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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只有這一雙手有些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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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知有沒有二更,叔碼得困難,依舊要求雞血!

從今天開始往後幾天的章節都不好碼,大高潮要來了,叔這本來就苦逼的時速更苦逼了,蛋疼,真是深深的憂傷。

------題外話------

似乎,還帶著遠久的思緒與哀愁。

她的語氣,很沉。

「那我便先在此謝過大琴師了。」薛妙手說著道謝的話,卻沒有轉過頭來看白拂一眼。

「的這個忙,白某必幫無疑。」正好用作吹往大人那兒的東風,雖然風力不會太大,但總比沒有的強。

準確來說,如今的莫家王朝,于北霜國來說,是最大的禍害。

所謂的隕王爺,不過就是北霜國的一大禍害而已。

白拂不知薛妙手與隕王爺之間有何仇怨,他不想問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也的確早就想取了那條老匹夫的命。

白拂就坐在薛妙手對面,看著被車里的琉璃燈微微照亮的薛妙手的側臉,忽然間覺得這個冷冰冰的女人的心底,似乎藏著莫大的苦痛與哀愁,藏了很久很久。

薛妙手說完話,看也不看白拂一眼,只將頭靠在了車窗邊上,透過一搖一晃的車窗簾,看向外邊的街景。

「替我掀了隕王府。」薛妙手忽然輕輕笑了起來,笑得有些陰佞,「他那條狗命,該是到收的時候了。」

「請說。」

片刻後,只听薛妙手冷冷淡淡地開口道︰「我今夜幫了大琴師後,不知能否請大琴師幫我一個于大琴師來說很是順手的忙?」

馬車滾碾地面的聲音在夜里顯得異常清晰。

薛妙手坐在車窗邊,馬車里掛著一盞巴掌大的琉璃燈,燈火朦朧,正好可以照亮這個不大不小的車廂。

可當掌櫃的要追出去說銀子給多了的時候,馬車已經轔轔駛走了。

掌櫃的看著那一錠碎銀有些不敢拿,他這茶館里的一壺茶哪里值得了這麼多的銀子。

那輛黑篷馬車還在茶館外靜靜地等候著,薛妙手在經過櫃台時將一小錠碎銀放到了台面上,什麼也沒有說,拉上風帽,徑自走出了茶館。

「白某自然是與一般的想法。」白拂說著,站起了身,朝薛妙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既是如此,便請吧。」

「我自是認為今夜最是妥當。」那似乎從不會笑的薛妙手,今夜竟是一直在笑,不僅在笑,且笑意濃濃,「難道大琴師覺得今夜不是最為妥當的?」

白拂沉默著,似在心中研磨薛妙手的這一句話,末了才听得他緩緩沉沉道︰「那不知覺得何時再到桃林別院走一趟最為妥當?」

二十年,二十年已經足夠了,是該到他償命的時候了。

「我並不是幫你或是幫你們。」薛妙手本是在笑著的眼眸漸漸彌漫上一抹陰寒之色,「準確來說,我是在幫我自己。」

「知曉白某想要做的是什麼事情?」白拂很快便舒了微擰的眉心,心下卻是沉沉,猜不清薛妙手的身份,他不敢貿然接受她這突然而來的「幫助」,尤其是在這個最為緊要的時候,「不,或者白某應當這麼問,為何想要幫助白某?」

白拂听到「等我」二字時,微微蹙起了眉。

就算對方沒有點明,可他們都知道對方在說的是什麼。

薛妙手微微一怔,隨後像听到什麼笑話一般笑出了聲來,少頃才道︰「大琴師真是好玩笑,就算大琴師想把命送給我,我也舍不得自己的血肉來做‘等我’給大琴師服下。」

「願意幫忙,白某自是求之不得,只不過,白某可沒有命來相贈。」白拂面色平淡,聲音微冷。

「我說了,我只有這麼一雙手還有點用處,其他的,可都不行。」薛妙手說著,輕輕撫了撫自己的雙手,「怎麼,大琴師不樂意我幫忙?」

只有薛妙手有。

而這個辦法,只有——

也不排除有讓阿遠小子盡快拆下臉上的繃帶的辦法。

不過——

但是,阿遠小子的臉,不足一個月,哪兒都不能去,只能在桃林別院呆著。

阿遠小子,的確比他聰明,身手也比他好,現下這個時刻,若是阿遠小子能從桃林別院走出來,自是再好不過。

「這般問,莫不成是想幫白某一把?」白拂反問。

「我听聞那個名叫樓遠的孩子曾在南蜀國當過右丞相,聰明得很,武功也好,在這種重要的時刻卻把他扔在桃林別院里,大琴師不覺得很是苦惱嗎?」。薛妙手的話听起來前言不搭後語,但是白拂卻听得明白。

待到薛妙手將手中的茶盞放下時,白拂輕放在琴弦上的手已經微微攏緊。

但,他覺得薛妙手喝茶的速度似乎比方才慢了,慢了很多很多,就像故意讓他等似的。

他好像一點也不急,只是耐心地等著薛妙手繼續往下說,他也不問什麼。

白拂不,只是盯著薛妙手看,看著她慢悠悠地收回手,再看著她慢悠悠地喝茶。

「那大琴師認為這天下間,有多少事情是夜閣查不到的?」薛妙手收回手,重新捧起了茶盞。

「哦?」白拂微微眯眼,「恕白某愚鈍,這一時間竟是不知說的話是何意了。」

「呵呵……自然是……」薛妙手輕輕笑了笑,盯著白拂的眼楮,抬起手,將豎起的食指指向白拂,笑意在那一瞬間變得有些詭異,「幫你。」

白拂的左手依舊搭在琴弦上,只听他很是客氣地問︰「那不知今夜約白某在這茶館一見,是所為何事?」

待得薛妙手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後,白拂竟是提起茶壺親自為她將茶水滿上,薛妙手只是笑著看著,並不覺有他。

「其實大琴師不用想著要殺我,因為我不會將丞相大人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倘我要說的話,這二十年來,我可多的是機會。」薛妙手說完,輕輕晃了晃手里的茶盞,安然自若地輕呷著那並不好喝的茶汁。

單從她知曉大人的真實姓名這一點來言,他就不能放過她。

白拂放在琴弦上的手沒有拿開,目光也沒有從薛妙手身上移開。

薛妙手自是瞧見了白拂的舉動,也感受到了他身上那驟然就凜冽起的殺意,卻是不畏不懼,反是將嘴角揚得更高了些,似笑非笑道︰「大琴師要取我的性命自然簡單,因為我除了這一雙手有些用處之外,可沒有一點內力可言,有的一些三腳貓功夫,還不夠大琴師輕輕地掐上一掐。」

一瞬間,白拂眸中盡是陰寒,陰陰冷冷地盯著薛妙手,左手輕按在桌上瑤琴的琴弦上,殺意在眼眸深處凝聚,似乎只要薛妙手再說一句話,他就要取下她的性命似的。

「大琴師果然是聰明人,不愧是李丞相教導出來的好徒兒。」薛妙手還是在輕輕淺淺地笑著,忽又改口,「或許應該說是燕丞相才對。」

「白某的確是在思忖除了薛妙手這個身份到底還有什麼其他的身份,不過白某想,就算白某再如何猜測,應當都不會告訴白某答案。」白拂回答得平靜,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薛妙手的答案似的。

「那我猜,大琴師現下肯定在心中猜想我究竟是何人何身份。」薛妙手輕笑著也飲了一口茶,「不知我猜得對也不對?」

薛妙手的手信是在宮中傳到他手上來的,且還是由純貴妃身旁的德公公親自遞到他手里來的,先不說她與純貴妃之間是何關系,單就她的那一封手信,就足以證明她的身份,可不僅僅是一個薛妙手而已。

白拂雖然微垂下眼瞼,然他的眼眸,卻是陰陰沉沉,泛著寒光。

因為他們今夜到這兒來,本就不是為了飲茶,更不是為了品茶。

然白拂卻不介意,薛妙手也不會介意這兒的茶水是否好喝。

這樣的小茶館,茶葉本就不好,溫茶,就更不好喝。

「非也,白某的詫異,在德公公將的手信交到白某手里時就已經有過了。」白拂也淡淡一笑,垂眸,抬手,呷了一口茶汁。

只听薛妙手輕聲笑道︰「大琴師不愧是大琴師,見到我竟一點詫異也無。」

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為樓遠醫換臉面的薛妙手。

女子二十歲模樣,丹鳳眼,明艷妖嬈,嫵媚傾城,即便是淺笑著,她的神情看起來依舊是冷冷的,仿佛一朵開在極寒之巔寒池之中的冰蓮,美,卻無人能采摘得到。

女子輕輕笑了笑,抬手將頭上的風帽撩開了。

「能陪得喝茶已是白某的榮幸,白某又豈會再覺茶不好?」白拂將茶水滿上後將茶壺重新擱回了桌上,面色平靜地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女子。

只听女子在這時候又道︰「我只飲溫茶,大琴師若是不習慣,讓小二哥再上一壺熱茶就是。」

然,茶水是溫涼的。

白拂也不介意,只伸出手提過桌上的茶壺,自己為自己斟上了一杯茶水。

白拂面前有一只干淨的茶盞,然茶盞卻是空的,茶盞里沒有茶水,看得出是為他準備的,可對方卻沒有打算幫他將茶水倒上的意思。

白拂將臂彎里的瑤琴放到了桌上,擇了女子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個聲音,很熟悉。

是女子的聲音,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語氣也沒有絲毫的起伏。

待到白拂走到那人的桌邊時,才見那人將手中的茶盞稍稍舉起,不疾不徐道︰「大琴師可要喝一杯?」

茶館不大,加上此刻安靜,掌櫃的和白拂的對話,不管位于茶館里的何處都能听得到,然那位頭戴風帽的客人卻像什麼都沒有听到似的,沒有回過頭,只靜靜地倒茶,喝茶。

掌櫃的忙點了點頭,扯了小二哥退到了一旁去,客人的事情,必須少管為好。

白拂掃了小小的茶館一眼,看向那位坐在角落里正兀自飲茶的客人,轉身朝其走去,轉了身才冷冷淡淡道︰「找人。」

而那一位客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背對著大門方向,身上披著黑色長斗篷,就算此刻其坐在茶館里也正飲著茶,其頭上拉著的風帽都未掀下。

此時的茶館里很是安靜,除了掌櫃的與小二哥外,只有一位客人而已。

小二哥模樣看起來很是老實,何曾見過這樣好似超凡月兌俗的仙人一般的,一時間愣得竟是忘了招呼,還是掌櫃的率先回過神,忙上前招呼道︰「這位客官,喝茶啊?」

茶館是極為普通的茶館,若不然,必是開在熱鬧的地段而不是開在這種頗為安靜的地段。

只見他下了馬車後,旁若無人地直朝茶館敞開的大門走去。

正是白拂。

少頃,馬車上下來一名身穿白色錦緞廣袖長袍的年輕男子,男子長相並不出眾,可偏偏就是讓人只一眼卻又移不開眼,尤其他臂彎里抱著的一把通體沉黑的瑤琴,更是吸人眼球。

馬車停下後,坐在駕轅上的車夫連忙跳下駕轅來,站在馬車前恭恭敬敬地將車簾撩開,半躬著身等著馬車上的人下來。

在一處並未遠離熱鬧的夜市但也非完全靠近安靜地段的茶館前,馬車停了下來。

有一輛車前掛著一盞琉璃燈的黑篷馬車轔轔駛出宮門,過了宮門前的白玉橋,駛向正漸漸熱鬧起來的夜市,卻又駛過最為熱鬧的夜市,朝安靜的地方轉去。

夜幕攏上,城中夜市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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