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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阿暖,我要你,好嗎?

冬暖故的淚滑進司季夏的嘴角,瞬間在他舌尖蔓延開咸味,讓他的心猛地一揪,揪得緊緊的。

「阿暖,阿暖……」冬暖故這一滴溫熱的淚讓司季夏慌亂了,忙親吻上冬暖故的眼角,將她還斛旋在眼眶里的淚水含進嘴里,邊心疼道,「阿暖莫哭,莫哭,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冬暖故的每一句話每一記眼神都牽連著司季夏的心,更別說她的淚,直是能讓司季夏慌亂不已,慌得他邊親吻冬暖故的眼眶眼角,邊慌忙地翻了個身,側身輕壓在冬暖故身上,慌亂心疼得每一個輕柔的吻都帶著些微的顫抖。

誰知冬暖故卻在這時候抬腳在他腳踝上輕輕踢了一下,並抬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揪了一下,竟是有些惱道︰「難道要等到平安不好的時候我才能哭?」

「對不起,阿暖,我不是想讓阿暖哭……」司季夏吻過冬暖故的眼角,睫毛,眼眶,讓她的淚滾燙了他的唇舌,「阿暖若是不喜歡听我說的話,我以後不說就是了。」

冬暖故的心忽地揪擰得生疼生疼,司季夏的話音才落,她便一手捧住了他的臉頰,微昂起頭,以唇堵住了司季夏的嘴,以一記用力且良久的親吻堵住了司季夏的話。

冬暖故的唇很軟,近在咫尺的鼻息里還帶著若有似無的淡淡馨香,因為司季夏將半邊身子輕輕側壓在冬暖故身上的緣故,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得到緊貼著他胸膛的柔軟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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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緩緩從司季夏身上翻時,司季夏卻是動也不動。

「平安?」冬暖故輕喚了他一聲,有些緊張。

回答她的,是司季夏均勻的淺淺呼吸聲。

他竟是……睡著了。

冬暖故怔了怔,卻沒有再叫他,也沒有起來穿衣,而是幫他拉好被褥,緊靠在他身側躺好,並握上他的左手,將五指穿過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緊扣。

睡吧平安,我陪著你。

小樓外,月門處,有人影。

**

又是沉默良久,司季夏才頗為艱難地點了點頭,艱澀道︰「好。」

「那我幫平安寬衣可好?」冬暖故又問。

這一次,司季夏卻是微微搖頭,拒絕道︰「不了阿暖,我自己來就好,不過……阿暖能否先把燈吹熄?」

他知道她不會介意,可他卻還是無法過得了他自己心中的關卡。

可就算是用腳月兌衣,他也不想讓她代勞幫忙,他不想在她面前表現得如此無用,他不想做一個連最基本的起居自理都不到的廢物。

冬暖故沒有拒絕司季夏的要求,傾身去吹熄了擺在床頭小幾上的燈火。

整間屋子瞬間陷入黑暗之中,接著是悉悉索索月兌衣裳的聲音。

司季夏將近用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月兌好了衣裳躺進了被褥里。

冬暖故已是早就月兌好了衣裳躺在被褥里,司季夏躺下時不踫到了冬暖故的手臂,那溫暖的溫度竟是嚇得他連忙縮開自己的身子。

黑暗之中,只聞司季夏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早已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可是這一次,司季夏卻是如初次那般緊張得整個身子都繃得緊緊的。

「平安。」被褥之下,冬暖故將手慢慢移向司季夏,卻不是握住他的左手,而是放到了他的右肩上。

觸手,是冰涼冷硬的機甲,那冰冷的溫度似乎能通過她的指尖傳到她的心里,讓她的心微微一顫,只听她聲音低低輕輕並帶著輕輕的顫抖道︰「這只手臂,不能取下來麼?」

「能。」司季夏的聲音有些啞。

「取下來,好麼?」這只冰冷的機甲手臂,像是隔開了她與他,讓她根本靠不近他。

「好。」司季夏聲音低啞道。

司季夏說著就要坐起身,卻被冬暖故按住肩膀,阻止了他,「我幫你。」

司季夏沒有拒絕,相反,冬暖故的手在輕輕顫抖。

「肩膀處有八顆鉚釘,阿暖先從上往下把它們依次朝外拉一次,再倒過來依次往右擰,最後第三第四顆往里按,後邊四顆再朝外拉動一次,第一顆往上撥,第二顆往下撥。」

末了,只听「咯啦」一聲,那本是穩穩扣在司季夏右肩上的假臂與他的右肩分離了開來,司季夏在這時又道︰「阿暖把它放在阿暖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若有何事發生,它能保護阿暖。」

冬暖故听出了司季夏的言下之意,便是如今的寂藥,或許隨時都會有危險發生。

「不過也無妨,只要有我在,沒人能傷得了阿暖。」就算他連左手都無法動彈,就算他連使用他的機甲右臂的左臂都失去,但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誰也休想傷害他的阿暖。

「平安。」冬暖故將司季夏的機甲右臂放到了她的枕邊,而後轉過身來將頭枕到了司季夏左肩上,摟著他的右肩,沉聲道,「教我習武吧,這樣我便可以保護我自己。」

若她這個身子如前世她那樣的體格及身手的話,她絕不會受制于人。

「阿暖的手無需抓握刀劍。」司季夏將身子往冬暖故一側微微側了側,以讓他能更貼近他,他的聲音雖然低啞,卻帶著一股誰人也無法更改的決然,「阿暖由我保護就好,我。」

他,他會撐起她的一片天,不讓她受絲毫傷害。

「我平安。」冬暖故將司季夏釘著鋼鉚釘的右肩抓得緊緊的,她如何會不他?她只是不想她會成為他的負擔而已。

她也知道,他不想她的手沾上一丁點不干淨的東西,就像在西錘嶺之上,他阻止她殺羿王爺的那些影衛一般。

冬暖故像是怕冷一般,將司季夏抱得緊緊的,也將自己緊緊貼在他身上,好似如此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似的。

「阿暖,我也想抱抱你……」黑暗之中,司季夏的聲音有些哀傷,「很想,很想。」

冬暖故拿起司季夏的左手,將它環過她的肩並握著他的手不放,以免他的手會往下滑。

這樣的一來,就像他在摟著她一般。

司季夏將下巴抵在冬暖故頭頂,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輕踫她的頭頂,好像如此有如他的手在輕撫她的臉頰似的。

他的心很無力,已經很多年不再有過的無力。

他是世人眼里的神醫詭,他能救得了天下人,卻獨獨救不了他自己。

他能保得住任何人的命,卻保不住他自己的命,他能救任何人于病痛,卻救不了他這唯一的左手,就連他這病弱的身體都必須依靠湯藥來支撐,或許就像師父所說,他這條命,隨時都可能丟。

他習武不是為了仗劍江湖,他只是為了強身。

他學醫不是為了懸壺濟世,他只是為了自己。

他學醫要醫治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若非如此,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可是他想活下去,就算全天下沒有任何人期待他留在這個世界上,他依然想要活下去。

他沒有想過他手中的劍會遇到想保護的人,也沒有想過他的手能救人于苦難,然,他遇到了阿暖,遇到了他想要用性命來保護的人,用他手中的劍,用他的所學。

冬暖故將司季夏的手抓得緊緊的,心疼得有些顫抖。

便是以他的醫術都醫治不了他的左手麼?為何……會如此?

「阿暖,我的左臂和我這個身子一樣,天生有疾,根治不了。」他能做到的,只是保住它們而已,就連師父,都沒有辦法。

「為何……會如此?」冬暖故來來回回摩挲著司季夏的手心手背,心難過得生疼。

「娘胎里帶出來的,至于我的左手,是曾受過重創。」就算阿爹阿娘和師父對他身體的事情只字不提,他也能猜想得到,至于是受了怎樣的重創,他猜不到也不得而知。

就像他為何會沒有右臂一般,他猜想不到,也無從知道。

「阿暖,若我的左手再也抬不起來,我將再也擁抱不了你。」他不能過度動用他的左手,因為它隨時都有可能癱廢,所以自跟師父習醫習武以來,他學會了怎樣用腳代替他的左手做事,他已經少了一只右手,他不想連左手都沒有。

他不想當一個廢物一般的怪物的,可如今為了阿暖,他已顧不得這些,阿暖對于他來說,比他的性命還重要,就算是拿他的左手來換,他也無怨無悔。

「那從今往後,由我來當平安的雙手。」冬暖故聲音有些顫抖,卻帶著無比的肯定與執著,「我說過,就算平安無法擁抱我,我來擁抱平安也一樣。」

她會一直在他身邊,一直。

「阿暖。」司季夏將下巴移到冬暖故肩上,將她的肩膀扣得緊緊的,毅然道,「我會活下去,我不會死,不會。」

他絕不會死,他若死了,誰來保護他的阿暖?

他已多活了十幾年,他還要繼續活下去。

「傻木頭,你才說了你要保護我,你不能死。」冬暖故自覺眼眶澀得厲害,也滾燙得厲害,「你若死了,誰來保護我?」

冬暖故話音才落,抬頭,吻上了司季夏的唇。

一滴溫熱的淚,落到了司季夏嘴邊,滑進了他的嘴角。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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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相約群里見吧!死命戳戳戳群管理多多和小涼就行!

這個問題太嚴肅,叔沒有辦法解決,只能用這個辦法解決了……

其實今天這章不是9點,是15點15點15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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