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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孤月不客氣的說道,「我會回去稟告父親母親的。」

容綰面色一白,但終究是沒有說一個不字,也沒有改口。

孤月剛才是嚇唬她,這會兒見她不說話,神色便再沒有一點兒溫度,「你也不過如此,就你這樣還配嫁給我哥哥嗎?——哼,我走了!」

孤月走了,干干脆脆的說完話就走了,倒是和孤濯的性格有些相似了,不愧是兄妹啊。

容綰卻也沒有去挽留,只是在花廳中沉默了一會兒就到外頭去了。

婢女見容綰的臉色不好,「姑娘,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的?」

「沒有。」容綰搖搖頭,笑道,「我很好。」

婢女道了一聲諾,就跟著容綰回房間里了。

容綰回去房間就發呆,

之後連元夫人來找她說話,都是心不在焉的。

元夫人見她魂不守舍,「你這丫頭怎麼了?怎麼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這樣了?——來,你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說。」

容綰這才認真了一些,笑道,「沒事。」

「你就當我是你外祖母——不要跟我不好意思,有事情就說。」元夫人說道。

容綰心中一暖,但她這會兒不想讓元夫人再為她分憂,便道,「也沒有什麼,就是夫人在世的時候,對我太好了,現在元夫人您也對我這麼好,我就想著怎麼孝敬您才好呢!」

元夫人聞言。笑了起來,「真是好孩子,怪不得小九這麼喜歡你。」

元夫人見她這會兒又不像是有心事,就當她說的是真的,想了想說道,「本來我不好意思找你開口,現在你既然有心,我就直接說了。」

還真有事啊?

容綰聞言,神情又認真了一些,「您說。只要我能夠辦到的。我一定去做。」

見她這樣積極,元夫人本來還覺得不好意思的,這會兒也沖淡了一些,對她又親昵了不少。

「就是與我們元府交好的一位將軍府中。他的兒子身染頑疾。看了好多大夫都看不好,我看你醫術還不去錯,就想要讓你幫忙去看看。」她說道。

容綰一听。幾乎沒有怎麼想,「好,我去看看。」

「那我先代替那位將軍謝謝你了。」元夫人立即就笑了起來,拉著容綰的手就親切的說道。

容綰一听也笑起來,大方說道,「這有什麼呢?本來我身為大夫,治病救人就是應該的,更何況還是給元夫人幫忙——不對,元夫人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雖然我沒有認夫人做義母,但我也是將她當做我的母親的,那元夫人也就是我的外祖母了,外祖母有事情,綰綰那就是應該義不容辭的!」

容綰說的很坦蕩,還一臉的高興,元夫人也听的高興,直夸容綰懂事,「那明天就去將帖子發過去,等慕容家回了消息,我就帶你過去。」

元府的身份有些尷尬,害怕朝中有心人陷害——比如結黨營私之類,便要先行拜帖,說明去的原因才能帶人過去,否則得不償失。

不過,元夫人說的那人家,第二天就回了消息,所以只要等第三天,容綰就可以跟著元夫人一起去那人家了。

容綰之前的銀針,落在了乙弗軒那里,至今也沒有堂新的,想到明天就要去幫人看病,就稟告了元夫人一句,便出門采購草藥,還有工具了。

元夫人趕緊讓婢女,護衛跟著容綰一起出了門。

然而,一出門,門外頭就有兩個小廝模樣的人跟了過來。

兩位小廝似乎是想要說什麼,

被元府的僕從趕走了,

容綰走了幾步,看了一眼沒有理會,便繼續走,可是一直快要到集市了,那兩人還跟著。

見那兩名小廝也不避諱,容綰便將跟著的婢女拉過來一個,「你去問問那兩人是做什麼的?」

婢女應‘諾’,便過去問了一下,轉而回來,說道,「說是有事情要請姑娘過去,說是有人要見姑娘。」

「是誰呢?」容綰有不好的預感,但仍舊是問道。

「說是前天來過的。」婢女回答道,「說家中長輩有事情要和姑娘商議。」

長輩?

那不是孤濯的父親母親也來了?

容綰頓時覺得頭都大了,來了鄴城好幾天,孤濯好幾天沒見不說,竟然就見到了孤濯家里這麼多人,

可是家中長輩來了,容綰不去見,是不是更加不好,雖然如今還沒有和孤濯商量,但她總不能將孤濯的父親母親趕走吧?

「那好。」容綰說道。

婢女也沒有問什麼,只是去將那兩位小廝帶過來。

兩位小廝打量了容綰一眼,便低頭恭敬施禮道,「姑娘好。」

容綰應聲,因為要避諱孤濯的身份,所以她沒有明白問,只問他們听的懂的問題,「在哪兒呢?」

「就在集市的客棧中,姑娘跟我們來就是了。」小廝說道。

容綰點頭,帶著一眾婢女僕從和護衛,跟著小廝就去到了他口中說的集市的某間客棧中。

這客棧相當的大,人來人往,不斷有人進出。

容綰讓護衛和家丁在樓下守候。

帶了婢女和兩名護衛上樓。

小廝領容綰到了一間包間門口,

容綰便吩咐兩名護衛和婢女守在門口。

小廝便將門打開,進去通報了一聲,「老爺,夫人,容綰姑娘帶到了。」

包間里,只有孤老爺和孤夫人兩人。

孤老爺孤夫人年紀也不算太大,孤老爺大概是四十又五六歲,孤夫人則年輕一些,約莫只有三十又八九歲,算算年歲,大概就是十幾歲就生了孤濯了。

小廝退出去,將門關好。

容綰便走到前面去,「老爺好,夫人好。」

孤老爺看了一眼容綰,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走到了太師椅上坐著。

孤夫人則是仔仔細細的打量容綰,「你就是阿濯看上的那個孤女嗎?」。

孤老爺孤夫人沒有叫容綰起來,她也就繼續屈膝蹲著,

容綰也不敢抬頭,因她覺得孤老爺孤夫人好像不喜歡她,都沒有說要她起來,好像是故意要她難受一樣,所以她怕舉止若是達不到對方的滿意,她就會更加難,不管怎麼樣,她都想要為孤濯爭取一下,否則她怕自己會後悔,會遺憾,

孤夫人這樣問她,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因為這句話實在是問的很輕浮,她若說是,自己就好像很輕浮一樣,說不是又好像否認了,然而她不想否認啊!

她不說話,孤夫人就面色一沉,孤老爺更是冷哼了一聲,「長輩問你話,你就是這樣的態度嗎?」。

容綰很委屈,但也沒有說話,她說話否認就是反駁了,不說話大不了就是受著。

「你抬起頭來,讓我看看。」孤夫人說道。

容綰便抬起頭來,一雙眼眸有忐忑,有期待,加上她本來就生的漂亮,這會兒就有些柔弱,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憐惜了。

「長得倒是不錯,怪不得阿濯喜歡你。」孤夫人說道。

孤老爺卻冷哼了一句,「紅顏禍水。」

容綰的長相,自己是知道的,她雖然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里是如何,但絕對算不上是紅顏禍水,也許算的上漂亮,但她從來都不怎麼打扮,本來就是清麗,如今因為常年在外奔波,雖然只是給人看病,但也樸素了不少,如今看上去就更多的是清淡了吧?

容綰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發麻,她這會兒知道,自己不管怎麼做,孤夫人和孤老爺都不會喜歡她,

索性也就不再委屈自己了,前世的委屈受夠了,為了母親,母親也為了她,然而換來的結果卻是不得善終,那麼既然委曲求全不能換來別人的喜歡和尊重,那就沒有必要委屈了,

容綰站起身來,「看來老爺和夫人不喜歡我。」

她忽然這樣,是讓孤老爺和孤夫人嚇了一跳,隨後更加的嫌棄。

「這就是你的家教嗎?」。孤老爺說道。

孤夫人也面色不善,「長輩還沒叫你起呢,你自己就起來?」

「我是沒有家教。」容綰無所謂的說道,「我本來就是孤女,可孤老爺和孤夫人這樣揭人瘡疤,難道不覺得不應該嗎?」。

孤老爺和孤夫人一頓。

隨後孤老爺氣悶的冷哼了一聲,卻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爽朗了一些,其實吧,他本來就喜歡磊落不做作的人,其實也並非是嫌棄容綰,只是形勢所逼所以就喜歡不起來了。

孤夫人卻不一樣,她認為女子就應該有家教,要溫婉,「這就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容綰抿唇不語,她怕自己再開口,孤夫人就會直接甩手走人,那她和孤濯的未來就——就沒有未來了!

孤夫人見她不說話,又冷冷道,「你這樣的女人,我孤家可要不起!」

說的好像你曾經想/要過一樣,

容綰抿了抿嘴唇,道,「不知道孤夫人和孤老爺叫我來是有什麼事情。」

孤夫人卻反問道,「你說呢?」

容綰道,「我不知道,如果孤夫人不說的話,那我就要告辭了,我這會兒還有要緊的事情要辦呢,或者有什麼事情等我辦完了回來再說,或者我們讓阿濯來一起說也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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