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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舍得讓你獨闖地獄?

「真乖。」

冷睿揚起唇,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席曦晨狠狠的擦掉,他的吻讓她覺得惡心。

冷睿心情好,倒也沒計較,他將一個尾指大的竊听器塞進她的耳朵里,另一個在他身上。

這是竊听器,也是一個對講機,可以听得到對方的聲音。

沒多久南宮冥的車出現了,門衛將大門打開,車速度的沖了進來。

「記住說錯一個字,你就會听到你爸的一聲慘叫,我會從他身上拿走一樣東西,耳朵,手指,腳指,又或者鼻子。」

冷睿的音聲從竊听器里傳來,席曦晨心底冰冷絕望。

南宮冥走了進來,便看見席曦晨坐在餐桌上,一桌的好菜,還擺著酒。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南宮冥蹙眉,偌大的席家ˋ安靜的可怕。

「坐吧!」

席曦晨指著對面的椅子輕聲道。

她拿起紅酒為他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

「最後的晚餐?」

南宮冥看了那杯酒一眼,好心情頓時墜入谷底。

一眼就能看出是杯毒酒,因為顏色和味道都變了。

這不是普通的毒酒,是無怯大師專門為南宮冥量身打造的巨毒。

「對,最後的晚餐。」

席曦晨給自己倒了杯果汁,拿起酒杯在他酒杯上輕踫了下,然後一飲而盡。

南宮冥目光幽深,看著她沒有動作。

她說想他,原來是為了最後的晚餐,她被席擇天夫婦說服了嗎,所以要幫著他們對付他?

這杯毒酒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真是瘋了,才會一听到她的聲音,就迫不及待的來見她。

「不喝嗎?」。

席曦晨冷漠的看著南宮冥。

「你真的希望我喝?」

南宮冥的血眸閃爍著破碎的光,聲音有些嘶啞。

「否則我怎麼會讓你來,你不會真以為我想你了吧?」

席曦晨為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優雅的輕啜了口。

南宮冥沉默不語,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她的臉。

「是不是想我陪你一起喝?」

席曦晨輕挑黛眉,將手中的果汁倒進菜盤里,拿過紅酒瓶,為自己倒了杯毒酒。

南宮冥即時按住了她的手,將毒酒一飲而盡。

席曦晨,你料準了我會阻止,所以你才敢如此任性。

「南宮冥,你真傻,明知道有毒也喝!」

席曦晨無情的笑,桌下的手緊緊掐住大腿,強迫自己冷漠無情。

「即使是毒酒我也喝,因為這是你親手倒的。」

南宮冥揚起抹苦澀的笑,他就是傻,否則怎麼會她?

毒很快就發作了,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青黑色的,他仿佛感覺不到痛,麻木的看著她。

緊接著溫度忽然降低,冰冷刺骨,他的表情變的很痛苦,尖尖的獠牙無法控制的露了出來。

席曦晨緊咬著唇,其實她的情緒已經接近崩潰,只是還有一個信念在支撐著她。

她一定要救出老爸老媽,否則她下了地獄也難以心安!

「餐台下有一把匕首,拿出來殺了他!」

冷睿陰冷的聲音在不斷在耳朵里傳來︰「將匕首捅進他的心髒,我只給你十鈔的時間,否則我會跺掉你爸整個手臂。」

席曦晨手在台下模,果然模到了一把匕首。

冷睿開始倒數︰「十,九,八……」

南宮冥全身都在疼痛,哪千萬只食人螞在啃咬著他,嘴里發出一聲嘶吼,整張餐桌被他掀翻了過來,飯菜酒水灑了一地。

他雙手捂住頭,頭痛的快要裂開,如把刀在里面放肆的絞割。

「六,五,四……」

席曦晨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走。

「席曦晨你真要殺我?」

南宮冥視線有些模糊,看著席曦晨的身影靠近,手中還拿著把會反光的匕首。

對不起南宮冥,我沒得選擇!

席曦晨舉起匕首,狠狠捅進南宮冥的心髒,淚也同時落下。

南宮冥睜大了雙眼,看了看她,最後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整把匕首從他的胸口穿透了他的身體。

這把匕首不是水果刀,它的刀尖非常尖銳鋒利,刀身很薄,只要一用力輕易就能刺進去。

席曦晨听到了他的傷口在的響,匕首上的特殊物質在腐蝕著他的血肉。

她緊上了雙眼,如同這把刀插~進了自己的心髒,痛的無法忍受。

「席曦晨,無論你是自願,還是有什麼苦衷,這一次我都不會原諒你。」

說完,南宮冥一口黑色的血吐了出來,高大的身體倒在地板上。

席曦晨,事不過三,這是你第二次殺我,如果你心里真的愛我,就會殺我兩次,無論什麼理由,你還是狠得下心,下得去手。

他喘息著,嘴角一直流血,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她!

冷睿的聲音再次傳來︰「把刀子拔出來,再捅一刀,听見沒有?」

席曦晨仿佛行尸走肉,像具沒有思想的傀儡。

在南宮冥破碎的目光中,拔出匕首,又捅了一刀。

南宮冥發出一聲悶哼,染血的手緊緊握住她的,連同匕首一起,死死的握住。

席曦晨抬起左手,去觸踫他的臉,一片冰冷,冷到了極致。

南宮冥,地獄那麼冷,我怎麼舍得讓你獨自一個人去闖?

「啪啪…」

冷睿的掌聲傳來,身影出現在樓梯上,一步一步高傲的走了下來。

不止冷睿,還有幾個陌生的老者,其中有一個是無怯大師。

在他們後面,席曦晨還看到了一身干淨的父母,他們身上毫發無傷。

席曦晨才知道,她上當了,他們在她面前演了一場苦肉戲。

爸媽跟冷睿他們串通在一起,演這場戲讓她將南宮冥引過來,逼她親手殺了他?

因為他們沒有把握能夠殺死南宮冥,只能利用她?

席曦晨站了起來,目光滿是悔恨,難以置信,腳步連連後退。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這麼殘忍?

這是她最愛的男人,她孩子的父親啊!

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南宮冥,想不到你也有這一天。」

冷睿放肆的冷笑,手里握著另一把匕首蹲在南宮冥前面。

此時的南宮冥已經垂死姿態,毫無戰斗力可言,巨毒腐蝕他的內髒,心髒被捅了兩刀,再牛的人也撐不住。

「冷睿,我早該殺了你。」

南宮冥喘息著,咬牙切齒卻無力動彈。

「睿兒別跟他廢話,快殺了他。」

無怪此時開口,他怕南宮冥臨死反撲。

「南宮冥安息吧,席曦晨我會替你照顧。」

冷睿得意的冷笑,只要南宮冥一死,席曦晨就是他的了。

他抬起匕首,狠狠插~進了南宮冥眉心。

瞬間,南宮冥的四肢成為粉沫,跟其它的吸血鬼一樣。

他戴在手腕上的情侶表掉落在地,和白色的粉沫粘在一起。

他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她,帶著無盡的狠和悲哀,仿佛再質問︰席曦晨,這就是你的選擇?

席曦晨看著他斷氣,雙眼仍緊緊盯著她,手握住了一塊玻璃。

雖然是塊玻璃,但口子很鋒利,用來自刎已足夠。

「怎麼它的身體還在?」

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奇怪的走了上前。

「它是人類和吸血鬼的產種,上身和頭部大部分機能都是肉身。」

無怯站了出來,這也是他這兩天才得知這事,既然是血肉之軀,自然不會成為粉沫。

「以免夜長夢多,立即將他的尸體燒毀。」

席擇天站了出來,他是為了他瘦成皮包骨的女兒著想,不徹底鏟除他,萬一他復活,絕對不會放過曦兒和今天再場的所有人。

南宮冥是個吸血鬼,什麼可能都會出現,他承受不起後果!

接著,南宮冥的尸體被人抬了出去,消失在席曦晨眼前。

「曦兒,不要難過,他是個吸血鬼,是個壞蛋惡魔。」

季若蘭哭著向席曦晨走去,但她的女兒此刻就像被抽走了靈魂,只剩下一副空殼。

席曦晨突然揚起手,如同沒有生命的機械,麻木手中的將玻璃住脖子上一抹。

「不要。」

季若蘭恐懼的大喊,整個人速度沖了,扯住了她的手臂。

但還是晚了一步,席曦晨的脖子已經割破了,血流了下來,白皙的皮膚,艷紅的血,非常的刺目。

席曦晨感覺不到痛,看著季若蘭和席擇天失色大喊,但是听不見他們的聲音,身體失去控制,整個人住地上滑去。

「不,曦兒,我的女兒啊!」

季若蘭哭喊著,緊緊將席曦晨抱在懷里。

「快,快叫救護車,快啊!」

席擇天赤紅了雙眼,如頭沒有了方向的野~獸。

冷睿臉色陰沉,手緊掐成拳,他沒想到席曦晨竟然會為南宮冥殉情。

這麼一個軟弱的女人,哪來的勇氣做出這種事來?

「不好,好濃郁的陰寒之氣。」

無怯臉色一變,速度走到大門,一群吸血鬼正沖了進來,緊接著槍聲四起。

「媽~的,今晚我要殺個痛快。」

最年輕的大師,提著長劍便沖了出去。

很快一屋子人,就只剩下四個,席擇天抱起席曦晨,隨著冷睿往車庫去。

片刻,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瘋狂的從打斗中沖出了一條路,離開了席家。

席曦晨感覺越來越疲憊,視線越來越模糊,雙眼緩緩合上。

「曦兒,別睡不要睡,爸爸求你了。」

席擇天輕拍著席曦晨的臉哭喊著,溫熱的淚滴在她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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