三妹氣的,我和她感情這麼好,我想她知道我臉上不好,這些日子一定在佛堂為我抄寫了不少經文,我猜她肯定也會為我向菩薩祈福,不然的話我也不敢頂著這麼可怕的樣子出門。」

「只是……不知道我的樣子會不會恢復到以前,哎,不然的話依現在這個樣子,只怕……只怕我將來的婚事要讓父親和母親很是傷腦筋了。」

林氏忙道︰「好孩子,你心地這麼善良,菩薩一定會保佑你臉上的傷完全無恙的。」

慕依瑾轉過臉對慕致軒道︰「大伯,我想去瞧瞧三妹,不知道可不可以?」

慕致軒點頭應允,林氏自然是陪著她一起去佛堂,去的一路上林氏對慕依瑾又多番安慰,慕依瑾只是點點頭要多溫順有多溫順。

她們去時,林氏早已讓底下的丫鬟把慕依瑾來探望慕依柔的事情說了,因此等她們一行人去的時候,慕依柔嘴巴里的棉布早已被拿了下來,而她為了裝作一副心善的樣子,正端坐在那認真的抄著經文,只是一雙耳朵卻是靈敏的捕捉慕依瑾來的訊息。

慕依瑾烏黑的眸子里一道冷意閃過,快的讓人根本就看不透,然而口中卻只是笑道︰「三妹,我今日是想來看看你,你瞧我這臉上的傷基本都好全了,那天的事我不恨你,我知道你是無意的。」

慕依柔放下手里的筆,想要上前去拉慕依瑾的手,誰知慕依瑾對她的行為早就有了防範,她反而轉身去取笑笑手里提著的食盒。

慕依柔只得悻悻的收了手,面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尷尬。

「三妹,你瞧我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這個還有這個,這些可都是我娘從皇宮里帶出來的,外面無論花多少錢都是買不到的呢,我知道你愛吃,可是一塊都沒舍得吃全給你帶來了呢。」

林氏不禁莞爾,就算慕依柔做了多麼過分的事。她這個傻長姐依舊還是對她這麼好。

所以就算是她毀了她的臉,她還依舊毫不放在心上,這樣一個傻子放著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太可惜了。

林氏道︰「依柔。你還愣在那里做什麼,還不趕快謝謝你長姐!」

慕依柔屈膝朝著慕依瑾行禮,乖巧的道了聲謝。

慕依瑾依舊是樂呵呵的,「三妹,你跟我這麼客氣,我都有點不適應了呢,對了三妹。長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慕依柔微微一笑,「長姐剛才還說不要我跟你客氣,你反而跟我客氣上了。長姐有什麼事盡管說出來就是了,三妹定然是義不容辭。」

屋內的擺設就更不用說了,地上鋪的是光滑如鏡的金磚,頭頂上掛著美麗的八角宮燈。屋子里有紫檀木嵌象牙花的楠木隔斷。其余家具全都是花梨木和酸枝木所制,極盡奢華,雕工繁華,令人嘆為觀止。

可是慕依瑾卻連看都不看這些美麗的擺設一眼,只是輕輕走上前去,笑容可掬地向正座上的慕致軒行了一禮。

「依瑾見過大伯。」

在慕致遠的印象中,這個從小被嬌生慣養的慕家長孫女慕依瑾從來都不曾把這些禮儀放在眼里。

而今她向自己行禮,慕致遠頗有些受寵若驚。

但他到底是府里的長輩。縱使心里起伏不定,面上依舊是淡淡的。

「臉上的傷好些了嗎?」。

慕依瑾恭順道︰「好多了。」

慕致軒淡淡道︰「那就好。以後多注意些就是了,女兒家不要隨便踫那些不干淨的東西。」

慕依瑾心底泛起一陣冷笑。

慕致軒這是在說她是因為踫了不干淨的東西,所以臉上才起可怕的紅點。

這些是她自己的錯,根本就和他家的庶女慕依柔無關。

無關,當真是無關嗎?如果慕依柔沒有存害她的心又怎麼會揣著鏡子去看她。

那好,既然你們這麼想包庇她,那她就讓她再也無法翻身死無葬身之地。

慕依瑾似是根本就听不懂一般,仍舊是一臉笑意。

「大伯,依瑾今日來是特意給三妹送糕點來了,不知三妹現在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林氏忙道︰「你三妹怎麼會生你的氣呢,這些天她很是自責呢,她還總說若不是因為她剛從集市上買回來銅鏡連家都沒回就去看你,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如今瞧著你臉上的傷好了,大娘這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慕依瑾眨了眨幽深的眸子。

演戲嗎?你們會,難道她就不會了嗎?

她連續而又快速的吸了幾下鼻子,雙眸中愣是被她擠出了兩滴似要落下來的淚珠,神情有種說不出來的委屈,

「本來,我本來是早就該來瞧瞧三妹的,只是我……我臉上的傷一直不好,我怕自己要是來找三妹,三妹看到我臉上的傷會更加自責,所以才遲遲不敢來。如今臉上的傷好些了,卻听旁人說三妹還被大伯關在佛堂。」

慕依瑾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直直的看著慕致軒,然後跪了下去。

「依瑾請大伯不要再責罰三妹了,雖說這一切是因為三妹的緣故,可佷女的臉已經好多了,只要佷女每次出門前在臉上多涂上一層厚厚的粉,別人是根本就看不出來和以前不一樣的。」

慕依瑾又道︰「三妹她這些天在佛堂想必也已經認識到錯了,大伯就把她放出來吧,不然依瑾實在是寢食難安!」

身穿蜜合色湘綢裙子,頭上戴著金鳳簪的施姨娘起身走到慕依瑾的面前,拉著她的小手一臉關切。

「你大伯深明大義,誰對說錯他看的明白,他自然會為你主持公道,你就放心吧!難為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處處為三小姐考慮,她能有你這麼一個長姐真是她的福分。」

慕依瑾沒想到這個她一向最看不上眼的施姨娘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為自己說話,心下在感動的同時又不免有些疑惑。

她為什麼要這麼幫自己?難道是?

慕依瑾瞧著林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瞬間明白了施姨娘這麼做的用意。抿嘴笑了笑。

林氏忙把跪在地上的慕依瑾拉了起來。

「我的乖孩子,你大伯會為你做主的,這事是你三妹做的不對。只是她年紀小,你可千萬不要生她的氣。」

慕依瑾點點頭,溫順道︰「大娘,我是不會生三妹氣的,我和她感情這麼好,我想她知道我臉上不好,這些日子一定在佛堂為我抄寫了不少經文。我猜她肯定也會為我向菩薩祈福,不然的話我也不敢頂著這麼可怕的樣子出門。」

「只是……不知道我的樣子會不會恢復到以前,哎。不然的話依現在這個樣子,只怕……只怕我將來的婚事要讓父親和母親很是傷腦筋了。」

林氏忙道︰「好孩子,你心地這麼善良,菩薩一定會保佑你臉上的傷完全無恙的。」

慕依瑾轉過臉對慕致軒道︰「大伯。我想去瞧瞧三妹。不知道可不可以?」

慕致軒點頭應允,林氏自然是陪著她一起去佛堂,去的一路上林氏對慕依瑾又多番安慰,慕依瑾只是點點頭要多溫順有多溫順。

她們去時,林氏早已讓底下的丫鬟把慕依瑾來探望慕依柔的事情說了,因此等她們一行人去的時候,慕依柔嘴巴里的棉布早已被拿了下來,而她為了裝作一副心善的樣子。正端坐在那認真的抄著經文,只是一雙耳朵卻是靈敏的捕捉慕依瑾來的訊息。

慕依瑾烏黑的眸子里一道冷意閃過。快的讓人根本就看不透,然而口中卻只是笑道︰「三妹,我今日是想來看看你,你瞧我這臉上的傷基本都好全了,那天的事我不恨你,我知道你是無意的。」

慕依柔放下手里的筆,想要上前去拉慕依瑾的手,誰知慕依瑾對她的行為早就有了防範,她反而轉身去取笑笑手里提著的食盒。

慕依柔只得悻悻的收了手,面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尷尬。

「三妹,你瞧我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這個還有這個,這些可都是我娘從皇宮里帶出來的,外面無論花多少錢都是買不到的呢,我知道你愛吃,可是一塊都沒舍得吃全給你帶來了呢。」

林氏不禁莞爾,就算慕依柔做了多麼過分的事,她這個傻長姐依舊還是對她這麼好。

所以就算是她毀了她的臉,她還依舊毫不放在心上,這樣一個傻子放著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太可惜了。

林氏道︰「依柔,你還愣在那里做什麼,還不趕快謝謝你長姐!」

慕依柔屈膝朝著慕依瑾行禮,乖巧的道了聲謝。

慕依瑾依舊是樂呵呵的,「三妹,你跟我這麼客氣,我都有點不適應了呢,對了三妹,長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慕依柔微微一笑,「長姐剛才還說不要我跟你客氣,你反而跟我客氣上了,長姐有什麼事盡管說出來就是了,三妹定然是義不容辭。」

慕依瑾听了慕依柔的話甚是滿意。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啦,我只是想讓三妹在佛堂里多為我抄上一個月的經文,你知道的我真的很怕自己臉上的傷好不了,前幾天听別人說,只要是自己最親近的人為自己在菩薩面前連續抄上一個月的經文,所有的願望就能實現。我想著我和三妹的關系這麼好,三妹若是知道了這個法子肯定會為我做的,是吧,三妹!」

慕依柔在心里止不住都想罵娘了。

我和你關系好?我要是能和你關系好母豬都能上樹。

你這分明就是變著法子折磨我,慕依瑾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點吧!竟然想讓我為你抄一個月的經。

慕依瑾見慕依柔面上陰晴不定,怯弱的道︰「三妹可是不願意嗎?」。

林氏深知慕依柔的不情願,可是眼下只能先應承下來。

「你三妹怎麼會不願意呢,是吧,依柔?」

慕依柔這才回過神來,笑容顯得有些勉強。

「能為長姐效勞,依柔很是樂意。」

慕依瑾咧嘴一笑續道︰「那就多謝三妹了,只是人家說這經文一定要三妹親手抄,別人是不能代筆的。人家還說要足足抄夠一千零一份才能應驗呢,三妹可一定要幫我把願望達成哦。」

慕依瑾前腳剛從佛堂走出來。就听到身後一聲盤子落地應聲碎裂的聲音。

她勾起嘴角笑了笑。

可是這樣的好日子不過剛過了三天就被打破了。

這日慕依瑾正愜意的坐在葡萄架下繡花樣,一臉漲紅的慕依霜就在這時闖了進來。

「慕依瑾,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你現在竟還有臉坐在這繡花,你知不知道三妹被你害慘了。」慕依霜朝著慕依瑾大聲的吼道。

那嘶吼的聲音震得慕依瑾的耳膜嗡嗡作響。

即便慕依瑾再有涵養,也被慕依霜的話氣的是青筋一跳,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

她凝眉冷聲道︰「二妹說這話可是有什麼依據,三妹她好端端的在佛堂抄經文,自有菩薩保佑,怎麼能說是我害的她呢。」

慕依霜怒目圓睜。上前一步便把慕依瑾手里的繡品撕個粉碎。

慕依霜身邊的丫鬟百香就是想攔也攔不住。

笑笑看著被撕碎的繡品,心下急道︰「二小姐,這繡品可是大小姐給老夫人做壽禮的。您怎麼能……」

慕依瑾輕聲道︰「二小姐心中有氣,她發泄一下也屬正常,再說不過是個繡品而已,撕就撕了吧。我再重新為老夫人繡一個就是了。」

慕依霜聞言變了臉色。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她又不知道這繡品是送給老夫人的壽禮,她又不是故意的,這事不能怪她。

再說她上去搶繡品的時候,慕依瑾明知道繡的東西是送給老夫人的,怎麼不攔著她,她分明就是想看她出丑罷了。

這般壞心腸的女人,就是在她的身上狠狠的踩上兩腳都不解恨。

心里這樣想著,慕依霜說起話覺得底氣更加的足了。

「三妹她為了你竟然在菩薩面前磕頭磕昏了過去。你說這難道不是被你害的嗎?要不是你讓她為你抄寫經文,她怎麼可能會受傷。你心腸如此狠辣,一點都不配做慕府長女。」

慕依瑾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眨著無辜的大眼楮說道︰「二妹這麼說真是冤枉我了,三妹抄寫經文的事雖說是我提起的,可當時是三妹自己主動答應我的,我根本就沒有逼過她,二妹這麼說的意思,難道是三妹她從來都沒想過要為我抄寫經文祈福?她只是裝裝樣子騙我的嗎?」。

慕依霜一時啞口無言。

她指著慕依瑾的鼻子急躁道︰「你胡說,三妹她人這麼好怎麼可能會是裝樣子,她是因為……因為……」

慕依霜越是心急越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在想到底要找一個什麼詞語才能表達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呢。

她適才已經在言語上讓慕依瑾鑽了空子,這回可斷然不能再讓她逞口舌之快。

慕依瑾深知慕依霜一時半會想不好怎麼說,便道︰「既然三妹人現在已經受傷昏倒,我就不陪二妹在這閑聊了,先行一步。」

語畢,又轉身吩咐身邊的笑笑讓她去找張大夫。

慕依霜看著慕依瑾離去的背影,直到百香提醒了她一句,她才回過神追了上去。

等慕依瑾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趕過去的時候,慕依柔已經醒了過來。

慕依瑾一進門便急切的問林氏道︰「大娘,三妹她現在如何,身子要不要緊,我找來了張大夫,他的醫術很是高明,讓他幫三妹好好瞧瞧吧!」

林氏見慕依瑾還帶了大夫來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看來慕依瑾很是心疼這個慕依柔。

林氏擦了擦根本就沒有眼淚的眼角,看了慕依瑾身後的張大夫一眼說道︰「就不勞煩張大夫了,剛才已經找人看過了,大夫說只是因為磕的太久再加上連續睡眠不足,導致身子虛弱,修養一個月就沒事了。」

她剛想讓她在佛堂再關上一個月,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她找了個借口出來了。

這借口找的還真是好,她這般舉動估計整個府里人都會說她仁慈心善。

瞧著床幔里那個淡淡的灰色身影,慕依瑾輕聲道︰「三妹只要沒事就好。」

林氏瞟了一眼合上的床幔,拉著慕依瑾的手便往外走。

「你三妹她剛睡著。咱們就不要打擾她了。」

慕依霜冷冷的瞥了慕依瑾一眼,非常不滿意的撅著嘴。

「娘,三妹這樣都是因為她。要不是她讓三妹抄什麼亂七八糟的經文,三妹也不會生病,她這麼惡毒,以後還是不要讓她再來咱們家的好。」

林氏臉色一變,慕依霜真是不知道爭氣。

怎麼可以當著人家的面說出這樣的話,這簡直是沒教養,非常的沒教養。

看來她得抽空要把慕依霜身邊的幾個教養媽媽狠狠的責罰一頓。

慕依瑾適時的低下了頭。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知道現在根本就用不著自己開口,林氏一定會顧忌臉面狠狠的批評慕依霜。

她現在只需要安靜的等著就是了。

她知道在維護大老爺和二老爺這個問題上。林氏從來不曾讓她失望過。

果不其然,林氏揚手抽了慕依霜一個耳光。

慕依瑾知道這個耳光實際上是做給自己看的,從下手的力度上可以明顯看出來,只用了三分力。這麼輕的力道如何能消心頭恨。要知道前世她和軒轅徹被困在嶺山,她幾番向嫁過去的慕依霜求救,她不但依然拒絕而且還勸別人不要救。若非她福大命大,只怕早就葬身嶺山,哪里還有登基為後的一天。

就這樣便宜她,實在不是她的做派。

誰知未等她開口,慕依霜就一臉委屈的捂住臉頰,哭著說道︰「娘。您憑什麼幫著一個外人打我,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我就是不喜歡她來我們家,再說您不是也不喜歡她…」

慕依瑾垂下眸子嘴角邊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慕依霜還真是太高估了自己眼下的分量,不過如此一來倒是省了她不少口舌。

果然慕依霜話未說完,林氏掄圓了胳膊朝著她另外一邊臉頰狠狠的抽了上去,這一巴掌林氏可是用盡了十二分的力氣。

林氏臉上一片灰色,此刻左手是火辣辣的疼,眼眶更是潮、濕一片。

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打她,她剛才下手這麼重,慕依霜肯定是恨死她了。可是倘若她不打她,任由她說出那些不著邊際的話,這往後兩家人再見面可該如何開口。

她轉臉安慰慕依瑾道︰「好孩子,剛才霜兒是氣糊涂了才說出那樣大不敬的話,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大娘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霜兒她這樣不過是太擔心依柔,一時情急之下才說出這樣讓人傷心的話。」

慕依瑾抬起眸子,抿著下唇,像是再極力忍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一般。

「大娘我懂您的意思,最近這陣子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二妹這麼生氣也是理所應當的,我是不會生她的氣。二妹既然在氣頭上,這幾日我便不來這邊瞧三妹了,還望三妹醒的時候,大娘能告訴她一聲我來看過她了,讓她安心養病。」

林氏輕輕拍了拍慕依瑾的手背,「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大娘回頭肯定會好好教訓霜兒,你就放心吧,等過陣子依柔好了,我讓她去府上找你。」

慕依瑾點了點頭和林氏作別。

林氏瞧著慕依瑾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總覺得自從她醒來之後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她喟然長嘆有些心神不寧。

慕依瑾臉上的傷經過調理雖說比以前好些了,可臉上留下的疤痕還是清晰可見。

這日慕依瑾對闕氏說︰「母親,我想去給祖母請安!」

闕氏一愣︰「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了?」

其實不怪闕氏詫異,雖說上次老夫人回來之後最先去看了她的病情,但她知道老夫人這麼做不過是顧念著慕致遠的面子罷了,慕依瑾驕縱跋扈,她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數落慕依瑾的不是。幾次下來這話傳到慕依瑾耳朵里,慕依瑾便多少有些對老夫人不喜。

慕依瑾看著自己母親這幅樣子,心里不由嘆了一口氣。其實她想要去祖母處請安,更重要的是希望母親和祖母的關系能更好一些。畢竟祖母掌著家,在家里幾乎是不可違逆的存在。所以,闕氏如果能和老夫人打好關系的話,是絕對百利而無一害。

闕氏看著慕依瑾執拗的樣子,心里一軟,實在是不忍心違拗,于是只得點頭答應了。

慕依瑾自然看得出闕氏的不情願,當下「嘻嘻」一笑道︰「那母親給我梳妝打扮!」

闕氏瞧著慕依瑾臉上的傷疤,心頭一顫,復又笑逐顏開,戳了一下慕依瑾的額頭嗔了她幾句。

她想好了,只要慕依瑾能好好的,她再也不會像以前那般對她要求嚴格了,縱然她嫁不出去,她養她一輩子又何妨。

闕氏領著慕依瑾出現在老夫人院子里的時候,頓時讓守門的婆子和丫鬟都吃了一驚。一個老夫人身邊得力的丫鬟碧水湊上來,「小姐可是好了?」

慕依瑾一臉笑意道︰「快要好了,我是來給祖母請安來了。」

碧水愣了一下,有些錯愕的看了一眼慕依瑾和闕氏,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忙又笑道︰「小姐真是孝順,老夫人指不定多高興呢。」

慕依瑾和闕氏都看得出碧水的詫異,心中也都明白為什麼,不過都沒有點破就是了。

這時候進去通報的婆子出來了︰「夫人、小姐快進去吧!」

闕氏點點頭和慕依瑾就往里頭走。

慕依瑾跨進屋子的一剎那,听到碧水嘀咕︰「奇怪,小姐怎麼突然變了個性子,而且還夫人一道來?」

慕依瑾微微一笑,心中道︰「可不就是變了性子嗎。

老夫人在里屋,所以慕依瑾和闕氏也就直接進了里屋。

還沒看見老夫人人,慕依瑾就脆生生的喊起來︰「祖母,依瑾和母親來給您請安了!」

老夫人雖說已經年過六十,但保養的很好看起來絲毫不顯老,身上那股當家主母的威嚴和精明卻是怎麼也壓不住。加上老夫人一副並不怎麼熱情的樣子,頓時讓人生出一股難以親近之意來。

慕依瑾倒是不怕,她深知老夫人和闕氏其實是一種人,都是極其要強。因為彼此都要強,所以很多時候彼此都看對方不過眼。這其實也就是為什麼當年闕氏病重卻絲毫不肯接受老夫人的救助。

慕依瑾並不在意老夫人是不是很熱情,直接伏在老夫人的腿上疊聲叫道︰「祖母,祖母。」

雖說慕依瑾被人發現的時候不雅觀,可畢竟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夏氏頓時心里一軟,也不好端著架子,不由自主的將她摟在懷里︰「好孩子,以後可不準胡鬧了!」

闕氏行了禮請安︰「老夫人安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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