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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腳步匆忙,人還未走到院子中,聲音便傳了進來。

等她小跑進院子後,眾人才發現,她的臉上全是慌張的神色……

晏谷蘭在听到小丫鬟的話後,到了嘴邊的話,也迅速地換成,「其實,給長姐下毒的,是季家的人,是他們!」

「你,你這個小蹄子,竟然誣陷我!」晏谷蘭的話音剛落,家的長子季大頓時目瞪口呆。

此時,季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卻依舊忍不住跳腳吼道,「這些藥是你娘托我在京郊買的,你竟然還敢狡辯!」

季大說完之後,一臉惶恐地看著晏季常,「妹夫,這件事情,的確和我無關!」

院子里的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晏谷蘭眼里帶著怒氣看著季大,而季大也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小東西。

從前的季姨娘溫順又听話。,自從有了這兩個孽種之後,整個人性情大變。

他只是想要拿幾百兩銀子花花,結果季姨娘卻推三阻四,甚至偶爾還不願意搭理他們……

這個小東西,更是暗中插手他們的事情!

他想要銀子,也越來越艱難了。

季大看著季姨娘狼狽的樣子,忍不住暗暗地啐了一口。

「放肆!」晏老太爺和晏老太太從屋外走了進來,然後掃視了一眼前庭站著的人,才皺著眉頭對季家站著的三位低吼了一句,「這里是你們可以胡言亂語的地方嗎?」。

晏老太爺養尊處優很多年。此時的他身上帶著的威嚴,也不是常人能相提並論的。

季家站著的人,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頓時都有些腿軟了,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聲。

晏老太爺將藏在袖口里的手拿了出來,對著不遠處的沈硯山行了一禮,「今兒,讓世子見笑了!」

晏老太爺是清平侯,年歲也比沈硯山大了許多!他低聲下氣對沈硯山行禮,十分的謙虛和卑微!

若是被外人瞧見他這個樣子。免不了會被諷刺一頓狗腿子。

沈硯山雖然官位比晏老太爺高。但是畢竟年紀擺放在哪里……

他客氣的對待沈硯山,若是常人,必定也會回一禮,言語里帶著幾分客氣。

可惜……

沈硯山只是微微頷首。姿態優雅地看著晏老太爺。言語淡漠。「的確,是個天大的笑話!區區一個姨娘便能毒害嫡,來日。只怕若有人想要老太爺你的侯位,也是一杯毒酒便能搞定了!」

「你……」晏老太爺沒想到沈硯山出言,竟然是如此的放肆和不客氣。他方才已經給足了沈硯山面子,可沈硯山似乎並不領情,還如此的諷刺他。

虞非從晏老太爺的身後走了出來,他俊俏的臉上全是震驚,「世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誰在素素的膳食里下毒?」

虞非的話音十分的冷淡,眼里像是淬了寒冰似的。

「月季!」虞非看著季姨娘,冷然地說,「當年,長姐留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就是錯誤的!她心善救了你,你卻做了什麼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季姨娘不敢去看虞非的眼,只是縮了縮身子。

晏谷蘭擋在季姨娘的面前,抬起頭來和虞非的目光相接,「我姨娘這些年來……」

「閉嘴!」虞非直接打斷了晏谷蘭的話,一張俊俏的容顏上,全是戾氣,「這里有你的地方嗎?」。

「你……」晏谷蘭還想,卻被季姨娘抬起手,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

晏谷蘭掙扎了起來,嘴里‘嗚咽’作響,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季姨娘是害怕虞非的……

虞家最可怕的人,不是虞老太爺,而是虞非。

她比誰都清楚這點。

只是,大虞氏和小虞氏太天真,從不知道周圍的黑暗,而虞非也願意將他光明磊落的一面,展現在她們的眼前。

但是,虞非作為虞家來日的家主,他的手段又怎麼會不殘忍。

季姨娘咬緊了下唇,半響只說了一句,「我是被冤枉的,老爺、老太太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冤枉?」虞非若有若無的笑了一聲,「你是什麼東西,值得世子冤枉你?」

季姨娘听了臉色煞白。

她抬起頭,看著門前身姿挺拔的少年。

今兒的天氣並不好,一直陰沉不見陽光!少年只是那麼靜靜地站著,眼眸里卻沒有任何神色……盡管這樣,他那張容顏依舊雋秀的不真實!

虞非的容貌便已經很出眾了,沈硯山站在虞非的身邊,卻絲毫沒有被比下去。

她想起,曾有人形容晏三爺,是宛如松柏般的男子。

若一定要這樣形容一個人的話,那麼沈硯山便好似青竹般秀逸……姿態寧靜而又優雅。

季姨娘突然明白,為何女兒方才會那麼沖動了!

眼前的少年,當真是太奪目了,也值得無知的少女為他沖動。

地位,權利,容顏……每一樣,他都擁有。

女兒從她的抽屜里將她買了想要毒殺朱媽媽的毒藥拿走,然後放在了送給晏錦的點心之中!

只有晏錦不在了……

女兒才會少個對手。

只是,女兒太沖動了,手法也拙劣。

所以,何氏剛提著食盒沒走多遠,便被人發現了食盒里的東西有問題……

季姨娘緊緊地捂住晏谷蘭的嘴,依舊神色不改地說,「舅老爺,這件事情,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季姨娘咬定了這句話,便再也不開口了。

在一邊的晏老太太瞧見這個情形,趕緊輕聲對著晏老太爺勸道。「老爺,進屋吧,屋外冷,會凍壞你的身子的!」

她說這句話,也是在化解沈硯山和晏老太爺之間的尷尬。

沈家宅子里的事情,從不會外傳出去!這些年,她將晏府的消息,撰的是滴水不漏。

可是,晏老太太怎麼也沒想到,今日居然會鬧成這樣……

她心里多少有些恐懼。她害怕季姨娘的秘密會在此刻被揭發出來。

她的大兒子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好相處的。但是實際上……晏季常一旦生氣,那麼後果便不可收拾。

當年大虞氏離世的時候,晏季常便和晏老太爺發生了爭執。

若不是後來小虞氏嫁入了晏家……事情絕對不會那樣了無聲息的結束。

那個時候的晏季常,怕是早已不想要這個世子之位。而徹底去查大虞氏的死因了!

晏老太太扶著晏老太爺。又輕輕地喚了一聲。「老爺!」

晏老太爺看了一眼晏老太太,然後閉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地朝著屋內走去。

晏錦跟在小虞氏的身後。準備陪著母親一起進屋,突然,她頓下腳步,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身看著不遠處的少年。

他們的視線,不經意地對上了。

沈硯山的眼神清湛而又專注。

他的目光執著,似乎給了晏錦一種錯覺,他——在等她開口。

晏錦暗暗地咬唇,半響後才輕聲開口,「屋外天寒,世子若是不忙的話,進屋吃杯茶吧?」

「好!」沈硯山清冷地聲音響起,如墨的眼眸里竟帶了一點淺淺地笑意。

沈硯山話音剛落,站在沈硯山身邊的虞非不禁抬頭看了一眼沈硯山,然後又垂下眼眸。

他低聲地詢問沈硯山,「世子,這件事情,其實你……你不用插手!今日,犬子多謝你相救。」

「小爺你客氣了!」沈硯山抬起手腕,將衣袖挽起一些,「這件事情對我而言,並不是插手!」

沈硯山說完之後,又靠近虞非說了一句,「小爺若我,一會經過何氏身邊的時候,便問她一句,她父親尸骨是否安然無恙!」

「這……」虞非瞪圓了雙眼,有些驚訝的看著沈硯山,一時無言。

但是,沈硯山完全沒有同虞非多做解釋,而是在晏錦轉身後,便跟了上去。

虞非像個木頭似的站了一會,才掃視了一眼院子里的人。

只見,跪在東北角角落里的女子,雖然發髻凌亂,面目腫起,看不出她本來的樣子!但是,直覺告訴虞非,那個人便是沈硯山嘴里的何氏。

何氏做了什麼,虞非也猜不出來。

他皺了皺眉頭,又想起想起晏錦方才看著沈硯山猶豫的神色,才緩緩地松開撰的緊緊的拳頭。

虞非朝著東北角走去,然後在女子的面前停下腳步。

他壓低了嗓音,輕聲對女子說,「何氏,你可知,你父親的尸骨,是否安然無恙?」

「你!」本來沉默的像是丟了魂的女子,立即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人,「你做了什麼?」

虞非笑了笑,言語冷冰,「你們對素素做了什麼,我便對你家里的人,做了什麼!你是個聰明人,所以,應該懂我的意思!」

他的話,點到即止。

畢竟,虞非根本猜不到接下來的任何事情。

他方才同晏老太爺一起吃茶的時候,晏老太爺提起東城,說那邊有一片莊子,一直都荒蕪著!若是在這邊荒蕪的莊子上,建一座房子,等閑來無事的時候,倒是可以讓小虞氏和晏錦去避暑。

虞非當時听的,咬牙切齒。

東城的土地肥沃,怎麼可能有荒蕪的地方?

而且,若是要修建一座房子,又談何容易?晏老太爺雖然官位不高,但是多少也是個侯爺,他住的地方極其講究,然而這每一樣都是需要銀子的。

晏家的幾位爺都是當官的,官位不高且沒有什麼油水可以撈,又怎麼可能有閑錢來修建這座宅子。

虞非明白,晏老太爺說這些,無非是想要問他要銀子,借口還說的如此光明磊落。

虞非雖然不甘心,卻依舊妥協了。

他想讓過的安穩,也想讓晏錦和晏綺寧平平安安的長大!銀子這種東西,沒了,他可以再賺,可若親人沒了……便是真的沒了。

只是虞非怎麼也沒想到,晏老太爺開口便是二十萬兩銀子。

他當時被晏老太爺的話,嚇的茶盞都差點握不住。

二十萬兩銀子……

晏老太爺這是要修建什麼樣的奢靡的宅子!

虞非被氣的頭疼的時候,外面便跑進來一個小廝。

小廝的身高和晏老太爺差不多,連的聲音,也十分的相似!若是不注意看,還會以為這個小廝是晏老太爺穿上下人衣服。

小廝一臉慌張,他說,「侯爺不好了,大爺要處死季姨娘和六,你快瞧瞧吧!」

晏老太爺一听,便將手里的茶盞放下,趕緊走了出去。

晏老太太似乎比晏老太爺更早知道消息,她站在院外,等晏老太爺走出來後,兩個人一起朝著東院走去。

虞非跟在晏老太爺的身後,腦海里卻是一片迷茫。

在他的記憶里,他這個姐夫是個十分溫和的人。雖然,姐夫從來不喜歡笑,但是他的心,比誰都善良……

因為善良,這些年在晏家,受了不少的委屈。

也是因為善良,當年才會讓虞家欠了他那麼多東西。

虞非雖然當初埋怨過姐夫,在續弦娶了二姐後又有了姨娘,但是後來他知曉真相後,也原諒了姐夫。

準確地說,他是沒什麼資格說原諒不原諒的。

虞家欠晏季常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連父親都曾私下和他提起,父親說,「你兩個都是我掌上明珠,她們哪一個過的不好,我都會難受很久!可是小非,我沒有辦法,她們的選擇都是那麼堅決,我沒有辦法去阻止她們!我們虞家啊,欠你姐夫太多的東西了……來日,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要護住你姐夫的性命!」

虞非瞧著一臉滄桑的父親,然後點了點頭,「我知道!」

父親的話,猶在耳邊。

虞非看著眼前的晏老太爺,一雙手握的緊緊的。

他將心里的疑惑和怒氣壓制了下去後,卻在剛進院子的時候,听到了沈硯山的那些話。

沈硯山是個直接,且又不喜歡虛偽的人。

所以沈硯山的話,絕對不會有假。

沈硯山說,季姨娘給晏錦下毒,想要毒死晏錦。

虞非剛平復下去的心情,頃刻間又爆發了起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季姨娘竟然如此毒蠍心腸,連一個孩子都不願意放過!

這些年來,小虞氏總是說她過的很好……她說的真切,虞非也不好去反駁她的話,讓她傷心。

只是虞非怎麼也沒想到,小虞氏和晏錦的處境……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

他送到晏家那麼多銀子,他用性命換來的銀子……竟然都護不住和外甥女……

虞非斂了心神,看著眼前的何氏,又添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要知道,世上懲罰人的辦法,不止是讓她死掉!有一種懲罰,叫做——生不如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用戶請到m.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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