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顏路的含光劍，劍勢一轉，在他身後浮現了數把光劍，隨後光劍變換，緊接著又出現了數十把，幾十把光劍，然後整個上空布滿了光劍。
「萬劍歸宗嗎，有趣的含光。」此時的顏路看起來氣勢驚人，不過夜無忌只是微微一笑，手中的承影一動，一個黑白太極圖呈現上承影劍刃上。
「二師公好厲害。」一邊的儒家弟子吃驚的看著顏路，完全沒有想到平時那麼低調的顏路，武功竟然這麼厲害。
扶蘇此時也是吃驚的看著顏路，有些擔憂的看著夜無忌，扶蘇來之前影密衛已經對齊魯三杰的實力進行了分析。
只不過顏路出手的次數太少，就是影密衛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只是知道武功不弱，這才準備了黑劍士勝七出手，事前扶蘇完全沒有想到夜無忌會突然出手。
在扶蘇的認知中，夜無忌雖然對于武學充滿了興趣，但是具體有多高，扶蘇就不知道了。
「呀，十九世子不會輸吧。」公孫玲瓏吃驚的道。
「哼。」趙高雖然對顏路這一手，有些吃驚，不過旁觀者清，那漫天的光劍雖然有些嚇人，不過其中大部分只是利用了含光的特性，制造出來的，只有為數不多的光劍，真氣凝聚的氣刃，不過就算這樣，也可以看出顏路的實力了。
星魂開始也和趙高一樣十分的吃驚，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這種真氣凝聚成氣刃的手段，對于星魂這樣級別的高手不算什麼，但是想要一下弄出這麼多，就是星魂也不行。
對此夜無忌也發現了，含光的特性和承影差不多，都是使人致盲的，只不過用的是不同的方法，就如同顏路現在身後的那些光劍，其中真正的氣刃並不多，但是其他的光劍，並不只是幻象那麼簡單。
其他的光劍雖然不能用來傷人，卻可以做到像先前顏路做的那樣，一瞬間引發強光，使人致盲。
而承影當然也可以做到，只不過承影是一瞬間引發黑暗，雖然方法不同，但結果卻是一樣的，不知道孔周三劍最後一把的宵練，又具有怎樣的效果。
據說越王八劍中傳說的掩日，也可以做到這樣，「以之指日則光晝暗」，都不愧是江湖中人人不斷追捧的名劍，這類效果真是驚人。
「砰。」
顏路和夜無忌兩人同時行動，一瞬間光劍爆發的亮度，讓周圍觀戰的人，除了極個別的幾個人，其他人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楮。
在顏路光劍爆發的時候，夜無忌承影上的太極圖同時也爆發了，隨著閃耀的光芒之後，就是黑色的光芒，掩蓋了顏路和夜無忌兩人的身影。
除了偶然傳來的劍刃交擊聲，其他人已經看不到兩人的身影。
「世子，這一場到此為止如何？」隨著黑色的光芒消散，夜無忌和顏路各自退回自己的位置。
顏路收回含光的劍刃，拱手道。
「這要看大哥怎麼說。」夜無忌到是並不在意這次比試的結果，主要還是看扶蘇的想法。
「看地上，有個仁字。」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儒家弟子無意間看了下地面，隨著一陣光亮閃過，一個仁字呈現在地面上，隨著光亮過後，只見地面上確實出現一個仁字。
「應該二師公贏了吧。」一個儒家弟子弱弱的說道。
「哼。」趙高冷笑一聲沒有說話，只看地面上的仁字，就知道那肯定是顏路刻的，可是地面上課不只是一個仁字。
叭。
隨著夜無忌打了個響指，一道黑色的光芒出現，然後就看見一個法字出現在仁字旁邊。
仁字在夜無忌的身前不遠處，法字在顏路身前不遠處。
就在剛才兩人交鋒的時候，夜無忌就察覺到顏路在用含光在地上刻字，有樣學樣，夜無忌同樣如此做了。
並且兩人同時用手中的劍隱藏了字跡，直到現在才爆發開來。
看到法字，儒家的弟子也就不在說什麼了，雖然表面看起來，兩人實力差不多，但是法字可比仁字多復雜多了。
「一個仁，一個法，這一場無忌贏了，儒家可有什麼意見。」扶蘇盯著地上的兩個字看了片刻，做出了決定。
「公子點評公允，小聖賢莊信服。」伏念拱手道。
「最後一場。」李斯剛開口，曉夢已經站了起來，走到劍道館中間。
「這一場應該就在你我之間了，你想怎麼比。」曉夢平靜的對伏念說道。
「全憑前輩決定。」伏念拱手道。
「好，第一場比論辯，第二場比劍術，你我就比內力吧。」曉夢一言決定了比試的內容。
「好。」伏念點頭道。
對于伏念來說，比內力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比劍術，伏念還真放不開，不管怎麼說，曉夢也比伏念大一輩，是前輩。
而且論年齡他比曉夢大的多，雖然道家修煉一向以內力著稱，曉夢更是道家的天才，但伏念在儒家也是天才。
「比試內力，到是對大師兄很有利，可是曉夢既然敢提出這種比試，想必有著不少的把握，而且曉夢身為天宗掌門，竟然甘為帝國效力，這太奇怪了，而道家天宗一向不問世事，這一次為什麼突然出世了呢。」顏路第二局輸了，這一場，儒家必須要勝利。
對此張良到是很有信心，不管曉夢在天才，可是畢竟才十八歲，相比伏念，差太多了，對于伏念，張良可是很有信心的。
只不過曉夢的立場，讓張良覺得十分的奇怪，從春秋時期，到戰國時代，道家天宗從來沒有參與過世事變遷，到是道家人宗還會時不時入世一下。
而且曉夢是扶蘇請來的，可是看情況和十九世子到是關系密切，根據蓋聶先生的說法，十九世子也算是道家天宗弟子，難得因為這個原因，道家天宗準備介入世間，或許只是曉夢一個人的決定。
張良不斷的思考著，希望從中可以找到破局的關鍵，因為根據他剛才的觀察，夜無忌和扶蘇的關系好像很好，並沒有劍拔弩張的局面。
「曉夢前輩請。」既然是比拼內力，肯定不能在劍道館進行，當然在劍道館也是可以進行，不過那不是比試內力，而是拼命了。
儒道之間可沒有這麼大的仇恨，讓雙方的兩位掌門，直接以內力相拼。
眾人隨著伏念來到小聖賢莊的另外一個院子，這里是小聖賢莊的清雅休息之地，院內配有荷花水池，雕花走廊。
伏念和曉夢一起走到水池上方的走廊上，比試內力，可以用文比的方式。
「曉夢前輩請。」伏念接過儒家弟子遞過來的太阿劍後，對曉夢恭敬的說道。
「嗯。」曉夢點點頭，也沒有和伏念客氣，就拔出了秋驪劍。
「這就是道家的秋驪劍。」趙高，星魂等人吃驚的看著曉夢手指的秋驪劍。
道家兩大名劍，雪霽，秋驪。
「果然不愧是絕代神器。」扶蘇贊嘆的說道，秋驪劍一出鞘，就有一股劍氣纏繞在上面，凝而不散。
「此劍實含道家至理，涵泳天地生機，據說當年的莊子之所以能夠寫出逍遙游，也是受了此劍的啟發。」楚南公緩緩說道，莊子就是秋驪劍的一任主人。
「故傳此劍有薛燭精魂寄托其上，如今一見，果然如此。」李斯看著秋驪劍上的紫紅色劍氣，感嘆的說道。
夜無忌到是沒有太過于在意秋驪，畢竟他見過好多次了，而且還曾經並肩作戰過一次。
讓夜無忌在意的是伏念的太阿劍。
太阿乃歐冶子、干將兩大劍師聯手打造，據說出爐時天時、地利、人和三元歸一，劍未成而劍氣已存于天地之間，所以被天下第一相劍師風胡子，將此劍列為第三。
扶蘇此時也注意到了伏念手中的太阿，「大巧不工、端凝沉雄，非眼力、見識和胸襟得兼者難窺其妙。」
太阿表面看起來十分古樸，和秋驪相比，更顯的有些平淡，不顯眼。
不愧是排名第三的太阿，雖然太阿的表面看不出什麼，但是以夜無忌的實力，還是可以看到太阿的表面凝聚著一層厚重的劍氣，只不過這股劍氣，無形無相，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
越是了解這個世界，夜無忌越是佩服那些鑄劍師，劍譜榜上的名劍，每一把都名不虛傳。
或許對于高手來說，這些名劍的排名無所謂，可是對于那些實力一般的江湖人來說，得到一把這樣的名劍，實力會暴漲。
簡單的來說，所謂的名劍，就是拿著就可以釋放劍氣的存在。
對于普通的江湖爭雄，這樣的武器簡直是bug。
曉夢默不作聲的握著秋驪劍，指著水池，隨著水池中的水波紋不斷的向外擴散，一個繁體的道字出現在水中。
「哇。」所有的儒家弟子都吃驚的看著這一幕。
以內力擾亂水平，對于每一個能夠內力外放的高手來說，都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是以內力形成字，這就需要極其強大的控制力，因為字是有筆畫的，你必須用內力嚴格控制每一束水流。
可能看起來十分簡單，但是真要做起來，最低的程度必須是縱橫級別。
「這個曉夢的內力修為竟然達到如此程度，道家天宗真是深不可測。」趙高也是非常吃驚的看著曉夢。
此時曉夢凝聚的道字，距離曉夢可是有著最低十五米的距離，對于一般的武林高手來說，能夠控制一米的距離，就很厲害了，更別說有十五米了。
這是曉夢故意的，伏念之後的動作，如果低于這個距離，那就不用比了，伏念已經輸了。
「沒想到曉夢這麼厲害。」公孫玲瓏吃驚的看著那個道字，無論是凝水成字，而是真氣的控制距離，曉夢都遠超公孫玲瓏。
對于公孫玲瓏來說，在水里凝字，也可以做到，不過只能是近距離和一些筆畫少的字，一旦超過了一定限度，公孫玲瓏就控制不了水流了。
扶蘇滿意的點著頭，曉夢不愧是道家天宗的掌門，這一手，把在座的絕大部分人都比下去了，此刻能夠做到這一步的，只有顏路，夜無忌，趙高，楚南公，星魂，余下之人皆不行。
看到曉夢出手，伏念也終于出手了，隨著太阿劍一引，在曉夢的道字邊上一米的距離，隨著水面的不斷波動，一個繁體禮字出現了。
「這樣的比試能看出什麼，曉夢用水凝聚成一個字，伏念也凝聚成一個字，有什麼區別？」公孫玲瓏開口道。
隨著公孫玲瓏的話落，伏念手中的太阿劍一轉，水中的那個繁體禮子，下一刻就立了起來。
「啊，這麼一看，到是有些差別了。」公孫玲瓏頓時臉上有些發紅，急忙用手中的面具掩面，尷尬的說道。
「師尊好厲害。」儒家眾弟子看到這一幕，震驚的叫道，剛才曉夢凝聚成字已經讓他們十分的吃驚，可是現在伏念顯然更進一步。
能夠參與論劍的人都是儒家的核心弟子，雖然現在實力低微，可是見識還是有的，換成一般人，可能知識覺得這也就比以水凝字，高那麼一點點。
可是實際上，伏念的這一手，比剛才以水凝字，難度提高了最少數十倍。
在水面上凝字，只要用內力束縛住水流就可以了，可是立起來，就相當于要把這些水流束縛在空氣中。
「道法自然，唯禮匡之。大師兄的聖王劍法已經達到了禮的極致。」張良心中感慨道。
「沒想到大師兄的功力又精進了。」顏路心中這麼想道。
「道家講究清靜無為，道法自然，而儒家講究禮字，伏念給水性無常立下規矩，讓他們講究規矩，儒道之別真是涇渭分明啊。」
「劍道亦如治道，天下滔滔，民心如水，帝國要想長治久安，到底該是采用法家的以法治國，還是儒家的克己復禮，又或道家的清淨無為，或者是兼而有之。」扶蘇看著那個道字，還有禮字，一時間想到了大秦帝國，帝國內部暗流洶涌，作為大秦的長公子，扶蘇又怎麼不知道。
可是到底該如何解決這些事情，扶蘇卻毫無辦法，對于扶蘇來說，大秦的法制，有些太苛刻了，可是完全采用儒家的克己復禮，又怕重蹈大周王朝的覆轍。
「厲害。」伏念的動作，讓夜無忌心中也不由的暗自贊嘆一聲，就這一手，已經讓伏念在縱橫級別中月兌穎而出，位于第一階段了。
「曉夢前輩，儒家一向以禮待人，儒道之間，也可謂殊途同歸。」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場比試，伏念佔據著優勢。
一邊的儒家弟子，已經認為伏念要贏了。
「既然如此，我還你個禮尚往來。」隨著曉夢的話，曉夢手中的秋驪劍同樣一轉，水中的那個道字，同樣立了起來。
就在儒家的弟子吃驚的時候，曉夢的動作還沒有完，那個道字竟然慢慢的從月兌離了水面，浮起來了。
這還不算，隨著道字月兌離水面，那個以水化成的道字，竟然慢慢的變成了三十六個水珠，這三十六個水珠，還是組成一個道字，但是已經不是之前的水流組成了。
「竟然能夠同時掌控三十六重內力，這個曉夢。」趙高的此時的臉色，已經不是剛從的雲淡風輕了，變的凝重無比。
「心若止水。」楚南公驚訝的叫了起來。
夜無忌轉過頭，眼楮瞟了下楚南公，隨後又再次聚集到那個道字的身上，因為此刻的道字又變了。
已經不是三十六個水滴了，而是無數的小水滴了，這些小水滴組成道字，緊接著就化成了一個圓，完全由無數小水珠組成的圓。
隨後這個圓，又變成了水立方，無數小水珠組成的水立方。
「小心了。」曉夢完成這樣之後，手中的秋驪轉動了兩下，水立方的小水珠，向著一邊的伏念的那個禮字飛去。
緊接著，這些小水珠，形成了數十個不斷旋轉的圓圈，交織在一起，把伏念的禮字，打的支離破碎。
隨著禮字的消失，那些小水珠還是在半空中不斷的選擇著。
直到曉夢收起了內力，這些水珠才慢慢的落入水中。
「啊。」曉夢的這些動作，把周圍的人全部驚呆了，公孫玲瓏更是連手中的面具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竟然能夠把心若止水和萬川秋水兩大道家心法融合在一起，這個曉夢恐怕已經是天宗第一人了。」這一刻就連楚南公也驚呆了，這樣的內力操控，就是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星魂驚訝的張大了嘴，一時間都沒有合上，之前曉夢把道字變成三十六個水珠，他就已經做不到了，沒想到後面，竟然達到這種程度，這已經不是多少重內力的關系了。
「真恐怖。」夜無忌不由的苦笑一聲，此刻的曉夢，真是太恐怖了。
沒看到伏念剛才只是維持那個立著的禮字，已經額頭冒汗了嗎，這並不是伏念的內力消耗過度，而是因為要維持那個禮字，很耗費心神。
武者產生內力，內力到達一定程度，就可以內氣離體傷人，在之後就是內外兼修，到達超凡月兌俗羽化通天的境界。
這個境界就是所謂的縱橫境界。
其實秦時並沒有太過于嚴格的武力劃分，嚴格的說只有縱橫之下，和縱橫之上。
也就是內修真氣和內外兼修。
所謂內外兼修，換一種說法，也就是常說的先天，以夜無忌修煉的經驗來看，縱橫級別，換做火影世界的說法就是仙人模式。
吸收外界自然能量和自己的真氣結合修煉，所以夜無忌的求道玉的湮滅屬性，對于這些人是不管用的。
就像仙人模式有強有弱一樣，縱橫級別也是如此。
這就是縱橫之下和縱橫之上的差別。
而另外一種差別，就是在真氣的控制上，就像曉夢剛才控制那麼多水珠一樣，一般的高手控制一個已經不錯了。
這種差距，大到縱橫之上的人，可以秒殺縱橫之下的人。
所謂的三十六重控制，換做攻擊的話，就是可以做到在同一時間攻擊三十六次，因為是幾乎，所以可以達到共振，震動的效果。
為什麼高手，輕輕一捏，就可以把石頭，玉捏成粉碎，那是因為在你看來只是輕輕捏一下，可是同時真氣的攻擊已經達到了很多次。
同樣級別的高手，為什麼有實力的差距，除了內力的總量差距之外，就是同時控制內力的重數。
說起來，這和綱手的怪力差不多，查克拉的爆發，很多人都會，為什麼怪力只有綱手，小櫻等有限幾個人會，就是因為如此，以曉夢如此的實力，學會怪力肯定很容易。
夜無忌本身因為會怪力，加上醫療忍術，本身控制的內力重數很高，可是比起曉夢來說，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尤其是萬川秋水和心若止水的同時使用，夜無忌就沒有達到這一步，這兩個心法一個是放，一個是收，想要同時使用，是非常困難的。
就好比神羅天征和萬象天引同時使用一樣，當然神羅天征和萬象天引想要同時使用，那是做夢，這是輪回眼的能力，根本不能融合。
不過萬川秋水和心若止水卻是可以做到，起碼曉夢做到了，夜無忌不認為自己以後做不到。
還有一個就是縱橫級別的身體，因為吸收自然能量和自身的真氣融合，會被用來慢慢改造身體。
所以縱橫級別的身體無論恢復能力，還是強度都遠超其他人，蓋聶當初能夠受那麼重的傷沒有死，就是因為他的身體恢復能力遠超普通人。
身體強度的好壞，也是影響本人實力的，原著中蓋聶等人中了尸神咒蠱，最後還能堅持那麼久，雖然有天明的真氣相助，起本身的身體實力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不要認為縱橫級別沒有內力就是廢物，就算是只靠體術，也是可以發揮一定的實力的，原著里蓋聶沒有內力，一劍廢了星魂的一只手，就是如此。
就像火影世界的凱一樣，憑借的不就是純粹的體術，七門的晝虎，可是純粹靠著體術打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