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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好事多磨

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我對班門中人的印像。不是「機關算盡」——那是他們自己夸自己的;也不是「心思縝密」——這算褒義詞;我詞用的更文雅一些,那就是「一屁倆謊兒」,再追加一句做補充——放個屁都摻假!

當然,這麼埋汰他們多少也有泄私憤的嫌疑,因為我對支佔強的所作所為,基本上也強不到哪里去。說好听的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不好听的是黃鼠狼下耗子一輩不如一輩。

所以,恐怕連支佔強肚子里的蛔蟲也爬不明白他的花花腸子。我沒好氣的在電話里回敬了一句︰「叫你一聲支哥,你不說好听的了,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事我也沒少干。今天這事擺明就是我坑你了。沒辦法,全是讓你們班門人給逼的。你說我傻也好,說我時運差也罷,今天我就豁出去了,咱們走著瞧吧!」

支佔強還挺惋惜︰「陳宇光,你了可真哏兒啊?得,算我白說。好自為知吧!」

由于屋子里比較安靜,許老大也听到了支佔強和我在電話里的對話,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自信,竟然安慰我︰「老三,沒事啊。咱們設這個套的目的不是為了救人嗎?有他不多,沒他也不少,咱倆繼續按咱倆的原計劃來。」

我連著深呼吸了幾口氣,沖他點點頭,再次舉起了竹筒,學著虎子舅的樣子乒乓五四的敲了起來,結果敲了半天沒反應。我急得一腦門子都是汗,心說壞了菜了,我以為照貓畫虎就能把陸家的保家仙請來,助我們一臂之力。卻不想真是太高看自己了,支佔強那邊已經出差頭了,這竹筒子如若繼續不靠譜,那我可就真是大馬猴去南極根本找不到北了。

許老大沒出聲,靜靜的盯著我敲,看起來一臉的深沉穩健。可別人不知道,跟他認識二十多年的我卻十分的了解,他這是一點沒主意了,才在那拼命掩飾自己的慌張呢。

我越敲越來氣,敲得我是肝火兩旺氣血兩虧,最後怒發沖冠,脾氣上來罵了一句︰「什麼破玩藝!」罵完,把竹筒往地上一摔,又著補了一腳。

竹筒一溜骨碌到牆根底下,一撞,筒口的塞子啪啦一聲掉在了地上。筒口剛露出來,一股黑煙便冒了出來。我看著直納悶,剛才下午的時候,虎子舅還因為我用完沒及時把蓋蓋上導致里面的黑煙都跑光而罵了我一頓呢,怎麼這一會就自己又再生出來了?

黑煙只冒了幾縷,便越來越稀薄,估計是竹筒里面還沒積攢出多少存貨。就是這不算濃烈的煙,慢慢環繞了整間房,升起一團朦朧,顯得神秘兮兮的。

許老大一指我身後︰「唉我去,老三,你看!」

我扭回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飄忽的黑煙分出了濃墨重彩,如水墨氤氳一般臨空顯示出八個大字︰「清風攔路,樓下接應。」

那八個字似乎很有靈性,見我看到了,便漸漸散開了。我長噓一口氣,走到牆邊彎腰把竹筒撿了起來,又重新蓋好蓋子,對許老大說︰「陸家保家仙來了,在樓外等著我們呢。」

許老大有些不解︰「清風攔路是什麼意思。」

我也是一知半解連懵帶唬︰「清風就是鬼仙,咱們把那麼多鬼扔走廊里了,把保家仙給攔住了。人家可能知道鬼是跟咱們一伙的,不想起沖突唄。」

許老大不是特別信服︰「凡是鬼就是鬼仙啊?唉我去不能吧。」

我可以理解這八個字的意思,但讓我用語言講卻解釋不太出來︰「可能是對鬼的尊稱吧!誰不知道修練成仙是好事啊?估計和長命百歲這句話是一個道理,這世上有幾個能活一百歲的啊?不還是老這麼說。」

許老大自嘲著說︰「行了,老三,你就祈求這次完事咱倆別化成清風就行了。」說完,對我伸出了兩掌,各比了一個五個的手勢。

我與心領神匯,與他四手相擊,兩人口中同時喊了一聲︰「噢耶!」以資相互鼓勵。簡單的誓師儀式過後,我拉開了門,和許老大一齊來到了走廊上。

走廊中已經不再像我們剛回屋時一樣伸手不見五指了。透過窗外照進來的微光,依稀可以看到景物大概的輪廓。樓道中不時候有呼喊聲傳來,應該是被我們忽悠進樓的人們在互相呼喚。

剛出門,迎面樓梯上便走上來兩個人,一邊模索著前行一邊無助的對話。一個說︰「這地方咱們好像剛路過過啊?就一個破樓道怎麼就轉不出去了呢?」

另一個人回答都帶著顫音︰「沒……沒走過吧?要不……干脆從窗戶里跳出去算了。」

許老大見走廊里有人,想進屋回避一下。我一把拉住了他,把食指放在嘴唇邊作了個噓聲的手勢,然後立著不動了。

因為許老大看不見,但我可看了一個真切。那個我最開始搭上話的老頭鬼,正悄悄的跟在他們倆人的身後,抻著胳膊用手擋著他們的眼楮呢!

我差點笑出聲來,原來鬼打牆是這個道理啊!簡直太高科技了。

兩個人在老頭鬼的障目下根本沒有發現我和許老大的存在,徑直朝樓上走去。擦肩而過之時老頭還沖我點頭致意打了個招呼。等他們的身影轉過一個彎,消失在黑暗中的時候,許老大才低聲驚嘆︰「唉我去,太神奇了。」

緊接著這一道上,又有幾個人,身後無一例外的跟著鬼魂,對我們視如不見。許老大甚至用兩根手指比劃著去插他們的眼楮,他們都一點反應也沒有。而我卻在心里默默的對著他們或迷茫或驚恐的表情不斷的道歉︰「對不住了兄弟們,讓你們受驚了。要是有機會一定補償你們。」

這些人里,我沒有看到女刑警王梓涵,因為她卷進我們的計劃里純屬是個意外。可能是因為她比較特殊的身份,我總覺得她摻和在里面是個隨時都有可能破壞我們行動的大定時炸彈。

我和許老大下到了二樓走廊的窗戶前,側著腦袋向外張望著。

樓下已經被拉起了一道警戒線,圍觀的人群被驅趕到「安全」的距離以外繼續圍觀。有兩個警察正在和剛剛在樓下被許老大抱大腿的老太太說著話,似乎是在了解情況。

可以感覺出來,警察們本是來解救人質的,對到達現場後發生的這種情況完全沒有準備,似乎有點不知該如何下手。人群中我沒有看見時斌和安瀾的影子,八成還被留在了警車之上。

我和許老大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各自深吸了一口氣,就準備一起朝外大喊。就在聲音馬上沖破喉嚨的一剎那,一支強勁有力的大手不知突然從哪里伸了出來,一把把我的嘴堵了一個嚴嚴實實。

我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沒有一點準備,差點直接被噎背過氣去!許老大嘴上也放著一支手,看模樣比我還慘,想咳咳不出來,一口惡氣全悶在了氣管與肺葉中,咕嚕咕嚕的煞是難過。

我又驚又怕又意外,抬胳膊想把那只捂在我臉上的大手拽開。哪知手的主人好像力大窮,我完全撼不動他一絲一毫。就在我做著徒勞無功掙扎時,耳邊傳來了一聲熟悉的低語︰「陳宇光,你了介是想干嘛?」

我又急又惱,被捂死的鼻腔里急促的發出「嗯嗯」聲。

支佔強在身後又說了一句︰「貧僧把你放了,你先甭耍你那些花活行嘛?」

我是一個很有自知明的人,心里已經清楚把我和許老大倆人綁一塊論力氣都不是他個兒。只能委曲求全的點點頭。許老大跟我差不多,像個小雞崽似的絕望的望著我。

支佔強,又警告了我一句︰「貧僧現在可撒手啦,小哥兒倆要是不听話,不是吹啊,你們真不夠貧僧揍地!」說著話,便松手把我們放開。

我和許老大不約而同的捂住脖子,蹲在地上一頓猛咳,好容易我才緩過勁,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要走嗎?你上這來干啥!」

支佔強的表情能氣死個人︰「你了哪只耳朵听到貧僧說要走的?」

我哪有閑心跟他胡攪蠻纏打嘴皮子官司︰「你說過你不添亂你沒忘吧?知道我們耍你了,你還不趕快走?」

支佔強沒理我這話茬,撅著**也往外瞅了瞅,有點像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先豁出一個人去把警察引來,再冒充貧僧把他們叫進來談條件。警察一進樓來,就讓鬼把他們眼都封了,樓里還不少人呢一塊跟著亂哄哄。你們借著亂哄哄介勁再把人救走?回頭讓鬼把警察都帶到貧僧待那屋里抓貧僧一個綁架的現形,把貧僧帶來那小姐姐一塊堆順手交給警察救是嗎……陳宇光,你們高啊,你們介是打算一箭射幾雕啊?」

沒想到許老大的計劃這麼容易就被他識破,我是既沒面子又怕他搞破壞,幸虧還留著一個陸家黃仙這個殺手 還保留著沒有被他知曉,于是想盡快出言把他擠兌走︰「你有完沒完啊,你啥都知道算你厲害行不?你沒事趕緊走吧,出家人別大晚上的還在外面丟人,別你們的廟丟人!」

支佔強滿不在乎︰「想讓貧僧走?你們不想救劉佳啦?」

我鼻子一哼︰「你也沒帶她來,別說這風涼話啊!」

支佔強兩手一攤︰「誰說我沒帶她來,她現在就在你們給我指那屋里呆著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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