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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踹開的聲音,讓里面的人都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瞧見孤濯在門口,孤母臉色大變,兩個婆子亦是惶恐了起來,身子也像是抖成了篩子一樣!

容綰本來是被兩個婆子嚇得臉色發白的臉,這會兒是變成了委屈,她瞧見孤濯就哇的一下哭了出來,方才隱忍的一切都頃刻間瓦解,她什麼也不想說,就是想哭。

容綰的哭聲跟刀子一樣割著孤濯的心頭肉,讓他疼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他咬了咬牙,他伸手到腰間,習慣性的想要模他的大劍,卻什麼也沒有。

孤母瞧見他這動作,也害怕了起來,忙說道,「濯兒,你不要生氣,不是你想的那樣。」

孤母都不知道,自己此刻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兩個婆子哪里還敢抓著容綰不放,事實上,她們已經顧不上容綰了,連忙松開容綰,跪在了地上求饒,「少主,息怒,少主不是您想的那樣!」

孤濯咬著牙笑道,「那是什麼?」

容綰還在那兒哭,孤濯沒有辦法拿出刀來砍了這兩個婆子,心頭的暴怒忍得有些發疼。

玉珩卻暗暗道,今晚無論怎麼樣最好是不要殺人,否則這矛盾可大了去了,于是他趕緊說道,「少主,新婚之夜不宜見血,還是留了這兩個婆子的狗命吧!」

孤濯听到玉珩這樣一說,果然是殺意收斂了一下,臉色卻仍舊鐵青。

孤濯似乎這會兒才壓下了暴怒。抬步走了過去,

這會兒容綰就跪坐在地上哭,她此刻瞧著不可謂不狼狽了。

頭上的鳳冠有些歪了,也不知道是被誰扯了頭發,那五黑漂亮的頭發都有些散亂了下來。

臉上的妝也都花了。

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亂不堪,好在是衣服比較多,倒是沒有露出什麼不該露的來。

她雖然身子算是高挑,可比普通的北方女人要嬌小許多,而且因為她非常瘦,所以這會兒她跪坐在那兒。看上去非常的嬌小。

孤濯每走過去一步。心里就疼一分,也就窩火多一分。

走到跟前,他抬起腳來就往那婆子身上踹了去,那婆子被踹的飛撞到了一邊的牆壁上。也就是這距離不遠。要不然估模著要飛出去一兩丈。然而瞧那婆子臉色扭曲的,也知道非常疼,不過這就是孤濯已經收斂了力氣。否則這會兒這婆子有沒有命也不知道了。

「滾!」

孤濯怒喝了一聲,另一只腳就抬了起來,另一個婆子早就知道要挨這一腳,所以本能的爬了起來躲了兩步,倒是沒有那個婆子被踹的飛的那麼遠,可她本來爬起來,卻又被孤濯踹的滾回了地上,也是受了不小的罪。

不過,她也不敢耽擱,忍著疼就爬了起來,與那個婆子互相攙扶著往外面跑。

然而孤濯卻沒有放過她們的意思,「玉珩,把這兩個婆子押下去,今晚就算了,明天一早就剁了手,今天有誰攔著你不讓你來喊我的,都給革除步六孤氏的職位吧!」

「少主息怒!」

「少主饒命啊!」

孤濯沒有理會他們,只是心疼的彎去,將容綰摟進里懷里去。

那邊玉珩卻害怕孤濯殺人將家族內部的矛盾激發,便喝道,「你們今晚犯了這樣大的罪,還有臉求饒,少主沒有殺你們已經是你們幾世修來的福氣了,還不給我滾出去領罪!」

玉珩說的這話,實在又很重。

果然,幾個人听了,立刻住了嘴,一副想要求饒卻不敢求饒的模樣。

然後玉珩就讓自己手下的人押著他們出去了。

那邊孤母早就被剛才孤濯踢人以及想要殺人的模樣嚇傻了,這會兒等人走了,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孤濯卻不想再看她,「母親,需要讓我叫人來請你出去嗎?」。

「你——你這個——」孤母本來想要罵他兩句,她覺得自己畢竟是孤濯的母親,孤濯再怎麼生氣也不敢對她怎麼樣的,可是瞧見孤濯越來越冷的臉,她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

她有些害怕,有些寒心,但又不想就這樣就算了,否則今晚的計劃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哼!你這個不孝子,竟然為了她這樣對我,這樣對你手下的人!」孤母怒道,「我這還沒有做什麼你就這樣了,我要是真的做了什麼,那你是不是要殺了我們?」

孤濯卻嗤笑了起來,「母親不愧是母親,還真是了解我!」

孤母沒有想到孤濯竟然會承認,可是看著他那模樣,她又覺得不像是假的,她氣急了就不怕了,「你……」

「母親!」

孤濯忽然出聲,打斷了孤母要說的話。

因為他發現,孤母每說一句話,容綰的身子就會發抖的厲害,也不知道母親對容綰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反正他不想讓母親在和容綰待在一起了,

「母親,有什麼話我們改天再說吧?」他提議道。

「不行,你今晚就得給我說清楚!」孤母卻怒道。

孤濯皺了皺眉,他不想跟孤母多說,可是他又不想做大逆不道以及不敬的事情,所以只能耐著性子說道,「那母親出去等我吧,我們去外面說!你在這里,綰綰害怕!」

孤母氣極反笑,她真的是笑了,「你什麼時候能寶貝母親像寶貝你這個媳婦兒一樣,我就是睡著了都會笑醒了。」

她說完,本來是不想出去,卻是見不得孤濯這樣護著容綰的模樣,便冷哼了一聲出了屋子,反正今晚這兩人就不要想圓//房了,她就是賴也要將兩人的好事兒給賴掉!這會兒出去,等會兒孤濯不出來,那她就再進來就好了!

好不容易孤母出去了。

孤濯才小心翼翼的將容綰抱了起來。

容綰卻抓著他的衣服遮著自己的臉哭,剛才哭的太凶了,這會兒有點收不住,她覺得自己此刻的樣子肯定很難看,如果平時也就算了,可今晚是她的新婚之夜,被毀了不說,還被迫變成了這副模樣,她想著就覺得傷心,于是本來想要收住眼淚,卻一時哭的更凶了,她沒辦法就只能往他懷里躲去。

孤濯見她哭的停不下來,就只好輕輕拍著她的背,抱著她走到床邊去,然後就著這姿勢躺了下去,卻沒有要出去,也沒有松開她,仍舊是抱著她。

容綰怕他將自己松開,然後出去,然後就又不回來了,就趕緊抱著他的腰身,鼻音濃重且沙啞著聲音說道,「不要走。」

容綰听到自己的聲音也這麼難听了,更加傷心,于是哭的越發凶狠了一些。

哭泣聲中的委屈,像一塊大石壓得孤濯心頭喘不過氣來,他忍住了心疼,一面輕拍著她的背,一面低頭隔著,她有些凌亂的發梢,親了親她的耳朵,

「不走。」他說道。

縱然孤濯這樣說了,可容綰還是怕他走了,便將抱著他的手收緊了一些。

孤濯卻真的沒有要出去的跡象,用另一只空著的手,一點一點的解開他鳳冠上的小發釵,以及纏著鳳冠上的頭發,怕扯到她的頭發弄疼了他,只好兩只手一起用上。

只不過,孤濯的手拿劍靈活,弄這鳳冠就太笨拙了,弄了半天也弄不下來。

孤濯的動作雖然不重,容綰也不疼,可被他這動作分了心,她自然而然的停下了哭泣的聲音。

容綰哭的頭昏眼暈,腦袋也很沉重,給他方才解鳳冠的動作,提醒了她那頭上重重的鳳冠還在壓著她,

所以,也想要將鳳冠給解開,可是她這會兒感覺到自己的眼楮和臉都腫了起來,卻不想讓孤濯看見自己這副模樣。

容綰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只能自己背對著他了。

于是,就從他懷中撐了起來,然後快速的坐了起來轉了個身子,背對著他。

孤濯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卻跟著她起身了來。

容綰怕他過來,看見自己的臉,便說道,「別過來。」

孤濯果然動作一頓,隨後恩了一聲。

容綰知道他不會過來,才安心的開始解鳳冠了。

女人到底是女人,容綰一上手,就算是沒有看,光用手模就知道要怎麼解鳳冠了,這鳳冠其實就是戴在容綰頭上的,可是這會兒被頭發纏住了,就很難弄下來,如果迎來的話,就會拉扯到頭發,會痛。

所以孤濯才不敢解,而容綰卻三兩下就解開了一小半,然而她手上本來已經止住的血,又流了出來。

孤濯眉頭皺了皺,坐直了身子,靠近了容綰。

而這會兒,容綰已經將鳳冠解得差不多了,孤濯忍不住伸手去幫她,正好纏著鳳冠的最後一簇頭發被解開。

那重重的鳳冠本來就已經歪了,這會兒沒有了束縛,頃刻間就掉了下去,這要是砸到了身上,肯定很疼。

幸好孤濯及時伸手過來,將鳳冠接住,然後側過身子放到了一邊。

孤濯再次看容綰背影的時候,她在用袖子擦眼淚,他挪過去,從背後將容綰抱進了懷里去,將她的手拉到自己的手心,卻不敢握著,怕她疼,「疼嗎?」。

容綰早就麻木了,雖然這會兒傷口又因為用力裂開了,可是她卻委屈的說道,「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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