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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二十章 生死時刻見真情

玄色隱月殺戮夜,不是你死,便是你亡,終究,我必須活著。——風雪艷

風雪艷和田牛兒剛才演了這麼久的戲,而後又激烈打斗,早已月兌力,而風雪艷受傷不輕,所以幾乎都是被抱著走的。外加大家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點傷,速度根本快不了,沒逃多遠,便被後面三人追上。

黑暗的巷口,玄月隱于幕色中,看似寧靜的夜晚,時不時閃過雪亮刀光,犀利劍影。來人攻勢極其迅猛,而且刀刀斷魂,劍劍奪魄。五人身上很快又添了許多血口,緊皺眉頭,大家的心高懸而起,明知不敵,卻決不放棄,不到最後一刻,必須堅持到底。

靜謐的壓抑中,閃爍著決絕的眸光。

打斗同時,胡優和仇一刀這兩個主力,還要一左一右護著風雪艷,所以根本無還手之力。

眾人只能被步步逼退,不知不覺中,竟從巷口退到了巷尾,退無可退,這是絕路!~

此刻,五人對視,竟笑了。

風雪艷的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她以為自己很聰明,可以計算的很好,但是現實永遠都不在計劃中。她笑的很苦澀,雖然知道沒有用,可嘴里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對不起。」如果不是她,大家都不會陷入如此困境。

「說什麼呢?我們五個人一顆心一條命,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仇一刀笑言。

「不錯,要死也一起死!沒什麼大不了的!」胡優揉著風雪艷的頭,眼中永遠是那種風雪艷自認為是寵溺的神情。

田牛兒和亦雲也看了風雪艷一眼,笑著點頭,眼神中充滿堅定。

風雪艷原本有些黯然的雙眼忽然恢復了往日的璀璨,她又笑了,不過卻燦爛如昔,她對四人重重點了點頭。

這就是江湖,可以在笑中生,可以在笑中死,可以在殺戮中遇到敵人,也可以在殺戮中找到最真摯的。

而後,五人重新轉向對面三人,毫無畏懼,反而笑臉相對。

對面三人反而被他們笑得有點不自在,徐榮等人自然不會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死到臨頭還笑得這麼開心。不過他們明顯不喜歡這種笑容,只見徐榮手一提,利劍在月光下泛著銀銀亮光,轉瞬便已經沖到風雪艷面前。從剛才的行動中他就發現,風雪艷這個受傷最重的小女子反而是發號施令之人,此刻,自然想趁著她重傷之際,一劍解決了她,雖然有些可惜這麼美的女子就要變成劍下亡魂,可手中的攻勢卻一點也沒有手軟。

「叮叮」利器的摩擦聲響起,風雪艷左右各有一把闊刀伸出,直直把攻來的利劍架了起來,三者摩擦,發出一陣火花。

一只白女敕的玉手探出,直直伸向徐榮的臉,徐榮連忙收劍後退,巨大的反沖讓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嘴角一絲鮮血忍不住留了出來。

一聲女子的輕笑傳來,徐榮咬牙看向風雪艷。

剛才的玉手自然是風雪艷的,她看三人矜持不下,心思一轉,便把手從後面探出,假裝要偷襲徐榮面門,可其實她現在連站著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不過徐榮當然不知道,他的自然反應就是後退,躲過偷襲,正好中了風雪艷的計,仇一刀和胡優的內力從刀上傳,外加上徐榮收劍太急切,他自己的內力反噬,這下內傷不輕啊。

此時徐榮看到風雪艷的模樣,腰際鮮血淋灕,臉色早已蒼白一片,外加那一聲輕笑,馬上反應過來自己中計了,恨得牙癢癢,如果剛才他看風雪艷的目光可以說是驚艷和惋惜,那麼現在就只有憤怒和殺意。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另外兩個護衛也紛紛停手,其中黑衣那個直接轉身走了。徐榮看了一眼,冷笑一聲。

風雪艷心中暗叫不好,自己沒有安排援兵,那麼來的,自然就是金化行的人,恐怕是那另幾個護衛發現了,已經追過來了。

風雪艷朝胡優四人看看,四人一臉沉重,顯然都已察覺。

風雪艷咬咬牙,五人對視一眼,忽然同時攻向徐榮。

徐榮和那個留下的灰衣護衛自然早有準備,冷哼一聲,七個人便斗在了一起。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響,風雪艷等人心里愈發焦急,可越急越是亂,饒是眾人都護著風雪艷,她身上還是又添了好幾個小口子,全身疼的厲害,腳步虛乏,頭腦也開始眩暈,若不是意識一直強撐著,恐怕早已經暈了。

刀來劍往,眼見死神的鐮刀已經抵在他們的頸項,轉折忽然出現。

夜色中,兩個蒙面人忽然一左一右跳進了巷子里,正巧落在徐榮身後,趁其不備,一掌拍在了他身後。

只听見徐榮一聲慘叫,竟直直往地上倒去。仇一刀見狀,霸極刀出手,又是一聲慘叫,只見一條斷臂飛起,徐榮的右手被砍斷了,眼看已經活不成了。

此時,另一個蒙面人也已經殺了那個黑衣護衛,來到了眾人面前。

仇一刀看著躺地上的徐榮,想起剛才那兩只手在風雪艷身上如此放肆,頓時怒從心起,舉起刀便想把他另一只手也砍下來,不過卻被蒙面人攔著了。

「他活不成了,快走。」蒙面人說完,就拉著仇一刀跳牆而去。

胡優抱著風雪艷,眾人緊隨其後。

跑出一段距離,確定安全後,眾人方才停了下來。

除風雪艷以外,所有人都喘著粗氣,因為她沒有力氣,所以基本上是胡優和仇一刀一左一右扛起來跑的。

大家緩了許久,胡優看著風雪艷身上的薄衫,本就若隱若現,如今大小傷口更讓它顯得支離破碎,細女敕的肌膚混著艷麗的血色暴露在月光下。胡優的俊臉忽然微微泛紅,隨即月兌下自己外袍,皺眉披在風雪艷的身上遮了起來,而後重新扶著,支撐起她如今真的是柔弱無骨的軀體。

風雪艷虛弱地朝胡優笑了笑,沒有言語。

此時一旁的仇一刀,臉色卻有些怪異,不過現在可沒有人注意這個。

從兩個蒙面人出現,到殺了徐榮,逃到這里,風雪艷一直沒有放松警惕。對方一直蒙著面,雖然救了他們,但是是敵是友可不好說,畢竟殺了金化行這件事,如果被金家知道了,不止他們會出事,還會牽連整個譽花宮。風雪艷猜不準,這兩個人到底是為了救他們才出手,還是另有目的,心里默默思索著,秀眉不禁皺起,警覺地盯著兩人。

亦雲察覺到風雪艷的眼神,對其暗暗點頭,而後轉向兩個蒙面人微微一拱手,說到︰「多謝兩位救命之恩,改日必定有所報答。」這話沒有自報家門,自然是希望對方不要知道,明白人一听便知,如若只是想救人,那麼也不會這麼深究被救者的身份。

不過兩人的反應卻嚇了眾人一大跳,竟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兩人隨即拉下黑巾,竟是黃極和白淨。

當眾人還處于驚訝中時,風雪艷卻笑了,原本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松下來,直接暈了。

這次輪到黃極和白淨嚇一跳了,白淨連忙幫風雪艷號了號脈,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怎麼樣,艷丫頭沒事吧?」黃極問。

白淨看著眾人關切的神情,也沒回答,擺了擺手說︰「還是回譽花宮再說吧。」

眾人點點頭。

胡優剛想抱起風雪艷,另一邊的仇一刀卻快了一步,直接把風雪艷打橫抱起就往譽花宮方向快步走去。胡優愣了下,連忙跟上——

疼痛的分割線

譽花宮風雪艷房內

眾人都不放心風雪艷,所以沒有人離去,此刻全部坐于桌前,互相幫忙上藥包扎。白淨善醫,因此他那里有許多好藥,此時也都搬到了這里。

再說風雪艷這邊,仇一刀一路把風雪艷抱回了譽花宮,放在床上,本想幫她包扎傷口,可拉開胡優披在她身上的外衫,看了看現在已經血紅一片的衣衫,不知從何下手。

掀開破碎不堪的薄紗,緋紅肚兜盡現眼前,仇一刀冷峻的臉頓時紅霞飛起,馬上手忙腳亂地替風雪艷蓋上被子。不過此刻風雪艷昏迷著,並未看見他的一臉窘態。隔著屏風,外面幾人自然也沒看到。

很快,花祭收到黃極的消息趕了過來,田牛兒也受了傷,所以幫風雪艷上藥的責任自然落到了花祭手中。

微涼的藥粉散在傷口上,風雪艷迷迷糊糊中,竟然覺得如火般熾熱,忍不住咬著牙,嘴里「嘶嘶」抽著冷氣。

忽然覺得有絲清涼滴在了身上,澆滅了身上的火,讓她的意識也稍稍清醒。她疑惑地睜眼,卻看到花祭心疼的面容,濕潤的眼眶,還有那眼角未干的淚痕。

風雪艷忍著痛,朝花祭甜甜一笑,安慰到︰「花姨,你哭什麼呀,我挺好的,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在私底下,風雪艷不喜歡叫她宮主,所以總叫花姨,花祭似乎也較喜歡這個稱呼。

不過此刻听到這個稱呼,花祭本已止住的淚水忽然又涌了出來,她努力忍著,怒瞪了風雪艷一眼,手上卻仍然很輕柔,邊幫她上藥邊微微吹著,讓她減輕痛楚。嘴里還不忘責備︰「傷成這樣,還說挺好的?」

風雪艷微微笑著,沒有力氣多言,便閉眸休息。

花祭也不再言語,上完藥後,仔細幫風雪艷蓋好被子,看她睡著了,方才出了房間,朝眾人而去。

為了讓風雪艷好好休息,花祭一來就把眾人都趕到了外面院子里。

此時,眾人知道風雪艷沒有危險,自然也都放松下來,正圍坐在一個圓桌旁,喝茶休息,連藍齊兒也來了,另外還有好幾個師兄師姐,平時都和風雪艷關系很好。

田牛兒的體力恢復許多,早已沒了虛月兌之樣,正給大家講著當時的情形,說得是口若懸河,眉飛色舞,聲形俱備。說到緊張時刻,竟跳上了桌子,惹得眾人忽而哄堂大笑,忽而心懸高空,剛才的生死劫難,似乎就在他們眼前,不得不說,田牛兒很有說書的天分。

白淨淡淡笑著,難得皺幾下眉頭,神色緊張幾分。

黃極則一直豪爽地大笑,听到妙處,會大拍桌子,連聲道好。

藍齊兒倒是沒有太多反應,一直優雅地坐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那幾個師兄師姐就活潑許多,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生怕自己錯過什麼精彩的部分。院子里頓時一片歡聲笑語,這是勝利後的喜悅。

花祭靠著門前的柱子,沒有,就這麼細細听著,臉上始終帶著濃濃擔憂之色。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故事上,竟然沒人發現花祭。

許久後,田牛兒終于把整個過程講完。待眾人沉默之際,她一口飲盡杯中水,繼而感慨到︰「其實,跟那老**進內室的時候,我真的很怕,真想跟他拼了算了。」

「那你怎麼又忍住了?」白淨笑問。

「因為艷兒在啊,我要她,她一定不會讓我吃虧,一定會有辦法。」田牛兒回答。

「你就這麼她?」黃極詫異地問。

「就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習慣了。」田牛兒圓圓的眼珠轉了幾圈,眼中堅定而執著,小手不停歇地玩弄著自己的發絲。

白淨笑著搖了搖頭,嘆息到︰「想不到啊,金化行千防萬防,竟然就這麼死在了你們手中。」

「好,好啊,鬼丫頭還真是無人能敵啊!」黃極大笑著說。

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胡優和仇一刀皺著眉的臉也略微顯露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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