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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王妃姓謝

雲舟悄悄吁出一口氣。

原來並不是七王爺看穿了她暗藏的願望。

「王爺所料不差。」她緩過氣來,對七王爺道。

七王爺也緩過氣來了,手撫胸口︰「四姑娘,真不愧是謝大郎的妹妹!這一眼,生是有雲劍兄的氣派!哎哎,姑娘若是個男的,我還真心想娶你。」剛緩過勁,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雲舟還沒生完氣,忍不住又想笑。七王爺自己也想了︰「哎喲喂,你要是男的,我怎麼還能娶你?」自己也撓頭慚愧,「事情不就壞在這事上嘛。」

說是這樣說,可看雲舟嘴角一抿,有種花開的嫵媚。不言不語時,有種雲澄月低的安謚。揚鞭營救時,有種膽大包天的果敢。這殺氣一剜,更了不得,叫七王爺心肝    的跳,有了種心動的感覺。這雲舟要是男的,他沒二話,準知道自己也愛上雲舟.+du.啦!偏偏是女的……他對的身體實在……唉唉,不說啦!說多了都是淚。

七王爺慚愧著,又覺著雲舟確實是好,不愧是雪宜公主也看中的姑娘。他就問雲舟︰「也不知你要什麼?我能給你什麼。我已經挺喜歡你啦。我家里人也中意你。可你要是一點也不喜歡我,那咱們還是談不成。」說著就哀傷起來,也不敢看雲舟,低頭顧影自憐去了。

這時候,一只手落在他肩上。

很溫和、很友愛,沒有一點壓力。雲舟的手落在了他肩上。

七王爺大喜。因為太高興了。一時竟不敢抬頭。

「你肯這樣問我自己的意見,就是值得我珍惜的地方了。」雲舟道。

當然,她肯「你我」相稱,就是答應七王爺的提議了。她願意做他的生活搭檔,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種好拍檔,可比愛人更難遇上。要這才叫賢內助了。七王爺歡欣鼓舞。這樣,他的人生就定了,可以預見幸福美滿——呃,「美滿」這兩個字有待商榷,「幸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是確定了。

對雲舟來說。何嘗不是如此?

待分手之後,七王爺才迷迷登登想起來︰少了樣什麼東西……

什麼呢?隨她而去了,叫他微微眷眷。不至于失魂落魄活不下去,卻似弄丟了用順手的扳指。身上總有哪里不得勁。

實際上。是香味。

是七王爺曾送給雲劍那一大匣子香沐用品所帶的君子香。

那些東西。雲劍當然不會用,轉贈給雲舟,其實暗含深意。雲舟赴京時。就帶了這些東西,並且使用了。在水災之前,她都帶了這些一起轉移。見七王爺之前,她更是使用過。

她這是有技巧的勾引七王爺。

女追男隔層紗,但也不能死纏爛打的追,要講究技巧。這「勾引」動作得做得若有似無,或者大義凜然。

雲舟在振風塔勾起七王爺「此人可以做」的念頭。入京時知道會有與王爺見面的機會,又用香味激發王爺的好感。王爺對雲劍的遐思,移情到她身上,求婚的就增強了。

事實也是如此。七王爺剛去京南沒多久,災情的撫恤工作還沒有完成,京都大道又熱鬧了起來。就連函櫻巷里,都听到遙遙的吹打聲。新婚的胡問婆子︰「外頭什麼聲音?」

婆子本來要看的,但是腳剛想伸出院子去,一個激靈,又縮回來了。

老爺家規嚴謹,又愛打人。胡要是自己出門去看熱鬧,被老爺捉到了準得打死。婆子地位比低,可也不能亂走啊。

原來這個時代,所謂「婆子」,並不是七老八十了,才能這麼稱呼的。但凡破了瓜的、嫁過人的,又出來伺候人的,都可以叫「某婆」、「某婆」。這婆子為了伺候胡,前不久特意買來使喚的,也不過三十來歲,收拾收拾,還挺看得,要是出頭露面到街上看熱鬧,呃——「,難保老爺不把我們都打一頓啊。」婆子對胡道。

胡打個哆嗦︰「那就算了。」

不過街上的熱鬧,有沿街的下人看了,說給里頭听,里頭再說給里頭听。到了晚上,婆子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告訴胡︰「那樂聲啊!,你猜怎麼著?是天家給王妃下聘呢!」

「哪個王妃?」胡問。

「七王爺的王妃。」

「許給錦城食邑的七王爺?」胡很吃驚。

婆子倒沒听說過這事。她實在是消息很閉塞的。不過她想了想︰「七王爺現在在京南道,代皇帝去賑災。」

胡又問︰「他王妃呢?」

「他王妃姓謝,听說是長公主親自去相中的!」婆子說起這個又興奮起來了。明明跟她自己沒關系,說說都是帶勁的。

胡卻哆嗦起來了。婆子嚇了一跳︰「你怎麼啦?」要是犯病了,胡侍中準嫌她侍候不好,又打一頓!唉唉,雖然每次打完都有錢拿,挨打還是痛啊!

「我沒事。」胡示意,「拿藥來,就是上次傷口又疼了。」

婆子忙打消炎止痛膏拿來。

胡問︰「哪個謝家?錦城的嗎?」。

婆子還是不知道。但她听說︰「是探花郎的妹妹,也是宮里頭哪位娘娘的妹妹!跟王爺門當戶對。」

胡惱了,道︰「門當戶對?她是謝家養女,又不是正經小姐!」

這句話,後來胡侍中回來時,人家就傳到了胡侍中耳里。是那婆子告的密。胡眼睜睜看著她去告的密!她還對胡討饒道︰「別怪我,我怕不說,老爺知道了要生氣的。」

胡侍中果然夸了她來告密的事兒,指出︰「我是一家之主,把事情告訴我是正確的。」但同時還把一條鞭子交給了胡,說︰「不過也是你的主子,你未經許可把的話告訴了我,也有權力罰你。」

婆子都傻了,胡也怔住了。胡侍中淡定的問胡︰「,你說對吧?」

胡手有點抖,看了看手里的鞭子,再看了看婆子,就抽下去了。等她抽完了,胡侍中再抽她。抽著抽著,胡侍中就把她搞床上去了。

有那麼一段時間,胡覺得她是暈迷了。她失去了一切記憶。剛醒時,她有點搞不清在哪里。似乎還在她娘家的閨房,她妹妹謝雲華冷冷的看著她。

「真是個不討喜的臭丫頭!」雲蕙差點真的罵出了聲。她清醒了,記起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

她是嚇死雲華的凶手,而且東窗事發,被長輩,要連她帶她娘一起處死。但在最後一刻,謝小橫給了她一條生路,讓她可以戴罪立功,保住她和她娘的活命。等她把任務出完,還可以拿大筆金銀恢復自由身。

胡侍中是太子的心月復。拿住了胡侍中,就拿住了太子。為此,雲蕙要忍。

有時她自己也困惑著︰真的是在忍嗎?被抽當然是痛的,這是不錯的,可是她覺得……

她說不清她感覺是什麼,總之跟以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樣。這是歪曲的、古怪的、不正確的、可疑的、丑惡的。

然而她從前的生活難道就是正當的嗎?

然而她握住胡侍中交給的鞭子時,手微微發抖,一開始以為是害怕,後來竟然是興奮。

如果有一天,能把鞭子掉轉,針對胡侍中!這個想法讓雲蕙更覺刺激了。她得藏起它,藏得很牢很牢,絕對不能讓這個男人知道,謝小橫給她一件武器,可以翻天覆地。

那一天,說不定她能把雲舟也拖下水?這個想法真是錦上添花,但要藏得更穩密了,可不能讓謝小橫知道。她是這樣恨著雲舟,哪怕賠上自己,都想把雲舟害死。

憑什麼雲舟能享受一切的尊榮呢?連王妃都由得雲舟做?沒有這樣的事情的!雲蕙真想讓雲舟也趴在她面前,瑟瑟發抖,身上一道道的血痕。

這些冥想都閃電般消失在黑暗中。胡侍中翻了個身。雲蕙僵著,等著。但胡侍中沒有醒。他很含糊的喊了一聲。雲蕙覺得他像在說夢話,說的應該是「媽媽……」什麼什麼的。雲蕙喉頭作癢,有點反胃,但最終忍住了。

等她能有空,她也會給謝小橫寫秘信。胡侍中只會以為她在給她「爹」寫家信。信里全是說她過得很好。不管用不用秘語,雲蕙都不會提及她知道雲舟的榮耀了,而且嫉妒得發狂。

張綺兒也在京城,並且同樣得知了雲舟的高攀。人們都去向雲舟道賀、攀關系,還好奇的問張綺兒︰「你跟謝四姑娘關系不好嗎?怎麼回事?」張綺兒說不出來。後來宮里張嬪都送出話來了,叫家里跟謝雲舟搞好關系,至少表面上別太僵。張綺兒別扭了半天,也只能派人去給雲舟送賀禮。

結果她派去送禮的下人,竟然被雲舟留下了。說什麼盛情挽留。哪有這樣的道理?分明是軟禁嘛!張綺兒氣急敗壞,去找雲舟論理。雲舟挽著她的手,把她款待至園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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