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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蜀國,詭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然世人只知詭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的神醫,是一名脾氣古怪的男子,卻不知其長何模樣,就連那有幸見過詭的人,甚至也不知他究竟年齡幾何,只因他鮮少開口說話,更是喜好戴一張無臉面具,來無影,去無蹤。

然,但凡經詭醫治過的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詭總能使其重新變得生龍活虎,這世間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求得一見詭,但卻無人知曉如何才能見得到他。

據傳,有時詭一月內會出現兩三次,有時甚至連一整年都沒有出現一次,而他每一次出現,必是有所取,他所取之物不是奇珍便是異寶,是以想要求詭救人的人家,必須準備好奇珍異寶,然如此還不夠,還要看詭願不願意救這個人。

詭出手救人,各人喜好為先,奇珍異寶為後,二者缺一不可,若沒有這兩樣的東西,據說還可以用高昂的代價與詭交換,至于這代價高昂到何種程度,無人知曉。

司季夏迎著司郁疆的目光,點了點頭,「出府時偶有听到過,听聞是千金難求的神醫,脾氣古怪得很。」

「連阿季都知道,想來這詭的名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司郁疆又呷了一口香釅的茶汁,眼楮依舊盯著司季夏,「前幾日,我在宮中見到這傳聞中的詭了。」

司季夏默了默,而後有些擔憂道︰「王上的病情……加重了?」

司郁疆眼神有些郁沉的微微點了點頭,「太醫院至今未能診得出病根究竟是何,是以右相才想出請這詭進宮。」

司郁疆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若有似無地看向司季夏斗篷下右臂的地方。

「那右相大人能請得到那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詭倒也是右相大人有本事了。」司季夏由心稱贊道,似乎沒有察覺司郁疆看向他右臂的目光,「那王上的病情可有稍微見好些。」

「有好轉。」司郁疆最後定定看了一眼司季夏那難掩空蕩的右側斗篷,有些嘲諷道,「太醫院那些老家伙們,該是告老還鄉了。」

「殿下莫這般說,能入得了太醫院的人,必是有過人醫術的。」司季夏為那從未謀過面的太醫們辯解道。

「過人醫術?」司郁疆擺手笑了笑,「照我看,依阿季的本事都能把那群老家伙比下去。」

「殿下說笑了,季夏不過只是自學得些醫術的皮毛而已,怎敢與宮中太醫相提並論。」司季夏忙搖頭慚愧道。

司郁疆也不介意他的態度,只「哈」的笑了一聲,將半盞桂花茶昂頭一飲而盡,隨之拍拍自己的後腰笑道︰「阿季自謙了,這次可多虧了阿季你那‘皮毛醫術’做的藥,才撿了我一條命。」

司季夏听聞司郁疆的話,旋即蹙起了眉,面上有擔憂道︰「殿下受傷了?傷得可重?」

「小傷,死不了,總是有人想要我的命你又不是不知道。」司郁疆笑得無謂,他一說完,腦子里忽然閃過些什麼,令他怔了怔,笑意倏地在嘴角消失。

「怎麼了?可是傷勢有復發?」司郁疆忽然消失的笑意讓司季夏將眉心蹙得更緊了一分,將手中的茶盞放到了桌面上,隨之站起了身。

「阿季,我遇到了一個姑娘。」就在司季夏站起身的同時,司郁疆有些懊惱的聲音響了起來,司季夏疑惑,司郁疆繼續道,「這幾日,我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便是夢中都會出現她的身影,阿季你說,我這是……」

司季夏愣了愣,旋即淺淺笑道︰「殿下這是有鐘情的姑娘了?不知是哪家姑娘竟能入住到殿下的夢中?」

「呵,呵呵……」一向風儀翩翩的司郁疆忽然憨笑了兩聲,甚至紅了耳根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個暫且保密,待我確定了再告訴你。」

司季夏淺笑著點了點頭,「好。」

「行了,不說我,說說阿季你自己。」司郁疆面上的薄羞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笑意,為司季夏開心的笑,「明日便要成親了,什麼感覺,听說左相府的八小姐是個美人兒,你可高興?」

「高興?」司季夏微微搖了搖頭,「姑娘家嫁了我,我也只會毀了人姑娘家的幸福而已,有何高興可言。」

「你這人,哎,真是,我都不知該說你什麼才好,你又何苦總是如此妄自菲薄?」司季夏的話讓司郁疆緊擰起了眉,一副無奈的表情。

「外人不曉我的情況,殿下卻是知道得清楚的,這是事實,又哪里是什麼妄自菲薄。」司季夏淡淡道。

「那若我說這左相府八小姐是自願嫁給你而非任何人所逼呢?」司季夏眼中有錯愕,司郁疆忙繼續道,「這個你沒听說過了對否?」

司季夏按下眼中的錯愕,垂眸,「不會有人和我說這些。」

「你瞧,你總是妄自菲薄,卻仍有姑娘鐘情你的不是?」

「殿下又說笑了,人姑娘不嫌棄我肯嫁給我已是我的福分,有怎敢奢望對方鐘情于我?」司季夏又輕輕搖了搖頭。

「哎!你……」司郁疆用手指了指微垂著眼瞼的司季夏,似要斥他幾句,但他終是什麼都沒能說出口,只是重重嘆了一口氣垂下了手,繼而道,「我今日來是來向你提前道喜的,明日你的喜酒只怕我是喝不了了,我今日便要趕去綠堤,那邊似乎出了問題,拖不得。」

「屆時我回來你與你的新娘子記得把我的那杯喜酒給我補上就行。」司郁疆說著,徑自替自己滿上一杯桂花茶,一口飲盡後站起身將空茶盞扔給司季夏,「好了,我先走了,馬車就在府外等著我了,我的那份賀禮明日送上,記得收就行。」

司郁疆說完話時已經走到了屋外的桂花樹前,司季夏大步到屋前廊下,從懷中取出一支小陶瓶扔給司郁疆,道︰「殿下,帶上這個。」

司郁疆頭也未回卻揚手穩穩接住了司季夏扔來的小陶瓶,挪到眼前一看後將手重新揚起,背對著司季夏晃了晃,大聲道︰「謝了!你那屋子記得布置布置,明兒大婚別寒磣了人!」

司季夏不語,只是輕輕地勾了勾嘴角。

忽然,司季夏抬起左手用力按住了自己的右肩,眉心緊蹙,臉色蒼白,面色痛苦。

他左手抓按下的斗篷,在微起的冷風中晃啊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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