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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容綰說道。

此刻,容綰既期待,又焦慮,她覺得她大概是病了,一方面希望回去孤家,一方面又不想回去,她想逃避,可有些事情必須去面對,而且她還不能將這些事情往深了去想,否則就老是會想到可怕的未來……

容綰今天睡的不太好,孤濯也就跟著誰的不太好,他感覺到她時而醒著,時而睡著了,便想問她怎麼了,但她又害怕將她吵到了,于是也只好默默的什麼也不說,她醒了,他就跟著醒了,他便會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部,像哄小孩兒一樣的哄著她睡覺,她睡了,他才會休息會兒,然後等她下一次醒來,如此反復。

到了早上容綰就睡不著了,雖然睡的不太好,精神略有些差,可是也睡不著了,但只要醒著就總想睡。

「綰綰,你怎麼了?」孤濯見她睜開眼楮來,就再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我就是睡不好。」容綰說道。

「做惡夢了?」孤濯問道。

「沒有。」容綰說道,「就是覺得有些心悸。」

孤濯聞言皺了皺眉,「怎麼會這樣?」

「沒什麼的,之後我自己調理調理就好了,不用擔心的。」容綰說道,「我今晚就用些安神香就好了。」

孤濯不好說什麼,因為他也不懂得醫術,于是就說道,「不舒服就不要勉強,不要出去做事了,在屋子里好好休息。」

容綰點點頭。「好的,我知道。」

孤濯勾著她的腦袋,反手模了模她的頭發,然後側過身子去親了親她的臉蛋兒,「可不能再生病,要不然,以後就不準你來回春堂了。」

容綰聞言,不由自主有些不高興了,板起小臉兒來,皺眉說道。「我知道了。」

孤濯見她一副根本沒听進去的樣子。默默嘆了口氣,不由得語氣也有些嚴厲了,「我說的可不是開玩笑的。」他什麼都可以由著她,唯獨她不愛惜自己就不行。

容綰見他好像是生氣了。只好軟了軟語氣。緩和了臉色。認真的答應了好幾聲,說道,「恩。恩,哦,哦!」

孤濯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容綰竟然會是如此像個小孩兒一樣的性格,

不夠,這會兒他當然不會笑,因此他只說道,「好好!」

容綰聞言,有點不耐煩,亦有些煩躁,于是賭氣似得鼓了鼓腮幫子,但仍舊是不情不願的說道,

「我不會勉強自己做一些做不了的事情,今晚就給自己開些安神的香料,等休息好了,再做正常的工作!如果不按照這樣說的去做,那以後就來回春堂!」

容綰一字一頓的說完,就沒好氣的說道,「這樣總行了吧!」

孤濯覺得她的態度一點都不誠懇,很擔心她前腳答應了,後腳就給忘記了,但是,又不忍心再逼迫她,便只好放棄了,不過,他打算一會兒離開的時候,就讓下屬觀察了容綰有沒有按照他的叮囑要多休息。

孤濯模了模她的頭發,不再說這件事,就好像揭過了這一頁一樣,「我一會兒回去,會讓人送帖子來,通知你,我後天就會來接你回去,也會讓婉清和挽香來服侍你。」

「恩。」容綰點頭應聲。

話音剛落,容綰就有些焦慮的問道,「父親母親真的讓我回去了嗎?不會是你騙我的吧?」

孤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可是容綰竟然好像還是覺得他是騙她的,他有點郁悶,不過更多的則是心疼,父親母親竟然能讓兒害怕成這樣,看樣子這一次接容綰回去以後,不單單的要樹立容綰在家里的自信,和威信,也還要注意讓之前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否則如果容綰再一次離開,他可受不了兩人分開這麼久的日子,而且如果容綰被迫離開的次數多一次,他總覺得就更會挽回一分,因為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容綰對他的信任,他不知道還會剩下多少。

孤濯雖然這麼想,可是必定不會說出來,亦不會表現出他的想法來,並不是他想要在面對容綰的時候,將自己隱藏的太深,而是不想讓容綰因為這些事情,而恐慌和焦慮,

「我騙過你嗎?」。他反問道。

容綰搖頭。

「我以前沒有騙過你,現在也不會騙你,將來更不會騙你。」孤濯好像是保證一樣的說道。

容綰的心再一次平靜下來,她淡淡吐了口氣,答應道,「恩。」

天色漸漸大亮,孤濯就起身離開。

容綰知道他一會兒還會來,就不像平常一樣那樣不舍得,倒是放手的快。

孤濯離開以後。

容綰便起身來洗漱。

清顏恰好進來,幫容綰更衣以後,就去打水來給她洗漱。

容綰洗漱完,就去慕容名那邊用早膳。

容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明明今天看到的慕容名和習雲和平常沒什麼區別,可她總是感覺有什麼不一樣,她忍不住總是去看慕容名。

慕容名就不由得回過頭來問她,說道,「怎麼了?怎麼老看我?」

容綰搖頭,「沒什麼。」

慕容名皺了皺眉,然後也沒有在意,自己吃起了自己的早膳。

三個人用完早膳以後,就去到了回春堂的大堂。

容綰走到許良那邊去,「許良,給我抓些安神的香料來,再給我來電提神的草藥。」

許良聞言,條件反射就去抓藥,可是很快他就有些納悶,明明容綰才剛出來,怎麼就要抓藥,她又沒有給客人看病,「綰娘。你這是要給誰抓藥?」

「我自己。」容綰說道。

「你怎麼了?不舒服?」許良趕緊問道。

因為許良問的很大聲,所以回春堂里的人,包括那些許顧客,也都忍不住回頭來看他們這邊。

「就是昨天沒有睡好,沒什麼大礙的。」容綰說道。

顧客回過頭去繼續看病。

寶兒,習雲和慕容名就都過來了,

不約而同的問道,「怎麼了?」

「綰綰,你怎麼了?」

「,你哪里不舒服?」

容綰忙搖頭擺手道。「真沒什麼事!」

慕容名還是不放心。便讓習雲給容綰診脈。

習雲依言替容綰診過脈,說道,「沒什麼大礙,就是她自己說的沒有休息好。」

慕容名聞言。這才放下心來。說道。「那就好。」

容綰讓慕容名一行人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情,隨後才對許良說道,「趕緊給我配些香料。」

「哦哦哦。」許良像是才回過神來一樣。趕緊連連說哦,然後給容綰抓香料。

容綰讓清水將香料拿回屋子,自己則是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打算看診。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頭忽的一眾官兵,將回春堂的大門口圍了起來。

引得門口是一陣騷亂,旁邊的行人或者是顧客,都紛紛躲避,甚至是離開。

容綰起身來,快步走到大門口想要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回春堂內其余人亦是如此,但被許良呵斥了回去,該干嘛干嘛了,只有許良自己,以及慕容名,習雲都也一起跑過來想要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結果,卻看見有一個身著將軍服的人,上前來將那群官兵驅趕到一邊去,「去去去,到巷子里去,別擋著回春堂的路。」

那些官兵立刻就往巷子里去了。

與此同時,後面孤濯騎著高大的馬兒不緊不慢的往回春堂這邊來,身後也跟著眾多官兵,看上去高貴威武,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半分,否則就會粉身碎骨一樣。

但其實,孤濯的臉上並未有什麼不好的神色,反倒是神色溫和,只不過那臉上的表情,就是太過平淡了一些。

容綰看見他,就不由自主的走了出去。

容綰剛一踏進回春堂的大門,那些看見了她的官兵,就立刻施禮大聲道,「少好!」

把容綰嚇了一大跳,「恩……呃……你們也好。」

那些士兵聞言,沒有反應。

容綰趕緊說道,「你們快起來吧。」

「多謝少!」那些官兵再次大聲說道。

饒是已經經歷過了一次,容綰仍舊是覺得心慌。

那之前驅趕他們的小將,立刻再次說道,「都到巷子里去。」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容綰在這里的原因,那個小將這一次,驅趕他們的聲音倒是溫和了不少。

孤濯已經騎著馬兒到了回春堂門口,他翻身下馬來,那小將就將馬兒牽著往一邊去了,只留下了幾名護衛,以及婉清,挽香兩個丫頭在身側。

孤濯則是溫柔的看了一眼容綰,然後走上前面去,「綰綰。」

容綰輕應了一聲就不了。

孤濯則是抬頭看向了慕容名,習雲,他立刻恭敬的喚道,「女官大人,御醫大人。」在外面就不能喊姐夫了,不過敬意盡到了就行了。

孤濯這麼一些天沒有來,今天忽然造訪,那必然是事情有了結果,那也就是說慕容名這一招,沒有白使,如此快的將事情解決,也算他孤濯有些本事。

不過,慕容名卻沒有太高興,因為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逼迫,才讓孤濯不得不這麼做,如果沒有她的逼迫,她不知道孤濯還會不會這樣做!也許會,但到那時候也許會晚了,也許不會,但那時候她已經不在這邊,連個保護容綰的人都沒有,

「恩,有什麼話進去再說吧。」慕容名面無表情的說了句,就轉身先行往後院走去。

習雲也沒有,就也跟著往後面走了。

容綰看了一眼孤濯,想和他說,可是還沒有等她,慕容名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轉身對她喝道。「綰綰,快進來!」

容綰只好抿抿嘴,什麼也沒有說,老老實實的跟著慕容名到後面去了。

寶兒本來也想要跟著到後邊兒去,被慕容名一句,「你不許跟來。」

就乖巧的到大堂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孤濯是最後進去的,他此刻跟以往的面無表情不同,眼神里有些許焦慮,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但多半應該是在擔心吧。擔心慕容名會不讓他將容綰帶會孤家去。

後院的大堂中。只有慕容名,容綰,習雲三個人,孤濯不疾不徐的走進去。僕從就將大堂的門給關上了。

「你今天來。事情辦妥了是吧?」慕容名問道。

孤濯點頭說道。「是的!我已經將事情辦妥了,兩天內會來接綰綰回孤家!」

「做的很好麼!」慕容名冷硬的夸獎了一句。

容綰聞聲就高興不起來,甚至是有些緊張與害怕。她不知道要做什麼。

孤濯聞言,神色就有些凝重了,他感覺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妙,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慕容名這句話,這會兒顯然是不能說好,慕容名的語氣很明顯是覺得他做的不好,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也不能說不好,說不好,那就是說還不是將容綰帶回去的時候。

見孤濯沉默,慕容名冷聲笑了笑,說道,「如果不是我這樣逼著你,你會這樣做嗎?」。

孤濯一愣之間,就已經知道慕容名為什麼會不高興了,如果不是慕容名逼著他,他確實不會做到此刻這樣的地步,倒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他不會想到可以這樣做,因為這稍一差池就會將步六孤氏覆滅,別看他解決事情這麼迅速,但其中如果稍稍出一點兒紕漏,那就可能萬劫不復,而那會兒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父親母親以死相逼,他只有借助能覆滅步六孤氏的力量——東魏,和西魏一起給步六孤氏施加,還要在不被外人發現真實步六孤氏的情況之下,才行,

父親,母親才會妥協,否則他根本就沒辦法改變父親母親的想法,至少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至于以後會如何,那是可以慢慢來的,

而如果不是慕容名逼著他這樣做,那他可能就想不到這樣的辦法,也就會打算慢慢來了,

「也許會,也許不會,那時候我也不知道以後發生的事情,這樣的手段,畢竟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用的。」孤濯解釋的說道,因為害怕慕容名不明白他的苦衷,所以,他解釋的非常詳細。

慕容名自己也是家主,所以倒也不是不理解孤濯的難處,可是,事情歸事情,難處歸難處,如果是他自己事先就解決好,那麼,她也不會這樣不高興,如果是因為她逼著孤濯想出這樣的辦法,就有點失去了孤濯做這件事情本身的意義了,

其實,她根本就不想逼迫自己的妹夫做這樣的事情,可是,為了容綰的以後,她又不得不這樣做!

「不管你如何說,我都是不太滿意的,你知道,有些事情如果要讓別人來說了你才做,那就失去了意義了,如果是你自己事先就想到這樣做,是完全不同的。」慕容名說道。

「我明白。」孤濯說道,「所以,我也沒有說保證的話,我知道這些口頭上的話,說出來是沒有用的,重要的是要如何去做,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我大概不會想到要這樣做,我之前想的就是慢慢來,最嚴重的就是將父親母親與容綰分開,再來從長計議!」

孤濯說的都是心里話,很實在,

慕容名聞言,欣慰的說道,「其實,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其實很簡單,我你也已經理解了,我希望你,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要對綰綰好,盡可能的去為了她設想好一切,而不是等到事情發生了才去做,我希望你能在一切苦難與危險沒有發生之前,就將這些事情解決好。」

慕容名這會兒也是句句是肺腑,「我就只有這樣一個,我多麼希望她能過的好,而我這樣要求你,這樣希望你能做到哪一步,也不是苛求。而是你們的確是與眾不同,如果你們是普通的平頭百姓,就沒有這麼多顧慮,可惜你們不是。」

「我懂,我也想這樣做。」孤濯說道,「之前我是沒有想到要如何做,而也有些猶豫,畢竟對方是我的父親母親,不管怎麼樣,我也不能做出什麼傷害他們的事情來。所以。才會有了今天的局面。」

「西魏派使臣來和東魏秘密談話,是不是和你有關系,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一次的事情?」慕容名雖然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方才說了半天也基本上都在點上。可仍舊是要確認一番。

孤濯點頭。「對。」

慕容名心道果然猜的不錯。她沉吟了一刻就問道,「那如此說來,你是逼著你父親母親就範了?」

「可以這麼說。」孤濯雖然沒有直接的逼迫父親母親。但也變相的讓他們必須要答應他的要求,盡管他們並不知道他在這其中做了什麼。

這件事,其實是很好理解的,事情是孤濯做的,孤濯的父親母親卻不知道,否則一定會來找回春堂的麻煩,而孤濯找的理由,大概就是容綰離家到了回春堂,被西魏的人發現了,並且發現容綰受了傷,畢竟這些是事實,不必捏造。

慕容名在腦子里將事情前後想了一遍,又問道,「那你此刻是強硬手段逼迫你父親母親接納綰綰,可以後要怎麼辦?如果你父親母親再找綰綰的麻煩,你打算如何做?」

「不可能了!」孤濯卻是堅定的說道,「這次的事情過後,我父親母親不可能再強硬的逼迫綰綰了,而且綰綰如今已經是孤家的女主人了,她想要如何,沒有人能說個不字。」

「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嗎?你太不了解你的父親母親了。」慕容名見他不回答,便再次問道,「你現在是借助外力才將事情壓下去了,可是這並不代表,你父親母親就真的接受了綰綰,以後他們硬的來不行,若是換了軟的來?你打算怎麼做?」

孤濯眉頭略微皺了起來,臉上也閃過一絲游移,但很快又有些堅定。

慕容名卻還不打算等他開口,就又說道,「你不要說不可能!因為那只是你所希望的不可能,而事實是,極有可能,我只想問你,要如何做?」

「你不要說你父親母親不會硬來,也不要說綰綰如今是孤家的主母,別人不能對她怎麼樣,因為真實是,你父親母親就算是對綰綰做了什麼事情,綰綰才是不能將他們如何的那一個。」

慕容名句句逼人,且字字都是一針見血,孤濯想要再說些什麼,都覺得非常無力。

容綰的心情,從擔憂,到後面看到好像比她想象中要好,放寬了些心,結果這會兒忽然間又緊張了起來,可是,可是她又該說什麼呢?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為她,而且非常的有道理,也是她潛意識里最擔憂的事情。

孤濯的沉默,讓容綰不知所措了起來,讓慕容名也有些許失望,就差一步了,孤濯竟然不了,這讓她也有些著急了。

就在慕容名左思右想打算再開口試探試探他的時候,孤濯開口了,「我只能這樣說,我暫時無法改變這樣的現狀,雖然這些現狀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可以避免這些事情發生,我可以向你保證,可以向天發誓,我不會讓綰綰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父親母親的想法我沒有辦法控制,但他們如果想要傷害綰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慕容名要的就是這樣一個保證,雖然她只是容綰的,並不是容綰的父親或者是母親,可是她卻是容綰唯一的親人,她是她的,那就在這樣的時候,就要超過的身份,去像一個‘母親’一樣保護自己的‘孩子’,

不管有沒有用,她至少都會去試一試,「好!你這句話我記下了,我過不了幾天就要走了,不過,我會留些人在鄴城供綰綰派遣,我把這些人安排在綰綰的身邊,貼身保護她,意思就是,時時刻刻都要跟隨她進出孤家,我希望你能安排好。」

孤濯聞言,心里是松了一大口氣,慕容名這會兒說這個,很顯然就是已經答應了會將容綰留下來了。「這個請放心。」

「我會時刻注意這邊的情況,縱然我人不在這里,可是我還有其他的眼楮在這里,倘若綰綰在這里過的不好,那我就會馬上將她帶走。」慕容名認真且嚴肅的說道,「你不要以為,綰綰沒有了你,就會過的不好,我們慕容氏不是普通的氏族,也不會將那些世俗的眼光看在眼里。所以。機會我再給你一次,以後要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孤濯也不由得,面露凝重。他鄭重的說道。「我明白。」

話音落下。堂屋中,就再沒有一個人,頃刻間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

慕容名似乎是在想自己還要再說些什麼。卻是半天也沒有再說出一句話來。

而孤濯似乎是在等著慕容名,又似乎在若有所思。

習雲則是好像神游天外,在想著自己的事情一樣。

只有容綰一個人在看著他們,就在容綰忍不住這異樣的氣氛,想要打破這寧靜的時候。

慕容名勾唇一笑,「好了,事情也說的差不多了,這件事我們就揭,不要再提了。」當然,等再提的時候,那可是撕破臉皮,魚死網破,無法再挽回的時候了。

慕容名翻臉比翻書還快,仿佛剛才那個一心為了謀求幸福日子的不是她。

不過,大家也是在一愣神後,便也回過神來。

孤濯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絲的笑容來。

容綰也舒心了不少。

習雲則是問向了孤濯,「阿濯,你是明天來接綰綰,還是後天來?」

「我會盡快來接綰綰,盡量在明天就來。」孤濯說道,「不過之後我會安排安排,讓你們也到孤府去玩耍玩耍。」

「那太好了。」慕容名正想在走之前,去看看孤府,看看孤父孤母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為什麼要這樣欺負她家綰綰!

慕容名答應的太快,容綰忍不住謹慎的看向她,習雲也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她,反倒是孤濯,神色如常,好像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一樣。

孤濯看了一眼容綰,說道,「綰綰,你在回春堂等我,我這就先走了。」

容綰聞言就有些著急,趕緊說道,「留下來吃個飯再走吧。」她條件反射的說了出來,連這會兒慕容名在這兒都不顧。

問出話來,她就有些擔憂慕容名不會讓孤濯留下來,便忍不住看向了她。

慕容名卻笑道,「是啊,留下來吃個飯再走吧。」

有這樣和兒多待一會兒的機會,孤濯求之不得,他笑道,「那好。」

話音落下,慕容名就率先離開了堂屋,習雲在屋子里站了兩息的功夫,也離開了堂屋。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容綰和孤濯,僕從知道兩人在里面,也沒有進來打擾。

「走。」容綰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說道。

「你給我好好休息,昨天晚上都沒怎麼睡。」孤濯卻不動,亦說道。

「現在我也睡不著啊,就算睡的著,也不能睡,要不然晚上就要睡不著了。」容綰說道,「我們去回春堂前面去玩,大不了我不做事。」

「那可不行。」孤濯說著就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們回屋子里去玩。」

容綰乍一听還沒回過神來,「為什麼要回屋……」卻是說道了一半,她反應過來,雖然知道有可能是自己想歪了,可是這種很容易讓人想錯,並且是他有意誤導她的話,听起來還是很讓人難為情的。

容綰紅著小臉兒說道,「你在說什麼呢!這種話這樣怎麼可以說出來?要被別人听到了怎麼辦?」

「不怕,他們听不到。」孤濯好笑的看著她說道,「走。」

孤濯說完,也不等容綰拒絕,就不由分說的將容綰拉著往屋子里去了。

清水趕緊緊跟了後面。

到了屋子門口,孤濯說道,「少不舒服,想要休息一會兒,你就在外面守著,我照顧她。」

容綰早上確實是臉色不好,好像還開了藥來著,而且,孤濯照顧容綰也是天經地義的,

清水並未覺得不妥。便點點頭,卻問道,「需要婢子將安神的香料拿過來嗎?」。

「不用了,我就躺會兒好了,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你來叫我們就是了。」容綰吩咐說道。

「諾。」清水道諾,就立即退到了旁邊去。

孤濯便將容綰牽進了屋子,關上了房門,「睡吧。」

容綰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有些許的緊張。但要她說為什麼。她也說不上來,只有默默的走到床邊去,只不過呼吸不知道是為什麼總也平靜不下來,雖然不說很粗。但也是不均勻的。

容綰月兌掉外衣和鞋子。便上床挪到了床里邊。

孤濯也月兌掉了外衣。躺上了床,見她面朝里邊兒,說道。「過來。」

容綰哼唧了一下表示抗拒,身子,面部,亦是朝著牆壁。

孤濯還以為她不舒服,皺了皺眉問道,「怎麼了?不舒服麼?」

「沒有。」容綰說道。

「快過來。」孤濯說道。

容綰仍舊是不動。

孤濯見了,也不再,只是伸出手臂來,將她摟進了懷中。

容綰紅著小臉兒靠在他懷中,沒有掙扎。

孤濯感受了一下屋子里的溫度,發現還是有些熱的,就問道,「熱不熱?」

「熱。」容綰點頭,「快放開我。」她這會兒臉紅的原因,除了方才他說的那些話以外,還有因為天氣,再加上此刻被他勾在懷里,她就更加熱了,要知道孤濯的身子就跟個火爐子似得,這冬天還可以取暖,換了夏天……

孤濯卻沒有和以往一樣叫人放冰塊,而是將容綰更加抱緊了一些,一張俊俏的臉頰也慢慢的靠近容綰的小臉兒,他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給你解熱好麼?」

「啊……不是啊……」容綰羞的臉通紅,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眼瞅著孤濯越靠越近,容綰已經覺得自己好像要燒化了一樣,亦熱的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只見孤濯忽的將頭一揚,哈哈笑了起來。

縱然他已經將聲音壓著了,可仍舊是爽朗極了,可見他是有多麼的高興。

容綰頓時知道又被他耍了,她皺眉沒好氣的問道,「很好玩嘛?」

孤濯見她好像是有些生氣了,立刻也不敢笑了,「不是,我就是……」

話說到一半,他就看見容綰緊抿了嘴唇,眼眶里亦是有淚水在不斷的打轉,就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我就是看到你害羞的樣子,就喜歡,我就想逗逗你,綰綰,我錯了,你別哭,我不是有意的,我只不過是不由自主……」

孤濯說著說著,就看見容綰的臉變了,頃刻間哭臉變笑臉。

容綰哈哈大笑了起來,剛才想要哭的眼眶中的眼淚,這會兒也是忍不住笑著流出來了,「哈哈,阿濯你太好玩了,這種事情我就算是害羞也不會哭嘛,你見過我哭嘛?哈哈太好騙了!」

容綰笑的太開心,沒有注意到容綰的表情變成了無可奈何的笑意,但似乎是她笑的收不住,惹得孤濯有些不服氣的樣子。

孤濯將抱著容綰的手收緊了,用胡渣子去蹭她的臉,「要你笑,這樣笑我很好玩嘛?」

孤濯說的咬牙切齒的,可是語氣卻是無限的寵溺。

容綰不覺得可怕,可是很疼啊,她立即就不敢笑了,帶著求饒的語氣說道,「啊……疼……不要這樣,阿濯,快松開我,臉要被磨破了。」

孤濯聞言,本來是還想要懲罰懲罰她的,卻終究是松開了下巴,但也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抱著她問道,「下次還這樣嗎?」。

「不這樣了。」容綰一本正經的說道,但很快她又嬉皮笑臉的說道,「那才怪,哈哈!」

不怕死的姑娘,孤濯暗道,神色卻是一臉的無可奈何,瞧著她無語了,因為他真的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孤濯見她這樣調皮,就忍不住張嘴要咬。

容綰見了睜大了眼楮,「說好的不咬臉。」

孤濯揚了揚眉,「好,那你說咬哪里?」

容綰臉色再次紅了,趕緊岔開話題說道,「我要睡覺了,快些叫清水端些冰塊進來降溫。」

孤濯勾唇笑了笑,也不,就這樣看著她。

容綰就自己喚道,「清水,拿些冰塊進來降溫。」

清水在門外道諾,隨後就听到她遠去的腳步聲,大概是去拿冰塊了。

容綰就推了推孤濯,「你這樣抱著我好熱啊,你快松開我。」

容綰其實也就是說說,她覺得大概自己不會這麼容易就說動孤濯。

然而,孤濯卻竟然就是這樣被輕易的說動了。

沒一會兒,清水就將一大桶冰塊拎了進來。

容綰就說道,「放在屏風邊上就行了。」

清水道諾,便放好了冰桶,然後退了出去,關好了門。

有了這麼一大桶冰塊,屋子里頓時就涼爽了不少。

容綰也有了一些睡意,她坐起了身子來,開始月兌里衣,但因為害羞,沒有去看這會兒正一本正經看著她的孤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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