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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有仇有冤您說話

用他女乃媽鼓舞了勢氣,我們倆繞到鬼樓樓後,面對黑得像嗓子眼兒似的樓洞口,我還真有點怯。為了壯膽,我提議許老大唱首歌。估計許老大緊張過度,調唱對了,詞卻跑偏的厲害︰「頭頂一片天,腳踏一方土。風雨中,我昂起頭,看見一幅圖。姑娘不穿衣,小伙沒穿褲。一對對啊一雙雙,都往床上撲……」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哥,你可別泡了行嗎?咱倆腦袋都別褲腰帶上了!」

許老大害羞一笑︰「唉我去,我太緊張了,想唱個緩和情緒的。」

我點點頭,認同他的緊張感,應和著他給自己解心寬︰「你說咱以前也來過鬼樓,啥也沒踫上過。可能這里的鬼就是想找個地方,給自己藏身,輕易不會害人的……」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了進去。夏末的傍晚七點來鐘,天上的太陽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但天色還沒有徹底黑下來。失去了太陽光的直射,再加上戶外的余暉,眼楮一時受不了亮度間的落差,所以在走廊中看哪里都是黑漆麻烏的。我們兩個模索著向樓上走去,越走越覺得陰氣逼人,和白天上來的時候完全判若兩地。

突然,一陣陣嘈雜聲從樓上傳來。我停下腳步,拍了許老大一下︰「大哥,你沒听見嗎?」

許老大正全神貫注的盯著樓梯凳較勁,冷不丁被我一拍差點沒瞎趴下︰「唉我去,老三!人嚇人嚇死人啊!你干啥一驚一乍的!」

我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下︰「大哥,你听。」

許老大支起耳朵听了半天︰「沒動靜啊?」

我表情肅穆一常︰「估計是晚上鬼都出來過日子了。有做飯聲,有唱歌聲,有……吵架的。還有……還有小孩哭哄孩子的。唉我去!大哥……」

許老大的好奇心完全被我勾起來了︰「還有啥?老三,你別那麼不地道行不?我又不是大和尚,你跟我說話賣什麼關子啊!」

我露出了一副yin笑︰「不是看片兒的那肯定就是兩口子辦事呢!」

許老大張大嘴巴︰「唉——我——去!照你這麼說這樓上的鬼應該不老少啊!以前上學的的候咱倆和老二來那次咋一個也沒撞到呢?」

我點點頭︰「那次咱們中午來的,現在不是晚上嘛,陽氣弱陰氣重。而且那時候咱們還小,都是處男,和現在能一樣嗎?」

許老大若有所思︰「真該帶老二一起來……」突然許老大又想到了什麼︰「唉,老三,我記得那大和尚可說過,他要是有你那樣能看到鬼的眼楮就自己把眼珠子扣下來不要了。太邪乎了吧!」

听著樓上的嘈雜聲漸漸清晰,我不禁皺了皺眉頭,干脆把左眼閉上,不願去回應許老大的問題,硬著皮繼續向樓上走去。終于走到了白天虎子舅他們藏身的屋子進去,掩上了門。

屋子里,我深吸了兩口氣,把那部唯一還有點電的任成山的手機遞給了許老大,語重心常的說︰「大哥,你家老三要是這一上去下不來,你就趕緊給老二老程打電話,讓他們趕快撤。對了,再告訴我虎子舅和張康一聲,讓他求他師父保陸思玲的時候,也順便把安瀾弄出來,替我跟安瀾道聲謝。別的……別的也不用多說啥了。」

許老大接過手機,莫名奇妙勸了我一句︰「老三,要不咱們放了吧……」

我沒想到臨陣之際他居然勸我打起退堂鼓︰「大哥,你說啥呢?放了?安瀾可都已經豁出去了!才說不干也太不仗義了吧?」

許老大平靜的看著我︰「她是豁出去人了,你現在要豁的是命啊!其實我一直都沒整明白,既然陸家有那麼大勢力,在天津都能從警隊里把人保出來,你為啥老急著把你那個時哥弄出來呢?就算現在給他整出來了,不還得夾著尾巴躲警察嗎?還有,那個什麼師母不都已經落到張康手里了嗎?還有什麼可爭的!」

我嘆了一口氣,終于把掏心窩子的話跟許老大講了出來︰「我壓根就沒合計過什麼師母的事!師母愛落誰手里落誰手里,跟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大哥,我心里對我時哥的女乃女乃一直挺愧疚的。你是不知道,時哥他女乃女乃讓黃鼠狼子害的頭七魂都沒回來,你說我心里是什麼滋味?我絕對不能讓他再出事了。再說,你覺得支佔強打麻將那方法靠譜嗎?你又不是沒見到過陽間陰司,太嚇人了,萬一和尚設的賭局禿擼扣了,時哥在我身邊說不定還有別的辦法能救他命。」

許老大點頭表示同意,可臉上表情很怪異︰「嗯,說不定還能給他老婆孩也一塊救出來。」

我以為他理解了我的意思,繼續說道︰「按理說陸家對我也有救命之恩,我一開始也想過把小玲也救出來,然後看看有什麼我能盡力的,再幫她一把。不過你也看著了,什麼班門墨匠的,是我們這些平頭小老百姓能插上手的事嗎?行了大哥,咱倆別磨嘰了,一會支佔強該來了,我這就上樓準備!」說完,轉身便要往門外走。

哪知許老大一把拽住了我的肩膀︰「老三,你等一下!」

我不明所以,條件反射的回了頭,身子還沒全轉過來許老大猛然揮起一拳打在我的太陽穴上。他打的力量並不大,我栽歪兩下沒有摔倒,人卻愣住了。

許老大握著拳頭不像打算接著揍我的意思,他淡淡的說︰「老三,你的意思是,老二,老程,還有安瀾都不如你那個時哥金貴唄?我們跟著你這麼折騰,你是不也該給個交代啊?」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從剛剛上樓之時他不著調的唱的黃色歌曲鼓舞士氣,到此刻的突然變臉,我完全沒察覺出他一絲的心理波動。

正在我納悶的時候,許老大緩緩的補了一句,不知是在對我說還是在是自言自語︰「唉我去,我也不值錢,你更賤……圖企個啥呢?」

我捂著不太疼的額頭不知所措︰「大哥……」

許老沖我搖了搖我的手機︰「你要是承認你賤,你就上去吧,死了別賴我沒勸過你。「

我終于明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了。是啊,我倒底圖企個什麼呢?從北陵公園出來之後,我承認我是慌了。可現在已經兩天過去了,我難道還沒清醒過來嗎?

「嘿嘿,大哥,我賤。」

許老大頭都沒抬,從鼻子里哼出聲︰「嗯,我知道。你該干啥麻溜的吧!」

我心一橫,轉頭走出門口。真佩服安瀾,做事只憑事喜好,什麼也不管不顧。不及多想,我已經走上樓梯。

樓上奇怪的聲音不絕于耳,我用力揉揉我的左眼,一步一步向上爬去。上了一層樓,拐過兩個彎,樓上的聲音卻突消失不見了。

我心中一陣陣的突突,琢磨著八成是我的腳步聲驚動了樓上的「住客」們。我稍停了片刻,穩了穩心神,像這樣主動找鬼打交道好歹也是我的人生第一次,絕對不能太拉胯了。

終于鼓起勇力拐過最後一階緩步台,我抬頭向上一瞧,一個老頭領著個小男孩正守在樓梯口望著我。一股又涼又潮的氣息從頭頂直逼我的五髒六月復。

我拿出了陌生拜訪客戶時的嘴臉︰「哎呀,大爺,帶孫子呢?」

老頭沒反應,依舊直勾的探著脖子。到是他身邊的小孩把著樓梯欄桿的縫隙沖我吐了吐舌頭。我嚇得一縮脖,生怕他那舌頭會一搭拉二尺長,再朝我舌忝兩下。

還好,小男孩除了臉色差點以及在我眼前是半透明的以外,與普通孩子也沒太大區別。

我咽了口唾沫︰「大爺啊,咱這樓里住了多少……多少住戶啊?」

老頭還是沒理我,小男孩照舊吐舌頭。

我裝做惹無其視的樣子掏出一根煙點上,繼續試著套近乎︰「這樓里的條件不太好吧?又沒水又沒電的,還這麼埋汰,連個打掃衛生的都沒有……」

話沒說完,老頭乎然抽動了一下,挺直了身子向我手里的煙指了指。我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馬上從煙盒里掏出根煙,猶豫了一下向樓上遞過去。

老頭跟沒有接我手中煙卷的意思,而是趁我靠近之機向我的身上直撞過來。我心里一翻個,心說不好,他這是要上我身啊!再想往回躲已經來不及了。就在老頭剛接觸到我身體的剎那,我耳邊嗡的一震,周身像觸電般酥麻,腳一軟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我幾乎瞬間失去了意識,迷迷糊糊輕輕飄飄,出于本能伸手便去抓樓梯扶手。

扶手冰涼刺骨,又把我激的恢復了清醒,心髒咯 一下仿佛從高處摔了下來。我急忙倒退兩步站定身體,驚魂未定的盯著老頭究竟想對我做什麼。可老頭並沒因為上身失敗而顯得懊惱,反而貪婪的矜著鼻子聞我手中飄出的青煙。

我明白,他毫無顧忌的想上我心原來是急著抽煙。我學者電影里給死人上墳的樣的子,抽出三顆煙點燃,並排擺在了老頭腳下的台階上。

這一招的確奏效,老頭立刻立趴在地上猛吸,我甚至能看見被他吸進的煙躥入他胸腔的樣子。一直在老頭身邊站著的小男孩見狀,也湊了過來,跟著老頭吸了兩口,卻絲毫沒露出像老頭一樣心滿意足的表情,不屑的扭頭朝樓上跑去了。

要說鬼抽煙可比人快多了,三根煙也就秒十分鐘的事。我見他抽的也差不多了,便開口說道︰「大爺,煙您抽了,能不能請您幫個忙啊?」

老頭將最後一縷煙火吞入口中,終于抬頭朝我看過來,一又老麼卡哧的三角眼晦澀而空洞。

我覺得有門,仗著膽子繼續說道︰「大爺,听說你們都是什麼冤屈和未了的心事,才流連在這里投不了胎的吧?」

老頭木訥的點點頭,應該可以與我交流。我心中不免激動,繼續說道︰「大爺,我想請你替我轉告這樓里的諸位,我願意幫大家把沒了的心願了了。不過,你們得先幫我一個忙,您看怎麼樣啊?」

老頭的眼楮快眯成一條縫了,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牙一咬︰「您听明白了嗎,您是有仇還是有冤,只要您說句話,我幫您把事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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