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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蓋瓦房,像是一群民工住的地方,里面的人穿著多半是和那個瘋子差不多的,

容綰有些害怕,于是兩只手都拉著孤濯的大掌,好像這樣才安全一樣。

踏進了蓋瓦房中,進到里面她才發現,這蓋瓦房里,竟然不止是一間。

容綰一一辨認了這些人,而這些人見到孤濯一行人,面色有惶恐,亦有憤怒,卻是瞧見胡來等人手中的大刀不敢言語。

就在這時候,從蓋瓦房里走出來一個人,瞧見容綰他身形一頓,然後就沖了過來,「夫人!夫人!」

他大叫著沖了過來,胡來見狀就要上去攔著他。

哪里知道,那大漢竟然沖了幾步,又忽的頓住,‘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夫人,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夫人贖罪!」

容綰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行跪拜大禮,嚇的退後了兩步,要不是孤濯拉著,她估模著已經跑出去了。

「是他?」孤濯的眉頭已經深深皺了起來。

「恩。」容綰躲在孤濯的半個身子後頭,抓著他的手臂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孤濯低頭看了一眼容綰,見她眼中有些疑惑,又有點害怕的樣子,就吩咐胡來道,「把這個人帶出來。」

說完,就拉著容綰要出去。

「怎麼回事?」

忽的身後又響起了慌亂的疑問聲。

孤濯腳步頓住,回頭一看。是個和那瘋子差不多的人。

容綰也跟著回頭看,也瞧向了那個人。

而那人也瞧過來,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竟然是頓住了。

「夫人,夫人,屬下知錯了,求夫人饒恕!」那瘋子還在磕頭說道。

那個人似乎才回過神來,彎去要將瘋子拉起來,對胡來,一行人賠罪。「各位大爺贖罪。他不過是個瘋子,胡言亂語的,估計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再說什麼,還請各位爺饒了他吧?」

「帶走。」孤濯沒有理會那人。只說了一句就拉著容綰出去了。

胡來將人拉著出來。那勸說的人拗不住。就只好任由胡來等人作為,但卻是不放心的跟了出來。

胡來讓人放了那個帶路的小乞丐,丟了幾個銀子。惹得那乞丐是從震驚過後,又對著已經走了的胡來等人磕頭拜謝。

將人帶出了西巷,找了個僻靜沒人的地方。

容綰沒有過去,也沒有說話。

孤濯問道,「怎麼了?」

容綰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沉吟了一刻,就吩咐胡來一行人,「你們都下去。」

這瘋子以及跟著來的人,只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孤濯一人就足以對付。

胡來聞言,便點頭道是,帶著一行人走遠了幾步,圍成了一個圈兒護在周圍。

「好了。」孤濯對容綰說道。

容綰想要孤濯也走開,可是嘴皮子剛動了動,就看見孤濯的眼神一冷,她立即就作罷了,而且對方是兩個男人,她一個女人總是不太好,更何況,孤濯即便知道了什麼,應該也沒什麼關系,雖然兩人如今還沒有到不分彼此的地步,可是他都對她毫不掩藏了,那她回饋他也無所謂了,反正他的秘密比自己的秘密好像要厲害的多。

容綰走到前面去,那個不斷喊容綰夫人又不斷讓容綰饒恕他的瘋子,就又跪了下去,「夫人,屬下知道錯了。」

「婉清夫人?」容綰說了自己母親的乳名。

那瘋子就更加激動了,跪著上前兩步,「婉清夫人,屬下屬下終于找到您了。」

容綰瞧著眼前激動的瘋子,沉吟了一刻,說道,「你不要動。」

「屬下不動,屬下不動。」瘋子說不動,但還是在磕頭。

容綰怕他亂動,便抬眸看了一眼旁邊,一直在盯著他的那個中年男子,那個和瘋子差不多身材,樣貌卻沒有瘋子俊俏的中年男子,

「你和他認識嗎?」。她問道。

那人才從審視的目光中回過神來,趕忙道,「是……卑……我和他認識的。」

容綰捕捉到他話中險些說錯的詞語,卑?是卑職?

他對自己的語氣也非常的恭敬,像是從骨子里發出來的,她不免疑惑,她不動聲色的問道,

「你叫什麼,他又叫什麼?」她問道。

「我叫王玄。」王玄說道。

「他叫李天。」王玄又說道。

容綰問道,「那他說的婉清夫人是誰呢?」

王玄聞言,沒有立刻作答,而是看了一眼離他們很近的孤濯,遲疑了一會兒,

看了一眼容綰,見她沒有異樣,知道這人大概和這位姑娘一起的,才說道,「那是我家夫人,在很多年前與我們失散了。」

容綰眼中掠過震驚。

王玄在看到容綰的表情,眼底閃過了一絲激動,這抹激動,跟李天這瘋子眼中的激動一模一樣,

「姑娘為什麼要問我們這些?莫非是知道婉清夫人?」他見容綰不說話,這會兒眼神里也有些慌亂,竟大著膽子問道。

容綰面色一頓,隨後面色一沉,「我早上听李天在慕容家門口罵人,莫不是你們與慕容家還有什麼關系麼?」

王玄聞言,雙眸中閃過銳利之色,他竟然笑了,「這些事情,我不太清楚。」

「你不是和他一起的嗎?」。容綰看了一眼李天,「他那樣罵人必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不知道姑娘問這些是想要做什麼?」王玄沒有回答,只問道。

「我只是想要治好他的病。」容綰說道。

「是嗎?天底下竟然還有姑娘這樣的好人?」王玄像是看出了容綰的口是心非,笑了笑道。

那笑容中竟然有縱容,

容綰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是眼花看錯了,可是一眨眼再睜眼仍舊是如此,

「我早上與他有一面之緣,也算是有緣分了,所以想要來看看他的病。」她說道。

王玄還是笑,「那姑娘不妨先給李天看看病,或許若是他能好起來,就能告訴姑娘想知道的一切了。」

他都這樣說了,容綰也不好追問的太過,要不然就好像太明顯了,

容綰只好說道,「那你拉著他讓他不要動。」

「誒,誒,是是。」他說著就彎腰下去將那個瘋子給抱住了,讓他不要動。

這會兒瘋子磕頭磕的額頭上都流血了,還要一個勁兒的磕頭,

容綰先將藥箱中的消過毒的紗布給拿了出來,然後給李天擦了擦額頭上的傷口,並且止血。

然後便兩指探到了李天的脈搏上,給他搭脈。

那李天見容綰觸踫到他,竟然更加激動又有些惶恐了起來,「夫人饒了我了嗎?屬下願意為夫人盡忠職守,死而後已!」

一個瘋子,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詞語,

盡忠職守,死而後已,

他之前沒有瘋的時候,必定不是個普通人!

容綰想著就不由得看向了王玄,見他還是溫和的,像個長輩一樣看著自己笑,

容綰便又趕緊低下頭去,她搭了一會兒脈搏,便有了眉目,收回手來,「他的身體很好,只是精神很紊亂,是受過刺激?」

王玄聞言,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算是吧。」

容綰點點頭,「你們有錢嗎?」。

王玄面上有一絲窘迫。

容綰見他這樣,知道他們大概沒有錢,就說道,「那明天你帶他來元府的後門,我給他藥,你務必要讓他吃。」

王玄趕忙點頭,「是是。」隨後問道,「敢問姑娘芳姓大名?」似乎覺著直接問不妥,他又繼續道,「往後我掙了銀子也好還給姑娘。」

容綰一笑,「我叫容綰。」

「容綰!」王玄聞言,皺了眉頭,不斷的重復的念叨了幾遍,「容綰……」卻是忽的眼楮一亮,「容綰!」

容綰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兒的,但也沒有細問了,她起身來,轉身對孤濯說道,「我們走吧?」

孤濯一直深沉的眼神,這會兒終于是斂了起來,走過來,再仔細看了容綰身後的兩人一眼,才拉著容綰,帶著胡來一行人離開。

容綰不是不想知道更多,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奇怪了,竟然知道母親的名字啊,

難道真的是跟母親有什麼關系?

而且那個王玄說,母親是他家的夫人,

那也就是在說,他們是母親的屬下咯?

為什麼王玄听到她的名字,後來那麼震驚?

為什麼李天會跑到慕容家大門口去叫罵?

容綰似乎已經找到了關鍵的線索,可是仍舊是被許多疑問給迷惑住了。

「他們是誰?」孤濯忽然問道,「婉清夫人是誰?」

容綰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也想問呢。」見他盯著自己,她覺得頭皮有點發麻,硬著頭皮說道,「我早上看李天喊我夫人,又喊什麼婉清夫人,很困惑就跑來問,我在想是不是那個婉清夫人跟我長得像?」

容綰是真的因為這些才來找李天的,所以也不算是說謊,只不過另一半原因她沒有說出來。

容綰並非是不信任孤濯,而是自己如今也不能確定,就不要說了。

孤濯聞言,問道,「明天我帶些人去元府後門。」

容綰一听,「不用了吧?元府不是有護衛?」

孤濯面色一沉,「你連我都不告訴的事情,你難道想要讓他們听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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