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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笑看似無害,容綰卻已經背後冒冷汗了,不過她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丞相夫人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容綰,「容綰姑娘這樣好的本事,真讓人羨慕呢,若是能得到聖上的親睞,那日後必定青雲直上,就算不是正統為官,那也是能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真的是羨煞旁人。」

容綰覺得自己都快要忍不住發抖了,她不明白為什麼她不過是一個大夫就怎麼會和這權謀扯上關系的呢?

「民女不過是個醫女,也只想要濟世救人,不管是誰,只要是病了,民女身為大夫,都是要盡職責,盡本分的。」她誠誠懇懇的說道,「民女不敢也不想,更受不起那些,不該屬于民女的東西。」

丞相夫人點了點頭,「你倒是個實誠的姑娘。」

「呵呵。」她再次笑了笑,說道,「我喜歡你這樣的姑娘。」

容綰惶恐,施禮,「承蒙夫人厚愛。」

丞相夫人抬手,縴縴細掌在空中壓了壓,「坐吧,別多禮。」

容綰道是,隨後規規矩矩坐下了。

丞相夫人端起桌上的熱茶抿了一口,「姑娘一路來,辛苦了,喝點熱茶吧。」

容綰聞言,依言端起桌上的茶杯也抿了一口茶,這茶清香可口,她忍不住再次喝了一口。

「姑娘什麼時候去皇宮,要不要我去替姑娘安排安排,也好讓姑娘走的順暢一些?」丞相夫人忽然又說道。

容綰聞言險些一口茶噴出來,她抿緊了嘴唇才沒有溢出來。

瞧瞧,這丞相夫人霸氣啊,這皇宮跟自己家里似得,

說進去就進去,安排人進去還能順暢呢,感情沒有他們家的允許,別人進皇宮都不順暢啊?

她可以不答應嗎?不答應會不會立馬死的很慘?

可是答應了,那就是和皇帝作對,

那皇帝雖然是個傀儡皇帝,可再怎麼說。也是個皇帝啊。

她能得罪嗎?答案顯然是不能,

她想了想,好像是皇帝先給她遞的邀請帖,後面丞相才來的。莫不是就是這樣才引來了丞相府的注意?

這朝堂。權謀的事情果然是太復雜了。她要怎麼辦啊?

「這……」時間沉默的太長,容綰更害怕,支支吾吾的想說些什麼。卻是說不出來什麼。

丞相夫人臉上的笑意漸漸收了起來,容綰的身子也真的瞧著這表情開始發抖了!

就在這時候,丞相府忽的騷動了起來,

「有刺客!」

「抓刺客啊!」

一個婢女慌慌張張的從外頭跑進來,「夫人,有刺客,護衛大人讓您先暫時避一避。」

丞相夫人的臉色完全冷了下去,這下子連這個婢女的身子都跟篩子似的抖起來了,

丞相夫人冷哼了一聲,「什麼刺客這麼大膽子竟敢來我丞相府?」

「刺客不止一人,且個個都是武藝高強,竟是十余人就與府內的護衛打成了一片。」婢女如實說道,「夫人還是避一避吧。」

「什麼人竟然這麼厲害?」丞相夫人顯然很生氣,但也沒有辦法,只好听婢女的先躲起來。

丞相夫人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容綰,「今日招呼不周,改日再請姑娘來賠罪,一會兒我便命人送姑娘回去。」

賠罪就不用了,能在這個時候還顧著她,容綰已經很是受寵若驚了,

丞相夫人走了,容綰大大的松了口氣,這丞相夫人猛于虎,雖然看起來很和藹,但是她覺得比刺客還可怕,

還有,那個刺客,真的是強人啊,竟然敢來刺客府,

容綰很感激那刺客及時出現,可是當婢女和護衛來領著她出去的時候,婢女和護衛帶著她走的是另外一條路,那打斗的聲音不斷的從院子的牆壁傳進來,

容綰听著外面打成了一片的聲音,忍不住害怕了起來,雖然刺客無形中幫了她一把,可萬一人家她被誤殺了怎麼辦?

容綰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可是也忍不住經過那院子的大門口的時候,往里面看了一眼,

這不看還好,一看她就愣怔住了,

那一群刺客中,有一個穿著斗篷,帽子將臉部遮去大半的高大男子,

他一高一低的在打斗,可那下半張臉上蒙了一塊黑色的面巾,所以仍舊看不清楚他的樣貌,

只不過,這個人怕是化成了灰,她也認得!

這不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救過她的那個蒙面男子嗎?

他怎麼也在這里啊?

有沒有那麼巧?

容綰都忍不住在腦子里開始搜尋他的身影。

「姑娘快走。」婢女見她不動,趕緊提醒道。

容綰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跟著婢女出去了。

丞相府派了轎子送她回去了客棧,她還是在想那個男子,可是想了很久都想不出結果來,只好放棄了。

回去的路上,長安城下起了雪,這已經不是今年冬季下的第一場雪,事實上已經下了很多次雪,不過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冷,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而容綰從回到客棧以後,就真的病了,開始發高燒了起來,如今都已經二月了,期間因為下雪是連年也沒有過的,倒是沒有想到這已經都立春了竟然還下起了這麼大的雪來,

容綰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最清楚不過,一直長途跋涉沒有休息,她身子雖然還不錯,可畢竟是個女子,若是前世經歷過燼地的劫難,估模著不會這麼容易生病,可今生卻沒有啊,所以,經不住這累,後來來了長安以後又一直緊張。這會兒又被一凍,所以就真的病了,

「唉。」她一回來,就躺在了床上,卻是一躺就躺到了晚上,她望著窗戶外頭的雪,默默嘆了口氣。

「姐姐,我會照顧你的,你別怕。」寶兒听到她嘆氣貼心的說道。

容綰心中暖暖,問道。「你的大哥哥回來了嗎?」。

「還沒。」寶兒搖頭。

「你快去睡吧。我睡覺了。」容綰看天色不早,就催她去睡覺。

「我想要陪著姐姐。」寶兒說道。

陪著會傳染啊,寶兒若是病了,她會心疼。所以當然不會答應。「你快去睡覺。你要病了,就沒人照顧我了。」

寶兒一听,有道理。就趕緊吹了燈以後去別的房間休息了。

容綰趕緊起來將窗戶關好,門拴好,然後快速躲回到床上去,

生病的時候,是很容易疲憊的,四周靜悄悄,容綰迷迷糊糊的要睡著,

‘咚咚——’

敲門聲傳來。

容綰一驚就醒了過來,「誰?」

「是我。」

孤濯低沉的聲音傳了進來。

容綰心跳就噗噗快速跳動了起來,不過這會兒她雖然緊張,但也不是因為前幾天的尷尬,反倒是擔心居多,

「來了。」她起身快速穿了衣裳,搭了件披風就起來去開門。

黑布隆冬的,依稀只能看見有個人站在門口。

容綰知道是孤濯,「你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容綰問,他不答。

真急人!

容綰暗道了一句,

忽的,血腥味沒由來的傳入了鼻子里,容綰驚了,「你受傷了?你受傷了?你傷了哪兒?」

容綰抓著他的衣袖問,她自己也不知道抓的哪兒,但只是想要抓著他,生怕一松手這個人又沒了。

下一刻,那寬大的胸膛就將她給包裹了進去,她愣了愣,推了他一把,「你干嘛?」

這一次問這個問題,她的聲音柔和了許多,不忍心他受了傷還要那麼凶的罵他,

「快松開!」

孤濯沒有和上一次一樣將她松開,她只好再次用力推了他一下,這下將他推了開來,卻听得他悶哼了一聲,

應該是撞到門框上了吧?

那是肩膀還是手受傷了?

容綰趕緊轉身將燈給點亮了,他是好端端的站在門口,「快進來。」

「我沒事。」孤濯終于開口,卻說了這樣一句。

「給我看看。」容綰堅持道。

「真的沒事。「孤濯不進來,「我早上練武的時候不小心將肩膀弄傷了,我已經上過藥了,你別擔心。」

說完,孤濯發現容綰的臉色不對勁,「你病了。」

他一步走過來,手背已經貼上了她的額頭,「發燒了。」

容綰將他的手拉下來,將他按下坐著,然後想要去將門給關上給他看傷,卻是剛轉身,手就被他給拉住,然後一帶就帶入了他的懷抱,

「放手!」她掙扎。

孤濯卻將她的穴道點住,她便動不了也無法說話了,他將她抱著放到床上,然後將被子給她蓋好,

「睡覺。」他說完,看了她一眼,才將燈給吹滅,然後出去將門給關上。

孤濯的腳步很輕,門一關,他的聲音就沒有了,好像他再次消失了一般。

不過,容綰又急又氣,卻沒有辦法動,後半夜是怎麼睡著的她都不知道,到了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她已經能動了,發燒卻仍舊沒好。

丞相府的人又派了人來,可是都被店家的人給打發了。

容綰又病了,楊大夫人呂氏又來了,「你這丫頭,前幾天不是听說好了嗎?怎麼又病了?」

相比丞相夫人,這個楊大夫人真的要好多了,容綰聲音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是啊,這變天了,不小心就受涼了。」

楊大夫人嘆了口氣,「唉,怎麼這麼不小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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