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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對司季夏下跪讓所有人瞠目結舌震驚萬分,而司季夏只是冷冷淡淡地看著她,不拒絕也不反應,好似在他面前上演的事情與他沒有分毫關系一般,待到余氏重新站起身,冬暖故才滿意地點點頭說「可以了」,她當然知她這一句「可以了」讓余氏生了多少個要她生不如死的念頭,她要的就是面目猙獰卻又無可奈何的效果。

再接著,余氏如當司季夏不存在般看也不看他一眼,領著冬暖故往浮院去了,轉身之際不忘給大管事使了一記眼色,大管事即刻會意地點點頭,並未跟在余氏身後離開,而是站到了門檻外緊緊盯著司季夏。

冬暖故看了司季夏一眼後才轉身離開,她覺著司季夏的目光從方才落在她身上後就再也沒有離開,涼涼的淡淡的,似了什麼又似什麼都沒有。

冬暖故始終覺得司季夏並沒有看出她是誰,一個才相處不過短短幾日且極少正視她的人,會認得出她麼?她覺得幾率很小很小。

至于大管事留下想要對他做什麼,她此刻也不便管了。

冬暖故隨余氏入了浮院,入了那雕欄玉砌的小樓,見到了那本該溫婉入仙此刻卻眼眶青灰精神氣不佳的柳漪,也見到了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不省人事面色灰紫的司空明,然她只是走近了床榻未落座在床沿更未給司空明搭脈象,而盡管如此那跟著她一同進屋的執刀侍衛也不敢有絲毫松懈,因為眼前的女子不是完全可信之人,倘小王爺在此時有任何不測發生的話,他們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王爺砍,余氏亦如此。

侍衛們與余氏的警惕小心讓冬暖故心下生笑,倘她真想取司空明的命,那他此刻不是還能吊著一口氣躺在這兒,而是早就見閻王去了,他們提防著她在給他搭脈時做出什麼手腳,她可是覺得司空明就是一件髒東西根本不值得她踫上一踫。

冬暖故依舊沒有靠近司空明的打算,而是從懷中取出三只細頸小瓷瓶扔給余氏,在余氏緊蹙眉心一臉不解時冷冷道︰「紅黃藍三只瓷瓶里的藥依次喂他服下,每樣兩顆,溫水服用。」

余氏卻是不動,而是緊緊盯著自己手里的小瓷瓶,只听冬暖故冷笑一聲道︰「側王妃若是不敢相信我那我也沒有辦法了,然若是這樣的話側王妃方才豈不是白白向世子下跪了?」

余氏將手中的瓷瓶捏得緊緊的,恨不得將它們捏碎在掌心,卻還是忍氣道︰「姑娘連診都未診過脈又豈知小王爺脈象如何病況如何就這般下藥,怎能讓人放心?」

「依小王爺的面色看定是中毒,且中的是蛇毒,中毒時間是兩到三日前,不過怪就怪在雖身中蛇毒卻又在身上不見任何蟲蛇咬過的印跡,便這麼說不醒便不醒了,不知我說得可對?」冬暖故邊把玩著手中的紅斑小蛇邊淺淺笑著,她的話讓屋里知曉司空明病狀的人無不震驚,一直候在屋里的老太醫甚至驚得出聲,「你如何知道!?」

「呵呵,就算不問不診脈,這天底下也沒有我辨不出來的中了蛇毒的癥狀。」冬暖故將手指伸到紅斑小蛇的嘴里摩挲著它尖利的毒牙,看得滿屋的人心底一陣陣寒顫,連帶著覺得她的笑聲也是詭異的,「誰說蛇毒只能靠毒牙傳播,老大夫,您說是不是?」

須發花白的老太醫愣了愣,想不承認冬暖故所說都不行,只听冬暖故又道︰「既然這兒有大夫在而側王妃又不敢相信我,大可讓大夫檢查檢查我是否在這些瓷瓶里做了手腳。」

于是余氏立刻將瓷瓶遞給老太醫們檢查去了,不到小半柱香時間老太醫們便給了余氏答案,藥里沒有異樣,余氏這才放心地親自將藥丸給司空明服下。

那藥說來也奇,司空明服下後不到半盞茶時間臉上竟恢復了血色,呼吸也變得平穩正常,甚至微微睜開眼聲音沙啞地喚了余氏一聲「娘」,余氏一直緊繃著的一張冷臉頓時有了笑容,卻又在看向冬暖故時眼里沒有絲毫感激之色,有的只有冰冷與陰毒。

「側王妃,現下能相信我了麼?」冬暖故不是沒有看到余氏眼里的陰毒,然她卻像什麼也沒察覺一般輕輕笑著。

「小王妃,照顧好小王爺。」余氏一句感謝也沒有,甚至不回答冬暖故的話,而是對她冷冷道,「此處不便說話,姑娘想要何報酬可隨我到屋外說。」

冬暖故未語,只是微微點頭,隨余氏往外去了,而在她轉身之際她看了柳漪一眼,柳漪也正看著她,她眸中的笑意更濃了一分。

出了小樓,余氏並未有停下腳步的意思,而是一直帶著冬暖故出了浮院後在府里繞,冬暖故似乎也不在意,只跟著她一直繞,直到繞到一處僻靜得似乎很久很久沒有人來過的荒廢院子才停下腳步。

與此同時,只見院子里瘋長的草叢及樹影後有人影閃動,伴著點點刺目的白光閃過冬暖故的眼眸,冬暖故卻在此時不驚不慌地輕輕笑了起來,「側王妃這是想殺人滅口?才第一次見著側王妃,側王妃便如此恨我,恨到值得側王妃親自動手了結我?」

余氏也笑了,笑得陰毒猙獰,「不,本妃不是要在此殺人滅口,若在此殺了你豈非日後要落人話柄了?本妃是要先拿了你,再慢慢地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哦?是麼?」冬暖故依舊不顯任何驚懼之態,反是笑得開心,「想來側王妃不知,若今日我走不出這羿王府,明日生不如死的便是您的愛子小王爺麼?」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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