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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濯身子一轉,便將門給關上了。

「不是說不要你進我房間的嗎?」。容綰一見他又是這樣偷偷模模的跑進自己的房間,就氣不打一處來。

孤濯想笑,可是卻憋著臉,有些嚴肅的道,「我這不是有事情才來的嗎?」。

容綰想到白天有人跟蹤他們,害他們兩連飯也沒有一起吃,忙就緊張了起來,問道,「什麼事?知道是誰在跟蹤我們沒有啊?」

孤濯伸出手臂去,將她的手牽著往里屋走去,「是高洋的人,應該是來監視我的。」

「你怎麼知道是高洋的人?你去查過了還是將人抓起來拷問了?」容綰一听有些著急,那高澄高洋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從元夫人那兒听到了關于高澄高洋的事情以後,她就覺得高澄高洋最好是不要去招惹,可這會兒孤濯竟然這樣牟定的語氣,一定是去查過了。

孤濯見她一副擔憂的神色,心情竟然是愉悅了起來,他笑著伸手模了模她的黛眉,隨後忍不住低下頭去,在她的眼皮上親了親,

「我將跟著我的人給甩掉了,然後我又反跟蹤他們,發現他們回去了高洋的府邸,就知道是高洋的人了。」他解釋道。

容綰被他親的臉通紅,听他說這些,心底里有焦急擔憂涌現,卻被他方才溫柔的吻給壓了下去,只能道,「你小心些啊,不要老往那些危險的地方跑。」

孤濯笑了笑,將她攬進了懷中。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

見他不說話,容綰紅著臉,急道,「快答應我。」

「好。」孤濯臉上的笑容又變大了一些。

容綰這才放了心,吐了口氣。

孤濯將她牽著到臥榻上去,伸手把她抱進懷中,「你今天去慕容府了?」

容綰點頭,將慕容卿的情況給他說了一遍。

孤濯聞言,沉默了起來。

他許久不說話,容綰都快要睡著了。她把手搭在他的胸口上。問道,「怎麼了?」

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以高澄的性格以及作風,不可能就這樣放過慕容家。高澄有楊孜墨的心機。卻又比楊孜墨更加狠辣。

孤濯抿了抿薄唇,「沒什麼。」

不過,說了沒什麼。他卻有些不放心,便提醒道,「既然慕容卿三天就能將毒素清除,那你三天以後就不要再接觸慕容府了,最好是從元府搬出來,到營地去住。」

容綰並不笨,相反很聰明,有些事情她不明白只是因為她不懂,

這會兒孤濯說出這句話,她也知道不妙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朝堂上沒有動作,而且可以說是太寧靜了,總覺得會發生什麼。」孤濯若有所思的說道。

就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嗎?

確實,自從高歡死後,東魏的朝堂就沒有出過事,且非常的穩定,不但立即就將朝堂穩固,還將侯景這個大奸臣給驅逐出了東魏,一切都太順利了,且太寧靜了。

這一點兒也不正常,

「可是,那元府怎麼辦?」容綰問道。

「元府你別管了。」孤濯說道。

容綰默了。

孤濯默默嘆了口氣,道,「你放心,若是真有什麼,我不會放著不管的。」

容綰道,「我雖然不放心,但是你要是要去做什麼的話,還是算了吧。」畢竟如今對容綰來說,最重要的除了自己的性命以外,就是孤濯了。

孤濯笑了笑道,「其實,倒不是為了你才幫元府的,我必須將東魏的勢力平衡,就必須要借助保皇派的力量來壓制高氏一族。」

「倒不是說要針對高氏一族,只不過如今高氏一族並未出現一個明主,否則我也不會去管誰去做這個皇帝。」他說道。

原來步六孤氏還要做這樣的事,不過想想也就能理通,如果將西魏東魏的政權給平衡,就更有利于步六孤氏的發展。

「一切小心。」容綰說道。

沒有什麼比性命更重要,沒有了命就什麼也沒有了,有命的話,將來的一切都有可能做到。

這是容綰重生後,一直都存在的信念,這不是因為她怕死才有的這種想法,而是因為兩世為人都堅信的,就好比以前她想要逃離命運,所以一直堅強的活下去,後來雖然死了,可她竟然重生了,而這一世,她也是一直堅信只要活下去,其他一切都不是問題,老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而她沒有放棄,所以如今她已經和以前的容綰不一樣了,她敢去面對楚家,當然,這其中她的醫術,還有孤濯給她的勇氣和庇護,是促使她變成這樣的最大依仗。

孤濯知道容綰第二天還要去慕容府,就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

容綰第二天一大早,還是起來洗漱,然後用完了早膳便去了慕容府。

而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但元老爺元夫人一大早起來,她就沒有見到人影。

就連慕容老爺,也沒有見到人影。

容綰來了慕容府,就直接被婢女領著進到了後院中。

慕容卿這會兒還在酒缸之中,臉色因為一會兒加熱而紅暈,又因為加冰變得白了起來。

容綰低聲詢問婢女慕容卿的情況。

婢女也低聲回復。

說話聲音小,可還是驚動了慕容卿,慕容卿睜開眼楮,瞧見容綰嘴角勾了勾。

容綰也正好看過去,也是笑了笑,然後就又和婢女低聲說起話來。

容綰听到婢女的回答聲音,就點頭道,「恩,不錯。」她又抬眼看了看慕容卿,這會兒慕容卿雖然臉上還是有些浮腫,但已經能約莫的看到眉目輪廊了,

「要照這個樣子下去,我看不到明日晚上,慕容公子就能將體內的毒素排完。」她說道。

婢女听到大喜,連忙感謝起了容綰,這些婢女都是自幼就在府中的,對待自己的主人那是除了忠心以外,還有真切的關心,這會兒見少主子要好起來,當然是高興了。

就在這個時候,

從大堂外頭沖進來一行人,

「你們不能進去!我家少爺正在治病呢!」

那人卻不听,一眾官兵將僕婦趕到了一邊。

那為首的人進來,看了一眼院子里頭,「將這邊的人全部都帶走!」

容綰皺眉,「來者何人?」

那為首的將領打量了一下容綰,「哪里來的小丫頭,給我押下去!」

一旁的士兵立即道是,就要上前來拿人。

一個年級大一些的婆子上前來,「這是跟隨西魏使臣來的大夫,誰敢拿她?」

那將領頓了頓,道,「其他人給我押下去。」隨後又對容綰道,「對不住這位姑娘了,這慕容府這會兒犯了罪,我們要將慕容府給封掉。」

容綰皺眉,問道,「慕容府犯了什麼罪?」

將領說道,「這個我就不能說了。」

隨後也不再理會容綰,命令士兵將人都給拿下去。

僕婦們都陸陸續續大哭了起來。

容綰只听的覺得扎心,「夠了!」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頓了頓,隨後欲要再次拿人。

容綰大聲道,「慕容公子的病情沒有辦法拖延,且這會兒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若是這會兒半途而廢,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小丫頭,膽子好大,

將領心中暗道,卻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懂什麼?這人要不拿回去,有罪得便是我們!」他看著容綰皺眉溫怒道,「還請姑娘讓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容綰瞧著將領惡狠狠的模樣,冷冷道,「敢問這位將軍,慕容府犯的可是死罪?」

將領聞言,眼神更沉。

容綰卻沒有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因她不指望這個將領會回答她的問題,說道,「如果慕容府犯的不是死罪,而慕容公子因為將軍的所為而枉死,那這殘害謀害朝廷命官家屬的罪名,是大還是小?」

容綰看了一眼他的穿著,揣測了一下他的軍階,說道,「想來,到時候慕容將軍回府,發現慕容公子不在了,那一定會參你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以下犯上,重則斬立決,輕則貶為庶民!

這罪名他可擔待不起,

將領是聞言,神色遲疑了起來,「這位姑娘,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是奉命來抓人的,絕非是要惹是生非啊。」

好好說話,容綰就也不會與對方過不去,「這還不簡單?陛下,丞相想必對慕容家的情況非常了解,你將其他人拿下,慕容府大門該封的封,但將慕容公子留下,你再派專門的人盯著,不就行了嗎?」。

將領猶疑了一會兒,「這……」卻是片刻後,他思量了一下後果,覺得容綰說的有道理,「那好吧。」

容綰聞言,松了口氣,果然被她猜對了,慕容家就算是犯了罪,高氏一家也不能將慕容家抄家,更何況慕容老爺這樣小心謹慎,犯的罪名根本就不會大。

而就在容綰以為,這件事要暫時不會有什麼大礙的時候,

後院走進來一行人,

容綰瞧著這幾人,面色就一變。

「楚大人。」

「司徒少夫人。」

「司徒公子。」

「楚公子!」

來人正是楚世勛,楚憐兒,楚憐兒的夫婿司徒公子,還有楚憐兒的親哥哥,楚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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