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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是一章 我會愛惜你

她第一次換牙,第一次踏進小學的門口,第一次被老師夸贊是天才兒童,甚至是她初長成少女的第一次來……她的點點滴滴,如同每日喝的水,呼吸的空氣一樣,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都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盡管他們這二十年不在她的身邊,她卻像是一個影子無處不在,他們與向驥許攸也不過是空間上的差距而已,其實……一直在一起啊!

姜雲朵點點頭,緩緩的笑了笑,「嗯,這些後來我便知道了,可是知道了心里還是有怨恨的,還記得那天和父親說起以前的事,原來一切不過是父親刻意的隱瞞,確實有許多的無奈和不得不割舍,我能夠理解,然而……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又是最親近的人,那種感覺還真是……矛盾糾結,心里明白他做了一個姜家家主該做的一切,沒有錯,可是……到底意難平,直到我跟你接觸到姜家和島上的財務,看到那些龐大到沉重的數字,我忽然就釋然了,假如是我當初坐在那個位子上,我又會怎麼做?我想,我會做出和父親一樣的選擇吧?比起身邊的一個人兩個人,整個黃金島更重要,那是他不能推卸的責任,就算他當初自私一點放棄大仁大義,選擇成全自己,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就會幸福麼?呵呵……不會,他會背負永遠的愧疚,會一生活在沉重的負擔里,而我和媽媽也會被壓的喘不過氣,太自私的成全就是對別人最大的傷害,那種小情小**在責任和道義面前還是要讓路,所以,我慶幸父親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他做了一個島主該做的事,我……又怎麼會不原諒他?」

有些話說來了,就是通體舒泰的輕松自在,姜雲朵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覺得天藍風輕,陽光明媚,「沒有負擔愧疚的活著真好,沒有怨恨糾結的活著也真好!三哥,你說是不是?」

她沒有忘記自己與他分享這些的目的是什麼,可不止是傾訴,更多的是想要告訴他學會理解和原諒,當初他的父親,謝家的長老想必也有很多的顧慮和無奈,雖然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也有很多的過錯與不對,那麼……就算不能原諒、父子關系修合,至少不要拿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更不要活在的陰影里,學會放下,才是對自己最好的守護!

謝靜閑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俊逸的容顏清透中有一抹蒼白,不過這一次沒有控制不住的對她冷眼相向,只是語氣有一抹慘淡的淒涼,「雲朵,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像你一樣,義父當初所做的那一切對你來說只是一個誤會,誤會解除了,便可以冰雪消融,船過水無痕,可是不是所有的傷害都是誤會,那是……真正的傷害,遍體鱗傷,甚至橫亙在其中的還有一條無辜的性命,你說,若是你,你可以原諒麼?可以輕易的放下或是忘記麼?」

姜雲朵懂了,懂了他的傷終究不像是自己的,只是一個假象,而他的……那是一刀一刀刻上的,若是勸他原諒,那真的有些可笑也不公平,「對不起,三哥,我想的太簡單了,我只是……我只是想讓你對自己好一些,有些傷害和錯誤已經注定,我們不能改變、不能忘卻、也放不下,可至少,我們可以選擇對自己寬容一點、**惜一點。」

謝靜閑的眸子里霧靄濃濃的一片,似是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和溫暖,聲音也虛無縹緲的,沒有一點的鮮活氣,「我已經在二十年前就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寬容和**惜了,什麼都沒有,才不會失去。」

姜雲朵心底微縮,沖動的道,「那以後我來**惜你!」

車子凌厲的劃出一個激烈的弧線,幾乎跑出車道,嚇的後面跟隨的保鏢團們出了一身的冷汗,完全不知道車里出了什麼狀況,三少開車不是最溫和平緩麼,怎麼還……太考驗心跳了。

謝靜閑的心也詭異的跳動失常,因為她的那句話,她**惜他?「姜雲朵,你,什麼意思?」聲音微微的輕顫,有一絲不確定的期待和驚異。

車子終于平穩了,姜雲朵也從剛剛那特技一般的心驚肉跳中沉靜下來,只是听到他的追問,心底不由的哀嚎一聲,沖動是魔鬼啊,她剛剛為什麼要說那麼感性煽情的一句?「咳咳,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唄。」

謝靜閑破天荒的發揮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眸光深深的看過來,「字面上的意思我不懂,雲朵解釋給我听。」

姜雲朵有點受不了的懊惱了一句,「那麼淺顯的意思你會不懂?」他何時會咄咄逼人了?

謝靜閑淡淡的道,「我怕理解錯了,自作多情!」

姜雲朵就小臉紅了,眸子游離的看向窗外的風景,越來越有恬淡閑適的風情,看來離的鬧區已經很遠了,「咳咳,三哥,我們這是到了哪里了?」原諒她吧,做一回鴕鳥。

可是人家不給她這樣的機會,一字一句清晰的道,「雲朵,我們剛剛的話題還沒有說完,那那句‘我來**惜你’是什麼意思?」

面對他的不依不饒,姜雲朵姑娘羞惱成怒了,轉頭惡聲惡氣的道,「就是我會對你好的意思,懂了麼?」

她的惱羞成怒,在謝靜閑看來,卻是溫潤的清風撲來,是明媚的陽光照下,是天際那一片海藍的波光瀲灩,是路邊枝頭的一簇簇花開,心底也似有什麼悄然綻開,砰砰的訴說著快意的動容,「嗯,懂了,那雲朵記住今天說過的話,不要失言,因為……我會當真!」

聞言,姜雲朵心底一跳,眉頭皺了皺,怎麼就忽然有一種背負上壓力的感覺呢?他說的那話……好像她要是敢忘了就是辜負背棄他一樣!難道她不知不覺的就給自己攬上了個大麻煩?還是甩不掉的,若是甩掉,人家就會……「咳咳,若是我不忘了呢?」

謝靜閑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聲音淡淡,卻帶著一抹決然,「雲朵最好不要忘了,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會如何!」

姜雲朵不言語了,好吧,她懂了,她要是敢忘,這外人眼中的謫仙只怕會變成惡魔!

車子又開了一會兒,道路上的車子是越來越少,看來他們真的是到了偏遠的小鎮了,沒有現代化的繁華奢侈氣息,可那種安然寧靜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愜意,古老而帶著風情的房子,那扇門後似乎有著神秘的誘惑,姜雲朵看的眸子越來越亮,心情也似被點燃,剛剛的那些都拋之腦後,眼里只看的見這充滿風情旖旎的小鎮。

謝靜閑也被她的好心情感染,語氣輕快的道,「這里便是鳳溪古鎮,有上前年的歷史了,你剛剛看到的房子最年輕的也有一百多年,這里的人大多都比較樸實,保持著淳樸的原生態民風,島上再繁華也蔓延不到這里來,因為這里的百姓不喜歡,所以當初義父也沒有強制執行,倒是留下了這一片寧靜,偶爾外面也會有人來看看,追憶些東西,不過都不會住太久,因為比起繁華都市,這里實在是落後了,沒有和網絡,也沒有任何休閑的娛樂,這讓那些習慣燈紅酒綠、各種信息快節奏的新新人類適應不了。」

姜雲朵嘆息,「若是我能住一陣子就好了。」

謝靜閑把車子停下,聞言,偏過頭來道,「你想住在這里?」也不是不行,他其實在這里有一處房子的,連義父都不知道的。

姜雲朵解開安全帶,下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沒有汽車尾氣的新鮮空氣,陶醉的笑著,「我也只是說說,能真的走開麼?至少現在不行喔!」

謝靜閑凝視著她閉上的眸子,唇角的弧度輕輕的揚起,不是以前面具似的僵硬標準,而是柔軟的淺笑,「嗯,等這段時間,你若是想來小住,也不是不行,我會安排的。」

「真的?」姜雲朵睜開眸子,眸子里是晶亮的笑意,「三哥對我越來越體貼了,呵呵,忽然有些受寵若驚呢!」

面對她的調笑嬌俏,謝靜閑不自在的錯開眸子,「你不是說以後會對我好麼,我當然也會投桃報李了。」

姜雲朵呃了一聲,笑聲頓住,小臉又熱了熱,「呵呵,也是,也是。」

謝靜閑虛無縹緲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笑意,似乎看她這樣很有趣而歡愉,率先一步走在前面,語氣柔和輕快,「走吧,這條街是鎮上最熱鬧的了,你想要買什麼自己選吧!」

姜雲朵回神,這才發現他們站在一條街的入口,所謂街道也不過是三五米的寬度,車子從中走過都苦難,也沒有車子經過,大抵是不忍破壞了這里的寧靜祥和。

兩邊是一些風情各異的小店,賣的東西都比較淳樸,很多都是出自店家之手,算的上是獨一無二的設計和禮品了。

姜雲朵一家一家仔細的看著,看到喜歡的便毫不猶豫的買下來,當然不是她掏錢,謝靜閑付賬的時候有些不習慣,他還是第一次為女人買單,然而又有一種陌生的情緒,他不確定是什麼,卻舒服的讓人難以抗拒,掏錢的動作是優雅而帥氣的,不過嘴上不罷休的問了一句,「為什麼你買東西是我掏錢?」

姜雲朵笑得理所當然,「因為我們現在正在交往啊,交往中的情侶都是這樣的,若是女友買東西,男盆友只是在邊上看著,你看看人家這些店里的老板會用什麼樣眼神看你!」

謝靜閑縱容的彎了彎唇,縱容她眸底小小的得意于狡黠,其實別人怎麼看他,他何曾在意過?他在意的不過是……她的那份歡喜得意的笑罷了。

不過接下來,她又沒心沒肺的說了一句,讓他忽然彎下的弧度僵住了,心底漫起一片苦澀。

她說,「不要這麼小氣喔,你看二哥,連卡都上交了,在第一樓宰了他幾十萬,我對你算是很好的啦!」

謝靜閑眸光又有幾分虛空,他也可以讓她宰幾十萬的,甚至多少都可以,可是……能不能只宰他一個?忽然又想起早上在大哥辦公室那兩人說的挑釁的話,心底那股酸澀更是難忍了,有些煩悶的話就月兌口而出,「你昨晚不是累著了,怎麼還有力氣逛?」

姜雲朵訝異的呃了一聲,剛剛他不是還好好的,甚至面具摘去,出現了一抹可以稱之為微笑的表情,怎麼轉眼就又……,還有好端端的提昨晚的事做什麼?不會是自己買了這麼多東西,沒有他的心里不平衡了?

眼眸四下看了看,就發現了一家手工編織的店鋪,門面前展示的各種墊子、毯子非常惹眼,她興致勃勃的拽著他走,「走,我們去那邊看看。」

謝靜閑不是掙月兌不開,他只是不舍得掙月兌開,他對自己的無力抗拒有些氣惱,「姜雲朵,我在問你剛剛的話。」這個小女人是不是遇上這些就會當鴕鳥?

姜雲朵眸光閃了閃,拽著他的胳膊沒有撒手,腳步卻停在路邊,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問了一句,「三哥,你怎麼總是喜歡問這些?」

謝靜閑怔了一下,對上她靈動狡黠的眸子,忽然有些羞惱,「你管我!你還是管好自己,不要勞累過度,傷了氣血,虛了腎氣,最後還掏空了身子。」想到左擁右抱,想到一遍又一遍,想到兩人去補眠,有些情緒就那麼控制不住了,說出去的話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

姜雲朵也被刺激了一下,有些匪夷所思的瞪著他,這會是謫仙說出的話?不過這話里的酸味她還是听出來了,一時倒有些尷尬,「咳咳,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那麼……那兩個人呢?也能注意?他們能忍得住?」謝靜閑的聲音不自覺的帶了一絲冷意和惱恨,眼眸里不再虛無,沉沉的像是濃霧。

姜雲朵平靜下來,看著手里提著的袋子,那里有好幾樣的東西,有她自己喜歡的,也有送給驥和攸的,還有送給衛伯庸的一個手工燒制的土陶杯子,齊宜修太講究精致,她還沒有找到適合他的,眼前的人……她也不知道送什麼好,似乎一路逛過來,不管是有意無意,還是對他們都留了一份心思,或多或少,一個也沒有忘記,不管她心底願意不願意,到底他們也在她的心底佔了位置,嘆息了一聲,淡淡的道,「那麼你們呢?你們可又能忍的住?」

謝靜閑懊惱的撇開臉,「我自然是能忍得住!」以前不覺得幾人共享一個女人有什麼不能容忍,他甚至覺得那不過是一個過場,就自己這清冷的性子,到時候有沒有反應都是未知數,所以在四個人里,他對當她的王夫是最無所謂的,反正這輩子他也沒有想過會娶妻生子,左右不過一個名分罷了,與他又能若何?然而此刻……他忽然介意了,介意她左擁右抱與別的男子翻雲覆雨,那樣的畫面刺激的他有些言不由衷,他能忍得住麼?那……那天她趴在自己那里他為何就亂了?

姜雲朵的聲音忽然也有一絲清涼,「既然三哥能忍得住,我想大哥二哥還有四哥應該都能忍得住,那麼我身邊只有驥和攸忍不住又有多大關系呢?」

「姜雲朵,你,你怎麼能……」謝靜閑呼吸一窒息,瞪著她平靜淡然的小臉,胸口悶的像是壓了一塊石頭。

姜雲朵其實心底也怪怪的不太舒服,她卻沒有去深想,松開他的胳膊,自顧自的去店里看東西了,一時逛街的興致也打了折扣,明明剛剛還是很好的氣氛,卻被搞砸了,這個人還真是會冷場!

她不再理會他,徑自挑了幾塊墊子,純手工編織的,圖案非常淳樸自然,都是向日葵的模樣,盛開的燦爛金黃,她想放在家里的沙發上,與院子里的向日葵倒也能相映成趣,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希望你能坐在向日葵上,即使沮喪,也會面朝陽光。這般想著,心情好了幾分,要結賬的時候,看中一雙拖鞋,也是手工毛線編織的,只是看著也覺得溫暖舒適,她又毫不猶豫的選了那兩人穿的號碼,還有自己的,想了想,又買了兩雙號碼大一點的,父親和華叔或者也會喜歡。

「我的鞋碼沒有這麼大!」一直被她置之不理的人忽然淡淡的冒出一句。

姜雲朵置若罔聞,依舊我行我素,耳邊又響起一聲,「你不是說會對我好?這麼快就忘了?」這一聲可就不是淡然的了,幽幽的仿若從天際傳來,有一絲哀傷和孤涼,像是被她拋棄了一樣!

姜心口一堵,沒好氣的抬頭瞪他,「沒忘,這是給父親和華叔買的,你穿多大碼的?」

「四二碼!」謝靜閑忽的就笑了,無聲的笑,明明沒有一絲動靜,卻偏偏讓人听到了花開的聲音,听到了春風拂過綠水,听到了冰雪融化流淌的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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