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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收買

潘學海想給堵上門口找碴的小混混們來個先禮後兵,哪知人家根本不吃這套,跨步上前一把薅住了潘學海的脖領子︰「臭丫的敢勾引老子老婆?說!你把那騷娘們藏到什麼地兒了?」

潘學海及其厭惡的拍掉小混混的手腕︰「嘿嘿嘿!你有事兒說事兒,嘴里放干淨點,甭跟我動手動腳的。」

小混混被潘學海打掉了手,嘴里卻不甘示弱,指著潘學海的鼻子恐嚇道︰「告訴你孫子!你爺爺我是剛從圈兒里出來的,就你丫這操行,歇你丫挺的沒商量!」

兩句話倒給潘學海逗樂了︰「哎呦喂,圈兒里出來的,讓雷哥收拾的挺利落吧?甭拿你那砍管兒的手指我成嗎?」

潘學海這兩句話揶揄的可夠損,混混一听更來氣了,大喊了一聲︰「你大爺的,你丫找抽呢!」掄起手中的棒子,就朝潘學海打了過來。

潘學海雖說是墨匠門里的人,可論起武巴抄絕對不是他的強項。他下意識的拿胳膊扛了,又順勢撞了小混混胸口一下,實其撞得一點兒也不狠。可再看小混混那副模樣,  蹬蹬連著倒退了好幾步,撲通一**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就地打滾。他一邊滾,嘴里還一邊直咧咧︰「打死人了!勾引人家老婆還打人家漢子,有沒有天理呀?有沒有人管啊?我刀呢我?都甭攔著我,我砍死這孫子!」

跟小混混一塊兒來的那幾個人光戳在原地看著,既不上前扶混混也不過去幫著一塊打潘學海,好像被嚇傻了一樣,倒給潘學海自己弄懵了。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我什麼時候不知不覺得練成了鐵砂掌了啊?

小混混在地上撒潑打滾的這麼一鬧,不大會工夫便招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混混一看人多,更來勁了。一口一個潘學海不要臉,勾引他老婆。引得路人紛紛指指點點。

潘學海面子上掛不住了,不得不站在門口大聲質問︰「小子!你說我勾引你老婆,你老婆姓什麼叫什麼?你听誰說的這檔子事兒?怎麼找到我門口的?都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你要是敢在我這兒瞎說八道栽贓陷害,我讓你站著出不了潘家園!」

小混混躺在地上喊著喊著,竟然委屈的哭了起來,好像潘學海把他怎麼地了似的︰「我告訴你,我老婆叫賈麗娜。我從圈兒里出來的時候就覺得她見天兒鬼鬼祟祟的不守婦道。我可跟了你們好幾天了,你倆有什麼事我能堵不著?你干了這麼不要臉的事兒,還打人,有沒有王法?老少爺們兒大媽大姐,你們可給我主持公道啊……」說著說著嚎啕大哭起來。

潘學海一听混混說他老婆叫賈麗娜,急忙上前幾步走到混混身邊,低聲詢問︰「你說你老婆叫什麼?」

混混哭哭唧唧的重復︰「賈麗娜呀!你還是不是個老爺們?提上褲子不認賬,敢做不敢當,你裝什麼糊涂?你勾引我老婆不算,還教那敗家娘們兒從家里偷東西。我們家的傳家寶,都讓她偷來送給你了……」

潘學海蹲子一把抓住了混混而胳膊︰「你還丟了傳家寶?說!是什麼東西?」

一說到傳家寶,混混有點支支吾吾︰「就是……就是那個寶貝,現在在你手里了。你不用揣著明白裝糊涂……是什麼你心里清楚……」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腦袋也耷拉得越來越低。就在潘學海快看不著他臉孔的時候,混混快速的拿眼楮翻了潘學海一下,見潘學海正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又迅速的把目光回避開了。

就這一個細節,潘學海看出了貓膩。他嘿嘿一笑,輕輕拍了拍混混的肩膀以示親熱︰「兄弟,雇你來我這鬧事那個人出了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潘學海開出的價碼讓混混猛地抬起了頭,眼楮里閃爍出貪婪的光澤,旋即又意識到自己失了態,馬上把頭低下來繼續吞吞吐吐的裝哭︰「沒……沒人雇我……你勾引我老婆我,我找你算賬來了……這里沒有錢的事……」

潘學海嘟囔了一句︰「嘴還挺硬……」便站直了身子,滿不在乎地說,「三倍,你要是覺得不夠,就繼續挨這哭吧!」說完扭頭便要進屋。

還沒走出去兩步,混混喊了一聲叫住了他︰「他給我五百……不是不是……是……一千。」

潘學海轉回頭一挑大指︰「好樣的,識時務者為俊杰。跟我說說吧,是誰雇你們來的?」

混混對潘學海還有點將信將疑︰「你……真能給我三千塊?」

潘學海一指自己的店門︰「看見了麼兄弟,我這屋里隨便挑一樣東西,三千塊錢都是零頭。」

混混咬咬牙,把心一橫︰「那你先給錢!」

潘學海樂了︰「你等著吧!」轉身走進門里,沒兩分鐘從屋中出來,拿了一沓鈔票扔在混混懷里,「這是一千,我得听到你跟我說了實話,才能把剩下的給你。」

混混看著錢,比見到自己的爹還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揣到了懷里,又把敞開的衣服扣系好,狠狠打了一個哆嗦——原來他也怕冷。

潘學海見對方收了錢,不緊不慢地說︰「拿人的手短,跟我說道說道了吧!咱是進屋啊,還是就挨這吹冷風啊?」

混混猶豫了一下︰「雇我來的是個大姑娘,長得……可真漂亮啊!」說著露出了意yin的猥瑣笑容。

潘學海接著耳還在那听呢,混混卻沒有下句了。潘學海一咧嘴︰「完……完啦?」

混混點點頭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啊,完了。」

潘學海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已倆嘴巴︰「嘿!我這三千塊錢花的,紙錢也不能這麼燒啊!」

混混以為潘學海打算賴賬,急了。為了讓潘學海覺得錢花的值,找補了一句︰「她還特意交代,讓我們沒事兒就在這守著。哪天看見你這門上貼出不待客的條子了,哪天過來候著。等一個男的拎著一只特別沉的包要往你這門里頭進,就讓我們出來鬧一場。」

潘學海一琢磨,問︰「你們每天都過來看?守了多少天了?」

混混居然露出了一絲得意︰「能有十多天了。干我們這行,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說話不算數以後就沒法混了。」

潘學海看他這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德性直倒牙,夸了一句︰「你們哥兒幾個還真仗義。」接著又問,「那你剛才看見拎包的男人了?」

混混點點頭︰「看見了,我們一開喊他就走了。」

潘學海急忙追問︰「他長什麼樣?往哪邊走了。」

混混瞪著眼珠子回憶著︰「挺高,也挺瘦。長的倒沒什麼特別。就是讓人看著特別陰,臉上連個表情都沒有。往……往哪走了?我還真沒注意。光顧著鬧事兒了。」

混混說著說著覺得不對勁,他感覺到潘學海沒有在听他說話,而是出神的向人群中看。他的感覺一點沒錯,潘學海對著人群一拱手,語氣謙卑的說道︰「任成山任老前輩,既然來了怎麼不直接進屋?讓晚輩好等啊!」

順著潘學海說話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黑著面孔走了出來。潘學海看他過來,笑顏如花的說︰「任老前輩,這回您總該相信我不知道賈麗娜是誰了吧?」

任成山沒搭潘學海的話,而是直勾勾的盯著混混︰「花錢雇你來的那個女人呢?」

混混被任成山的氣勢嚇得直打哆嗦,滿臉委屈地說︰「我也不知道啊,她把錢給我了就走了。」

任成山並不相信︰「就你們這群潑皮無賴,先把錢給你們你們早就跑了。」

混混冤的跟竇娥似的︰「我……我們不是這樣的人……」

潘學海笑著打圓場︰「任老前輩,可能您不太了解,自古京城的混混講的是一個信譽。失了信,也就混不下去了。我敢這麼說,別看他就是一潑皮,但不會跟你撒謊。」

任成山並不相信︰「拿了你的錢就賣了他的主顧,這也算是有信譽?」

一句話噎的潘學海說不出話了,他尷尬的說︰「這樣吧,任老前輩。晚輩向您夸個海口,只要他還想在北京城這一畝三分地里混,我挖地三尺也能給他找出來。您還是里邊請,這天兒也不早了,咱們接著做咱們的買賣,您看怎麼樣?」

任成山又狠狠的瞪了混混一眼,說了句︰「走吧!」便拎著沉甸甸的布口袋。也不等潘學海客氣,徑直走進了小店中。

混混在後面沒皮沒臉的喊了一句︰「那個……老板,還有兩千塊錢呢!」

潘學海扭頭一笑︰「兄弟,我要是再把你送回圈兒里,沒有兩千大子撈不出來。這兩千塊錢怎麼著也得花了,少遭點罪我是替你著想。」說完。便跟在任成山身後進了屋。

怎奈世事弄人,潘學海慷慨大方了半輩子。在錢的問題上就耍這麼一回鬼心眼,結果釀出了大禍。

來到了店里分賓主落座,任成山把戶口袋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嘩啦啦一陣脆響︰「錢我帶來了,東西給我看看。」

哪知潘學海並沒急著做生意,而是撲通跪下虔誠的磕了三個頭。任成山不知道潘學海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你什麼意思?」

潘學海從地上站了起來︰「我磕這三個頭,不是給您磕的。我敬的是墨者前輩‘任成三」這三個字的名號。如果您是在三個字的正主兒,那晚輩就斗膽問你一句,您今年高壽?」

任成山半天沒吱聲,最後終于說了一句︰「沒錯,我就是任成山。」

潘學海雖然有精神準備,但還是不免倒吸一口冷氣︰「前輩,據我所知任成山可是民國時候的人。」

任成山依舊面無表情,默默的反問了一句︰「你知道胡黃白柳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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