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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綰面色沉冷,呵斥道,「夠了!」

又道,「你們要不想跟著我義診,我也不強留你們,你們直接去翠竹那兒領了這月的工錢就可以離開了。」

「哼,走就走!」

那些學徒立刻就面露了堅定之色,憤憤道,「我還不願意待這兒了呢!」

拿了銀子,那些學徒便離開了。

「姑娘,我們要義診多少天?」許良問道。

容綰想說義診到元氏出殯那天為元氏祈福,可是她沒有那麼多銀子,只能勉強三天了,「三天。」

義診很快就開始了,義診不需要多大的陣仗,只需要一張桌子,前後兩張椅子,一個給大夫坐,一個給病人坐就好。

其他留下來的學徒包括寶兒等人,立即嚷嚷了起來,「回春堂義診三天,請各位父老鄉親回去轉告一下,有病的來看病,沒病的也可以來看看。」

義診!

圍觀的群眾聞言頓時沸騰了,除了有病的順勢就坐過來看病以外,其余的都奔相告走轉告給自家人讓他們來看身體。

加之回春堂本來就名氣很大,大家幾乎不用怎麼描述就知道,回春堂的醫術好,還被人嫉妒想要惡意中傷,這是上一次孤濯揪出來造謠的人以後傳出來的版本。

沒一會兒,回春堂的門口就排滿了長龍。

學徒們見容綰忙不過來,便也學著容綰的樣子,搬了桌子椅子幫忙義診。寶兒則是和翠竹翠青兩人熬藥了然後贈藥給病人喝。

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什麼大病,幾乎是要不了多久就診斷完了。

三天的義診很快就過去了,這回春堂的名聲竟是因為這次義診而推上了一個制高點,竟是潼關里里外外都知道了南城街道上的這間醫館,醫術高超,仁心仁術!

回春堂頃刻間便變得炙手可熱了起來,潼關包括附近不遠的,得了病的都是有心到這邊來瞧,是以,回春堂門前竟然好比集市一般的熱鬧了起來。

經過三天的義診。其余的學徒們的醫術大有長進。所以看起病來也是得心應手,重病患者才會交給容綰來。

容綰沒有想到,這只是想要給元氏祈福的想法,竟然讓回春堂這樣好了。前幾天義診白花出去贈藥的銀子。竟然是翻倍的回來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因禍得福吧?

潼關各大醫館包括以前最好的醫館仁醫堂如今都是空空如也。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看病,最開始有了那個什麼回春堂,這生意就大打折扣。人家就算是不去回春堂也不會來這仁醫堂,不僅如此還時常有人來大罵他們是庸醫,這就是那次拒診的造成的後果,

真是愚昧!

這種拒診的事情很多,難道明知道傷患要死了還要收進來嗎?

不過那個回春堂也不知道是有什麼本事,竟然能將要死的人都給救活了!

後面回春堂搞個勞什子義診,就將最後僅有的一點生意給搶走了,真的是要斷人口糧啊!

以前他們仁醫堂義診的時候也沒見過回春堂這樣的陣仗啊,那個回春堂怎麼會那麼好呢?

就在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小廝模樣打扮的人,「誰是掌櫃的?」

仁醫堂的掌櫃立即就走出來,見著小廝打扮的人都是白淨,身著也顯富貴,便客氣道,「我就是,您是?」

那小廝笑了笑,走到角落里,仁醫堂掌櫃也跟了過來,那小廝立刻回身低聲道,「我是周國公府的……」

仁醫堂的掌櫃听他說周國公府臉色就是一遍,等他後邊兒說完臉色已經完全慘白,「這……這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那小廝卻道,「你放心做,出了事兒有我國公府頂著呢。」

仁醫堂掌櫃听說國公府,感覺就像一座大山壓下來似得,但還是猶豫不決,然而等又過了兩天,仁醫堂的生意依舊不見起色,再這樣下去,那仁醫堂就得關門了!是以,他心一橫,就打算做了!反正後邊兒有周國公府頂著呢!

回春堂的生意絡繹不絕,容綰已經開始招募新的學徒了,但是招募要求跟以前要嚴格一些了,她不要再請那些見錢眼開忘恩負義的人,沒有誰會喜歡被拋棄!而且醫館也不需要那種唯利是圖的人!

時不時的有重患的病人被送來,所以容綰也是忙的腳不沾地。

容綰正在給一個發了哮喘已經幾乎斷氣了的病人按壓穴道通氣,那頭那厥心痛的病人就已經叫喚了起來,她趕忙又過去。

忽的,門口一大群人圍了過來,容綰還以為又來了一批病人,卻听那些人一面叫,一面沖了進來,「給我砸了這間醫館,娘的,全是庸醫害人,還自稱神醫!這真是我潼關第一大笑話!」

「各位父老鄉親模樣相信這間醫館的人,我家父就是吃了他們的藥本來病都快要好了,這會兒又暈過去了,若不是福大命大的請了別的大夫給救回來,怕是一命嗚呼了。」

一些病人坐在那兒無動于衷,回春堂的醫術有目共睹,並非是他們隨便一句話說不好就不好的。

很忽然德爾,一個正在排隊的病人忽的倒了下去,旁邊他的家人趕忙大叫了起來,「怎麼回事啊?這是怎麼回事?昨兒個回春堂不是說了病要好了,今兒個來看一次就可以不用來了嗎?」。

緊接著,許多病人也紛紛倒地,沒有家人陪同的就無人管。

有家人的便是各自驚叫成了一片。

有的沒有暈倒的則是痛的滿地打滾,還不斷的叫道,「庸醫啊!你們給我吃的什麼啊?」

回春堂的學徒心里那是又急又氣,這每天這麼累,還被人叫成了庸醫,明明他們的醫術沒有問題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快,給我把暈倒的人全部抬到一起來,其他人趕緊走開!」容綰立即吩咐道。

隨後,學徒們便將家屬感慨,家屬也害怕出事兒,便配合的讓開了。

將病人一一抬了過來,容綰已然用肉眼粗略的診斷了一遍,隨後一一探脈,面色隨即大變,「中毒了!」

而且是集體中毒,根據藥性和病人的身體狀況來看,中的都是同一中毒!

話音落下,容綰已經將銀針拿了出來,「給我多拿些銀針來,其余人給我拿大黃,蟬蛻(tui四聲),貫眾……」

學徒們紛紛一部分自動分離出給人診病的隊伍中出來,去拿容綰需要的藥材。

容綰將這些人的穴道給封住,隨後用藩香來緩慢毒性發作,同時用藥物控制毒性且驅除毒性!

但盡管如此,還是有兩三個人搶救不及時死掉了,藥物中毒的時間不一樣,這些救活的多半是昨天下午才開始中毒,而其他人則是在這更早以前,那就根本救不了。

死了人是大事兒!

回春堂的大門被人堵住了,還將三具尸體擺放在回春堂的門口,一些還沒診完病的就嚇得跑走了。

之前被救活的也被那些人的家人給抬回去了。

那三個死掉了的家屬就帶著一大幫人圍堵了回春堂,還有一眾老百姓來起哄,頃刻間回春堂門口就已經圍滿了人!

「庸醫!庸醫!」

「還我命來!」

他們一面喊,還一面沖過來,還有一些拿著石子兒什麼的咋回春堂的大門!

容綰只好將大門給關上了,但是還是被瞧得 里啪啦的響,這大門隨時都會有被沖破的危險來!

許良等人是怒氣沖沖,恨不得沖出去跟人理論,被容綰壓住了。

但其實容綰自己也是有苦說不出,那些人是吃了同一種藥中毒,時間上來算應該就是從她的回春堂里拿走的藥吃了以後中毒的,因她讓許良他們診病的時候,都給病人記錄了,時間全都對的上——

可是,回春堂里的藥和大部分醫館里有的藥相同,許多藥材都是有毒的,可絕對不可能用來害人啊!

那那些人究竟是怎麼中毒?還那麼巧都中的是同一種毒呢?

難道回春堂里又有內奸?

容綰想著不由得打量起了眼前這一學徒,這其中有許多都是老人,後面新來的也才三四個人,且都是她精挑細選的,會是誰呢?

容綰心里有點痛,三番兩次被背叛的感覺著實是不爽快!

「你們干什麼?」

一個大嗓門兒忽的在門口吼叫了起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幫大老爺們兒,皮膚黝黑不說,推開人的手勁兒還頗大,

「都給我起開!」

這些人不由得惱怒了起來,見對方人沒有自己的多,就大罵了起來,「你們打哪兒來的給我回哪兒去!」

「呦呵,挺橫啊?」那大漢手一推,那頂撞的人便往後一退,隨後腳下似乎不穩的倒在了後邊的人身上,而那後邊兒的人也跟著站不穩,頃刻間那邊的人就都有些站不穩似得晃了兩晃才又重新站穩。

見大漢這力氣大的,後邊兒還跟著那麼些一樣看著就有勁兒的大漢,這邊的人就也不敢往前。

「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你們不要來妨礙我們討回公道!」

死了的幾個人的家屬中有幾個膽子大的憤怒的說道。

「你們來討公道,我大錘子來替回春堂討公道!」那大漢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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