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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綰一個人在馬車里就特別想念寶兒,如果寶兒在的話,能有個人陪著她的話,她或許就不會這麼的孤獨了。

馬車顛顛簸簸,晃晃悠悠,速度不快不慢,日夜不停歇的趕路,第二天就出了北豫州,照著速度來看,不出三日就會到達鄴城了。

「姑娘,將軍問你累不累,要不要歇息?」

胡來在外頭跟隨馬車前行,問道。

「不用管我,我不累。」容綰面對著馬車壁發呆,面無表情的說道。

胡來聞言,在外頭等了半晌才道,「是。」然後去給孤濯稟告。

然而過了沒一會兒,隊伍竟然停下了。

「東雍王病了,上吐下瀉,孤將軍讓休息一會兒再啟程。」胡來稟告。

東雍王是練武之人,身體強悍,哪里會那麼容易上吐下瀉啊?

這是想要讓她休息?

容綰揣測了一下,便拿出了一些止瀉止吐的草藥來,撩起馬車窗簾子,遞了出去,「胡來你去把這些草藥送到東雍王那邊去。」

胡來接到手中,道是,便小跑到東雍王派來傳話,讓容綰過去的小廝那里,將草藥遞給了他便回來了。

剛放下簾子,馬車的門簾子便被掀了起來。

孤濯神情冷然的進來。

容綰則面色不自然了,趕緊往里坐了坐,故作平常的不言不語。

孤濯一下就坐到了她的身側,亦是不說話。一雙眼眸就凝著她。

容綰被看的不自在,便別過頭去不看他。

孤濯似乎是忍無可忍,問道,「怎麼?還不打算跟我說話?」他本來怕又嚇到她,就想說給她時間消化消化,梳理梳理,可沒想到她竟然一天都不來找他,真是太過分了,所以他只好來找她了!

「說什麼?」容綰仍舊沒有回頭,只說道。

孤濯的語氣冷冷。「你就沒有要問我的。也沒有要跟我說的嗎?」。

容綰這會兒就是好像有許多要說,又好像是什麼也不想說的感覺,所以她沉默了。

「我昨天回去了。」孤濯說了一句廢話。

容綰哦了一聲。

「我已經跟他們說清楚了,我要娶你。」孤濯說道。

容綰聞言愣怔住了。

她能想象出孤濯與他父母說這話時候的樣子。

忍不住忐忑了起來。然而心底又有些小雀躍。

容綰等著孤濯說後面的結果,孤濯卻不說了。

馬車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孤濯好像是故意不說了一樣,就坐在身後。

而這樣就讓容綰好像是油鍋上的螞蟻一樣坐立不安了起來。

容綰忍不住回頭。她就看見孤濯原本冰冷的面孔,仿佛冰山融化一樣的笑了。

容綰面色一紅,問道,「你真的說了啊?」

孤濯恩了一聲。

「你怎麼不告訴我啊?」容綰問道。

「要你去你又不去。」孤濯說道,但是心中暗暗卻想,幸好沒有去。

說到這個,容綰就有點慚愧,她低下頭問道,「那然後呢?」

沒有然後,

這個事情在孤父孤母那還要再商量,不過這些就不是容綰要操心的了,

「綰綰,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將來我娶了別人你會怎麼樣?」孤濯想起母親說的話,就試探著問了一句,因為即便他不想娶,可父親母親有可能會替他做主娶回來,他很擔心容綰會不接受。

容綰的頭更低了。

孤濯看不到她的表情,卻感覺到好像不太妙。

「那你會娶嗎?」。

她的聲音有點顫抖,孤濯皺了皺眉,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她雙眼已然是紅了。

容綰與他對視,那淚水便已經咽下去了,她皺眉將他的手給拉了下來。

「我不會。」孤濯說道,「我只要你。」

容綰的面色緩和了一些。

孤濯的心情也跟著緩和了一些,他想了想,又問道,「如果我什麼也沒有,你願意跟著我浪跡天涯嗎?」。

容綰嘴角微微的勾了勾,靦腆的說道,「願意的。」

她說完,納悶他問這些,就問道,「可是為什麼要浪跡天涯?」

盡管想象中她也會這樣回答他,可是親口听她說出來的感覺,真的不要太奇妙,

不過父親母親說的話,他當然不能告訴她了,他決定,如果和父親母親商量不到一塊兒,那他就拋棄掉少主的身份,如果父親母親不答應,那他就什麼也不去要了,就和她一起浪跡天涯好了,

孤濯笑了笑,「沒什麼,我就是喜歡無拘無束的,但是現在想要和你一起。」

容綰頓覺豁然開朗了不少,她也笑了起來,靠近他懷中,伸出手臂環著他的腰身,說道,「好。」

容綰還是第一次這樣主動抱他啊,孤濯先是一愣,隨後臉上笑開了,低頭在她的發頂上親了親。

容綰覺得和孤濯兩人之間的迷霧,被打開,

她很開心,話也不自覺多了起來,「阿濯,我這次去鄴城,會去元府,你到時候去哪里?」

「我會在你身邊的。」孤濯說道,「不過我會去看看四妹。」

「你妹妹也在鄴城嗎?」。容綰問道。

「恩,我之前告訴過你,我有二弟,三弟,四妹,小妹的,昨天我回去,父母告訴我,四妹嫁到了鄴城了。」孤濯說道。

容綰本來說,那既然這麼近,就想要見見四妹,可是想到以後要是和孤濯成親,那見的機會就多了,雖然她沒有門第,可是該有的矜持還是有,這會兒還是保留一點矜持比較好,

然後,她還想要和崔府的關系更加密切一些,或者利用一些自己身份的便捷,去結交一些權貴才好,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嫁給他,到時候他的父親母親應該會喜歡吧?對孤府也會有幫助吧?

不過,這話她打算不告訴孤濯了,自己默默的做到那一些就好,

容綰想著就傻笑了起來。

「在想什麼?」孤濯低頭瞧著她,也笑了,修長的手指刮了刮她笑顏如花的臉蛋兒。

「想你。」容綰幾乎沒怎麼想就說了出來,隨後臉紅的都不敢抬頭了,干脆就將臉埋到了他的懷中去。

孤濯還是第一次見到容綰這樣嬌羞的模樣,好像是只有在他面前才會有的模樣,他覺得很奇妙又非常高興,不過,自從和她說清楚了以後,以前非常透明的她,卻偶爾會變得模糊,他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每當這時候他就非常著急,

「綰綰,你以後心里想什麼一定要告訴我,不要讓我猜。」他倒不是沒有耐心,就是害怕他做錯了什麼,她就走了,而且還是一聲不吭,而他非常清楚,這姑娘絕對會這麼做。

容綰愣了愣,隨後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沒有什麼不能告訴他的,就答應道,「好的。」

得了她的答應,孤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覺得不踏實,看來得早點把她娶回家才能安心,這次辦完了事情,他打算再回去一趟看看父母親的態度,如果父母親不答應,那他就不要那些權利了,如果父母親答應了,那他就三媒六聘將她娶回家去,之後等回去西魏潼關,他就去提親。

有了期待和希望,時間過起來就快了,兩人說說笑笑的到鄴城花了三天,就好像一會兒就過去了一般。

劉將軍,崔二伯,早已經到了,且已經見完了高澄,高洋兩位權臣,該商議的也都商議了,如今還要再在鄴城待上幾天,等待高澄高洋的結果,最後告別以後就可以回西魏了。

不過,這些也就不關容綰的事了,所以她決定陪同崔二伯去拜訪元氏的娘家,就可以了。

「軒兒,軒兒。」劉將軍在城門口看見隊伍就大叫著跑到乙弗軒那邊去了。

因乙弗軒來了東魏,自然也是要去見高澄高洋的,所以沒一會兒就被劉將軍給拉走了。

「容綰啊,你讓二伯伯擔心死了,你要有什麼事,你讓我回去怎麼給沁芳和睿兒交代啊?」崔二伯過來,雖然看到容綰無事,但卻是唏噓不已。

容綰安慰了崔二伯了一會兒,才說道,「二伯伯,我們什麼時候去夫人的娘家啊?」

當初元氏回東魏,被攔截在越城,是因為被東魏的官僚從中作梗,亦是受到了高歡要節制元氏皇族的手段,

但是,元氏的娘家元府就是在鄴城,當今聖上就是元善見,所以元府雖然屬于皇家分家外臣,雖然不是嫡親的皇系,但身份地位也非常的高,否則也不會有和親的資格了,

「我們這就去。」崔二伯說完就看向孤濯,「孤將軍一路辛苦了,不妨跟我們一道去元府坐坐?」孤濯是護送使臣的將領,和崔府和元府都沒有什麼關系,又不能去面聖,便落了單。

孤濯笑了笑,客氣的回,「不必了,我就隨便找個客棧住下,等要走的時候再一起回去就好。」

元氏和崔氏說好不好,說壞不壞,卻也沒有到要隨便能將外人領進家門的地步,跟孤濯又不熟悉,

是以,崔二伯也沒有勉強孤濯,說道,「那好,那你去吧。」

說完,崔二伯就帶著人轉身。

容綰跟著崔二伯,走了兩步就回頭看一看。(未完待續……)

PS︰O(∩_∩)O~

好有愛,不過寫到兩人互動,就不自覺的慢下來了,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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