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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受詛咒的人(上)

千宇和織雪回到營地後,營地里的其他小女孩都已經散開,有個聚在一塊玩耍,有的也正在忙碌著自己的事情,不過當一看到織雪回來後,都紛紛露出開心的容顏,迎了上來。

「織雪,歡迎回來。」

「歡迎回來。」

毫無作假的純真笑容展現在這群小女孩的臉上,在這里的感情,絕對不是大人的虛偽世界可以存在的。但當千宇發覺那些小女孩看到他之後,先是好奇或緊張或怯怯地打量了一眼,尤其是看到他的眼楮之後,就立刻帶著不自然的表情轉過了頭。

千宇只能暗暗嘆了口氣,這雖然不是他的錯,但也不是這些小女孩的錯,這個世界的本身,就是殘酷的。

但或許只有少部分人才能明白、才能體會得到這些無辜小女孩的痛苦。

織雪被她們纏了一會兒,實在是月兌不開身後,便轉頭向千宇帶著歉意地道︰「星野桑,抱歉,我還要陪著她們,所以在天黑之前的兩個小時里,你可以到處走走,或者待在這里,只要記得不要離開太遠就好。」

「織雪醬,我沒關系,不要介意。」千宇擺了擺手,示意無礙後,織雪就放下心來,被好幾個女孩子拖到了另外一邊去。

千宇心知這時候周圍的小女孩們還因為他的眼楮所以不太適應他的存在,故而也沒有主動去接觸,而是默默地找了一個空蕩的地方,倚著破損的牆根坐了下來。

千宇低垂著頭,靜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五指慢慢虛握。他經過剛才的一躍,已經開始意識到自己體內所潛在的能力,每一條神經都一直都在繃緊,似乎隨時隨刻都能爆發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力量出來。

如果可以好好利用這股力量,那麼千宇他未必不能在這個世界里面做些什麼。

千宇正在思考著,忽然間耳邊傳來一個怯低的聲音︰「那個……大哥哥,請、請問,你現在有空麼?」

千宇驚訝地抬起頭來,便看見一個單馬尾的女孩滿臉通紅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兩只小手正緊緊地抓著自己白色連衣裙的衣角,神情十分緊張地看著千宇。

這個小女孩千宇有點印象,她就是那天夜里,用狙擊槍直接將原腸動物的一只前肢轟斷,後來出現在織雪身邊的那個女孩。

「你是叫,和美?」千宇猶豫地道。

單馬尾小女孩吃驚地睜大了眼楮︰「大哥哥知道我的名字?那、那個……我、我……我叫鈴原和美,大哥哥請多指教!」她後面反應,慌慌忙忙地躬身彎腰道。

「千宇……星野千宇,我的名字,隨你怎麼叫好了。」千宇答了一句,隨即注意到那個女孩的身後不遠處,七八個小女孩正聚在一起,偷偷地看向這邊。

而當她們看見千宇注意到她們的時候,有匆匆忙忙偏過頭去,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但偶爾忍不住的時候也會偷偷地往這里瞄上一眼。

「這個……那個……」和美好像糾結了很久,把自己的裙子都捏得褶皺起來,最後還是低著頭道,「既然這樣,那我還是叫大哥哥好了,大哥哥叫我和美醬吧。」

「那和美醬是找我有什麼事呢?」千宇看得出這個和美仿佛是有些怯弱怕生,所以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問道。

「咦?!」和美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慌張的樣子根本叫人想象不出她能夠使用一把狙擊槍擊中原腸動物的樣子,反而更像一只笨拙的小羊羔讓人充滿了保護欲,「大家……啊,不對,那個呢,我是想要問大哥哥幾個問題的。」

「隨便問吧。」千宇輕輕點了點頭。

「大哥哥你,討厭詛咒之子麼?」和美的第一句話就讓千宇一怔,隨後其他的小女孩也都偷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側耳傾听著這邊的對話。

問的很直接呢,該說還只是小孩子麼?千宇心底無奈地一笑,旋即在和美的注視下,搖了搖頭。

「和美醬,我並不討厭詛咒之子。但我更加認為的是,詛咒之子這個詞,根本不應該存在!」千宇的話使得和美愕然,只能怔怔地看著千宇。

千宇緩緩闔上眼,腦海中閃過一幕幕漆黑子彈的劇情,心中早已存在許久的想法終于在這一刻,匯聚成一字一句,涌至喉嚨,不吐不快。

「你們只是無辜的,你們並沒有任何的錯誤!錯誤的是這個殘酷的世界,錯的是那些把對原腸動物的仇恨轉移到你們身上的人類。你們只是一些孩子,但為什麼就是有人不明白,偏偏把你們當作原腸動物一樣來痛恨,難道他們就沒有看到保護著人類的,就是你們麼?」

「這種扭曲的現實帶來的名詞,我不會承認!」

這一大段話出口後,千宇睜開了雙眸,看著仍舊有些愣神的和美︰「和美醬,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這一段話已經出乎了和美的預料之外,她原本的好幾個問題都已經問不出來,最後只能用求援的目光看向其他的小女孩。

在遠處的小女孩們目目相覷了一會兒,旋即互相小聲地討論起來,其中還有人不斷地唔唔點頭,也會稍微看看千宇一眼,又轉入討論之中。

沒有多久,就有一個較為大膽的女孩直接走,蹲在千宇的身邊,對著千宇眨了眨眼楮︰「大哥哥,听了你的話,我們大家都決定接納你住在這里咯!」

還未等千宇道句「謝謝」,小女孩又接著小聲問道︰「還有呢,剛才我听見你叫織雪叫‘織雪醬’了,織雪她可不是這麼容易跟別人親密的人喲,你是怎麼做到的?」

「啊咧?」千宇沒想到小女孩會問這句話,正有些愣然的時候,其他的小女孩頓時也來了興趣,紛紛圍了︰

「對啊,大哥哥!好像剛才我也看到織雪的眼楮有點紅,該不會你已經把織雪弄上手了吧?」

「為什麼不會是他欺負織雪了呢?」

「織雪是那種會被欺負的人麼?」

「也就是說,大哥哥是那種喜歡年齡比較小的人麼?」

「那個……」千宇听得後面,已經出現某些了不得的話來,忙出聲道。

瞬間,所有小女孩都停下了討論,好奇與熱切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千宇的身上。

千宇斟詞酌句了一下,道︰「起碼,我的取向還是比較正常的。」

「哎!?意思是等織雪再過幾年就可以了麼?」

「嗯?這是提前求婚麼?」

「你們是怎麼曲解我的意思才能得出這種結論啊!?」千宇不禁撫了撫額,無力地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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