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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 尾聲︰那是誰的淚

莫雷點頭,望向席曦晨最後說道︰「所以,我今天要用你們的血肉和靈根,去拯救我的妻女,讓她們復活。」

縱然席曦晨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免還是心底發指。

糖糖雙手緊抓著席曦晨的衣服,看著莫雷陰冷的老臉,心生恐懼。

「你們用怕,我下刀會很快,而且這只是普通的匕首,你們不會有疼痛感的。」

莫雷對席曦晨和糖糖輕聲說道,听起來像是在安慰她們母女。

她們兩個不但跟他沒有一點仇恨,反而是他妻女的大恩人,而且長得跟他愛妻愛女有幾分相似。

其實莫雷對席曦晨和糖糖是感激的,如果她們母女沒有出現,他不知道還要等上多少個世紀,也許到死他都沒有完成心願。

只是他沒得選擇,必須如此才能救活他心愛的兩個女人,他已經等了太久了,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

但是席曦晨卻覺得好諷刺,要死的是她們又不是他。

亮著刀子要她們母女的命,卻安慰她們不會痛,可笑之及。

灰衣人再次提醒︰「主人還有還有最後60秒。」

莫雷老眼一冷,立刻朝糖糖伸手,想將扯出來。

「不要,要殺就先殺我。」

席曦晨立刻擋在糖糖面前,莫雷不想再多說,12點馬上就要到,于是一掌劈在了她腦門前,瞬間將她給擊暈了。

他之所以選擇對糖糖先動手,是想先讓他女兒復活,他不想再讓他的愛妻再一次承受失女這痛。

「媽咪!」

糖糖心驚大喊,莫雷速度將她扯了,糖糖拼命掙扎著哭喊︰「放開我,你這個壞人,你放開我,嗚嗚……爸比你為什麼還不來。」

莫雷看著糖糖的蒼白的小臉,心中沒有一絲心軟,鋒利的刀鋒一閃而過!

這一刀快準狠,糖糖甚至來不及發出尖叫,時間仿佛靜止在這刻……

血腥味漫延而來,冰冷鋒利的光芒再次閃爍,鮮血直淌而下。

血淋淋的骨頭,從糖糖喉間取出來,裝進了另一個女孩的身體。

糖糖的雙眼瞪的很大,清澈明亮的雙眸漸漸的黯淡失色,小小的身體緩緩的向後倒去,轟一聲倒在台上。

她的聲音抽搐著,雙眼在轉動,最後停在昏迷在地的席曦晨臉上,手緊緊抓著台上黃布,往她爬去。

血不停的滴落,在黃布上染了一條錢。

她的小嘴微張著,顫抖著不知道在說什麼,只听到氣管呼呼的聲音。

終于,糖糖抓住了席曦晨手,視線卻開始模糊。

一滴滴的淚不停滑落,她的嘴一直在張張合合,誰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遺傳了席曦晨和南宮冥的長睫毛在不停顫抖,糖糖無聲的喊著︰「媽咪……為什麼爸比還不來,King哥哥還不來……糖糖好累,好困,媽咪……糖糖要堅持不住了……」

席曦晨毫無反應,糖糖的小小的身體突然被提了起來,她無力的張合著越來越蒼白的小嘴︰「不要,糖糖想睡在媽咪的懷里……」

只有席曦晨的懷抱,還是最安全的避風港。

可惜,糖糖連這麼個小小的願望都無法實現!

莫雷將糖糖的脖子緊粘在女孩脖子上,流出的血液漸漸被死去的女孩吸收,枯萎的皮膚慢慢的恢復彈性,白灰的臉越來越紅潤。

姚靈看著這一幕,心中說不出的爽快,她終于等到這一天了,這個小賤人,終于死了,可惜不是她在手中,否則她決不會讓她死的這麼痛快。

「媽咪,爸比…糖糖好困,我要睡了……」

糖糖無力再動彈,眼皮一直往下掉,隨著最後一滴淚滑落。

耳邊,最後听到一句話,已經分不清那聲音是男是女︰「主人,有人闖進了馭鬼門,已經向後山攻擊而來。」

糖糖心想,一定是爸比來救她們了,她終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覺了!

「听我口令,所有人下山擋住來人,上山者殺無赦。」

莫雷陰冷著張老臉,洪亮威嚴的聲音在整座後山上響起,回蕩不去。

「是主人。」

幾十道聲音幾乎同時回應,響徹天跡。

接著一道道身影,速度往山下飛去,雜亂的聲音響起。

莫雷立刻將地上的女人扯起,在她不醒人事之跡,將尖利的刀尖捅進她胸口,血瞬間漫延而開。

「轟隆!」

閃電飛光,整座大地都照的通亮,轟隆一聲巨響傳來,豆大的雨從天而降。

雨滴如同一個個小石頭,狠狠的拍打在人的皮膚上,打的人生疼。

莫雷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愣愣的蹲在地上,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十幾秒後,他整個人顫抖起來,像是極具的恐慌,又像憤怒到了極點。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下雨。」

莫雷全身發冷,顫抖的手出水,雨滴狠狠拍打著他的掌心,天上的明月,不知道何時已經被烏雲遮蓋。

火盆一個一個的熄滅,世界一片黑暗。

天上的不停的雷鳴電閃,仿佛世界未日來臨的前兆。

莫雷仍然蹲坐在地上,一手扯著席曦晨,冰冷的臉一點一點的破裂,不甘、憤怒、難以罷信,統統一起涌上心頭,目光漸漸赤紅,左手漸漸松開。

席曦晨跌倒在地,雨水淋在她身上,和著墨紫色的血水染滿了她的衣裳,鋒利的匕首仍舊插在她的胸口。

莫雷的唇顫抖著,從疑惑最後變成指著老天嘶吼︰「為什麼這樣?為什麼會突然下雨?老天…你為什麼要下雨,為什麼!」

莫雷頹然跌坐在地,倏地不顧一切的往回爬,爬到了女孩的身旁,將糖糖的身體從女孩身上推開,看著女孩越發紅潤的臉色,恐慌中出現抹欣慰。

席曦晨的雙眼漸漸睜開,染血的黃布最先映入眼簾,接著一幅讓人無法承受的畫面出現在眼前!

小小的身體,灰白的小臉,血肉模糊的脖子,渾身是血。

糖糖毫無生氣的躺在地上,毫無氣息!

此時,一股強大的讓人驚心的氣息迎面撲來!

「不……」

歇斯底里的慘叫聲,不知是從誰喉間發出,悲哀傳遍了整座後山。

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流出,分不清是淚是雨,又是從何人的眼中滑落!!!

一年後,巴黎,十一月的平均溫度是為5℃~10℃。三點,微風,細雨,橡果城內一片寂靜。

悲傷的音樂在南宮家族的後山響起,糖糖小小的身體,趟在精致華麗的棺材之中,四周擺滿了美麗的鮮花。

席曦晨挺著六個月大的肚子,穿著一身黑色,胸口別著一朵白花,直筆的站在小棺材前,將手中的白玫瑰放在糖糖的手心。

南宮冥一身黑色的西服,胸口插著一小束白花,將另一朵白玫瑰別在糖糖耳後。

「寶貝,無論你在哪里,你永遠都活在爸比和媽咪的心中,永遠也不會被遺忘。」

南宮冥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悲傷,眼角眼光在閃爍。

席曦晨無語的落淚,一滴一滴的打在手背,如果一年前那晚的大雨傾盆。

她的手緊緊貼著月復部,恰是這時一陣胎動傳來,美麗的嘴角淺淺的揚起︰媽咪的糖糖,我知道是你回來了對嗎?

死亡,是結束,是消失,是永遠的沉睡。

死亡,是天堂,是地獄,是萬物的規律。

死亡,是輪回,是投胎,是轉世的開始。

對于死亡的定義,人們更願意最後一個。

南宮冥看著渾身散發著母愛光輝的女人,心中一陣發酸。

多久了?

自從糖糖離開後,整整半年她都活在自我的幻想之中。

她將糖糖的遺體冰封起來,每天為她梳頭,為她做飯,給她講故事。

每天如此,不哭也不笑,不吃不睡,做好的飯菜擺在桌上,放半一個小時後又完整的倒掉,從來沒有吃過一口,也不許任何人踫一下。

南宮冥只好在每個夜晚將她打暈,給她打營養針,給她輸血,讓她一覺到天亮。

天亮清醒後,又開始日復一日的重復著!

整整一百七七個日日夜夜,她听不見任何的聲音,听不進任何人的話,不跟任何人交流,除了做飯的時間,她從沒有離開過糖糖的房間。

南宮冥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試過將糖糖從房間轉移走,想逼著席曦晨接受事實,雖然事實好殘忍。

誰知道,席曦晨回來後看不見糖糖,整整人像發了瘋似的哭喊著自己把糖糖給弄丟了,發瘋的到處去找,最後一口血吐出暈了。

第二一樣是如此,南宮冥只好將糖糖還給她,否則她真的會死去。

所有人都束手無策,什麼心理醫生,什麼催眠大師,全都沒有用。

除了糖糖她誰也不認識,King,南宮冥,席擇天,季若蘭,季熙妍,統統都沒有用,她活在自己紡織的世界里,不願意出去,也不許別人走進來。

萬般無奈之下,南宮冥做了一個決定。

那天,他在她的營養劑里加了一些藥,那是半年來他第一次踫她。

第二個月她成功的懷孕,但仍然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直到第四個月的一次強烈的胎動傳來,腿~間一陣溫熱的液體流出。

那一次,孩子差點流產,也因此將席曦晨從幻想中拉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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