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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章 長安八卦

張媽一邊買馬,一邊眉飛色舞地講近期長安城發生的事。

她先是說了一樁坊間八卦。這八卦的對象竟然是自家老爸獨孤思南和自家老媽王瑛。張媽之所以先講這一樁,也實在是因為獨孤思南這人氣太高,儼然是全長安城少女婦人老嫗們的偶像。從前,有美男子駕車出門,粉絲們投果盈車之事。說是美男子駕車出門,粉絲們為了表達喜愛之情,就采來新鮮的水果往偶像的馬車里塞。等美男子出門轉一圈回家,整個車里都是水果。

如今,這獨孤思南容貌俊美,跟當年的獨孤信是八分相似。當年的獨孤信出門打獵歸來,風將他的帽子吹偏了,整個城的人不管男女都覺得獨孤信帥得沒邊了,紛紛效仿他側戴帽子,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側帽風流。可見,獨孤信是男女通吃的美男子,美得沒邊了。

而獨孤思南與獨孤信有八分相似。再者,自家爸爸本身也是江氏一族里難得的美男子,否則就自家老媽那種顏控,能一眼就瞧得起成天文弱書生。

話說獨孤思南自從從政之後,雖然是翰林修撰,因提出了組建宣傳部的事,官職就不僅僅是翰林修撰了。官大了,事情多了,在外面跑的時間多了,被人瞧見的次數多了。

因此,不知不覺間,獨孤思南有了龐大的粉絲團。

話說前幾日,獨孤思南奉命出門辦事,駕了獨孤府的車出門走了一里路,粉絲們就翹首以盼。有一名女粉絲是個貴族老姑娘,眼界很高,二十多了沒嫁出去。本來是在閨閣里好好待著,結果有一天瞧見了獨孤思南,從此就成為獨孤思南的腦殘粉。

這女粉絲很是激動,听說獨孤思南出門,立馬就拿了一籃子新鮮水果去追星了。但她去晚了,佔不到好位置,就拿錢買位置。但同樣都是粉絲,錢這種東西是買不到好位置的。這位出價高,也沒人讓位置給她。于是,她就效仿投果盈車了,直接將新鮮的梨扔過去了。

「哎呀,可憐獨孤先生根本不會功夫,那梨頓時就砸進去,砸砸獨孤先生臉上,當場就出血了。」張媽一臉惋惜,「可惜那一張臉啊。」

「啊?破相了?」江承紫一听,也很是震驚。

「破相不知啊。王先生親自去看的。」張媽回答,偶爾又壓低聲音說,「姑娘與獨孤先生交情不錯,不如去看看。」

「好,我等一下看看。」江承紫說,心想這破相或者還好點,不然這樣子不知引多少心術不正的人呢,以後自家老媽可就吃虧了。

「姑娘,不是我說你,你是要去瞧瞧的。這王少東與獨孤先生這婚期你也得問一問呢。老爺和公子成日里忙,夫人又瞌睡。三姑娘成日里待嫁,秀姨娘最近身子也不妥帖。我還愁這事呢。」張媽說。

江承紫一愣,問︰「他們的婚事?」

「啊呀,姑娘,你有所不知。那一日,獨孤先生不是破了相麼?眾人都震驚。好家伙,那場面人山人海,但看到獨孤先生流血,瞬間安靜了。就在這時,有人大喝一聲‘大膽’,沖著那老姑娘就是一鞭子。」張媽表情到位,簡直堪比茶樓里的說書先生。

「王少東出手了?」江承紫問,她自己卻篤定十有**是自家媽媽。

「是啊,王少東跟那老姑娘吵起來,然後打起來。那老姑娘也有些拳腳功夫。這事很快就驚動了巡捕。」張媽接著說。

「驚動巡捕?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怎麼就扯上婚事了?」江承紫問。

「哪能不是大事?姑娘,你去祈福這段時間,你可是不懂,長安戒嚴,巡捕都換了幾批。現在是犯個小事,都是直接下大獄。說待審訊確認不是反賊才會放人。」一旁的冬梅插嘴。

江承紫兀自喝了一口茶,暗想怕是張嘉怕這長安城有什麼變故,所以容不得一絲疏忽,便這長安的巡捕都換成心月復了。

「正是呢。于是,巡捕來了,就要抓王少東和那老姑娘。結果獨孤先生就跳出來,當街說王少東是他的未婚妻,看見他受傷難免激動。王少東也沒反對,倒是那老姑娘嗚嗚就哭了,回家就鬧上吊了。」張媽說到此處,撇撇嘴說,「這老姑娘完全沒有自知之明,也不瞧瞧自己,巴巴地問獨孤先生為啥不喜歡她。」

「後來呢?婚期定了嗎?」江承紫不關心別的,只關心父母啥時候在這個時空結婚。

「據聞是定了。不過,最近王少東與獨孤先生也沒過府來,因而也不清楚了。」張媽說。

江承紫心里盤算著等去瞧瞧國舅那老小子後,就去詢問一下爸媽,探一探八卦。

「罷了,不打麻將了。張媽,這幾日還有什麼事,你盡管說來听。」江承紫說著,命了阿碧去準備瓜子花生果子蜜餞,順帶泡一壺茶,蘭苑的大小丫鬟婆子都一並坐下,閑聊。

一時之間,這蘭苑儼然成了八卦交流會。

張媽真是堪當大任,說完獨孤思南與王瑛的事,立馬又扒拉了幾件長安城里的八卦。其中包括房相國夫人不許夫君納妾一事。

「啊?房相國納妾?那麼老了,還納妾?他好這口?」江承紫也是頗為驚訝。在她的印象中,房相國都是老人家,還納妾干嘛?難不成自己看走眼,他其實是個之徒。

「老?四十多點,也不算吧。」張媽想了想,也是覺得老了,便又說,「確實還是老了點。」

「才四十多?」江承紫有些驚訝。

「似乎是。」張媽也不確定。

「張媽,這事我沒听說過呢,你快說呀。」碧桃嗑著瓜子使勁地催促。

「這事啊。其實,不是房相國自己要納妾。事實上,是陛下的叔叔有個女兒,二十多了,誰也看不上,不知道怎麼就看上房相國了,死活都要嫁給房相國。還鬧了自殺上吊。」張媽講述。

「怎麼最近這麼多老姑娘干這種事?」阿碧插一句嘴。

江承紫聳聳肩,說︰「放心,我會幫你們物色好的,不要擔心。」

「姑娘,我哪里是說這個呢。」阿碧臉紅了。

江承紫也不就此事多言,只催促張媽繼續說這事。張媽講得津津有味,說陛下的叔叔跪地求陛下救救他的女兒,為他女兒賜婚。

「嘖嘖,這就有點無恥了。人家房相國夫人還健在呢。」冬梅義憤填膺。

「可不是無恥麼?房相國夫人直接就進宮去了,本該是見淑妃的。但淑妃不在,就去見皇後了。把這事一說,皇後一陣怒,動了胎氣。」張媽嘆息一聲。

「這,這就嚴重了。要是皇後有個三長兩短」江承紫也是捏了一把汗,這房相國夫人也不看看長孫皇後啥情況。

「可不是麼?虧得青湮姑娘在宮里,皇後才沒事。不然,房相國夫人這事還沒地方說,直接便宜了那小郡主。」張媽咂咂嘴。

「那之後呢?」碧桃追問。

「陛下發怒,下令要賜毒酒給房玄齡的婦人。」張媽回答。

「啊?」江承紫一驚,想李世民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張媽看到江承紫的反應,笑著說︰「姑娘,當時,大伙兒都震驚了。听聞房相國夫人哭了,說喝就喝,死了也是房家正室,哪能是側室。說完,一口氣就喝了。當時那郡主也沒想到弄出人命,頓時就嚇傻了。不過,房相國夫人喝的是醋,不是酒呢。人家房相國夫婦倆如今是恩恩愛愛的。」

張媽說到這里哈哈笑。江承紫這才恍然大悟,這「吃醋」典故確實是房玄齡兩口子的事。

「原來如此,想必那郡主沒有再執著了吧?」江承紫詢問。

「據聞,房相國當即就表示這一生只會有自家夫人一人,不會納妾,即便夫人不在,也不想續弦。因此,那郡主也沒再堅持了,還登門向恩人青湮道謝呢。」張媽講到這里,嘖嘖地羨慕青湮日後的前途定是無量。

「青湮沒在府邸里看著我母親?」江承紫等這件事講完,才問了這事。

「在的呢。就是那日,王先生走不開,讓青湮入宮為皇後請平安脈,才踫巧發生這事。」張媽連忙說。

江承紫一顆心放下來,又問張媽這長安城還有別的大事嗎?

張媽想了想,就說︰「國舅病重,听坊間傳言,國舅府里真是妖魔鬼怪。長孫氏好幾房鬧著呢。結果,國舅差人請皇上下了一道折子,說長孫大房與別房分家,再無瓜葛,從今往後,不是一家,皇後娘家只是長孫大房一家。而且還昭告了整個長安城,整個天下。」

「國舅居然做得這麼直截了當,真不像他的作風啊。」江承紫感嘆道。從前的長孫無忌謹慎小心得過了頭,做個事,算又算,讓旁邊人看著他都覺得心累啊。卻沒想到這一場重病,讓他竟然直截了當將這包袱甩了。

不過,江承紫也是能理解他。估計他是怕自己隨時死去,家里沒有人可以理清局面。他還不如趁著還有一口氣,為幼子鋪平道路,化簡為繁,把長久以來壓在肩頭的包袱甩掉。

別的丫鬟婆子自然不敢附和,也不敢評論。那人就算馬上也要病死了,也是當今皇後的兄長,陛下的舅兄。

江承紫看眾人不敢說,也覺得無趣了,便施施然起身,讓大家該干嘛干嘛。她則是去瞧了瞧自家母親,不料母親已早早睡下。

江承紫便在院子里溜達幾圈,趁夜深人靜,又在長安城溜達了一下。卻不料,才溜達到張府附近,就被張嘉逮住了。

江承紫訕訕地笑了笑,張嘉則是憋著笑,說︰「下次,別帶著暗夜蝴蝶出來溜達了。」

「啊。」江承紫恍然大悟,模了模腰間的香囊,笑道,「還有一只,還給你。」

她說著解下香囊,張嘉本能想要拒絕,卻在接到香囊的那一刻,感到暗香盈袖,便將香囊握在了手中,說︰「好。」

「那我,可以回去了吧?」她調皮地眨眨眼。

「嗯。可以。」他微笑。

「那我回去了。」她轉入陰影里,天上有流星劃過。

張嘉聞著陣陣花香,似有若無的,是她佩戴的香囊的香味。他喊了一聲︰「阿紫,你平安回來,真好。」

「哈哈,我肯定平安回來的。」她笑得清脆,很快驚動了巡夜。

「我走了,你是他們的頭,你收拾。」江承紫吐吐舌頭,趕快蹦回了楊府。不過,蹦回來,她也睡不著。

起先,她是想念李恪,後來就在想如何迎接李恪回來,然後兩人的婚禮什麼時候,穿什麼禮服,嫁過去之後要怎麼相處,怎麼治理整個蜀王府

到最後,她竟然都想到了生幾個孩子,取什麼名字適合,如何教育這些孩子,該給孩子們讀什麼書。她一邊想,一邊在清江白上作記錄。

本來就心里有事,睡眠不好。再這麼浮想聯翩,便越發睡不著了。于是,東方魚肚白,她才熬不住睡去了。

值夜的人是碧桃,看九姑娘屋里等亮了一晚上,便知曉九姑娘在忙碌。隨後,她躡手躡腳進屋去,卻見九姑娘睡著了,便讓旁人不得吵鬧。

江承紫也沒睡多久,因惦念著要去瞧長孫無忌。因此,小睡了一會兒,起床洗漱吃了點東西,就去了王先生那邊。

王先生正在配藥,江承紫便先找他,詢問了母親的胎位問題,生產可有什麼危險。王先生搖搖頭,說依照目前來看,沒有什麼問題,該注意的青湮一直在做,生產是沒有什麼問題,孩子也不會太大。

江承紫听到這事也是放心,便又問了獨孤思南的傷勢。王景天說皮外傷,不會留疤。

「不會留疤啊。」江承紫嘆息一聲。

「听姑娘這意思,像是很希望他留疤似的。」王景天笑著問。

「以後要娶我姨,成為我姨父,私以為留點疤,安全點。」江承紫一本正經地說。

「哈哈哈,姑娘,那蜀王要不要留疤?」王景天打趣。

「他啊,他很安全。」江承紫連連說不用。

王景天哈哈大笑,國舅則在外間喊︰「王先生,我听見阿芝的聲音,可是阿芝來了?」

「是呢,是呢。我來了。」江承紫趕忙跑出去,躲避這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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