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重又變得安靜，過了好一會兒，高長恭站起身來，在水中穿過湯池，掀開竹簾，鑽了。
顧歡看著他，臉上有些擔憂︰「你說，那個陳瑣來找大哥做什麼？就只是想要他的兵權？」
高長恭摟住她，輕聲問︰「那你說還有什麼？」
「他會不會看上大哥了？」顧歡皺起了眉。「我怕大哥受委屈。」
高長恭失笑︰「你這小腦瓜，就會胡思亂想。陳瑣有妻有妾，還生了孩子，從沒听說過他有龍陽之好，你別瞎緊張了。」
「哦，那就好。」顧歡放下心來，看著眼前這張美麗的臉，神情漸漸變得柔和。
高長恭俯下頭去，溫柔地吻住她的唇，低低地說︰「別老想著別人。」
「他不是別人。」顧歡熱情地回應著他，卻仍然忍不住辯駁。「他是大哥。」
「我知道。」高長恭放開他的唇，喃喃地道，隨即一路向下，火熱的唇滑過她修長的脖頸、柔軟的胸，直到沒入水中的縴細的腰。
顧歡再也沒心思與他爭論，申吟聲從喉中溢出。她仰起頭，優美的身體漸漸緊繃，熱潮迅速蔓延，將她的每一寸肌膚都變成玉般的粉紅。
高長恭抱住她的腿，用力往上一托，便將她送出池沿，躺在雪白的絲巾上。他靈活地翻身上去，輕輕覆到她的身上。
顧歡摟住他，與他激烈親吻，同時抬腿纏住他的腰，向他發出甜蜜的邀請。
兩人早已配合默契，高長恭很快便順勢進入她的身體，與她溫柔地糾纏，給她激烈的沖擊，帶引著她與自己一起享受極致的歡樂，在快感的Lang濤里沉浮，在爆發的火焰中碎成無數片火花，綻放出最艷麗的光華。
歡快的低吟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仿如天籟。層層紗幔輕輕飛揚，如詩如畫。縷縷香霧在空中繚繞，沁人心脾。兩人忘情地融為一體，不知今夕何夕。
高長恭看著身下的人，年少的紅顏如初綻的花朵，清轍的黑眸如夜晚的天空，盛著無數燦爛星辰。
顧歡凝視著他，輕柔而堅定地說︰「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一生一世，絕不分離。」
高長恭重重點頭，低沉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兩人緊緊擁抱，久久不願分開。
屋外，繁花似錦，不時有翠羽紅翎的小鳥在枝葉間跳來跳去，不時發出清脆的鳴叫。
韓子高送走貴客，從大門外進來。他臉色沉郁，步履緩慢。韓福垂頭躬身，一直跟在他側後，很懂規矩地一聲不吭。
韓子高站在湖邊，看著頭上的萬里晴空，眼里有著一絲茫然。良久，他才轉過身去，無意識地順口問道︰「我二弟三弟在做什麼？」
韓福立刻回答︰「兩位一直在湯池，尚未出來，也未召喚下人。我已吩咐他們守在外面，不要進去打擾。」
以前陳茜時常微服光臨韓府，更是經常與韓子高在湯池里消磨時光，韓府中人已養成習慣，湯池與韓子高的臥房一樣，同為禁地，未奉召不得入內。雖然陳茜已逝，他們這個習慣卻仍未改變。
韓子高點了點頭，下意識地走了。
他擺擺手，讓韓福留在門外。他緩步走進去，厚底緞面的布鞋踩在光滑明亮的青磚上，無聲無息。
他走進湯池，卻沒看到水中有人。接著，他便，在那些繁復的輕輕飄蕩的彩色紗幔下面，有兩個人正相擁而眠。隱約可以看見，他們身上墊著雪白的絲巾，身上裹著淡粉色的帳幔，烏黑的長發糾結在一起，安靜的睡容里蕩漾著幸福。
他出神地看著他們，仿佛穿越時光，看到了那些美好的日子。
池里池外不斷地出現兩個人嬉鬧的身影，動人的笑聲在耳邊回蕩，讓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的容顏近在眼前。
他站在那里，忽然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