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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認真說起來,高菡等人雖然確實不是專門來看熱鬧的,但也沒有什麼計劃可言。唯一一樣勝過墨歡、水馨他們的,就是他們有一條明確的線索

古侍郎的「紅顏知己」。

一個常年在明國各地「飄零」,有時候還會飄到華國去的女子。

問題是,他們也沒有水馨那麼肯定,肯定古侍郎有問題。

他們來調查線索,但決心遠遠稱不上堅決,心情也並不迫切。

不過,這個問題或者很快就會解決。

注意到了他們的對話,林楓言瞅了水馨一眼,眼神中有著非常明顯的信息上吧姑娘。

水馨了一下。

雖然他們本來也沒怎麼遮掩自己的身份,做好了各種被查出來的準備。但這麼主動暴露的話,套馬甲的意義何在?就為了讓他們不那麼顯眼嗎?

不過,這麼瞎猜顯然也沒有意義。

水馨朝高菡等人走去。

他們之間還是有些距離的。中間隔了不少人。就這樣,他還是能察覺到高菡等幾個女子在相互傳音。隔得太遠,傳音完全是可能被截留監听的。

在可信的人面前暴露身份,和大聲宣告自己的身份可是兩回事。

走到這三位的附近之後,水馨這才直接傳音給高菡,「姑娘,我很好奇,你們發現的線索是什麼?」

高菡一愣。

因為水馨在傳音中模擬了自己本身的音色,也沒有遮掩傳音的方向。高菡很快就發現了她。

「那位工部的古侍郎,是我所殺。」水馨繼續傳音,「我是林水馨。」她自報家門。

當然,這麼自說自話肯定不夠說服力。所以一只極小的青鸞,繞著水馨擺在身前的右手繞了一圈。雖然很不起眼,水馨也選擇了死角方向靠著食案。不是恰好仔細看著他,無法發現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有被其他人看見的可能。

要是被別人看見了……也就看見了吧。

高菡自然也是看見了的,眼楮瞪得溜圓,難得失態。她還在同時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為什麼對方會發現他們是來調查的?為什麼她會發現,他們的調查和古侍郎有關?

高菡可以肯定,別說在不夜樓了。

在離開了文山書院之後,他們就沒有就相關事宜說一個字!就是在傳音里,也刻意的有避諱。因為他們實力不夠!

所以,不但震驚,高菡還有點懵逼。

至于古侍郎死了這一點,高菡反而不是那麼吃驚。哪怕只有零散的消息,高菡也足以判斷古侍郎坐的位置出問題了。

然後……既然古侍郎的死亡就這麼被政事堂掩蓋下來,也說明政事堂目前並沒有和林水馨兩人翻臉的打算。

以仕途為目標的高菡,從前一天林冬連的事情上,就已經判斷出來,華國皇室既然對林冬連做出那樣的事,對于天眷者就不會有什麼善意。畢竟,光是臥龍山脈的事情就說明很多了。

哪怕只是因為華國皇室的態度,明國和兩個天眷者都算天然盟友。

高菡心思電轉,瞬間做出判斷,傳音回去,「我們打听到,古侍郎在飄零坊中,有一個紅顏知己,是飄零坊高層。不會接受報價的那種。」

至于他們是怎麼知道他們的目標的,這個可以擱置再議。

「西南方向單獨一人,穿著藍衣單獨一人的那個豪門公子有問題。可以看她和什麼人接觸。」水馨投桃報李。

當然也是因為她清楚,這些文山書院的女學生們,和君妙言的接觸肯定比她多得多。

要揣度儒修的心思,當然是要找儒修才比較靠譜。

水馨覺得自己對天眷的應用還是不錯的。剛才那一下暴露,並沒有引來多余的眼神。所以,還是可以試下做黃雀。

于是水馨說完就走了。

高菡站在原地還有些懵。

她本來和世家子弟也不是一掛的,葉崇瑛和豐優雲又在瞪大了眼到處找飄零坊的人,這麼發了蟣uo叮?尤幻揮腥俗 獾健 br />

周焯雲有瞥到一眼,但以為高菡在思考,也當作沒看到了。

過了一會兒,高菡卻直接傳音給兩個女同學加一個周焯雲,也指出了那個裝作藍衣貴公子的君妙言,「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個人有些奇怪?隱蔽點觀察。」

其他人頓時都以為是高菡自己發現了不對。

紛紛用眼角余光觀察起來。

君妙言扮演的那個貴公子,正在和一個同樣是一個人的散修聊天,看起來倒也並不突兀。只是誰都看的出來他們兩人是陌生人。

散修沒什麼好說的,一看就是過得不如意的那種。他們兩人的聊天也就是些風土人情君妙言這會兒在扮演一個沒離開過明都,對外面的世界很好奇的貴公子,散修則是想要結交一個貴公子撈些好處。

本來挺正常。

但君妙言喬裝活動的經驗顯然並不很豐富。一旦被同身份的人仔細觀察……

「女扮男裝。」

「女扮男裝。」

周焯雲和豐優雲兩個幾乎同時做出判斷。也是從男性和女性的不同角度得出了同樣的判斷。

「有點眼熟。」葉崇瑛看出另一個問題,「我應該認識,但又不是很熟的那種。」

「因為一個人過來才要女扮男裝?但不至于人緣這麼差,連個同伴都找不到吧?」豐優雲疑惑道。

周焯雲則沒有選擇傳音,而是光明正大的指著君妙言,問其他幾個男性的同學,以正常好奇的口吻問道,「那里好像也有個儒生,而且風姿不凡,身世也該不差。你們誰認識?」

其實君妙言穿得倒並不富貴。

至少不算打眼。

但仔細看下,出身世家的人卻能看得出,那身衣服的料子,相當出色。而身上少少的幾件配飾,更是全都是文力浸染過的文寶。力量如何不說,質量已非尋常。

再說,若是寒門子弟,哪里能舍得五顆下品靈石進來看熱鬧。高菡的五顆靈石就是葉崇瑛出的。

幾個世家子弟打量了幾眼,就連連搖頭。

有人說,「應該是從外地來的?本地沒見過。」

「是啊,要是本地的,有這樣身世,這樣年紀的學子,不大可能沒見過。」有人附和。

「就算是外地來的,既然到了明都,難道不是應該先來書院拜一拜嗎?」有人不滿。

這幾個學生就是來看熱鬧的,並不知道高菡幾個的心思。既然如此,也就不會有多余的想法。說了幾句,自己就先不滿起來

外地來的,不先到文山書院拜山頭,倒是將明都最奢靡的地方弄明白了跑來看熱鬧,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味啊!

不用任何挑動,就有兩個人去找茬了。

高菡驚訝的看著其中的一個上手就拍了拍君妙言的肩膀,「這位同學,你是哪來的?我以前怎麼沒在明都見過你?」

「呃……中誠的性子是莽撞了些。」周焯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搞砸了什麼。

高菡捂額。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能怎麼辦?

君妙言的內心卻比高菡還要「臥槽」。先被謝十五橫插一刀也就算了。現在來拍她肩膀的這個,雖然他說沒見過她,她卻是認識對方的。

余遜,武將家族出來的儒生。父親是上林十二衛訓練營的教頭,出身尋常的先天高品兵魂,母親卻是周氏旁支庶女,沒資質的那種。誰知道生下來一個先天天目。

反正周氏人少,干脆就托付給了周氏教養。

但或者到底還是在軍營里待多了,在儒生的圈子里,這位的評價一向是「魯莽霸道」。

怎麼就剛好和他撞上,還被他注意到了!

君妙言的計劃同樣不怎麼周全。

畢竟她也完全沒想到君妙容能被救回來。而且,要是君妙容被救回來的時候清醒著,她也用不著掙扎了。不就是現在這個情況,有掙扎的余地,時間又不充沛,就很尷尬了。

她哪來的時間,準備一個天衣無縫的身份?

也沒想到會有人忽然沖上來說「你是明都的我怎麼沒見過?」這樣不禮貌的話啊!

最糟糕的是,剛才她才對邊上的人說了,「自小沒離過明都」這樣的話……

君妙言強自鎮定,「這位公子說笑了,明都數百萬人,公子怎麼可能全都見過。」

「你這年紀,這修為,這家世,除非是年紀一大把了裝女敕,否則我還真不至于沒見過。」余遜耿直的道。

這一刻,君妙言的臉色簡直難以形容。

但她還是默默的咽下了心頭血,「……和公子相比,或者真是年紀一大把了。」

高菡幾人在另一邊看得好笑。

在年齡這種女性的大忌面前,居然是這樣的反應,也告訴了他們,這女子是真有問題。

謝至珩都注意到這邊了,「他們居然不來找我嘲笑,反而還揪了個陌生人?我也比他們大……那是什麼人?」

「女人。」墨歡揚眉,「而且是你之前截胡的那個。」

之前兩個隔間在舞台的不同方向,謝至珩還真不知道對方什麼模樣。被墨歡這麼一提才反應過來。于是更加注意。

女人男扮女裝的來逛不夜樓,這沒啥。

這還出錢買姑娘,這本身就是怪事了。

余遜也被這個回應驚了一下。但他還沒意識到對方這是想要息事寧人,就本能的覺得這反應奇怪。疑惑道,「既然如此,你是哪家的?」

君妙言再次哽了一口血,咬牙做憤怒狀,「公子這話問得無禮!」

「為什麼你總喊他公子?」另一個跟著余越過來的儒生終于發現了哪里不對。

君妙言一下子啞然。

公子這稱呼,如今已經十分泛濫。並沒有人計較是否真是「公侯之子」。問題是,會使用這種稱呼的,一般就兩種女子對男子,或者賤籍、平民對富貴人家的少爺。

同為儒生的話,不知道名姓,一般都可以大而化之的稱一聲「同學」。或者調侃、輕松、討好的稱一聲「大少爺」之類的。「公子」這種稱呼一般真不會用。

說到底,君妙言沒把自己看成是儒生,平時交往的又都是世家子弟。這會兒不把人名姓說出來已經是反應過來的結果了。「公子」一稱,實在是看到了世家公子的反射性稱呼。

被點明了才頓時覺得不妙。

這個疏漏比別的地方都不好填。

不過……

君妙言又一個咬牙,發嗔道,「還真是我錯了,這樣無禮之人,怎能稱為‘公子’?」

問出問題的儒生頓時一陣惡寒。

余遜也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

他們倒是依然沒看出君妙言是女子來。因為……

高菡手上的冊子都要掉了,傳音感慨,「這可太豁得出去了……」

豐優雲也感慨,「這真是……惟妙惟肖啊!」

葉崇瑛沒吭聲,往周焯雲的身上靠了靠。

因書院里男多女少,官場還有個婚契流行,再加上個天性的因素,就有不少學子有些厭煩娶親,反而喜愛同性。這不是主流,但也並不少見。

一部分同性戀人還好,看著與一般男子並無區別。但有些人卻學著小倌做派,很有些女氣,撒嬌做痴的都無所不精。這就讓大部分人都敬而遠之了。

君妙言學的就是後者都是發嗔,男女總有些差別,她妙就妙在學男子學得甚好。

只是,這一招雖然將余遜這樣的擊退,君妙言實在也是羞惱不已。

自覺有很多異樣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不可能再低調行事了。更怕再出什麼別的ど蛾子,君妙言心一橫,尋了一個守在邊上的劍修,「飄零坊的人還不來嗎?」

劍修略詫異,「拍賣會還要半個時辰後才開始。」

總要給人調集資金或者私下溝通的時間吧?

「現在飄零坊的人在哪兒?」

「不能奉告。」散修聯盟的劍修冷冰冰的說。

君妙言咬牙,「還請向飄零坊的**通傳一聲,就說故人來訪。」

說到具體名姓的時候,君妙言還是用了傳音之法的,沒有直接說出來。但要是全部傳音,守場子的劍修听都不會听。君妙言也是急了。

高菡和葉崇瑛幾個都用眼角余光注意著這一幕。

葉崇瑛幾個還拿不準,高菡卻已經想明白了林水馨將這個消息告訴她,就是想讓她去做前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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