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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夫人不見了!?

司季夏跟著引路太監一路去往希疆閣未遇著什麼人,快步走了將近兩盞茶時間,司季夏才來到了希疆閣。

而當司季夏的腳步才在希疆閣院門前停住,還不待引路的太監進去傳報,便听得敞開的院門內傳來暴怒的男子聲音,「太醫為何遲遲不來!?」

「回,回三殿下,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啊!」應話太監的聲音戰戰兢兢。

「再去請!」男子的聲音愈加暴怒。

「是!三殿下!」太監連忙應聲,緊著便有幾名太監飛也一般從院中跑出來,從司季夏面前跑過。

只听那男子的聲音又傳了出來,「不行,還是我親自去為好,炎陵,照顧好你家主子。」

「是,三殿下。」

男子的話音才落少頃,司季夏眼前便出現了一名身穿暗紫色袍子的男子身影,正是正跨出院子門檻的三皇子司郁 。

司郁 一跨出院子門檻便見到了站在院外懷里抱著雲琦的司季夏,腳步頓住,面上神情異常驚訝,還未待他出聲,便見司季夏朝他恭敬地躬了躬身,極為禮貌道︰「小民見過三殿下。」

「世子?」司郁 盯著司季夏,詫異過後沉聲問道,「不知世子來這希疆閣,可是有事?」

「回三殿下,小民來此是想看看五殿下,小民不放心五殿下的狀況。」司季夏聲音淡淡,卻听得出客氣恭敬有加,「還望三殿下讓小民見一見五殿下。」

司郁 只是盯著司季夏看,未答他的話,也為他直起腰來,似乎要從他身上盯出什麼來。

站在院中見著司郁 只是站在門檻前還未離開的炎陵以為他忘了什麼,便走上前來,正開口要問司郁 什麼話時他也看見了司季夏,眸中陡然露出驚喜,「世子您還未走!?」

司季夏並未應聲,只還維持著微躬著身的動作。

只听炎陵又忙向司郁 道︰「三殿下,有世子在,不用去找太醫院那些老家伙了!」

听炎陵的語氣,像是十分司季夏一般。

司季夏還是未也未抬頭,只是靜待著司郁 開口。

司郁 默了默後,終是點了點頭道︰「既是如此,那炎陵便將世子請進去吧。」

「謝三殿下。」司季夏這也才開口,直起腰,隨一臉激動的炎陵進院子去了。

炎陵此刻一心全掛在司郁疆身上,也無心去管司郁 是又進了院子還是離開了院子,只腳步匆匆地將司季夏往院子里的閣樓請。

司郁 站在院門門檻外,轉過身,直至看著司季夏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里,他才又將頭轉了回來,看向前方,眸光莫測。

「殿下,還要去太醫院嗎?」。司郁 身後的年輕太監小聲問道。

「自然要去。」司郁 終是沒有轉身重新走進院中,沒有去看司季夏是如何如炎陵說的話中的能耐,而是繼續邁步往前。

炎之和炎陵是五弟最忠誠的手下,他無需懷疑他們說的話,他也看得出五弟和羿王世子的關系很是要好,否則羿王世子不會在五弟危難之際挺身而出,單就這一點,他就自問他做不到。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再阻攔什麼。

閣樓中,司郁疆正面無血色地躺在鋪著厚厚床褥的床榻上,司季夏甫一走近床榻,眸光便突地晃了晃,旋即將臂彎里的雲琦交到炎陵手里,坐在床沿上為司郁疆號脈。

炎之炎陵雖然極為緊張,然也不敢打擾司季夏,只能一臉不安地候在一旁待司季夏。

只見司季夏的眼神愈來愈沉,微抬起眼瞼看向炎之,便是連一向淡淡的聲音都冷了幾分,問道︰「殿下何時又受了傷?」

炎之面上的神情更為緊張不安了,並未立刻回答司季夏的話,而是先與炎陵對視了一眼。

司季夏的眼神沉到了極點,「說。」

炎之還是猶豫了少頃,才皺著眉道︰「回世子,殿下是在與世子大醉那日受的傷。」

司季夏怔了怔,只听炎之繼續道︰「殿下不讓我二人向任何人提及這件事,尤其不能在世子面前提及,是以……」

「那夜不是你們親自送殿下回來的?殿下又怎會受傷?」司季夏忽覺心中有股不安。

「那夜的確是我送殿下回宮來,可馬車離開酒樓還未有多久,殿下便忽然醒來,倒是讓我把馬車駕到最快速度去追世子的那一輛馬車。」說到這兒,炎之頓住了,由炎陵接口道,「然後殿下替世子擋了一劫。」

司季夏的眸光再次晃了晃,手亦抖了抖,殿下……替他擋了一劫?

「有人想要對世子不利,而我當時是負責送世子回右相府,為不使殿下有所顧忌,我只好將世子先行送回右相府。」炎陵亦是眼神沉沉聲音沉沉,語氣里還帶著七分慚愧,「對方人手頗多,殿下為使世子能安然無恙回到右相府,月復上受了一劍,雖未傷及要害,但是殿下卻不肯就醫,也不讓任何人查看他的傷口,這兩日更是只進了一頓晚膳而已。」

「求世子一定要救殿下!」炎陵的話愈說聲音愈低沉,說到最後,竟是炎之朝司季夏跪下了身。

炎之炎陵不敢怨怪司季夏,因為他是司郁疆最在乎的,也是司郁疆願以命交的至友,他們的主子尚且無所怨言,他們身為屬下,又怎敢怨懟。

司季夏的手慢慢緊捏成拳,看著司郁疆毫無血色的臉,他只覺他的心晃顫得厲害,而後抬起手,將蓋在司郁疆身上的被褥慢慢掀開,再將他的衣衫微微往兩側別開,以看清他肚月復上的傷。

傷口不算深,只是有毒,毒素未有清除干淨,傷口周圍的皮肉呈黑紫色,傷口流膿,傷勢在惡化,加之方才受白拂琴師琴音震傷到經脈肺腑,此時司郁疆的脈象很是微弱。

司季夏的手顫抖得頗為厲害,只見他微微垂下眼瞼,不過剎那便又抬眸,再抬眸時,眸中只有低沉的冷靜,看向炎之炎陵道︰「屏退屋中所有人,將匕首、剪刀、酒、蠟燭、銀針準備來,速度。」

炎之與炎陵被司季夏眸中低沉的冷靜驚住了,那看著司季夏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從未見過的人一般,這是他們在一向靜靜淡淡沒有存在感的司季夏身上從未見過的神情,冷靜中帶著迫人的冷意,似乎有著一種讓人不敢違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的威嚴感。

炎之炎陵很快回過神來,連忙照著司季夏的話去做了。

司季夏將目光重新落回到司郁疆蒼白的臉上,心中有一股無法言說的愧疚感。

炎之炎陵去準備東西的空當間,司季夏將自己的左手張張合合,張張又合合,只不過他五指張合的速度時快時慢,慢時好像他的指關節有些僵硬似的。

司季夏最後一次將收攏的五指打開時,他盯著自己的掌心,眼神又變得低低沉沉。

殿下的狀況要盡快,他等不了阿暖將他的藥箱拿來了,若阿暖來了見到他時,又該擔心了吧。

想到冬暖故,司季夏不由自主地淺淺笑了起來。

不過半盞茶時間,炎之炎陵便將司季夏需要的東西全都準備來了,將這些東西一一擺放到床前的小幾上,只見司季夏撩開斗篷再次坐到床沿上,拿起匕首的同時又吩咐道︰「再去備一盆溫水與干淨的棉巾,備來之後請離開,我不喜我在行醫時身旁有人。」

炎之炎陵一刻也不敢在屋中多加停留,忙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宮中某一處。

融雪獨自一人在彎彎迂迂的長廊上走走停停,見著前邊或後邊有人來便立刻躲到一旁的假山石後,以免被人發現她敢私自在宮中溜達,指不定該把她拖出去把腿打折了。

倒是她有多大膽,也不是她不想在方才隨冬暖故一起出宮去,而是又想到了她師兄,她還是想要找找看是否她之前見著的真是她師兄,她的眼楮雖然不是太好使,但是她師兄的眼楮可是大大的好使,既然她都在那麼多人里見著師兄了,她不信師兄看不見她。

師兄出現沒有第一時間來找她,準沒好事。

融雪覺得心有些不安,使得她的舉動躡手躡腳得更像小賊了。

前方又有來人了,融雪在心底抱怨了一聲,連忙又竄到了旁邊的假山石里去躲,躲好之後她就想,好在這宮里什麼不多,假山倒挺多,讓她好藏身了,不過假山多也不好,容易藏賊,更容易藏心懷不軌的人,還有容易藏男人和女人,尤其是愛玩嗯嗯啊啊游戲的男人和女人,這是師兄說的。

她倒是不知什麼叫嗯嗯啊啊游戲,問師兄,師兄以後她嫁人就懂了。

她覺得吧,她這輩子是嫁不出去了的,因為師兄那麼疼她都天天嫌棄她,說她這樣子有哪個男人敢娶,不過也不要緊,正好她也不想嫁,一輩子跟著師兄過就得了。

這麼想著,融雪又樂呵了,要真是師兄出現了,她就不用再受樓遠那個老妖怪的虐待了,太好了!

「師兄,師兄,你快快出來吧!小雪已經看到你了!」融雪一樂呵,就想起了她從前和師兄玩兒時最喜歡喊的話,是以便貓著腰,將雙手並攏起放到嘴邊,邊在假山里堆里慢慢走著邊小聲叫道,「咕咕咕,師兄,師兄,回來吃飯了——」

當融雪這怎麼听怎麼都會讓人想笑的話才落音時,一塊不知從哪兒飛來的小石子突然打到了她腦袋上,嚇了她一大跳,連忙捂住了嘴,緊張地東張西望。

誰!?誰拿石子扔她!?

「咕咕什麼咕咕,你當我是雞啊?」就在融雪緊張地東張西望時,又一塊小石子飛來,不偏不倚正正打到她的腦門上,伴隨著年輕男子的壓得低低的惱怒聲響起。

融雪忙又捂住自己被砸疼的腦門,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下一瞬,她高興得驚叫出聲︰「師兄!」

*

右相府。

樓遠下了馬車後並未回他的陌上闌珊去,而是依然跟著冬暖故走。

這一路由宮中回來,樓遠的嘴可謂是一刻也不停歇,直從天上說到地下,從北邊說到南邊,可謂是無話不說,就算冬暖故一句話也未搭理過他,他也能愉快地自說自話一路。

現下已然回到右相府,他還是跟著冬暖故,還是在她耳旁叨叨著方才在馬車上他說到一半的故事,冬暖故實在忍無可忍了,停下腳步,抬眸看他一眼,冷冷道︰「右相大人,右相府已到,右相大人當是去忙自己的事情才是,暖故謝過右相大人送了暖故這一路。」

「樓某答應世子送八回來取了世子需要的東西後再送八進宮去的,樓某可不能這就去忙自己的去,若是去了,樓某豈不是要做那食言之人了?」樓遠不走,笑眯眯的很是有一種厚臉皮的感覺。

冬暖故不欲與他多說,樓遠這樣的人,說多了只怕也都是廢話。

樓遠親自將冬暖故送到了她與司季夏住的小院,陶木正在院中灑掃,遠遠見著冬暖故回來,便迎了上去……

冬暖故在走進屋子前,樓遠忽然喚住了她,問道︰「皇家小宴已過,八與世子是要離開京畿了吧?」

樓遠問的不是「回南嶺」,而是問的「離開京畿」,好似他知道些什麼似的。

冬暖故充耳不聞,推開緊閉的屋門,走進屋去,反手便是將門關上了。

樓遠笑著將指頭的梅花折了下來,紅色的梅花將他白淨的手指襯得愈加白皙。

樓遠未有離開,只是在院中石凳上坐下,冷風忽然撩動他的衣袂,他面色不改,似乎不知冷一般。

一盞茶時間,不見冬暖故從屋中出來。

再又一盞茶時間,依舊不見冬暖故身影。

于是樓遠招手喚了正在灑掃庭院的陶木過來,道︰「小子,去看看你家怎的進屋這麼久還不見出來,你家世子可還是在等著她呢。」

陶木應了聲,放下手中的笤帚,跑到屋前去了,抬手敲響了掩闔的門扉,可是他敲了好幾聲後,都不見屋內有應聲,他又將門推了推,推不開,他便緊張地看向坐在院中石凳上的樓遠,滿臉不安。

可是樓遠沒有看他,于是陶木只能跑到他身邊,報道︰「右相大人……」

「怎麼了?」樓遠這才抬眸看他。

陶木咽了口唾沫,緊張道︰「大人,小的敲了好幾聲門了,我家都未有答應,而且門好像還閂上了,推不開,會不會是,是在屋內出什麼事了?」

陶木這話一出,自己把自己嚇到了,該不會是在屋里出了什麼事吧!?

「哦?你家沒有應你嗎?」。樓遠挑挑眉。

「小的已經敲了好幾聲門了,未應過小的一聲。」陶木不安到了極點,「大人,要不要撞開門……看看?」

「你都已經敲了好幾聲門都無人應聲啊,那看來是要把門撞開看看你家是不是真出事了。」樓遠說著,緩緩站起了身,沒有絲毫的緊張之態,反是問陶木道,「不過,你這小身板能撞得開那門嗎?」。

「……」陶木沒想到樓遠會這麼問,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樓遠也不在意他是否回答,只是笑著走到門扉緊閉的屋子前,抬手,將手心貼到了門木上,稍加使力,而後只听門閂當啷一聲掉落在地的聲音響起,樓遠輕而易舉地將上了閂的門扉推開了。

他身後,陶木正做著要沖撞屋門的動作,他沒料到樓遠能這般輕易地將上了閂的門打開,他收腳不急,一沖便沖到了屋子里,摔了一跤。

陶木很快爬起來,緊張喊道︰「!」

依舊無人應聲。

下一瞬,陶木瞪大了雙眼,不安到了極點,「!?」

屋子不大,根本無需多看多找,便能看的出屋里無人。

是的,屋里沒有人。

本該在屋里的冬暖故,不見了!

唯見床尾處貼牆而置的櫃子櫃門半開著。

屋側本是關緊的窗戶此刻卻是未關嚴,正露著一條小小的縫兒。

只不過陶木沒有發現罷了。

------題外話------

luo奔的日子很痛苦,沒有存稿的日子很痛苦,是一種深深的蛋疼感,深深的,十分深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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