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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護雞雛到床

說起今日的桃色命案,其實魯大郎做了鬼也有點抱屈︰他本來不是**!本來也沒想把人家按倒了干嘛干嘛的!他這個人嘛,有時候佔點小便宜是有的,但也不至于太離了譜兒。

都怪魯大娘服了藥就睡了,福珞在旁邊守著。魯大郎本來是要跟娘問安的。真的是來問安的!見到準弟媳這兒呆著,面如芙蓉,說了句把村話。也不過是親人之間無傷大雅的玩笑。這只是向福珞表示友好的!結果福珞就跟什麼一樣,飛快的躲了。

魯大郎追,本來只是想解釋一下︰我沒想拿你干嘛呀!你這麼躲著干嘛?

但福珞要叫了。魯大郎不想讓她叫醒了老娘。那多麻煩!他就去捂福珞的嘴。

不知怎麼一來,他就跟她拉扯推搡上了。

她的臉越來越紅,而且是那樣暖烘烘的醉紅,不是像那些街坊蠢婦一樣一塊塊凝血般的紅。魯大郎想著那些們,再看著近在咫尺的紅顏。唉呀這才叫紅顏!迷人的氣息似盛春蒸騰的花氣,充瀾在他的鼻端,沁進他身體里。他不飲而醉。

「哧啦」,她的衣裳扯破了。那**露出來的皮肉、她身體的顫抖、她的眼神!

魯大郎難以抑制的啃了上去。手也抱了上去。那觸感,叫他覺得這是他這輩子踫到的最好的事情。

但他還沒有真的得其所哉,就被人拎著脖子舉到了半空中。他看到玉攔子的怒容。

「——是她勾引我的!」魯大郎略為清醒。立刻指著福珞控訴。

他本來並不是**啊,完全是這姑娘太誘人了。所以他當然是被勾引著做出這種事情。不能怪他的。要怪得怪她。

他理直氣壯。

福珞瑟縮在地,一句辯解都不能有。她丫頭直著眼楮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玉攔子臉色鐵青,十指喀啦啦伸屈,猛然伸手,一掌向魯大郎的臉摑去。

他這手還念在之情,沒有用足十成真力,但已經把魯大郎打翻在地。魯大郎只覺臉頰滾燙腫起,嘴里也不對付,哇的一口。吐出口血。

這血只是他口腔打破的血。並非里頭受傷的血。連牙都沒打落了吐出來,可見玉攔子手下留情到什麼地步。魯大郎卻沒想到,只管哇哇亂叫。一邊臉頰腫漲,口齒不清。還要罵魯大郎是強盜、以下犯上、為了外頭不清不楚的毆打兄長。他要向宗族和里正告發去!

這是魯大郎氣暈了頭。只顧逞口舌痛快。福珞丫頭去抱住了福珞。遮著她的眼、蒙著她的耳,怕她被嚇著。玉攔子听得也是氣暈了頭,追又踹了他幾腳。仍存理智,揀他**肉多的地方踹,也沒踢爆了他的**。但皮肉之痛在所難免。魯大郎被踹得嗷嗷亂叫。玉攔子怕屋內老娘听到會驚醒,上前要捂他的嘴。魯大郎卻見灶台腳正有一把柴刀半埋在灰堆里,一把薅住刀柄,揮起來。

真是亂拳打死老師傅。那灰揚起來把玉攔子眼楮一迷。魯大郎的柴刀就勢往前一遞,真快要扎著玉攔子。福珞在旁都失聲叫起來。玉攔子身軀霍的一翻,堪堪避過。

魯大郎緊攥柴刀,膽子壯了,也不管是不是吵醒老娘,就大聲喝道︰「我把你個冒犯兄長的扎死!讓你護著小妖精!」說著就埋頭朝玉攔子心窩扎來。

玉攔子一看此事,已不能善了。魯老娘在屋里已經有動靜了。魯大郎這里卻安靜不下來。玉攔子心一橫,惡向膽邊生,來一招風擺楊柳,移步換位至魯大郎身邊,手背朝他頸窩一切,但听「喀答」一聲。骨胳碎裂。魯大郎一聲不吭,癱到地上,頭歪頸斜,已死于非命。

福珞主婢早抱成一團,此時發出低微的「呃」一聲,不是語言,似氣流逆涌在喉頭發出的急促聲響。也不知是誰發出來的。

玉攔子焦灼的瞅了她們的眼,見她們沒有大動作,略略放心,急步奔進老娘房間。魯老娘果然已經被吵醒了,迷迷登登睜著一雙老眼,道︰「是誰……哎呀二郎,我夢見有強盜來殺人啦。」

玉攔子心下慶幸︰老娘沒听真,只當是做夢。他安慰了老娘一番。魯老娘又睡了。這也是劉醫生開的藥好。魯老娘睡得香。劉醫生說,魯老娘身體虛,多睡幾天有好處,之後就能康復了。

玉攔子替老娘掖好了被角,輕手輕腳出來,掩上門,出來殺了兄長的這邊,看那丫頭張著雙臂,福珞還迷迷登登的坐在她懷中,蜷成一團。死了的尸體斜在一邊。比起來更見得那死了的猙獰可惡,而那蜷成一團的瑟瑟可憐。

玉攔子不由得責怪自己︰「怎麼能把她就這麼丟在這里呢?人家是千金小姐,又不是我們的寨中女賊可比。」他叫那丫頭一聲。丫頭听見了,但手臂反應不,原來已經嚇僵了。玉攔子不得不把丫頭的手拉開,好讓他把福珞抱起摟在懷中,像抱一只小雞似的,對她道︰「你跟我娘呆一會兒。我來清理。」

福珞只是呆呆的,視線並不看他,看著比他低三十度角的地方。

玉攔子把她像護一只雞雛似的護到老娘床邊,把她擱在老娘腳邊。這張床也是老式的,很寬大,放幾只像她這樣的小東西都夠用。他幫她也掖好了被子,出來,看兄長血橫狼藉的在那兒,要收拾起來還真不容易。他到這時候,倒也不著急了,想著︰虱多不愁,債多不癢。索性做個干淨,跑他娘的!

玉攔子就沒拿掃帚、沒拿鐵鍬,就這麼甩著手出來,叫上那丫頭。那丫頭好歹是能走路了。玉攔子到外頭,跟他自己的眼線囑咐了件事兒。眼線領命,把那丫頭一起帶了走了。

玉攔子就順後門而來,顏色如常,見著人,就問他嫂嫂在哪兒。人指著街亭道︰「那兒跟人嘮嗑呢!」

街亭在官道邊兒上,時有行人客商來往。遇雨遇陽,就可以進亭躲避。這亭子是善心人發願修的,為的是替行路人遮蔽歇息。有婆子在那兒擺攤子賣茶水、賣雞蛋。有些婦女會帶著針線、草編等活計,跟她嘮嗑打發時間。

玉攔子走時,年輕些的婦女就轉過身回避了。年長些的婦女毫不掩飾好奇、疑問、或者同情,用內容豐富的笑面迎著他。魯大媳婦有些訕訕的,想著︰幸虧說他壞話是前陣兒的事情了。但畢竟還是臉上發燙。

玉攔子側對著她,不與她正面相對,這也是小叔子的禮數。他這樣側著施了一躬,道︰「嫂嫂請了。兄長請嫂嫂回家一下。」

魯大媳婦回了不到位的萬福,道︰「他請我干什麼?」

玉攔子拖說不知,只站著等魯大媳婦,口里沒說催,那健碩的身子在道口上一站,遮了陽光,天然的就有威逼感。魯大媳婦沒來由的心里突突亂跳,把手上活計草草卷了一下,跟們告別。們都笑著道︰「走你的吧!大郎等你關門吹蠟呢!」

們上了年紀,開起玩笑來是有點犖素不忌。魯大媳婦今日不知怎麼了,听了格外的著惱、又格外的好笑。就像皮膚經了熱水燙,特別敏感,小風軟軟一吹,就唉喲喲的抖,不知是痛呢、還是痛快。

玉攔子不等她行來,已經先舉步。魯大媳婦愣了愣,就跟了上去。

玉攔子不與她並行,也不屑跟在她後面走,就在前頭,走了一會兒,曉得自己男兒家腳程快,怕她要跟不上,就在邊上站一站,听她跟上來了,再接著往前走。

魯大媳婦看他在前面遮了太陽的剪影,想著︰這才是男人!肩是肩、膀子是膀子、腰是腰、腿是腿的……

想到腰腿上,魯大媳婦心思又亂了亂。

前面就是家門。

玉攔子先進門,避在門邊,嘴中唱喏道︰「嫂嫂進門。」

魯大媳婦像喝醉酒似的,腳下軟綿綿的、腰上軟綿綿的、眼里軟綿綿的,悠悠扭進了門,往里頭去。這本是她家。她看都不用看都能走。反正房子也不大,走著就走進去了,還沒看見大郎的尸身,听耳後風生,回頭,見玉攔子抬起手臂朝著她,像要給她一個擁抱,那眼神惡狠狠的,似要吃了她。

魯大媳婦心里「啊喲」一聲,想著︰我這是在做夢呢!

——不對。他這「吃了她」,跟她原來遐想的「吃了」可不一樣。他眼神太冷了。這是真的凶惡呢!

他的手臂也不是來抱她的,而是把手敲上了她的脖子。魯大媳婦說不好他是怎麼敲的,總之她就啥也不知道了,跟她一樣躺下了。

玉攔子殺了他們夫妻倆,扯起魯大媳婦的衣襟擦淨了手,進得屋來,看福珞還蜷在那里。玉攔子道︰「我們先走了罷?」

福珞眼楮動了動,但沒有說話。玉攔子就當她同意了,仍然把她像先前似的,團著抱起來,到後門外,已經有一輛板車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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