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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擔心。」容綰卻說道,「如果是母親的事情,你們就在這里說吧,不必避著我,我想要知道事情的經過。」因為如果是孤母的事情,孤濯坐的再好,孤母也會來找她,孤濯避著她,根本就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

婉清聞言,擔憂的看了一眼容綰,隨後為難的看向了孤濯,孤濯卻是緊抿了薄唇,遲疑了半晌,吩咐道,「那婉清,你就進來說吧。」

婉清只好道了一聲諾,然後走進來,對容綰和孤濯施禮道,「少夫人,少主!」

容綰點了頭,孤濯沉默。婉清就自己起身來,說道,「方才老夫人讓人來問,少夫人和少主起了沒有,她等著少夫人去敬茶,婢子按照少主的吩咐,去稟告了老夫人派來的人,那人走了以後又來了,說少夫人如果不去,那老夫人就要過來了,也好順便看看少夫人傷到了哪里,如果需要的話,她可以親∼自來照顧少夫人。」婉清說道。

容綰一听,臉色就白了,要讓孤母過來,她再敬茶,別開玩笑了,那孤母絕對不會那樣好說話,還要親自來照顧她?她連昨晚那樣想起來就害怕了,如果長期被孤母照顧,她覺得自己估模著活不長。

孤濯見她臉色不好,就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小手,「別怕。」

容綰不說話,孤濯見狀就說道,「你不想去就不要去,母親她不會為難你的,而且。不是有我嗎?我也不會讓她為難你的!」

容綰聞言,抬眸看了看她,「我……」

孤濯被她看的心都軟了下來,他就知道容綰害怕,他就知道她又想要躲著了,他就知道經過昨天母親在她心里留下的陰影很難消除掉了,然而他更心疼,他本來是想要好好的疼愛她的,可是卻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今天這個樣子,她根本什麼也沒有錯。而他們什麼也沒有做。為什麼父親母親竟然會荒唐到如此地步?有什麼事情不能跟他說?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解決?

而且容綰到底哪里不好了?這樣好的姑娘,為什麼他們就看不到她好的地方?而是一味的想要逼她呢?他們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們到底知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有什麼?他們到底知道不知道如果沒有了容綰,他連他自己會做出怎麼樣的事情也不清楚,而他最怕就是擔心自己會親怒與孤家。將自己親手建立起來的孤家毀掉……

他忍不住伸手模了模她的頭發。「別去了。以後都別去,你如果害怕見到她,永遠都可以不見的。不必顧慮我,只要你開心就好了。」他覺得是不是如果不讓母親見她,就不會發生可怕的事情,不會嚇走她了,只要這樣,就能維持原狀!

容綰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她覺得自己不去好像不對,但是去她又不敢,她如果逼著自己去了,那以後怎麼辦?一次兩次她能堅持下來,可長久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的了。

書房內,一時間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但是,這件事情,終究是要解決的。

所以,孤濯只是沉默了半晌,就很干脆的往外走了,並吩咐道,「婉清,出來!」

婉清立刻出去,恭敬的站在孤濯身前,听候命令。

孤濯說道,「你去說,我們一會兒就去敬茶。」

婉清很詫異,于是也不顧禮數和尊卑,就抬起頭來,「少主!」然而,她叫喚出聲音來,就意識到了自己失宜了,于是趕緊的又低下頭去!

看吧!

連個丫鬟都看不下去母親的所作所為了!

孤濯抿了抿薄唇,沒有責怪她的失禮,說道,「你去吧,我自有分寸!」

婉清見孤濯沒有要怪罪她失禮數的意思,便默默松了口氣,而聞言,亦見他是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一樣,只好說是了,而且她縱然擔憂,可是她也堅信少主是不會讓少夫人受委屈的,于是說道,「諾!」

說完,婉清就退出去吩咐老夫人派來的人了,那人聞言就走了。

孤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進了書房里,瞧見容綰在發呆,就走過去,彎身牽起她的手來,「走,去看看母親吧,于禮,我們是應該敬茶的!」

容綰雖然不想去,可是孤濯拉著她,她還是站起了身子來,跟著他往孤父孤母的院子走去了,只是越靠近那邊,她就走的越慢,最後是孤濯拉一下,她才走一下。

孤濯感受到了她的害怕,只好說道,「不要怕,有我在,難道你不相信我了嗎?」。

容綰聞言,沒有說話,不過腳步是跟上了一些他的步伐。

孤濯默默嘆了口氣。

孤父孤母的院子,距離前庭的大堂不遠,孤濯和容綰約莫走了半刻鐘才到。

孤濯來到這兒,心情就變沉重了,也是第一次見自己的父親母親,這樣的不愉悅。

容綰一瞧見那院子的大門,就忍不住發抖了起來。

孤濯握著她的小手,緊了緊,「一會兒母親和你說話,你不要害怕,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一切有我。」

容綰雖然聞言再次定了定心神,可仍舊是害怕,連已經不疼了的手上的傷口,也好像被她的情緒感染,再次疼了起來。

而且,縱然孤濯讓她想說什麼,她就說什麼,然而,她敢嗎?

孤濯不是說不想來就不來的嗎?難道她表現的自己很想來嗎?

孤濯帶她來究竟是想要干什麼?

就在容綰胡思亂想間,她已經被孤濯拉著進了大堂。

孤父,孤母都坐在上座上,孤父的臉上多少還帶著一絲絲的笑容,雖然很明顯是假裝的,但他那虛偽的笑臉上,倒是也沒有什麼惡意,純粹的就是在笑而已。

孤母就不一樣了,一副玩味兒的笑意,一瞬間就落在了容綰身上。

孤濯都看的不舒服了,將容綰往自己身後拉了拉。

孤母這才收斂了一些這樣的笑意,而是溫和了許多,瞧見孤濯護著容綰的模樣,眼神也是閃了閃,隨後笑道,「怎麼樣?睡的可好?」

孤濯听她這樣陰陽怪氣的口氣,不知道怎麼的也有些來氣,就不大高興的說了一句,「母親覺得我們睡的好嗎?」。

哪里知道,孤母一改昨日那樣狠厲的神態,而是好笑的說道,「我覺得你們應該睡的很好,否則怎麼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呢?」

孤濯覺得她話里有話,而藏著的卻不是什麼好話,所以了,他不想接。

孤母卻笑道,「濯兒以前可是很按時的,從小到大都是生活很規律的,而今天……」

孤母正說的津津有味,而且快要說道想要說的話上了,所以面色是神采飛揚,振振有詞的模樣,

孤濯卻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一樣,趕緊打斷了她說的話,「母親,我們該敬茶了吧?」

孤母的臉色一變,想要說什麼的時候。

孤濯卻再次開口,說道,「綰綰,來給母親敬茶。」

容綰在後頭听到這話,身子顫了顫,卻還沒有等她有所反應,孤濯已經牽著她的手,將她拉到前面來。

「拿茶來!」孤濯對著旁邊拿著茶的婆子,冷聲吩咐道。

那婆子哪里敢不听從,縱然她不願意,縱然老夫人的臉色不好,可是一旦讓少主不滿意,那就是掉腦袋的事兒了,此刻,她如何看不出來少主是寶貝著這位少夫人,雖然不知道這個少夫人是個什麼來歷,竟然能讓老爺和夫人這樣不滿,卻又讓少主如此傾心,而她卻不過是個下人,只能听命做事,所以了,這會兒,她只好硬著頭皮,將茶拿了過去。

孤濯將兩杯茶,拿到了手上,然後放了一杯到容綰的手中,「綰綰,我們一起敬茶!」

說完,孤濯就將茶給孤母遞了過去!

容綰雖然手有些發抖,可也是跟著將茶遞了過去。

孤母氣的要死了,但是茶伸到跟前來,她還是勉為其難的喝了,反正要整這個丫頭,有的是時間,而且昨晚上,她派去那邊院子盯了一晚上的人早上來匯報,說兒子和這丫頭沒有圓//房,也讓她心情不至于那麼差。

孤母喝了孤濯的茶,就將茶放到了一邊,給了個紅包他。

孤濯接了過來,謝道,「多謝母親!」

孤母輕哼了一聲,然後去拿容綰的茶,卻是拿著茶,沒有收回來,只是直直的盯著容綰瞧。

容綰被盯得頭皮發麻,手抖得更厲害了。

孤濯皺了皺眉頭,伸手過去,將茶杯底部拖著,說道,「母親喝茶吧,昨天晚上,綰綰的手受了傷,不能端茶太久,還望母親見諒!」

孤母臉色沉了沉,溫怒的瞪了一眼這個只知道護著媳婦兒的兒子,隨後是將茶送到了嘴邊,卻是用嘴巴抿了抿,就眉頭一皺,「這茶……」

「母親,茶喝完了嗎?」。孤濯問道。

孤母不悅的看著他,說道,「我又沒有要說什麼,你著急什麼?」

孤濯勾唇笑了笑,沒有說話。

孤母將茶杯放下,瞧著容綰說道,「這茶我勉為其難的喝下了,但是不代表我就接受了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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