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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狂風之眼,匯聚之處

那是一道光,直直的貫穿了這天際,在這漆黑的夜晚之中,散發出輝煌與榮耀,大概黎明降臨于世的瞬間就是如此吧,這景象正像那位傳奇而高潔的王所在的時代吧,以單薄之身化為指引,引導著人走向破曉。

即使是相隔了很遠的這里,也能夠看見,那幾乎是從這座城市與此地相對的另一端所發生的光景了,也是櫻第一次從這樣的距離看見那聖劍的鋒芒,但是,她比起其他人更能明白那份華美,這是親身感受過那份熱度與閃耀的她所無比清楚的。

「那就是Saber的寶具嗎?」。

出現在櫻身邊的是全身都籠罩在披風之中的英靈,那聲音有些沙啞,有種滄桑的感覺,可是,卻並能算是蒼老,而櫻听見這聲音後也回過了頭,對于平常幾乎都沒有說過話的這個英靈會主動說話感到有些驚訝。

「是的,就算說是能+.++夠將大地燒毀,也並無不妥,應該算是對城寶具吧。」

櫻平靜的回復著,客觀的闡述著Saber寶具的威力,況且,她和這個Caster也並沒有多少想通的語言,大概能夠和他順暢交談的也就只有肯奈德一人吧,不過,在說道這里的時候,她又想起了一些東西,像是提醒一般的對著身邊的英靈添上了一句話。

「所以,從某些方面來說,騎士王就是你的克星,所以,如果可以的話,盡量將對手鎖定在征服王吧,那份養料,可能會使得你將這份克制反轉。」

靜靜的听著櫻的聲音,Caster陷入了沉默,並不是因為那像是輕視了而產生的怒氣,或者說,完全以旁觀者角度看著這一切的他完全的明白櫻的意思吧,這個人的冷靜淡漠,甚至在櫻之上。

「當人還處于迷茫之中的時候,會很像是人偶,但終究只是像,當人偶獲得迷茫的時候,也就越過了人偶與人的邊界,雖不是人,卻也不再相同,我一直想要從你身上看出這一點,得知這真理,但仍舊是沒有看清。」

良久之後,答非所問一樣,魔像使對著櫻說出了這樣的話,而櫻在听見他的話之後,也沒有反駁或是露出不悅的表情,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回過頭,繼續的望著那遠處,開始消散、歸于暗淡長夜的光華。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和騎士王交手,而征服王與英雄王,他們注定了會是率先交鋒的敵人,而你的對手,也就確認了……雖然並不覺得你不會不明白這一點,但是,既然肯奈德讓我提醒你一聲,我也並不介意多說一句。」

Caster用沒有起伏的聲調對著櫻說道,接著,就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順便的完成了什麼考察項目一樣,隱去了身形,靈體化消失在了這里,只剩下櫻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這屋頂,但和之前的那種平和不一樣,她在思考著一些東西。

櫻其實是非常怯懦的,通俗點說,是非常膽小的,所以,就如同說的那樣,她會拒絕一切,來保護自己,而在學會了去接受之後,這就變得不同了,她會迷惑,就像魔像使說的那樣,產生了新的迷惘。

……

在肯奈德的房間之中,在將遠阪家的魔術刻印剝離下來之後,遠阪時臣的遺骸也順便的放在了那里,等到,肯奈德會按照承諾,作為保護者,和葵一起離開這個地方,直到聖杯戰爭結束之前都不會回來。

從某些方面來說,這也算是櫻所表現出的特有的溫柔吧,不過事實證明,這一夜是注定了無法平靜的,已經過了凌晨的此刻,理應完全的沉入長夜懷抱,被黑暗籠罩的夜被照亮了。

天空中出現了鮮艷色彩的閃光,普通人的話都會因為這絢爛的色彩而感到欣喜,將這午夜的浪漫銘記吧,但看見這閃光的魔術師們都從中讀出了「四」和「七」的訊息,其意義則是「達成」與「勝利」,而這訊息所指的東西毫無疑問,只可能是聖杯戰爭了。

「呀 呀 ~雖然大概能夠猜得到那個年輕人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但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還真是不得不感嘆,這樣的轉變實在是有些大啊~但,真是有趣~」

作為聖杯戰爭剩余的五名Master之一,肯奈德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只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他已經算是無關之人了,因為這場接下去,自己這方陣營的主角只有一人。

「櫻,你這就要去了嗎?不和她道個別嗎?」。

肯奈德偏過身子看向了已經站在自己身後半米處的英靈少女,微笑著說道,而櫻則是一如往常那般的淡漠神情,血色的眸子無波無紋的看著肯奈德,並沒有什麼停滯和猶豫的開口了。

「不,讓她好好的休息吧,另外,就當做是我的請求吧,凜就拜托你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我還真是沒辦法偷懶了啊,不過,雖然我自信在魔術方面還有些能力,可是,終究的,這是要靠自己的血才能走到更深處的智慧啊~」

櫻的這句囑托讓肯奈德有些沒有預料到,他明白,這樣重復的敘述,其實是這個少女在警告與提醒著他,不過,他接下來,確實也沒有什麼事情,所以答應下來,有什麼關系呢?

「不過,算起來,那是你的吧?直呼名字的原因是由于櫻你現在也會因為稱呼那麼小的女孩‘’感到羞恥嗎?」。

一點也不厭倦的,灰發的魔術師,對于調侃櫻這件事情樂此不疲,但無論何時,都注定了,他並不能收到什麼成效,反而是,被那雙平和的血眸盯得有些不自在。

「如果,我叫了凜‘’,那麼我就是妹妹了,而她還不能、我也不希望她會有承擔這個稱呼的時候,我身上需要背負的東西,已經越來越多了……」

櫻對著肯奈德緩緩的說道,一點也不遲疑的將目光重新投到了外面,停下的腳步也繼續向著外面走去,而在門外,寡言的Caster已經站在了那里,想必,之前的時候,他就在和肯奈德說著些什麼吧。

「這樣啊,還真是讓人覺得……」

「櫻——」

就在肯奈德有些無奈的眯起眼楮,想要對櫻說些什麼的時候,另一個更急切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個應該由于之前收到的打擊而心力衰弱的女性正站在里屋的門前,看她通紅的眼楮,想必此時的狀況也沒有好多少。

「你能不去爭奪聖杯嗎……就這樣,就這樣一直下去……不可以嗎?」。

像是祈求一般,葵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對著櫻說道,就如她聲音中的顫抖一樣,那股濃厚的擔憂與害怕也無法忽略,而櫻也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著葵,微微的搖了搖頭。

「……」

「這樣啊……那麼——」

翠綠色的眸子在櫻做出回應之後,變得黯淡了下來,不過,就像是不願意放棄最後的一點希望一樣,葵有些忐忑的再次開口了,

「櫻,你……還會再回來嗎?」。

因為疲勞與悲傷交加在一起而染紅的翠綠雙眼緊緊的盯著從各個方面看都還很稚女敕的少女,期望著她能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不然的話,名為遠阪葵的女性就真的失去了僅剩不多的一份支撐吧……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回來的。」

過了幾秒鐘,櫻給出了一個並不完美的答案,不過,這對于葵來說卻足夠了,至少,讓這個壓抑的女性再次的哭了出來,也沒有再有其他的話了,或許這已經足夠了。

任由著身後的魔術師安靜的站在房間里,不再去注意這無助的女性在那里包含著難以梳理的復雜情緒的哭聲,只是互相微微的點了點頭,兩個英靈都靈體化,然後離開了這里……

……

與此同時,在之前和Saber的短暫交鋒中失去了引以為傲的神之戰車的無雙王者也接收到了那訊號,受到「邀請」的他當然不可能會錯過這盛宴,正騎著他的愛馬,帶著還只是少年的魔術師,向著冬木大橋的位置趕來。

在那里,是早就約好的異常戰斗,是命中注定的交鋒,任何的偏差都只能遭到唾棄,失去了這場最初也是最後的、傳奇與神話踫撞的聖杯戰爭是蒼白而無趣的。

黃金的王者,燦然生輝的華貴,從太古時代一直被歌頌至今的英雄,吉爾伽美什站在那里,帶著那標志性唯我獨尊的微笑,等待著,而這命運的安排,也正合他意。

……

在另一端,和必定要通過冬木大橋的Rider不一樣,因為路線的緣故,恰好能夠通過街道到達命運交匯之地的雙方英靈也相遇了,一身銀色鎧甲的騎士王成為了這場聖杯戰爭中除了櫻以外第一個見到Caster的從者……

……

至于那被眾多的參與者寄予了深深忌憚的影之英靈,則在此刻,最先的進入到了那聖杯降臨的地點,和另外一道來自于地獄深處的魔影匯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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