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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十年生死兩茫茫二

第四百八十四章十年生死兩茫茫二

從此厲輕恬沉浸在了無盡的悲痛中,不能自拔,終日以淚洗面,完全沒了以往的爽朗和笑容,天火宮再也听不到她的笑聲,她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厲天遠見此也不禁愁容滿面,縱然他有通天手段,也救治不了女兒的心病,只能默默看著女兒愁苦下去。~

直到有一日,顧長風悄然而至,得知了厲輕恬的情況,顧長風不禁嗟呀良久,在猶豫片刻後,他婉言安慰了厲輕恬幾句,隱隱說到清岩或許還活著,讓厲輕恬別太痛心,要振作一些,他的話讓厲輕恬頓時有了希望,對于顧長風,厲輕恬有著無比的信任,她生起了希望,也在等待清岩還活著的消息,只是這一等就是很久,很久。

衡山有個厲輕恬在為清岩的生死揪心,而恆山也有個聶心蘭,也在為清岩的死活失魂落魄,當聶心蘭知道清岩的死訊後,整個人就像傻了一樣,不言不語,痴痴的在屋里獨自待了三天三夜,沒有痛哭,沒有悲泣,甚至臉上任何表情也沒有,就那麼傻傻的坐著,沒有別的舉動,似乎沒有巨大的悲痛,可熟悉聶心蘭的人知道,她的心其實已經碎了,碎成了千萬塊,心碎了,人還能活嗎?

聶心蘭在三天之後,才逐漸恢復了常態,言談舉止再沒有任何異常,可從那以後,再無一絲笑容從她臉上綻放,她的師傅定逸師太是最了解她的人,見徒兒這般模樣,她也很心痛,她知道聶心蘭的心已經死了,活著的已然是個軀殼,雖然知道,但定逸師太也是無能為力,能救聶心蘭的只有一個人,心病只能心yao來醫,而這味yao很久很久以後才出現。

清岩「死」後,一年,兩年,三年……,時間一久,世人已經漸漸的淡忘了這個名字,齊清岩就像一顆劃過天際的流星,光芒雖然璀璨無比,可那出的光亮只是一瞬間,很快就消失了,沒有留下別的印象,當然也有人記著他,並沒有隨著時光流逝而忘卻,相反還是越深刻,因為他們把這個名字,銘刻在了自己心里最深處,時間越久,那刻痕就會更深,那是永不磨滅的印記,使人無法忘記。~

歲月匆匆,年復一年,過了很久,十年,十年應該算很久?十年生死兩茫茫!

周圍好冷,似乎比寒冰還要冷上數百倍,冷得叫人無法動彈,甚至連呼吸也不能,外面極冷,可心里卻是很熱,仿佛比炙熱的岩漿還要熱烈數百倍,熱得使人窒息,不能動彈分毫,冷得要死,熱得要死,又冷又熱,卻又讓你死不得,但又活不了。

冰火兩重天,生死一線間,究竟是生,還是死呢?

你不能死,一個沉沉的聲音在他心里吶喊著,你不能死,你不能死……,那聲音越來越響,似如驚雷滾滾,終于喚醒了即將永遠沉睡過去的人,使他猛然醒來,一夢驚醒,醒後卻似乎猶在夢中。

真是很冷,睜眼看見的是無盡的黑暗,不,那黑暗是深深地碧色,隱隱還有光華閃動,是星光嗎?為什麼不是點點星光,而是一片片的,好像是粼粼bo光,閃亮,卻又冰冷,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寒氣從肌膚透入,深入骨髓,若不是還有心頭的那團火熱,他恐怕已被寒氣凍成了冰塊,寒冷讓他更清醒,眼楮四下一望,碧幽幽的光彩在四周閃動,寒氣侵人,碧光駭人,環境如此詭異,他不禁驚呼道「這是什麼地方?」

聲音很大,卻傳揚不出去,只在身邊回dang,陣陣回音震得他的耳朵都有些顫抖。

他驚慌,真是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一捂耳朵,過了許久,他才平靜下來,很自然的默念了一遍多心經,他不覺得,在他默念經文之時,渾身突然有著淡淡金光閃耀,在一片碧色中,那金色光華分外醒目,只是他沒有覺察到。~

心平氣和後,他神智已然完全清醒了,虛弱的身體讓他感覺寒氣透入身體,還好真氣並沒有完全散去,立刻凝神行功,將真氣慢慢凝聚,一點一滴,逐漸貫通,不知多久後,真氣運行無礙,如火般的真氣早已驅除了陰寒,渾身溫暖,精神也為之一振,再次睜開眼楮,雙眼射出藍電也似的光芒,光射數尺,透出凜凜神威。

真氣恢復大半,再看周圍的環境也清楚了許多,可他還是有些疑huo,自言自語道「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周圍都是水呢?」他是隨口一說,實在沒奢望有人能夠回答他,可事情就是就是如此,總在你想不到的時候有了變化。

「這是碧水寒潭,當然四周都是水了!」有人回答了他,聲音清朗有力,只是因為環境的原因,聲音听起來就會有些異樣,似在耳邊,又仿佛離得很遠,但字字入耳,十分清晰。

他聞言大驚失色,駭然叫道「誰在說話?你在哪里?」說時流目四顧,藍芒閃動,在尋找聲音的來源。

找了許久卻什麼也沒現,這里的空間極大,空曠之極,一眼看去除了水光就是水光,不見其他。

听到碧水寒潭,他想到了應該是不久前生的事情,一場大戰,自己雖然毀了四名高手,可終于還是無力抵抗那些強大的敵人,為了不讓對手活捉自己,他毅然投入了碧水寒潭,只不過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卻不想自己還活著,就在碧水寒潭之中,這就是奇跡!

苦笑一聲,他還在尋找那人的位置,碧水寒潭里面居然還有其他人,看起來奇跡還生在了別人身上過,既是同病相憐,當然要見上一面了,只是他在哪里?

他心里還有疑huo,听血隱說過,這碧水寒潭的陰蝕之力狠毒絕倫,可以融肌化骨,腐蝕任何rou體,既是如此厲害,自己落入水中,怎會安然無恙?!

想到此處,他不禁一驚,忙把自己的身體看了一遍,還好沒什麼變化,什麼也沒少,什麼也沒多,就連身上的道袍也沒損壞片絲一縷,元神內視,里面的東西也都在,他放心了,心神更穩,膽氣更壯,他本就是膽大包天之輩,死都不怕,還怕什麼,找不到那人,他朗聲又道「你在哪里?貧道想要拜見一下!」

清岩話剛出口,那人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大笑道「拜見!拜見!哈哈哈……」笑聲震得四下直顫,一陣大笑後,他接著道「此時此地,拜見二字提也休提!我們還是如此說話的好一些。」

清岩听他笑聲雖大可難掩其中苦澀悲憤之意,心里一動,又覺這聲音有些耳熟,細想之下卻又沒什麼現,極目看去,也找不到那人所在之處,就道「貧道別無他意,只是想當面請教……前輩一些事情,只希望能見前輩一面。」

他听那人說話大笑之時,真氣震得著四下微微顫動,修為之高實在少有,絕對在自己之上,而自己看不到他,就是他在有意遮掩,否則以他的眼力就是此處空間再大,也不可能找不到,此人修為已是最強之境,當今能有這樣修為的人曲指可數,對他來說,個個都是前輩,他叫聲前輩也是理所應當。

那人聞言沉y n片刻,道「你稱呼我前輩,我可有些受之有愧,我只是個孤魂野鬼,那是什麼前輩。」

那人悠悠說道,語氣平靜,淡然。可他總是覺得那人的話語里包涵了很多東西,寂寞,孤寂,還有深深的苦楚,難以言語的苦楚,無人體會的痛苦。

但他知道了,了解了,便問道「前輩可是有什麼苦衷?」

那人笑道「都是鬼了,還能有什麼苦衷,說了這麼久了,你該說你是誰了?又如何到了此地?這是碧水寒潭的潭底,可不是隨便能來的地方。」

他聞言暗道「我問你,你不說反倒問起了我。」不覺有些無奈,但也不好說別的,就道「晚輩是崆峒派的齊清岩,……」

那人聞听似乎甚為驚訝,道「你是……崆峒派的弟子!?」

清岩听他如此驚訝,不覺奇道「正是,前輩和我崆峒派相熟嗎?」

那人恢復了平靜,淡淡的道「知道一些,只是奇怪罷了。你怎麼到了這里?」

清岩苦笑道「此時說來話長,前輩……」

那人截口道「說了別叫我前輩,你換個稱呼。」

清岩頗為苦惱的道「這……這怎麼換。」

那人卻笑道「這有什麼為難的,這樣,我來替你想一個。」

清岩喜道「好啊!前……您請說。」

那人沉默一陣,思索許久,才緩緩的道「我已非陽世中人,又在此地生活了很久,不如這樣,你就叫我水鬼!」

清岩聞言大驚,叫道「您說……什麼!」

水鬼,這是什麼稱呼,哪有自稱是鬼的!清岩也無法叫出口呀,水鬼,水鬼,難道此人真的是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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