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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馨察覺到,自己的心神貌似又被「鎖定」了,看來這株靈茶樹的靈茶道境和前面那一種一樣,有著其他靈茶道境並不具備的能力。

當然,按照水馨的推測,這還和蘇傾的天目神通有關系。

畢竟連她自己都泡不出這樣的靈茶道境來。

這一次,不是俯視視角了,在「天黑」之後,所有人都仿佛置身于無盡黑暗的虛空之中,難辨東西南北,甚至不知上下左右。

水馨還是比別人強些,依然拿出了留影石,可就算是她,竟也不知道該把留影石對準哪里。

還好,這樣的場面沒有持續多久,在無盡的虛空之中,一個個大體圓形的「燈泡」被點亮了。

一半以上的燈泡都是五光十色,色彩紛呈的。但是那光芒只圍繞「燈泡」本體,雖然色彩多變,卻沒有點亮虛空,沒有晃眼的感覺。而剩下的那些則基本是純色。青白黃藍黑都有那黑色的,黑得濃郁發亮的光,卻也能和虛空區分開來。

水馨心中有了幾分明悟,卻是不由得震撼起來說起來,前一天在靈茶道境里面出現的那些怪獸,她也有些既視感。

此外,這些「燈泡」出現倒是分了上下左右。心神被牽引著,在這些「燈泡」上晃了一圈,有抬頭和左右四顧的感覺。

等到視線被牽引到了「下方」的時候,下面的黑暗虛空,光芒也鋪呈開來,卻不是一個個的燈泡了。而是出現了極為巨大的光盤。形狀並不規則,仔細看的話……若是能夠出聲,好幾個人都能冒出「浮月大陸」這幾個字來。

是不是浮月大陸的輪廓,並不是一件容易辨認的事。

因為光芒剛剛亮起,這塊輪廓疑似浮月大陸的光芒之地,南邊的輪廓就迅速的重新被黑暗籠罩。北方也有一部分迅速暗淡下來,剩下的也就看不出浮月大陸的模樣來了。

同時,尚且被光芒籠罩的地方,又有一株大樹生長了起來。

好些人看見,心中都是無語怎麼又是靈茶樹?

這一次的靈茶樹,從疑似「浮月大陸殘余」的地方迅速生長,但長到高處,所有人都覺得有些不對。和正常的靈茶樹相比,這株靈茶樹的樹冠到樹干,都是紫黑色。雖說二代靈茶樹變色也並非沒有,但只要看著那暗淡的樹干樹冠,就本能的產生不對的感覺。

而且,隨著樹干的升起,還能看見,在樹干上,站著十來個帶著不同面具,穿著黑袍的人。

不知面貌,也難知修為,但普通人看見,也同樣會覺得,貌似看到了世間最丑陋,最惡心的東西!

不自覺的將目光從這些人的身上移開往下看,看到的則是樹干上,攀著樹干蜂擁而上的……曾在前一日的靈茶道境里,見過的那些奇形怪狀的怪物!

靈茶道境的終局,也就是那些在參天巨木上攀爬的怪物若那發光之地確實是大陸,那麼,那株紫黑色的靈茶樹,樹冠到最後已經覆蓋了整片大陸,真的是參天巨木了。

這一次沒有被人打斷,但靈茶道境終局的時候,依然無法判斷,那些怪物爬上了樹冠沒有。

靈茶道境消失後,和前一天的靈茶道境完全不一樣,沒有一個人說話,而是直接陷入了沉寂之中,

這一次看靈茶道境的,包括因為提供了茶葉而來湊熱鬧的夏曦,因為知道前一天的轉述,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蘇傾的表現最明顯,她的表情有些怔怔的,貌似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好半晌之後,打破沉默的是宣和,「敢問,這次的靈茶來自何方?」

水馨驚詫的看著他,還真是佛旨?連靈茶樹葉來自哪里都不知道麼?

「這是臥龍山脈的變異靈茶樹上采下來的靈茶。」

宣和點了點頭,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出現在這里十分突兀,便提出告辭。

水馨更詫異了還真的和盧氏無關啊?

這時候盧氏不好表露什麼,蘇傾完全心不在焉,宣和就這麼直接離開了。

等宣和走了,蘇傾才有些回神,一開口卻全和靈茶道境無關,指著豐優雲道,「這姑娘是我以‘涉案人,協助調查’的名義叫出來的。剩下兩個都沒主意,林姑娘,莫姑娘我看你們的兩位的經驗多一些,能不能找個線索,帶著她查下去?」

豐優雲三個的表情都有些尷尬,而水馨和莫蘭,這才明白了自己被叫過來的額外含義。還有這個原因的麼……莫蘭不說,水馨都有些傻眼她哪里知道該怎麼查?樁樁件件都涉及世家後宅,她像是在那里面有人脈有謀算的人麼?

蘇傾卻顯然顧不得那麼多,甚至是第一次在水馨等人的眼前失態,匆匆告辭了一聲就離開了。

留下了幾個學生和其他的主人客人面面相覷。

水馨沉默半晌,才干巴巴道,「不知道幾位對昨日里死亡的那兩位姑娘有何印象?」

前一天死去的兩個姑娘……說起來都是同學。女院又不大,加上交際是培育重點,甭管想走仕途還是安居後宅,這都是必備技能。優等生之間要說不認識……那就太失敗了。

這里的三個人雖然都是準備走仕途的,當然也沒有那麼失敗。

不過,說起謝淼來,都是言辭一致的「印象不深,不突出,現在看來肯定是特意隱藏」。

說到後面的那位古姑娘,話才多一點。

她們都看得出來,這位古姑娘的身孕大有問題。

所以……

「我覺得她和我一樣是被暗算了。」豐優雲是這麼說的,「要說也就我和她熟悉些,兩位師姐和她里外都不是一條道的。何況我們父親都是工部的,日常兩家也多些往來。她是那種很‘正統’的姑娘,至少是前幾百年的正統?怎麼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日後嫁了人根本瞞不住啊!」

她們都是先天天目,都有正氣以上的修為!哪怕紅塵念火大半都是別人提供的,體質都是丹藥堆上去的。一身元/陰也非同小可。

凡人女子丟了元/陰或者還可以通過法術什麼的彌補一下,但是正氣級別的修士?

這對同為正氣的儒修算是大補了。兩修士的新婚之夜默認都是雙/修之夜,丟了的能用什麼補回來?要是不說,那就是騙婚!

何況根本不是正常懷胎。

「說起來除了古思嫻,恰好就是你們兩個被暗算了……」高菡道,「在學院里,你們兩個的關系可稱不上親密。但是昨天,你們也不曾在家中見面吧?」

豐優雲點頭,「都說了是家中往來才熟悉一點啊,那天一早出門,如何能在家中遇見。你們覺得‘我們’都是嫁人黨,其實‘嫁人派’內部也有分歧的。我混著的那個圈子,都很明白‘就是貪圖安逸不想奮斗’,她那個圈子,要麼怎麼說是‘正統’呢,是真心想要做賢內助,幫著丈夫建功立業的那種。」

為什麼豐優雲會混在前面那個圈子里呢?因為前面那圈子成績好真就是為了提高身價,不像後面的那個圈子里,還會相互督促的。

豐優雲這麼無所謂的說出來,高菡和葉崇瑛都有些無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莫蘭這時候卻若有所思插了句口,「豐姑娘說,那位古姑娘是那種真心想要做賢內助輔助丈夫的類型。」

豐優雲嘆了口氣,「別人家的姑娘……不過我看她是認真的。倘若不是認真的,那就是裝得太好。」

「工部侍郎古家的家聲不差。」高菡若有所悟的補了一句。

「收費騙婚也算家聲不差?」水馨也不由得接口了。

那件事還沒傳開,至少高菡幾人是不知道的。不過,高菡反應也快,就道,「為官者官聲不差,後宅沒有明顯矛盾,在嫡子資質尚可的情況下不打壓庶子女這就算得上是家聲尚可了。」

高菡不知道古家犯了哪一條,只將「家聲尚可」的條件說了下。

水馨回憶一番,「我記得也有人說工部侍郎庶子古諺‘資質尚可’。此外,那位古姑娘貌似也是庶女?」

高菡嘆氣,「不打壓就好了,誰能規定,在嫡子資質尚可的情況下,還要大力培養庶子女呢?」

這倒是實話。雖然儒家重資質勝過重嫡庶,但培養庶子的前提是庶子真的驚才絕艷(比如君幼誠),沒有嫡子或者嫡子的資質差庶子很遠。

若是庶子不是驚才絕艷,而嫡子的質量不差,正室打壓庶子是常事。

只要不是特別過分,比如說廢除資質謀害性命這樣的,就不會被非議(比如說李遙知)。

古諺曾有個身份相當的未婚妻,哪怕那個未婚妻跑了,就不能說正室對古諺差了。後面求娶張梅真,那也是古諺收了人家好處自己拿的主意。

「一個一心想要當賢內助的人,會不會學習掌控後宅的‘手段’且不說,容不容易被算計也不說……對婚契的反應,應該沒有另一個圈子大吧?」莫蘭猜測著。

她還是比較小心的。

不過,一晚上的時間已經足以讓她弄明白「蘇傾」的身份,曾經的大儒預備役、大儒之妻、大儒之師……哪怕是隨口一句委托,也不能隨意忽略啊!

至于另一邊……被忽略的主人也就算了,被忽略的兩個未婚青年,夏曦和雲佩鈺兩個面面相覷我們是不是該先走為上?

再另一邊,蘇傾直接沖到了政事堂。

現在大量的人力都被舊線索新線索以及各種防備計劃給牽扯了,但布置完了計劃,遞交了國書,私人信件也寫好了的大儒們,反而挺閑的。

平時的這時候他們都能各回各家了。

年末的事情本來就不多至少對他們是這樣。

但是現在,卻是輪班守在政事堂,隨時準備應對不測。

蘇傾簡單的通報了下,就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這會兒留守的是葉久、謝昭、劉肅三人。

蘇傾一進門就問,「臥龍山脈那邊有沒有把它那里的靈茶樹葉送過來?」

「有。」劉肅立刻回答,「還沒試過。」

劉肅是比較愛茶的人,有些遺憾。

但那靈茶樹葉是當作「物證」被送來的,是公物。最近的局勢也比較緊張。劉肅也不願意泡靈茶給人放松沒事了的感覺。只能先放著了。

「師妹怎麼來問這個?」劉肅難得有些好奇。

畢竟幾百年的時間了,蘇傾從來沒有逾矩管過她的身份不該管的事情,除非有特別委托。

「不是說請了師妹去查前張夫人麼?」

「一時半刻查不出什麼。」蘇傾很干脆,「我的根基又恢復了一點。」

「哦?蘇夫人來舉報自己的丈夫,多捋了政事堂的靈茶葉麼?」

葉久沒反應。

蘇傾為這個無聊的笑話斜了謝昭一眼。

「昨天第二次喝政事堂這邊靈茶樹的靈茶,就已經毫無效果了。」第一次別說,還真有點效果。可惜希望剛剛冒出就被打下。

「作用延遲到了今天才發揮?」謝昭其實知道這件事。前一天臨分別前問過了。

「我今天泡了一杯臥龍山脈那邊過來的靈茶,靈茶道境和昨天那個道境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捕捉到了兩個不同的,可能的未來。」蘇傾鄭重道,「我想臥龍山脈的靈茶道境也是出自我手,泡這一次靈茶,讓我的根基又恢復了一點。」

頓時政事堂的三大儒都驚了。

且不說蘇傾天目神通的戰略意義……

臥槽你說昨天那個靈茶道境真的是一種可能的未來!?

葉久還抓住了別樣的重點,「夫人的意思是想要恢復根基,需要用新的靈茶展現靈茶道境?」

葉久想起一件事來,瞪了劉肅一眼。

「望海潮」的第一被劉肅搶了喂!

「那倒未必,我想多半要是這種變異類型的才行。政事堂這一株不說,臥龍山脈那一株,同樣可以說,從變異之日起,就已經和國運有所牽連。」蘇傾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如果隨便什麼靈茶樹都能讓人恢復根基,不可能自古以來都沒有相關的記載。

「先看看新的靈茶道境吧。」劉肅和葉久夫妻兩個的感情沒那麼好,不像自動噤聲的謝昭,冷靜客觀的打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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