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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手藝很好,也非常可靠,他們是那種為了回春堂和容綰能夠掏心掏肺,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會讓回春堂和容綰受損。

話說回來,回春堂義診並非難事,亦不需要多加宣傳,之前回春堂出事,每一次都是轟動全城的大事,每一次事情解決,都是那些老百姓望塵莫及的高官來幫忙,再有容綰的名聲被謠傳,盡管夾雜著一些不好的傳言,但也有神乎其技的醫術還有醫心醫德,所以回春堂如今重新解封開張,本來就會被許多人關注,此刻只需要稍稍出去說一說,用不了多久,整個潼關的人都會知道,回春堂要義診。

不消一會兒,回春堂門口就已經有許多的人來了,容綰對回春堂的名聲是沒有概念的,正所謂自己不可能知道外界如何評價自己,也拿不準,所以瞧見這麼快就有這麼多人,是非常的驚奇,

但很快,容綰就鎮定了下來,開始義診,這些人有許多都是來湊熱鬧的,幾乎看一眼就知道沒什麼大病,所以基本上一些回春堂的伙計就都能夠解決,容綰倒是非常輕松,因許良他們一行人,如果不是特殊的大病,都不讓容綰醫治,一面是想要容綰不要太勞累,二是說將容綰視作回春堂的招牌,不能隨隨便便給人醫治。

容綰听了直笑,但拗不過他們這樣的好意,就只好在回春堂里面等著重癥病患進來,她在動手醫治。

回春堂的醫術被老百姓傳的神乎其技。所以人非常的多,人一多,藥材就要用的多,容綰沒什麼銀子,所以就吩咐大家,沒有病的人就不給藥,只開方子即可,或者給他們講一些基本的不需要藥物的治療方法。

亦,容綰打算一天義診即可,第二天就恢復正常的營業。否則回春堂要關門了。

婉清。挽香也在外面幫忙,她們不懂醫術,就只能幫忙管理病患,沒一會兒卻走進來。「姑娘。」人前。她們就喊容綰喊姑娘。「少主送了銀兩過來。」

容綰有些意外,但心里也有一股暖暖的甜意,她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好意。可轉念一想,這樣孤濯肯定又會生氣了,而且將來也會嫁給他,她將會是他的妻子,不應該分彼此和你我,而且她的銀子也是他的,所以就也沒有客氣,笑眯眯的說道,「好,你們拿進來收好,或者到票號將這些存進回春堂的名下。」

「諾!」

婉清,挽香道了諾便去辦事去了。

沒一會兒,婉清又進來,「姑娘,崔府也送來了銀兩!」

「崔府?」容綰詫異,崔府消息這麼靈通,且還送來了銀兩。

「是,是崔府在潼關的大掌櫃,听說我們回春堂在義診,特意送來銀兩,還說,稍後會送來藥材。」婉清說道。

容綰聞言,沉吟了半晌,亦是第一時間想拒絕,覺得這樣不太好,不過又覺得如今和崔府這樣同氣連枝,關系密切,如果拒絕了好像更不好了,

容綰想了想,「既然崔府有心,那就收下吧,不過,你將銀子收下來以後就立即去補充藥材,且全部都免費發放給老百姓使用,並且務必要對老百姓說這是崔府的施贈!」

既然崔府和她這麼好的關系,這情呈不呈都不是太大的事兒,那如此,就收下,但也可以作勢助崔府一把,如此一來,不但不會傷了感情,也不會受他們太大的恩惠,還能夠報恩,雖然如今她和崔府已經不存在報恩不報恩的問題,可是她一想到元氏對她的好,以及崔沁芳,崔睿對她的好,她就忍不住要對崔府好,

「如果不夠用的話,就將少主送來的銀子貼進去吧。」她說道。

婉清道諾,便出去了。

沒一會兒,婉清又進來,挽香已經將銀子存好回來了,這會兒和婉清一起進來的。

「怎麼了?」容綰見她們又進來,本能的以為有事。

結果,果不其然,婉清又說道,「姑娘,那周諭鈞大人也送了銀兩過來,還有王府,楊府,也都送了銀兩過來,我們要是不要?」

容綰一听,一個頭兩個大,那王府必定是乙弗軒的意思,她感激,也覺得正常,

楊府有心覬覦,有心要害他們,雖然給了銀子,卻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但來的也很正常,不來她才覺得不正常,

可是那個周諭鈞大人是個什麼意思呢?她和周諭鈞大人有什麼關系啊?說起來還是周諭鈞大人幫了她,應該送銀子的是她,而不是周諭鈞大人,

孤濯和崔府的銀子,她當做是自己人,不管怎麼處置都妥當,可這些人她該怎麼辦啊?她要怎麼處理?

「王府的銀子送回去,我不要。」

容綰想了又想,先說了王府的銀子,隨後才又道,「周大人的銀子也不要,不過務必要謝謝周大人的好意,如果對方不領情,那就說等我義診完畢以後,親自去向周大人道謝,不要為難我們回春堂。」

容綰說完,歪著頭又想了想,「至于楊府的銀子,也找人送回去吧,切記要親自送回去,態度要好,但是要堅決,不能讓楊府的人看低或者欺負,但也要讓他們知道不能欺負我們!」

婉清和挽香是孤濯給她的貼身體己的婢女,跟她們不必顧忌,有什麼就說什麼。

婉清和挽香聞言,道諾便又退了出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婉清再次進來,「姑娘,那王府的人丟下銀子就走了,還說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如果真的介意就說是王府想要救濟百姓就行,就讓姑娘當做是王府想要借助回春堂的名聲。

「周大人將銀子收回去了,楊府的人想要將銀子送回來。奴婢以及暗衛都態度堅決不讓他們送了,楊府的人好像不太高興。」

容綰聞言,幾乎是將幾個府邸的反應都在意料之中,她沉吟了半晌,「那王府的情我們就收下,但也要和崔府一樣,對外說是王府要救濟百姓吧,周大人的府上,我後天親自去拜訪,你們幫我準備一下。婉清即可就去幫我送拜訪周府的帖子。至于楊府就不用管他了。」

婉清道了一聲諾,便立即去準備拜訪的帖子去送到周府去了。

容綰正要吩咐挽香去購買藥材什麼的,許良就進來了,他說道。「姑娘。京城丞相府派人送了銀兩以及僕從來幫忙。要如何安頓?」

容綰挑了挑眉,她想過宇文泰可能會做出什麼動作,可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雖然宇文泰是最後表態的,可要知道潼關與長安盡管非常近,可也是兩個不同的城鎮,要得到消息一來一回也要一天的時間了,她是今天早上才決定要義診的,宇文泰竟然這麼快就知道了,或者可以說,宇文泰完全是靠猜的,這會兒如果是換了她去猜測宇文泰要做什麼,她估模著是猜不出的,宇文泰竟然能提前就可以知道她會重新開回春堂,並且及時送來銀子和人,可見宇文泰這個人的心思細膩又深沉,可見宇文泰是多麼的厲害又可怕了,

如今西魏不管內部是如何,總體來說做主的還是宇文泰,她不能得罪他,可是因為之前她落了難,宇文泰不僅沒有幫助她,還在背後捅了她一刀,盡管不是生死的血海深仇,可她也不想就這樣任由宇文泰擺布,

而且,一想到宇文泰此刻對她示好,有可能是為了拉攏她,或者是透過她去拉攏孤濯,她就越發的不想順著他,可是不收這個銀子,就等于是在打宇文泰的臉,尤其是她現在是宇文泰的義女,

容綰左想右想,說道,「那就收下銀子和僕從,銀子嘛就去票號存到回春堂的名下就好,至于那些僕從就安排些雜活兒給他們做,但是不要讓他們經手回春堂的事情,讓他們做些勞力上的事情就好,也不要讓他們住到回春堂里來,在隔壁或者附近找個院子租下來讓他們住就好。」既然不想幫宇文泰,又不能直接拒絕,那銀子直接拿過來用就好,不要像幫王府和崔府一樣的用他們的名義用那些銀兩幫助老百姓,她做了決定之後,覺得這個決定非常好,于是點了點頭,「就這樣,快去辦吧。」

許良道是,便下去安排了,那些僕從由回春堂可靠的小伙計,帶著去進購藥材等等,讓他們去做苦力,但是又有人看著。

挽香將銀子都整理好就去幫忙進購藥材。

婉清則是在回春堂幫容綰,且整理賬簿。

容綰整理賬簿才發現,回春堂忽然進賬了許多銀兩,藥材怕是能讓她義診好久都不會枯竭。

孤濯給她用的銀兩,就有三萬兩,王府給了兩萬兩,崔府給了兩萬兩銀子且送了兩萬兩的藥材來,宇文泰給的銀子只有兩萬兩。

此刻買了許多藥材,都快讓回春堂都堆不下了,盡管有些藥材都是非常珍貴的,可這麼多銀子砸下去,就也進購了許多回來了。

如今,票號中回春堂名下的存銀有五萬兩,回春堂內的藥材多不勝數。

容綰一瞬間覺得自己變成了有錢人,有了這種感覺以後,每天大把的藥材贈給老百姓也不心疼,就讓她更加關注病患的安康了。

容綰本來決定義診一天就好,如今打算連續義診十天,就算是義診十天,回春堂的藥材也用不了多少。

回春堂的名聲,從原本只在潼關有些名氣,到後來沒過幾天,竟然就一直蔓延到了長安,又到了各個州郡,現如今都知道潼關有個女大夫,不但心腸好,醫術還神乎其技,

如此急,來回春堂的人絡繹不絕,幾天下去,回春堂的伙計都快累癱了。

晚上好不容易給今天最後一批病患診斷完畢,許良趕緊關了門,讓其余的病患明天趕早,然後轉過身來,對著容綰提議道,

「姑娘。要不我們再請些人吧?實在是太累了,我看等十天義診完畢,那些人是好了,我們卻要累垮了。」他說道。

確實,容綰沒有想到因為她要義診,崔府,王府,孤濯他們都送了那麼銀子,結果她只是安排了一下銀子如何花費,沒有想到卻引來這麼多的人看病。再這麼下去。病患姑且不知道看不看的完,他們回春堂的人可都要累病了,

盡管容綰是挺清閑的,因為那些病患基本都被許良他們包辦了。許良他們不但是心疼她。也是想要讓容綰保留著實力。萬一有個重癥不治的病患來了,那容綰因為太累而救治不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一不還會砸了回春堂的招牌。

容綰聞言,想了想,「可是新人要培養的話更累啊,而且我除了你們也信不過,回春堂夾在各權貴之中,地位非常的尷尬,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許良听著心里有些高興,原來他們在容綰心里竟是這樣的信任,這樣的重要,可話雖如此,回春堂不招新人真的不行啊。

「這還不簡單,讓少主把沒有事做的暗衛找來就行了,他們信得過,手腳也快,就算醫術不好,可熬藥,進購藥材什麼的總可以做了,這樣一來,其余人都可以來醫治病患。」婉清提議說道。

好辦法!

容綰聞言眼楮一亮,贊許的瞧了婉清一眼,說道,「好主意,我也可以找些人來。」派了許多隱衛來保護她,此刻都由王玄帶領,在回春堂附近負責保護她的安全,回春堂周圍只需要一些人看著就行,不需要那麼多人都去,

而且她正天泡在回春堂,走在回春堂一行人的周圍,根本沒什麼危險,且還有婉清挽香貼身保護,有什麼事喊一嗓子都來了,

「我去跟阿濯和王叔說。」她笑著說道。

「說什麼?」孤濯從後院翻進來,從後門進到大堂就听到容綰說這句,便問道。

容綰知道他是翻牆進來的,臉色就不太好了,好像比她自己做了丟人的事情還要臉紅。

婉清一行人見孤濯,先是一愣,隨後告退,除了神色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容綰和孤濯以外,便默默的退下了。

容綰等他們走了才松了口氣,站起身來說道,「你怎麼有大門不走?」

「麻煩。」孤濯說道,他剛來,看見回春堂已經關門了就從院牆翻進來了,「而且你義父不是派人來監視你了嗎?」。

這個倒也是實話,容綰說道,「你怎麼幾天都沒來?」

孤濯聞言,笑道,「怎麼?想我了?」

容綰面色一紅,「你那天說了要早去早回的。」

「事情在中途出了點問題,我需要解決了才能回來啊。」孤濯笑道。

容綰聞言,想了想說道,「那你的事情都辦完了嗎?胡來他們怎麼還沒放回來?」

被問及此,孤濯神色沉了沉,沒有剛才見到容綰那麼高興,他低聲道,「楊孜墨不放人,宇文泰那兒的關系又忽然有些僵持,所以耽擱了,我想要直接去長安。」

他說到這里就瞧向容綰,「你這邊的事情辦完了嗎?什麼時候能跟我一起走?」

容綰正好要說回春堂的事情,「我這邊還有幾天的義診,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單獨和你一起走,回春堂有許良他們就行。」

孤濯聞言挑眉笑道,「我需要。」

容綰點點頭,「那好,我安排一下就可以跟你一起去長安了——不過,回春堂缺人,你能派些人來幫忙嗎?我對外面的人信不過。」

孤濯聞言,想了想說道,「正好,我需要將手下安排在潼關調查些事情,以及接應,你貼個告示招人,我讓我的人喬裝打扮一下再過來。」

如此最好了,容綰倒是沒有想到自己想要招人的事情竟然還能對他有幫助,「你要隱藏暗衛麼?」

孤濯點點頭說道,「對,以往這邊的人都有安排,可這次我來,帶了許多人過來,如今都在城郊候命,如果能隱藏在城內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容綰沉吟了片刻,「我想擴大回春堂,開分店,你覺得好不好啊?你有多少人要隱藏起來?干脆我們再招些新人打雜。讓你的人全面入駐回春堂好不好啊?」

容綰這會兒自己有主要,竟還要問他,孤濯有些說不出來的高興,「你這個主意好。」他答應了一聲,就拉著她的手往後院走去,一面走一面用耳目檢查了一下周圍,細心的發現周圍都是自己人,

面上卻如常淡定的,沖著他溫和的笑道,「我還認識些江湖上的人。他們都願意來幫我。等這邊事情處理完,我將你接回東魏,就不常來這邊了,但是這邊也不能放手。我想在這邊做些生意。多開些店。你覺得怎麼樣?」

孤濯沒必要跟她交代這些生意上的事,和他要決定如何,她想要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是因為他,亦他的能力,覺得他如果認為沒有問題,那就真的沒有問題,不過,此刻他願意這樣跟她交流,她有一種被他非常重視的感覺,心里亦是暖暖的,

「可以啊,最好也不要讓他們露面了。」她問道。

不用她說,孤濯也一直是這樣做的,步六孤氏在他手底下的勢力,都是沒有露面的,都是私底下听從他的差遣,明面上和孤家沒有任何關系,他孤家在東魏就是一個普通的官吏之家,人脈不錯,亦接觸了生意上的事情,根本不起眼,

「那就听你的。」不過孤濯還是樂意給她面子。

容綰只是覺得如何好就說了,其實並未將這些事放在心上,事實上她也根本不懂,想放進心里也記不住,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剛才就是想要跟你說這些。」她說道。

孤濯點頭笑了笑,拉著她進了屋子,將門關上,「你這些天義診的如何了?累壞了吧?」回春堂都缺人到要她開口找他要人,可肯定很忙。

容綰將這段時間的事情告訴了她,並且將王府等等送來銀子的事情也告訴了他,包括她是如何安排的。

孤濯听到其他的還好,听到乙弗軒送來了銀子,就說道,「把銀子還給王府。」

「我不想要的,可是他們丟了銀子就走了,而且他之前幫過我,所以我索性就用這筆銀子幫王府提高些聲望了。」容綰說道。

瞧見孤濯神色低沉了下去,忙改口道,「我明天就將銀子還給王府。」

孤濯這才神色緩和了一些,不再說這件事,走到椅子上坐下,「過來。」

容綰愣了愣,然後走了,他將容綰拉到自己身邊,讓她背對著自己坐下,然後抬起雙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揉了揉,「舒服嗎?」。

容綰怔了怔,隨後點點頭,接著又笑道,「其實我不累,許良他們根本不讓我動手,說讓我醫治疑難雜癥和重病患者,結果一連幾天下來,都沒有重病患者來,那些來義診的老百姓,許良他們都可以醫治,所以我基本沒動手。」

孤濯聞言,按在容綰肩膀上的手停了下來,伸手將她拉進懷中去。

容綰有些緊張的想要起來,卻被他按著不能動,他輕聲說道,「別動,好久沒這樣跟你單獨在一起了。」

容綰只好不動,可還是緊張,且小臉兒漲得通紅。

孤濯見她緊張的繃著身子,笑了笑說道,「你嫁給我以後,想要和父親母親一起住,還是我們新添置個宅子自己住?」

容綰聞言,臉色更加紅潤,但卻小聲的說道,「八字還沒一撇,我現在還沒有解除婚約,現在說這個是不是早了?」

孤濯搖頭,「不早,我會將這件事解決好的,就算楊孜墨要死磕,我就是搶也會把你搶回來。」

容綰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腦子里卻認真的思考起了孤濯的問題,孤濯雖然是孤家的孩子,可是卻是家主,有能力也可以在外面置辦宅子,且也不會有人會說什麼,可她卻不想,

「還是和父親母親一起吧,我不能讓他們對我的誤會更深了,他們以後也會是我的父親母親。」而且她很希望有個幸福的家,也想讓孤濯有個幸福的家,所以她決定要面對他的父母。

孤濯非常欣慰,但卻說道,「那好,可是如果你覺得委屈,就一定要告訴我。」

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說還太早。

一大早起來,孤濯已經離開了,想來是去部署去長安的事情。

容綰就趕緊將許良他們找過來,吩咐道,「我要去長安了,這義診還有三四天,我會找些信得過的人和你們一起義診,至于是哪些人,我會跟許良說明。」

眾人聞言,靜靜點頭。也沒有問她為什麼要去長安。更不去問她去做什麼,只按照她的吩咐來做事就行。

容綰又笑道,「婉清和挽香跟我一起走,其余人就留在回春堂。我有事情會找人來叫你們。」

眾人再次點頭。

容綰說道。「你們將回春堂的門打開。去忙吧。」

許良等人便道了聲諾,隨後就去忙去了。

容綰又吩咐婉清道,「婉清你去票號取兩萬兩銀子出來。送還給王府,如果王府的人不要,你就說我已經走了,去了長安,你們做不了主。」

婉清道是,便去取銀子送還給王府。

容綰看向挽香,「挽香你去將王玄叫來。」王玄一直都是在負責回春堂的安危,這會兒仍舊在回春堂附近,保護回春堂的安全,以及盯著宇文泰派來的那些人。

挽香將王玄叫來。

王玄彎身施禮道,「二。」

容綰應聲,忙叫他起來,見他站直了身子,才道,「王叔,我要去長安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王玄想也不想的回答道,隨後又問道,「那宇文丞相派來的人怎麼辦?」

「將他們也帶著一起走,最好讓他們先回長安。」容綰吩咐道,見王玄點頭應是,又說道,「王叔,你叫兩個隱衛跟著我們一起走就成,其余的隱衛就讓他們喬裝打扮進入回春堂做事就好。」

她說著機會想起了什麼,「還沒離開潼關吧?」這些天她都沒有見過慕容名。

王玄一直點頭,听到她問慕容名,忙道,「沒有,還在潼關,好像是在聯絡慕容氏的舊部。」

「舊部?」容綰詫異,「都有哪些人?」

王玄卻沒有打算說,「我也不知道。」

容綰有些不高興,「王叔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意告訴我?」

王玄見瞞不住,便為難道,「二不要問我,大已經吩咐過,不準將這些事情告訴您,您就不要為難我了。」

容綰緊抿了嘴唇,她不過是擔心,但她听王玄這麼說,也不好去責備什麼。

王玄見她不,恐她生氣,便道,「不過二盡請放心,亦不必操心這些,大一切都會做妥當,而且大向來做事有分寸,如果沒有確認對方是真心有意有心幫慕容氏平反的,是絕對不會露面的。」

容綰垂了垂眸子,只好說道,「那好吧。」不過她嘴上這麼說,心底里卻暗暗決定一定要去弄清楚,她也想要為慕容家做些什麼,她也想要幫幫,不能讓報仇雪恨的事情落在一個人的肩頭,她亦要強大自己,如今不讓她插手,無非是擔心她,而如果她夠強大,那麼一切都一定將會迎刃而解。

隨後,王玄就立刻去辦事情,讓宇文泰派來的人先回長安,而自己則是挑了兩個人,再帶上了李天以後回來了回春堂。

那邊婉清也將銀子還給了王府,並向王府告知容綰已經離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默契,做完了這些,孤濯正好也部署完了,回來了回春堂,並且帶了人以及車馬來接容綰了。

容綰沒有帶多少人,就婉清,挽香,王玄,兩名慕容家的隱衛,還有李天,一共七八人。

孤濯也僅僅是帶了個小隊伍,差不多十來個人,其中有個中年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在與孤濯交代什麼,兩人低聲耳語。

容綰被隨從帶出來,孤濯瞧見他,便笑了起來,那高大的中年男子也沖著容綰笑,因周圍都是孤濯的人,老百姓,以及路過的人包括其他人都被隔開,這邊都是自己人,

所以,等容綰走以後,那高大的中年男子就彎身施禮道,「少!」

容綰第一次見這個人,但瞧見他與孤濯的親密程度。以及他周身有一股很強大的氣勢,猜測此人的身份怕是不一般,

容綰抿了抿唇,輕應了一聲。

孤濯就笑道,「上車吧。」

容綰點頭,孤濯就伸手過來拉著她的手往車上輕輕一帶,她就上了馬車。

孤濯隨後跟進來,兩人做好以後,方才那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也上來,跪坐在孤濯跟前。卻沒有再看容綰。只低聲恭敬的說道,「少主,您交代的事情,我會去辦。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嗎?」。

「沒有了。你暫時就將要增添的鋪子都定好。之後怎麼做,我再書信告訴你。」孤濯說道。

那人道了一聲是,孤濯便讓他離開了。

等他離開。孤濯才然車馬隊伍啟程。

容綰一直沒有,車馬啟程後,孤濯便開口道,「方才那個人是我手底下的大掌櫃,我手底下的鋪子,都是交由他打理,他叫隨風。」

容綰點點頭,「哦,我知道了。」

孤濯笑了笑,「回春堂我也派了人來,應該明早就會到齊,之後也會由這個大掌櫃帶去,你想要加開的醫館,我也交代他去找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你都做好了,那我就是什麼也不用干了嗎?」。容綰聞言又有些高興,又有點沮喪。

「你只要好好準備嫁給我就是了。」孤濯笑著說道。

沒一會兒工夫,車馬隊伍就已經到了潼關的城門口,好像是因為盤查嚴格,車馬隊伍停了下來。

孤濯神色不太好,但也沒有太好,看不出來有什麼表情。

容綰沒有多想。

卻是外面竟有隨從喚道,「少主!」

孤濯眉頭一挑,「怎麼了?隊伍過不去麼?」

「是的。」那隨從回道。

孤濯似乎沒有多意外,但神色卻沉了下來。

容綰見他這副模樣,「是楊孜墨不讓我們嗎?」。

容綰嘴角扯了扯,像是要笑,「應該是——我下去看看,你別下來。」

孤濯說完就掀開了車簾子下車去了,馬車隊伍前方隨從正在于城門的守衛交涉。

城門的守衛一臉嚴肅,態度堅決,且因長時間的與對方說不通,神色已經有些不耐煩!

而孤濯的隨從則亦是如此,且似乎還有隱隱要發火之怒,想來事情是很難辦,如果不是隨從修養好,估模著換了脾氣壞一點的早就打起來了。

但是這也不能夠怪那隨從,因自從孤濯進入西魏以後,處處受制,已經讓跟隨他的人有些暴躁了,明明他們根本不用受制于人,只要孤濯一聲令下,有些作為,那他們立刻就能扭轉局面,以往不是沒有被動的時候,可到最後他們的主子孤濯都能恰到好處的出擊,然後將對方一網打盡,

可偏偏這一次孤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沉得住氣,就連他們這些訓練有素的隨從都忍耐不了了,孤濯卻好脾氣的一直隱忍到了現在,雖然不知道孤濯打的什麼主意,可他們是下屬,自然要遵從,可內心想要大干一場,想要爆發的心思卻越演越烈。

如果讓他們知道,孤濯這一次完全不打算大干一場,只想要安安靜靜的來,高高興興的回去,他們估模著要氣死吧。

當然,這是在沒有人在拂了他的逆鱗的情況之下,如果對方有人做了什麼他無法接受的事情,他不介意將西魏攪個底朝天,雖說他的能力想要覆滅一個國家還有些困難,可將這潭水攪得更加混亂,那完全是綽綽有余,

而這一次,他的願望很簡單,就是能順利安排好曾經在西魏潼關將軍府,跟隨過他,對他忠心耿耿的人,也就是胡來一行人,然後,就將容綰迎娶過門,他想要容綰風風光光的嫁給他,他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容綰是他的,所以這一次他才如此的沉靜,

「怎麼回事?」孤濯下了馬車來,走到城門口問道。

隨從立即拋開了那個守門將領,轉過來低頭施禮道,「少主,這守門將領說近來潼關,長安有賊寇,如今尚未將人抓到,就不能將城門打開放行。」

賊寇?

這潼關是軍營要地,是保衛帝都的重要關卡,這邊鏈接長安的路上,遍地是軍營的駐扎地,周圍更是有好些軍隊駐扎,哪個賊寇沒長腦子的跑到這兒來?那不是找死?

這分明就是有人從中作梗,不想要他們出潼關,

孤濯看向了那將領,「這命令是誰下的?」

孤濯的口氣狂傲,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那將領本來是不打算理會孤濯,可他卻隱隱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使得他一看到孤濯就有點怯怯的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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