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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變得更像一只狗

因為剛才的那起事件,對角巷混亂了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傲羅們趕了過來,忙活了好一陣子才離開,躁動的人群則交由其他部門的人負責。並不是所有人都離開了,也有留下的。

阿拉斯托•穆迪,綽號「瘋眼漢」,這個綽號源于他那副讓人覺得不安的外表——他的一只眼楮小小的,黑黑的,很正常,另一只則大大的,圓溜溜的,有種鮮明的亮藍色。他的真眼活動自如,魔眼則一眨不眨的動個不停,把周圍的一切都看透了。他缺了只腿,取而代之的是金屬做的假腿,在他濃密的深灰色的頭發下,他的臉顯得傷痕累累,有種陳年朽木的感覺,他鼻子的一大塊不見了……這些都是他作為傲羅,無數次對抗黑魔法的印記。

雖然現在已經退休,但生性好斗,性格古怪偏激,缺乏耐心,人際交往能力弱到爆的穆迪顯然不是一個能在家坐得住的老人()。從輩分上來說,穆迪是和伏地魔一代的,三十年代的時候就讀于霍格沃茨,七十年代的時候因為對抗食死徒而成名,那個時候哈利的父母那一輩還在學校讀書。他的年齡沒多少人清楚,不過保守估計也已經超過六十歲,就像他一直所表現的那樣,他是一個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著重返戰場的老兵。

穆迪顯然對于傲羅們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飛的做法極其不滿,但他也不好說什麼,在踫到老熟人盧平之後,他壓根就懶得去搭理這件事情了。

「你已經見到他了?」

穆迪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朝著盧平走去,他的假眼眨個不停,對著盧平上下看了好久。被這樣的假眼盯著,一般人都會很不舒服,可盧平不以為意,被傲羅們盤問了半天,他有些口干舌燥,伸手去模水杯卻發現里面一滴水都沒有了。

「也許吧。」盧平把領口放松了一點,他左右看了一下,帶頭朝距離這里五十多米的弗羅林冷飲店走去,「糟糕的一天……我們還是坐下來談吧。」

「我以為你會選擇破釜酒吧。」穆迪跟上,看了一眼盧平,他說道︰「我們有一段時間沒在那里好好的喝上一頓了。」

「這里更近。」

五十米的距離並不算遠,盧平推開冷飲店的門,他發現這里已經坐滿了人,只有少數幾個座位還能擠一下。因為他還有些事情想和穆迪談,最靠拐角,光線最暗,遠離人群的那張桌子看來是最適合的,雖然已經有一個小男孩在那里享用冷飲了。

看了一眼穆迪,盧平笑了笑,和穆迪一起吃飯什麼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永遠不用擔心沒有座位。只要穆迪用他的假眼瞪一下那張桌子上的客人,那張桌子就會立刻空出來,這一招對付小孩子效果拔群。

只不過,這一次盧平可能要失望了,因為有人不吃這一套。

當盧平和穆迪坐下的時候,阿斯克正在喝柚子茶。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大黑狗被蘇魯格借走了,好像要在他身上裝點東西,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只狗。想起這件事,阿斯克就覺得好笑,不過蘇魯格有這份閑心,那也就隨著他去了。至于某只蠢狗的反對,那算什麼?

「嗯?」

阿斯克微微抬起頭,坐在他對面的正是穆迪,那只假眼此時正以極快的速度眨動著,還發出  聲。穆迪的長相與和善無關,看起來像是廝混于翻倒巷的法外狂徒,很有殺傷力和壓迫感。此時,他正「獰笑」著瞪著阿斯克,一臉的不懷好意。

「切,丑八怪,嚇我一跳。」

阿斯克撇了撇嘴,一只手把吸管提高了幾分,腦袋下垂一點叼住吸管。腦袋朝著右側轉了一點,阿斯克斜著眼楮看著盧平,沒一會兒又轉回來,眼皮微微合上一點,盯著桌面開始發呆。

盧平模了模鼻子,看了一眼穆迪,因為後者總是一副別人欠他錢的表情,盧平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生氣呢還是生氣呢還是生氣呢。

「哼。」

穆迪冷哼了一下,雖然有些惱火,但他還不至于對一個小孩發火。招呼服務員給這邊上了兩份冷飲之後,他看了一眼阿斯克,掏出魔杖在桌子上敲了敲,一層無聲的障壁阻隔在他、盧平和阿斯克之間,隔絕聲音傳出。

阿斯克盯著桌面,好像一點也不在乎,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柚子茶。他認出了盧平,也認出了之前被蘇魯格提醒過要著重注意的瘋眼漢穆迪,但是盧平怎麼想都不會想到和他們一桌的這個男孩就是之前用魔咒襲擊他的那個小天狼星•布萊克的「同伙」。

盧平和穆迪的交談很短暫,大約兩分鐘之後,阿斯克的耳朵重新接收到了他們的聲音。

「我還有事,安多米達的女兒出了點問題。」穆迪有些擔心的說道,「听說,她和那個瘋婆子在一起。」

「安多米達的女兒?」

盧平喝了一口冷飲,有些疑惑的問道。穆迪點了點頭,他面前的冷飲一口也沒有動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只喝他那從不離身的小酒壺里面的東西。

「你忘了嗎,十一年前的時候,我們還去安多米達家參加了她的生日宴會,那是一個很善良很可愛,也很調皮搗蛋的女孩。」穆迪掏出酒壺,喝了一小口,「安多米達曾經也是布萊克家族的一員,小天狼星•布萊克還有那個瘋婆子都是她的親人,一個是她的姨媽,一個是她的舅舅,所以……」

盧平揉了揉太陽穴,回憶了一下,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抱歉,我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也好,我得盡快動身,在來這里之前,金斯萊告訴我,在愛丁堡有人看見她。她是一個捉迷藏高手,想要找到她,還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需要幫忙嗎?」。

「不,我一個人就足夠了。」穆迪撐著拐杖站起身,看了一眼還在發呆的阿斯克,他拍了拍盧平的肩膀,「小天狼星•布萊克的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這是鄧布利多的意思,也是為了你好,他不想讓你難做。」

盧平沉默著點了點頭,好像同意了,可穆迪知道,盧平是不會放棄的。

穆迪走了,盧平留下,他就坐在那里對著空空如也的杯子發呆,和坐在他旁邊的阿斯克簡直如出一轍。不過後者是出于無聊,也是真的沒有什麼事情要去想,而盧平則是要想得太多,可卻一時半會沒辦法想通透。

「喵~」

阿斯克和盧平同時動了一下,然後同樣的愣了一下,轉過頭看了一下對方,同時問道︰

「這是貓是你的?」

「這是貓是你的?」

「喵~」

不知何時出現在桌子上的黑貓,看了一下兩個人,淡定從容地邁著貓步走到了穆迪沒有喝的冷飲邊,俯子,眯著眼楮無比幸福愉悅的喝著——

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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