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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第一個祭品

生命的盡頭應該是怎樣的呢?

這是非常難以去做出準確的回答,但是,無疑的,此刻呈現在這里的就是名為死亡之象的一種,在那瞬間,一切都靜寂了,而直接的觀感就是一種斷層。

漆黑的、不可名狀的裂縫直接的在距地面一米左右的高度擴展開來,然後隨著蔓延的距離不斷的展開,然而那些在這範圍中、卻並不被這裂縫觸及的花草樹木塵土也並非是完好的。

在瞬間完全的枯萎、泛黃,然後化為了死寂的黑,最後化為了粉末、不斷的被分解為更微小的顆粒散去,然後流入到那漆黑的深淵之中,一切都在扎眼之間切換了色調。

這一片區域之中除去了那給人一種靜謐至極、清冷至極、危險之極的身影,在沒有任何生機的存在了,這絕非是人世間應當出現的景象,這完全就是深淵冥府的具現。

「A——ssa——ssinnnnnnnn——」

在空中被徹底腰斬為兩截的槍之英靈恰好的對上了那差不多百米距離之外的血色雙眸,在這瞬間的變換中,他已經明白了過來是怎麼回事,但為時已晚了。

當觸及到Lancer身上的裂縫展開之時,他看起來並沒有被裂縫直接的撕碎,看起來,他的身軀仍然是完整的,可是,當中的那一截,卻已經在空間層面上納入到了冥土之中,同時‘死亡’的概念也已經完全的將之貫穿了。

如惡鬼一般的發出了無比怨恨的咆哮,本來俊秀的面龐此時已經有些扭曲而猙獰,已經深知自己將要死亡的迪盧木多心中深深趕到了一股不甘與怨恨,但除了發出這樣的咆哮,卻也做不到任何多余的事,說出任何多余的話。

來自于死者的呼喚,源自于冥土的力量,直接引領著光輝之軀走向末路,即使是此等的英豪,也根本無從阻擋,甚至于,當失去形體之後的,化為的光輝之色也不斷地暗淡,然後被那具現出的冥土、黑色的深淵所吞沒,不留下任何的余燼……

就在這剎那之間,漆黑的縫隙擴張之後,又重新閉合,唯一留下的只有死寂,這正是可以被評價為A+等級的對軍寶具解放的威勢,只有一擊,但卻是絕殺,只不過,這絕殺是對于被囊括到這範圍之內的人。

「n——!!」

又一次響起的咆哮聲並非是充滿了怨恨的,而是一種憤怒,憤怒到想要將櫻完全撕碎掉一樣,同時,之前因為那死寂而被凝滯了一般的風壓爆散開來,將櫻的蒼白色長發席卷了起來,讓她有些難以睜開眼楮。

這聲音正是由Saber所發出的,在剛才的瞬間,那源自于愛麗斯菲爾和自身所具有直感的雙重警示之下,她向後方解放了自己的風王結界,直接逃離出了這絕殺的範圍,不過,這樣的舉動是有著代價的!

本就是處于無比驚險的戰斗之中,這有些亂來的舉動自然是會導致不可避免的傷勢,右肩膀被Lancer的詛咒之黃薔薇直接劃出了頗深的豁口,而左小月復則因為破魔的紅薔薇而出現了一處半貫穿傷,這樣的傷勢已經足以用「淒慘」二字來形容了。

不過,此時Lancer的退場卻讓這情況不至于太過于糟糕,右肩的傷勢並不會一直滯留,即使很深,卻也沒有傷到骨質,左小月復的傷勢卻更為嚴重,如果是和櫻開始近身戰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使Saber敗亡的一根稻草,不過支撐個片刻卻沒有問題。

最為重要的是,Saber那被封印的左手,在此刻解封了!

當櫻將目光望向Saber的時候,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無比耀眼的金色光輝,而身上淌下了血液的劍之英靈正一臉憤然的高舉起了她手中露出真面目的聖劍,將傳奇與夢幻匯聚于此,那是由信念而凝聚的光華!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啊!n!如此的作為!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騎士的榮耀、英雄的光輝!這一擊,我是為了迪盧木多的怨恨、我的憤怒來釋放的!為了這個理由的話,即使是為了斬殺卑劣的你而釋放我的劍,也並不會讓騎士道被玷污!」

「Ex——」

高聲的開始呼喚著聖劍的真名,那是對勝利的誓約,激烈而清澄的光輝直沖上天際,在這白日,連太陽的光熱也被這源自于夢想和奇跡的頌唱所遮掩住了,那正是亞瑟王的光輝!

那是不可名狀的感覺,血色的眸子中產生了驚訝,縱然是櫻也並未想到,Saber所馬上會做出的是此等的攻擊,危險、灼熱,那是幾乎要將陰影都驅散殆盡的光,對于現在的櫻來說,只能躲避——

「——Calibur!」

那是光的洪流、承載了整整一個時代的理念,也只有眼前的這人才能將星球鍛造的最強神兵表現出此等的姿態吧,灼熱的,足以將一切敵人華為的灰燼的光在侵襲著這世界!

森林只是被這光的前端所靠近就完全的被燒成灰燼,之前化為了冥土的抑郁在這一刻被驅散了,過于幽深而冰寒的領域被這無比熾熱的洪流沖刷著!

幾乎將整片樹林都燒毀,然後隨著與地面有著一定角度的方向直直的向著天空中蔓延,劃出貫穿了天穹的軌跡,艾因茲貝倫的結界如若沒有一樣被貫穿了,這景象是任何可以看見的人都難以無視的浩瀚。

不過,正如Saber能夠躲過櫻的必殺一樣,櫻也並不是無法做出什麼應對,縱然Saber此刻並不願意去,但是,n躲過了她的必殺這一事實是無比真切的,她的眼楮並不會欺騙她!

那是銀黑的鬃毛,就和那清冷少女的象征色一般,但是在風中卻搖曳著,閃現出了似是星辰般的光,同樣墨黑的四肢與獸首,最引人矚目的卻是那根額頭上的角,分著叉像是鹿角,但卻熠熠生輝。

這是只存在于傳說中的生命,是Saber都只是听說過傳聞而從未見過的幻想生物,在西方是最為純潔、美麗的獨角獸,而在古老的東方,這是承奉天命的神獸——麒麟,而此刻這色調更是表明了其更為稀有的身份——黑麒麟。

麒麟是瑞獸,是承載了一個國家氣運的玉座,有著尊貴而崇高身份的麒麟更是有著莫大力量,而其體現則在于其降服的使令、威勢和速度了,要評價的話,大概這世上腳力最快的生命就是麒麟了,而力量最為強大的黑麒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和強的有些過分的使令不同,召喚並沒有太強戰斗能力的麒麟只是靠著櫻本身的魔力就已經足夠了,只不過,加上之前一次解放的消耗,這也讓櫻的力量稍微有些見底了,而且,即使由高里帶著堪堪的閃過了Saber的必殺,此刻,她的狀況也並不好。

左手抓著高里背上的鬃毛,掛在了半空之中,而在她的右小腿和右邊腰部的位置,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勢,只是稍微的擦了一下邊,不,是已經和那光之洪流已經產生了一段距離,仍舊被那最尖端的炙熱所傷到了。

並沒有流血,而是被熱量完全的破壞了肌體的組織,些微的血肉焦味就是證明,當然,雖然這傷勢看起來頗為淒慘,但卻也並不嚴重,只需要不多久就能夠復原,但現在卻並不適合繼續戰斗下去,既因為本身的傷勢,也因為此時魔力的匱乏。

而在地面上的Saber則是在這時候,緊緊的盯著櫻,雖然她的狀況也不是很好,但倘若和櫻戰斗的話,也並不一定就無法取勝,即使對方佔據了空中的優勢,但看那蒼白的臉色,對方的情況並不比她好。

「竟然被你躲開了,還真是讓我沒有想到啊,如果有著如此確切的感應的話,你上次就不會被Lancer中招了才對……但這並不重要了,另外,Saber,如果我們現在開戰的話,你雖然有取勝的可能,但另一邊的那個女人可就真的是沒救了。」

血色與碧色的眸子相互凝視著,櫻首先的開口了,平靜而清冷,直指要害,讓Saber神色大變,而對于櫻,既然言峰給自己帶來了麻煩,那麼,自己稍微的回禮一些也是可以的。

「你到底是想要說什麼,n?!你把愛麗斯菲爾怎麼了?!」

嚴厲而包含怒氣的聲音從Saber的口中傳了出來,雖然沒有明指,但是從之前隱約听見的來自于愛麗斯菲爾的示警,卻讓Saber明白,恐怕在另一邊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是我把她怎麼了,而是我的Master把她怎麼了,作為一個英靈,Master的計劃才是根本,因為他們本身具有我們的絕對命令權,而我們卻無法離開Master而單獨存在。」

平靜的話語,櫻本來就沒怎麼說過話,而突然以這樣清冷的語調說出這樣有些怪異而含糊的話語,讓此刻正無比憤怒的Saber有些撞上了冰塊的感覺,而那份最初見到這個少女英靈的冷清感此刻又再次的有些感覺。

「你是什麼意思,n?!」雖然在心里稍微的有些明白,但是在同時產生的卻是另外的一絲厭惡和復雜,Saber仍舊是冷著臉,對著櫻說道,而毫不逃避那份目光的,櫻直視著Saber,繼續開口說了起來。

「這是很淺顯的意思不是嗎?既然我們都是想要躲去聖杯的話,那麼,在現在休戰不是更好的選擇嗎?而作為不長的我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你,就是這麼簡單。」

冷漠的聲音,毫無起伏的語調,讓Saber在某一個瞬間想起了她真正的Master,但是,不等她做出怎樣的回應,櫻就已經沒有半分猶豫的做出了她的舉動,她很清楚,作為騎士的Saber會做出的選擇。

望向天空中只是灑下些夢幻般光點,就飛速的向著天際飛去的黑麒麟與n少女,Saber只是微微的眯了眯眼楮,就轉身,順著那份之前讓她逃過一劫的感覺所指引的方向飛速的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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