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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問罪

「痛痛痛痛痛——」

夏朝陽連連呼痛,這個母老虎,怎麼還是這麼野蠻?

「我告訴你,以後再敢跟我不客氣,我就好好收拾你!」這邊的事正到了關鍵的當口,她哪里有心思管他那些破事,甚至連敷衍的心思都沒有了。

夏朝陽只是一個小角色,她有一百個方法可以對付他。以前之所以被他傷得那麼慘,只是因為她在乎他。一旦她不在意他了,那夏朝陽于她便沒有任何威脅,她又何苦再為他傷神痛苦?

「好你個臭婆娘,會點功夫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你可是我夏朝陽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夏朝陽還在耍橫,而冉智柔心一狠,一托一帶,夏朝陽兩只胳膊的關節便移了位,在夏朝陽驚恐之下,冉智柔揪住了他整個人,將之扔到了樓下。

「你你這個潑婦——」他沒有想到,冉智柔真的敢。這要是有個萬一,他可就成了一個廢人。她難道一點都不怕,自己的男人成了廢人?

「快給我,若讓我再在這京城見到你,就別怪我真的廢了你那只胳膊!」這現在只不過是移了位,扭兩個也就回歸原位了,但要真的讓她生了氣,以冉智柔此時這副女煞星的模樣,還真是讓人忌憚。

夏朝陽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窩囊氣,何況這氣還是他看不上的母老虎給他的,心里別提有多嘔了。可他也知道。這個說到做到,現在對他可是半點不留情面,再繼續留在這里。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他犯不著和這來硬的,他就不相信了,這個一輩子都呆在這京城。她總有的時候,到時候還得看他這個做的眼色。

「你個惡婆娘,給我等著瞧,這輩子我要是再看你一眼,再踏進你房內一步。我就是狗娘養的!」夏朝陽什麼粗俗的話都罵出來了,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理智,他已經被冉智柔逼到了牆角。要不是他手上功夫不行。早就與她動起粗來了。

冉智柔看準的也就是這一點,這夏朝陽嘴上罵得狠,屁膽子沒有。他橫你比他更橫,那他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看到夏朝陽這窩囊的樣子。冉智柔覺得自己真是可悲。她竟然為了這樣一個草包要死要活。還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冉智柔還真是瞎了眼。

看這家伙半天鬧個沒完,冉智柔實在沒有耐心,作勢就要飛下樓去給他一點厲害嘗嘗,夏朝陽見狀,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客棧。

沒走出幾步,便摔了好幾跤。那窩囊的樣子,看得冉智柔又可悲又可笑。認識夏朝陽越久。冉智柔就越唾棄自己的眼光。但錯便是錯了,再來想以前的事沒有必要。最重要的還是她以後的人生。

她絕對不會再錯信任何人,也不會再做錯任何事。

夏朝陽灰頭土臉地離開了瑯華客棧,一回到自己下榻的地方,便讓小廝收拾東西,當天趕往秦陽府。

若不是爹娘在信中一再言道,又給自己下了死命,他如何會受這等氣?那個不同他一起也好,要真是和她一塊兒上路,這一路他就沒得半點安寧了,還被個吃得死死的。

他一個人,話怎麼說就由他了。這一身的傷,他便將它留著。有這份證明在,看他們還如何站在那個身邊!

身為一個妻子,敢傷自己的,就憑這一點,無論他對她做什麼都不為過。

別以為夏朝陽是個草包,沒有腦子,關鍵時刻腦袋可好使了。尤其是在應對長輩問罪的時候,有的是理由為自己推月兌。

冉智柔的母親花解舞,恁是她再偏袒自己的女兒,面對著這一身的傷,她也沒有半點話說。

堵住了她的嘴,其他人就不成氣候。至于安王,雖然為了個拋棄親王之位,但冉智柔畢竟不是他親生的。他再偏心,也不能不分黑白,砸了他的招牌。

想通這一點,夏朝陽便按捺住滿月復的氣憤,讓小廝趕車,趕回了秦陽府。

站在城門上,冉智柔看著夏朝陽的馬車離開了視線,往秦陽府的方向而去。她站在城門之上,久久都沒有離去。猛烈的風吹來,迷了冉智柔的眼,一絲淚痕自臉頰滑下,在即將落地之時,冉智柔回了身,離開了城樓。

結束了,這次真的結束了。

這次事了,冉智柔只為自己而活,再也不為這些事讓自己痛苦了。

而她付出的一切,夏朝陽又要如何償還?

冉智柔回到瑯華客棧的時候,孫慕白正在樓下大堂等著她。他就靜靜站在堂中,看著緩緩走進客棧的冉智柔,看不出喜怒。

為什麼她的樣子如此落寞?他能夠感覺得到她心里的憂傷和絕望,是什麼讓她斗志激昂的臉上變得如此寥落?

仇恨就像是一把雙刃劍,刺傷別人的同時,也會傷了自己。更遑論,那個人還是她曾經用整個生命愛過的人。縱然已經沒有昔日的情意,看到夏朝陽今日的樣子,又如何不為的自己傷感?

睜大著眼楮,望著夏朝陽乘著馬車,離開她的視線,漸漸走出她的生命,她甚至懷疑起自己生存的意義來。

這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越是繼續下去,就越覺得自己前世真的白活了。十幾年的精彩生活,因為那短短的幾個月而變得黯淡無光,讓她沒有半點留戀。再美好再快樂的,一旦染上了塵埃,也會讓人窒息。

她突然想,就算她真的報了仇,將所有欺她辱她傷她之人全都踩在腳下,她又能如何?

這樣她真的就能快樂了嗎?她就能回到從前,過她以往的生活嗎?

不,答案是否定的。因為有些傷害一旦造成了,便再難回到。而她也不想,她現在的生命,仿佛是放飛空中的孔明燈。最終的結果,就是耗盡全部的生命,燃燒殆盡。

剛生出一點退卻的念頭,冉智柔便一激靈。她不可能會放棄,她也不打算放棄,仇恨是她活著的唯一目的。沒有了仇恨這個支撐,她怕她會活不下去。

這一路上,冉智柔的腦袋一直處于混亂的狀態。在那種情況下,哪怕一個武功平平之人都有可能殺了她。她是否該感嘆自己的好運,還沒有人惦著她這條小命。

但她沒有想到,孫慕白卻在瑯華客棧中等著她。

冉智柔勾起嘴角,「孫大人是來興師問罪的?」她的笑容中滿是苦澀和嘲諷,事情剛一發生他便來了。愛兒的事,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孫慕白。

只有孫慕白知道愛兒是一只兔子,一只聰明而又精怪的兔子。

「這麼說,冉姑娘承認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了?」

「是又如何?孫大人難道要把我抓進牢去,我可不知道我有犯過法?」冉智柔斂起全部的思緒,恢復了雲淡風輕。她來到桌旁坐下,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毫不客氣地喝了起來。至于孫慕白的,他有手有腳,這種事還不需要她來做。

「讓你的愛兔迷魂民女帶進宮中,這難道還不是犯法?」

「孫大人有證據嗎?」。這樣的說辭沒有人相信,一個弄不好,孫慕白還得背上一個怪力弄神的下場。

「本官是沒有證據,但你做的事,你自以為能瞞過所有的人?」孫慕白真的很擔心,冉智柔會走上一條不歸路。他雖然還不知道這樣一個女中豪杰,為何會讓仇恨佔據心防,但讓冉智柔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應該就是他那位無能的和南相。

他調查過冉智柔的事,自她嫁進夏府之後,有關她和夏府的事她都調查得清清楚楚。那些經歷,並不會讓孫慕白對冉智柔感到失望,相反,他感到很心痛。

都是那個愚蠢的男人,得到了卻不知珍惜。若非如此,冉姑娘至今都還在過著無憂無慮、悠然自在的生活。冉姑娘之所以會有今日,一切都是拜那個男人所賜。

但孫慕白想不明白,南相在這之前,與冉姑娘鮮有往來。若非因為回龍玉一事,南相更是與冉姑娘毫無瓜葛。

冉姑娘為何這麼恨南相,比起自己的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南相到底做了什麼,竟能將一個逼到這個份上?

除了南相,孫慕白還查到有位高與她們主僕來往密切。他們表面交好,背地里的關系卻很微妙。他秘密調查的那些事,令他很困惑。要想真的解開這個謎團,還得從冉姑娘這里入手。

只是,最近發生的這一樁樁一件件,讓孫慕白十分擔憂。

他模不清冉姑娘的目的,以往從不涉及無辜之人,這次卻將一位姑娘送進了皇宮。而這位女子,還是南相傾心愛戀之人。

冉姑娘還不知道南相是個多麼危險的人,將人逼急了,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就連他,至今都沒模清楚南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就像是在玩游戲,而且還是貓耍耗子。很少有人能激起他的樂趣,一旦被他盯上,那下場就只有一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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