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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山的目光肅穆,「戰場上的一切,從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

一個將領的失誤,會導致不少軍人的喪命。

或許前一個時辰還在和你談笑的人,下一刻就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渾身鮮血再也不能睜開眼。

而且,有的時候,你不得不選擇,去犧牲一部分人,來獲得最後的勝利。

戰爭一直都是殘酷的。

大燕朝多年來的安穩,不知是用多少軍人的枯骨堆出來的。

然而,那些已經化成黃土的軍人,除了帶領過他們的將領,誰又會記得他們曾經的存在?

在沈硯山的記憶里,每一次的戰役無論勝敗,都是一片硝煙,和漫天的血腥味。無數個被鮮血染紅的軍牌刻著他從未听過的名字,被送回了家鄉,連一具尸骨和隨身的東西都沒有給親人們留下。

所謂慈不握兵,若是沒有足夠的冷血,是面對不了那樣的場景的。

晏安之聞言,沉默了下來。

對于戰場上的事情,他也只是听晏四爺談起過,然而很多時候晏四爺都是避重就輕,談論一些熱血的事情。晏安之知道,晏四爺不想讓他知道戰爭的殘酷,將他護好。

只是他也曾經無意看到過,一向堅強的義父,在深夜里看著兵部記錄的陣亡的軍人的名字,會失聲哭泣。

那些都是人命,是義父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簡單的幾個字,便是一個鮮活的人命。

而兵部送來的記錄。卻是厚厚的幾本。

晏安之靜靜的站著,目光里顫抖著惶恐的目光,慢慢地目光漸漸的平靜,他緊緊的握住拳頭,然後對沈硯山說,「我知道,世子,請讓我上戰場吧,我可是晏季晟的兒子!」

沈硯山聞言,微微挑眉。

這次。他沒有拒絕。而是帶笑,「好!」

接下來沈硯山開始安排戰局,當所有的將領慢慢地來了宅院的時候,晏錦想要回避卻被沈硯山留下。他當著晏錦的面。跟自己信任的將領們敘說著要怎麼防御。

程家軍那邊。是晏季晟和晏安之同去。

烏桓這邊。因為離開京都距離很近,沈硯山讓宋潛去,他在背後指揮。不過。對外宣稱,他是去了邊疆,接替程家軍。

沈硯山的這個決定,讓不少將領都驚訝。

晏安之和晏季晟怎麼能對付那樣的軍隊?

他們雖然有意見,但是多年來軍人服從命令已經成了他們的習慣。況且沈硯山是吩咐從未出過差錯,所以他們也沒有太多的反駁。

最後,沈硯山還留下了兩萬的兵力,鎮守京城。

這下,他們再也不鎮定了。

如此少的兵力鎮守京都,太危險了。

沈硯山淡淡地說,「有我,足以抵御千軍萬馬。」

晏錦︰「……」

眾人︰「……」

等一切安排妥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一位姓王的副將從屋內走了出來,然後迅速的拉著宋潛躲進了樹林里,他壓低了聲音說,「宋副將,你得告訴我,將軍這是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宋潛有些納悶,然後甩開王副將的手,「你想問什麼!」

王副將站穩了身子,「我知道晏家小姐長的好,只是,她是不是該回避一下。世子讓她留下,她就留下听軍中的事情,會不會不太好?」

沈家軍中的事情,怎麼輪得到一個女子插嘴。

宋潛看著王副將,用看著白痴的眼神,「我這麼說吧,世子的兵書,她都翻過!」

王副將啞口無言,「她……」

宋潛說完之後,便離開了。

王副將在小樹林里站了許久,才恍惚地走了出來。

能翻閱沈硯山的兵書?他在這一刻立即明白了,晏錦對于沈硯山而言,有多麼的重要。

本來對晏錦頗為不友善的王副將,立即改了態度,回府後還將晏錦夸了幾次,惹的他夫人捏著他耳朵問,是不是有別的心思了。

一切布置妥當的同時。

元定帝也陷入了昏迷……

精絕和柔然開始進攻邊疆,程家軍開始抵抗,很快邊關的事情便傳入京城內,而元定帝又重病了,此時朝廷上卻沒有人拿主意。

眾位大臣都聚在一起,紛紛議論要怎麼抵抗來敵。

他們爭論了三天,也沒爭論出一個結果。

第四日,沈硯山一出現,他們便開始圍住沈硯山,要求沈硯山親自去邊疆。而薄相卻沉默了,沒有參與這次的話題。

薄相很聰明,他不出面,便不會有人知道,沈硯山被安排去邊疆,是他在背後推動的。

能調動沈家軍的人,其實就只有那麼幾個。

定國公、沈硯山和元定帝。

只要沈硯山一走,定國公那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他只要想辦法刺激他,一切都成了。

薄相覺得唯一可惜的,便是陸小樓沒在他的手里。

不然,沈家還不是被他拿捏住。

想起來,陸小樓的確是個才華橫溢又容貌出眾的女子,昔日的他還曾想過要娶陸小樓為妻,畢竟若有陸小樓助他,那麼薄家想要拿帝位,更是輕而易舉。

奈何陸小樓早就看出他的心思,還規勸他不要留下罵名,和他把持了距離。薄相看著遠處的沈硯山,挑眉一笑。

沈硯山的容貌和陸小樓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張唇。

得不到的,就要毀掉。

太聰明的女子,不能讓她多留。

陸小樓既然看穿了他的一切,那麼便不能讓她繼續好好的活著……

現在的一切,怪只怪陸小樓自己痴傻,若是當年乖乖的選擇了他,大燕朝的後位肯定會歸她所有。

他不嫌棄陸小樓的出生,而陸小樓卻嫌棄了他?

那麼,他便要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周圍的大臣規勸的聲音越來越瑣碎,沈硯山只是坐著,皺著眉頭捧著茶盞,听他們的言語。

他似乎在听,也似乎在思考……然而,半天卻沒有答復一句。

坐在不遠處一直沉默的謝相站了起來,他看著沈硯山說,「程家軍那邊必須你去,柔然和精絕只有你有辦法!當年精絕臣服大燕,說願意歸順,如今又反悔,還想要佔領大燕的領土,如此險惡的民族,不留也罷!」

謝相說的直接,听的周圍的人都愣了愣。

一個國家,那有那麼容易滅掉。

而且,精絕和柔然一起進攻,想要穩居局勢就很困難了,畢竟大燕朝沒有壓倒性的優勢。

而現在,謝相居然讓沈硯山去滅了精絕?

痴人說夢。

(PS:2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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