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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三章 魔女逍遙谷內惡

時光如梭,卻不知當時寧靜。——風雪艷

一晃而過,春去冬來,便是八年。

風雪艷在藥王谷逍逍遙遙混了八個年頭,現在是天啟八十三年,她十三歲。

原本消瘦的身體早已消失不見,在不停的藥浴和藥膳調理下,竟肌膚勝雪,臉上的蒼白也已是式了,說句不客氣的,現在那精致的小臉簡直就是細膩紅潤有光澤。誰估計都想象不到,她就是那個在冰窟窿里躺了五年一動不動的小火柴,不過,那時候的「安靜」也早就丟到哇爪國去了,在她的眼中,仿佛就沒有「靜」這個詞……

終于,在她第N次毀了藥王的藥園,毒了柳艷的金魚,然後又一不小心在書房引起了一場小火災,偷喝完了柳艷珍藏的玉瓊漿之後,脾氣再好的人,也該發火了——

悲哀的分割線

藥王谷大廳

藥王坐在主位上,柳艷靠著藥王的位置坐在下首。風雪艷和林欣低著頭,顫顫巍巍站在他們面前。四人都保持沉默,藥王那方,兩人怒火升騰,而風雪艷這方,兩人卻如墜冰窖,整個大廳冰火兩重天……

沉寂許久之後,風雪艷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

「爺爺,這次藥園可不是我毀的,我發誓,真的不是我毀的,是只狐狸,哦不對,是只長得像狐狸的小家伙毀的。」她邊說還邊是硬生生擠出一絲楚楚可憐受了冤枉很委屈的表情,開始狡辯……其實是有只像狐狸一樣的動物總喜歡偷偷跑藥園里偷吃些藥材,恰巧被風雪艷了,越看越覺得那家伙長得可愛,適合當寵物,結果就在藥園里布了機關,誰知動物雖然抓到了,可藥園也被逃竄的小家伙給毀了一半,外加機關不留情,又毀了一半,就整個都毀了,風雪艷正頭疼怎麼收場的時候,那小家伙趁其不備一溜煙跑了……

風雪艷抬頭看了一眼氣呼呼的藥王,深覺不妙,于是乎,轉向一向溫柔善良,話語輕細,沒有脾氣的柳艷。

「柳姨,你看你那金魚養了大半年了都養不大,我看它們肯定是營養不良,所以我就喂了點東西給它們吃嘛,誰知道它們會變的那麼大,我怕它們嚇到你,所以就幫你把它們人工毀滅啦……」其實風雪艷觀察它們好久了,在她的概念里,那種小金魚都只能養個把月就死了,誰知道這幾條一直都不死,可就是長不大,于是乎,她懷疑它們是變種的,然後就想到了雜交,再然後,她扔了幾條大鯉魚進去,再再然後,她給它們喂了點刺激性較強的藥,好吧,就是藥,再再再然後,小金魚居然奇特的變大了,最終爆體而亡……話說,她只是想研究下雜交藝術,在現代,這可是門很深奧的研究課程。

心里給自己找好理由之後,假裝坦然地抬起了頭,結果不小心踫到了柳艷想殺人的眼神,忙低頭螓首,望著自己沾滿泥巴早已不堪入目的白鞋子,再也沒敢抬頭……好吧,這是在古代,而且,不該是她這個才十三歲的小姑娘該研究的。魚是她謀殺的。

又是一片沉寂後,藥王冷冷的問到︰「那我的書房呢?哪里惹著你了?」

「那個,那個,那個書房著火嘛……爺爺,你那些破書都太舊了,我幫你燒了它們,你才能買新的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啊。」其實是風雪艷好不容易偷偷出去逮了只野味,借看書之名在書房里待著,為了防止煙和香味飄出去被,就把書圍在了燒烤周圍,還屁顛屁顛美其名曰「悶烤」,結果一陣風,悲劇了,野味沒烤熟,書熟了……然後火勢一發不可收拾,書房就熟了……

風雪艷用余光瞥了眼藥王,只見他的白須,正因為憤怒而不停地抖動著,紅潤的臉沒有太多蒼老的痕跡,此刻的形象,如果手里再拿個浮塵……風雪艷忽然想起以前看電視,孫悟空偷太上老君仙丹時,太上老君氣急敗壞的模樣,和現在藥王的樣子,兩個人漸漸重疊。

「啪!」一聲拍桌子的巨響,把風雪艷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出來。

「你……你可知道,那是我這幾十年來所有從醫心得啊!就算是其中一頁,也是外人欲千金購之的寶貝!!!就被你……就被你這麼全毀了……敗家!敗家啊!」藥王的左手死命顫抖著,不知道是剛才拍桌子太用力,拍疼了,還是實在太激動,控制不住有點帕金森的趨勢。聲音里面也幾乎帶上了哭腔,控訴著面前的罪魁禍首,右手狠狠敲擊著心髒部位,那表情,仿佛後悔自己沒有與那些書一起飄然而去。

風雪艷自知理虧的縮著自己的小身子,盡量不讓自己擠進藥王的視線,誰說眼神不能殺人了,她現在就覺得陣陣的炙熱從前方傳來,如果再持續段時間,恐怕自己定會被溶為一灘血水。而心里又不時吹著凍人的寒風,那種蕭瑟的感覺,淒涼的讓她覺得自己的心哇涼哇涼的,不好受啊……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發誓,她一定會把窗戶都關嚴實了再烤!

正在她糾結萬分的時候,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此時卻如同一把小李飛刀,嗖一下正中紅心。

「我的玉瓊漿呢?」柳艷忍著怒火,接著問到,神情明顯的有些失態。

「我……我只是想幫柳姨嘗嘗它的味道嘛,誰知道嘗多了,就沒了……」風雪艷的頭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小小的身體在風中凌亂著,說到這里早已經沒了底氣,聲音輕的仿佛只有自己能听到,可是,恰巧,對面的兩人,都不是好糊弄的角色,就算是再輕,也全部听得清清楚楚………其實這次倒不算是說假話,因為確實喝沒了,本來只想偷偷嘗嘗柳姨珍藏如至寶的酒嘛,誰知道喝著就像以前喝過的水果酒,基本上沒多少酒味,反而更多像果汁,和普通的酒完全不一樣,一時興起,就見底了……

風雪艷現在是連偷瞄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她感覺,身邊忽然吹過一陣寒風,呼啦啦的,可卻卷起了廳外難得飄落的幾片落葉,在空中旋轉著,遲遲沒有落下,發出哧啦哧啦的聲響,就像是幾十個暗器同時出手,互相糾纏,死命地想拼個你死我活………風雪艷終于很明了的,恐怕這次,真的走火了。

不過要知道,讓兩個這麼有涵養平時這麼淡定的人物,搞成現在如此失態的模樣,也是很不容易的。想到這里,不知為何,風雪艷心里又不免有些竊喜,可能是因為自從自己醒來之後,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這個樣子,不過臉上自然是絕對不敢表現出來的。

此時,藥王,柳艷和風雪艷三人都各自刮著自己的小旋風,唯有林欣旁若無人的站著。看著面前兩人接近暴走的樣子,她終于忍不住,悄悄上前一步把風雪艷擋在身後,把她和他們的眼神隔離。

「爺爺,柳姨,不要怪艷兒了,都是欣欣的錯,要怪就怪欣欣吧。」

感覺到身前壓力驟然減輕,又听到林欣的話,風雪艷頓時感激涕零,心中默默感慨︰世上只有欣好,如果是男的,艷兒一定以身相許。

而正在她感慨的時候,藥王馬上潑下一盆冷水,「欣欣,你溫柔體貼,又懂事,以前你幫艷兒擔著也就算了,這次你別縱容她,再不管管她,恐怕這藥王谷都要被她給掀翻了!」

「爺爺……」林欣話還沒出口,就被藥王一個點穴,封了口,只能站著干著急。

藥王隨即揮了揮手,便輕輕地把林欣推到了一旁,在她身後躲著的風雪艷自然暴露了出來。

完了,風雪艷心里忍不住開始悲憤感慨,引火燒身了,引火燒身了……

最終,經過兩人幾個時辰一致商議,定下了最終的處罰方式。兩人?當然是兩人,林欣不能說話,風雪艷直接被無視,自然只剩下藥王和柳艷兩人。

第一︰藥園里的殘苗都挖出來,好生栽植,斷了根的有種子挖種子,沒有種子直接煉藥,自然,煉藥的活也是風雪艷的,直到把所有藥材都處理掉為止,不得浪費一顆一苗。至于是否能煉出藥來,恐怕還得風雪艷說了算。

第二︰金魚是復活不了了,不過風雪艷必須找到和那養不大的小金魚一樣養不大的小動物來代替。這個對風雪艷來說倒不是什麼問題,要讓她養大有點困難,但讓她養不大它們倒不難,就是它們得磕點藥而已,自然,這個要秘密進行。

第三︰書房里沒有燒壞的書整理起來,把燒壞部分的全部抄一遍新的,完全燒壞的就由藥王口述,風雪艷記錄。這可是個大工程,不過整理工作本來就是風雪艷干,燒沒燒壞自然是她說了算,反正已經燒了,多燒掉點少燒掉點,應該差不多吧,燒的多了,藥王應該記不了這麼多,她也就不用記錄這麼多啦。風雪艷偷偷想著。

第四︰就是那玉瓊漿,這個可是實打實的喝完了。不過風雪艷打了包票,會還柳姨十壇玉瓊漿。不就是水果酒嗎,她雖然不會釀酒,但是榨點果汁混點清淡的酒不就好了,喝著應該和玉瓊漿差不多吧,反正她是這麼覺得的。

第五,也是所有人認為最殘酷的刑罰︰監禁一年,不準出房門。

要知道,對于隔三差五跑次後山,幾乎空了就滿谷跑的風雪艷來說,這就是最痛苦最殘酷的刑罰。

更痛苦的就是,當她「完美」的承受完前面四條處罰,以為又可以繼續逍遙的時候,藥王才公布了最後一條。隨便她怎麼哀嚎,裝可憐,最後還帶威脅,都無法改變這個決議。

于是乎,風雪艷就這麼華麗麗的被關了起來。

房門外,被藥王設置了他最得意的機關陣——八卦困龍。既是為了防止風雪艷逃走,也是為了避免林欣靠近,幫她作弊逃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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