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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琰蹲子笑著對她說︰「小姑娘,麻煩幫我寄去血魔宗。」

「這個能寄?」葉心鈴的大腦瞬間短路,這可是顆人頭,不是肉干!

問完過後她又立刻後悔,她面對的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閻王,而且這個問題實在是蠢得可以。

王琰眯著眼,饒有興味地看在她。葉心鈴被他看得發毛,全身汗毛一根根豎立,如細針一般。

「呵呵……」他的笑聲尤為滲人,葉心鈴不自絕向後微仰,試圖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能,我寄過不止一次。」笑聲過後,王琰回答得極其認真。

「乖,我把地址寫給你。」王琰從葉心鈴手上拿過回執單據熟練地蓋上私印,然後拿出一張紙挑過那女子的身子,沾了血將血魔宗的地址寫下來,收件人赫然寫著「執法長老春羊子」。

寫完之後,他把血吹干,把紙折成一朵花,然後連同三塊下品靈石一起放到葉心鈴的手中。

三塊下品靈石是郵資。

「蠢羊子見了一定會很高興,他這逃家的徒弟終于回去了,呵呵。」听了王琰的話,葉心鈴打了個寒顫,殺了人家徒弟還把頭顱寄回去給師尊看,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止做過一次,閻王果然是閻王,張狂實在是張狂!

「嗯?」王琰察覺到異樣,笑意更深,他伸出手指撥了撥葉心鈴額前的劉海說︰「鑽來兩只老鼠,小姑娘,我們等會兒再聊,乖。」

有人嗎?葉心鈴並沒有發覺到有人靠近。她正疑惑著,王琰低聲一笑,腳踏在地上,頓時山崩地裂一條一丈寬的深溝出現在她面前。

兩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從深溝飛出來,他們臉上帶著暗紅色的面具。面具兩側有根紅線,紅線時明時暗好像跳動的脈搏一般。面具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似木頭又想是金屬,整張人臉扭曲在一起猙獰無比,上面還有兩顆長長的獠牙,十分嚇人。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們這些見不得人的地鼠。」

「王琰,速與我們回惡人淵。」

「呵呵……」王琰大笑,「我可不記得跟暗魔宗的地鼠們有什麼交情。」

葉心鈴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果然是閻王,三大魔宗,他把血魔宗和暗魔宗都得罪了,只怕在月魔宗里也同樣不招人待見。

「由不得你!」兩人最恨被人叫地鼠,面具下的臉色十分難看。二人合力張開一張黑色的大網,大網鎖住王琰向他罩過去。

王琰紅色的身影一閃,輕描淡寫地躲過大網,他出現在兩人身後,血刃橫握,啪得一聲打在那兩人**上,響聲是又清又脆好像長輩教育不听話的晚輩。

「嘖,一點都不乖。」

等兩人捂住**轉身時,他已消失在身後。

如果那一刀不是橫握,而是斬在他們身上又會怎樣?

但是兩人明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覺得王琰在戲耍他們,兩人收了網,一人撲向王琰,一人卻出現在葉心鈴面前。

那人手屈成爪,手上的肌肉扭動,指甲從皮肉里伸出來足足有一尺長,上面包裹著黑芒。

黑芒如小蛇般在指間游動著。

葉心鈴手掌拍地身子向後一滾,同時靈力注入寒石中,在她面前立起一道厚厚的冰牆,她起身時,那人的黑爪正好爪在冰牆上。黑芒包裹著冰牆,兩尺厚的冰牆瞬間瓦解,化為冰渣。

平白惹來無妄之災,葉心鈴輕哼一聲,雙眼眯在了一起。

冰牆一碎,那人身子低伏後腿一發力,又向葉心鈴沖來。葉心鈴招出從賽虞那里得來的另外一件四品寶器。這件寶器一個圓盤,圓盤上有三個法輪,三個法輪旋轉,金色的符文從法輪中飛出,里面是一頁《定神經》。

那人冷笑一聲,笑聲中充滿不屑,黑芒撲向經文,黑霧將整段經文包裹,片刻之間,金色的符文黯淡下來,那人一爪抓在圓盤上,圓盤瞬間崩裂。碎渣濺到葉心鈴脖子上,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

圓盤只是四品寶器,那人自然不放在眼里。

見到血,那人顯得很興奮,桀桀得怪笑一聲,猛然加速黑爪抵住了葉心鈴的脖子。

黑爪入體半寸,血沿著葉心鈴的脖子流了下來。

「唉,亂殺無辜是不對的。」隨著王琰一聲感嘆,那人的身子猛然頓住,一動也不動,一道紅光從他背後掃過,他的頭已經被端在血刃的刃尖。

王琰把頭端著面前笑著說︰「下次記注啊,要與人和善,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哦,對了,你已經沒有下次了。」

沒有慘叫,甚至沒有流血,但是視覺的沖擊力卻更加恐怖。

葉心鈴心情復雜,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說不能傷及無辜時竟是如此自然,如此大義凜然。但是,他背後的一堆尸山又算什麼?

她將黑爪拔出來向王琰道了聲謝,不管他是怎樣的人,剛剛他確實救了她。

听到「謝謝」兩個字時,王琰頗為驚訝。「哈哈,有意思的小丫頭。」

他將血刃上的頭顱拋向空中,血刃一轉,陰風撲面而來,血刃之中沖出許多魁魅魍魎,一個個爭先恐後得朝另一個面具人沖去,瞬間將面具人淹沒。

面具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恐怖叫聲,王琰一臉淡然。

「你們來得不巧,我只訂了一個盒子。」話語一落,魁魅魍魎回到血刃中,哪里還有那面具人的身影。

王琰一抹把血刃收回到刀鞘中。刀鞘是整塊凶獸骨頭打磨,包著金邊,上面瓖著數十塊寶石,最大的有雞蛋那麼大,華麗麗地晃花了葉心鈴的雙眼。

他把手放在她的頭頂上輕輕拍了拍,「嗯,很乖。」

「老鼠沒了,我們繼續。」想了想,似乎又不知道該聊些什麼,于是說︰「小丫頭,回頭告訴那個寫信的人,說閻王過兩天去找他玩。呵呵……」

笑聲中一只火紅的烈焰追雲鳥從天而降。

烈焰追雲鳥長得很漂亮,全身火紅羽翎如燃燒的火焰,一層一層由淺到深。每一個線條都如藝術一般。它的翅膀很大,一邊延伸開來足足有兩丈寬。

烈焰追雲鳥的背脊上背著一個座椅,座椅是用整塊火岩晶雕刻而成,金瑩剔透,把手上雕刻著奼紫嫣紅圖,椅子後面里著一把大圓傘,是由孔雀綠絲絨編制而成,上面形成天然的孔雀翎紋路。

紅綠的對比非但沒有顯得庸俗,反而華麗得讓人無法直視。

王琰跳上烈焰追雲鳥,它清嘯一聲,化為火雲消失在空中。

王琰一走,葉心鈴望著面前的盒子苦笑,無奈之下只好將其收入芥子袋中。這可是閻王要寄得東西啊……

此地不宜久留,這里有許多芥子袋,但是葉心鈴一個都沒有拿。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聚雄莊之事只怕沒有這麼簡單,她可不想為了錢把自己牽扯進麻煩中。

她將自己的傷口簡單做了些處理,祭出飛羽翅也迅速離開了聚雄莊。一路飛一路思考那封寄給王琰的信。

現在細想起來王琰看到那封信時,表情玩味,顯然沒有料到會有這樣一封信,而且信上的那三個字無疑是要置她于死地,她敢斷定那封信是神行天下有人故意寫給王琰的,那個朱管事的嫌疑最大。

難怪那日她要開啟信封的時候朱管事要制止,只怕是私下調換了最後一考的內容。

朱管事與葉心鈴無冤無仇並沒有理由要針對她,這事背後沒有寒家的影子打死她,她也不信。

寒松瞑啊,寒松瞑看來你還真是不罷休!

飛羽翅的速度很快,一刻鐘後便出了麓離山。下山之後,葉心鈴居然看到葉容之站在官道上笑著跟她招手。

「小叔叔,你怎麼在這里?」

「等你。」葉容之微笑著倒了一杯水給她。

剛接觸過殺人不眨眼得閻王,再看到自家小叔叔如春風化雨般的笑容,葉心鈴那顆飽受刺激的心瞬間放松下來,這一放松腳有些軟,落地時差一點踩空,最後還是葉容之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這時的她根本沒有去想葉容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條路上。她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中。

「小叔叔。」

「怎麼了?」葉容之模模她的頭,她的情緒不太對勁。

面對外人時葉心鈴永遠是從容淡定的神情,只有在面對最親近的人時,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才會表露出來。

她到現在才有些後怕,如果王琰照著信上的內容做了,她就再也見不得她的小叔叔了。

「我,我今天遇到閻王了。」听到閻王兩個字,葉容之身子一僵,柔和的目光突然轉冷,哪里還有半分的溫文爾雅。

「他傷的?」葉容之指的是葉心鈴脖子上的傷口。

葉心鈴搖頭,她將離家以來的事詳細向葉容之說了一遍,她只挑了一些重要的來說,至于「成勾三魔」根本沒提。

葉容之低頭不語,但是身上的氣質卻變了,如果有人在這里的話,說不定回將他誤認為是殺人如殺雞的閻王。

好一個寒家,好一個朱管事!

葉心鈴抬起頭的一瞬間,葉容之又成了那個無比溫柔的葉容之,他從懷里掏出藥膏,小心得撕開布條為她處理傷口。他的動作很輕柔,葉心鈴感覺不到絲毫的不適。

「對了,小叔叔,我寄給你的東西收到了嗎?」。

「收到了。」

「用得上嗎?」。

「嗯。」葉容之點頭,在她的鼻子上輕輕地剮了一下︰「小鈴鐺長大了,知道心疼小叔叔嘍。」

「難道小叔叔不心疼小鈴鐺嗎?」。

叔佷倆相視一笑,雖然葉心鈴沒有父母,但是有這樣一個小叔叔她就已經心滿意足。

…………………………

小叔叔也不能惹啊……惹著可是十分可怕滴……

威武的王琰,威武的小叔叔,于是……有人要悲催了……

感謝tashidelek和包包的和氏璧,昨天收到兩個好激動啊……同時也感謝投PK票和粉紅票的各位大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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