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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夫妻交心

龍府

寸心醒來時床內僅剩她一人,床邊放著疊放整齊的衣物。她坐起身,伸手模向身側,感覺到絲被傳到指尖的清涼,看來颯翼已經起身離開多時……

寸心起身穿好衣裳,就听到

「公主,你醒了沒?」

原來是水蓮听到屋內響動,在房外敲門,輕聲詢問。寸心打開房門,把端著早膳的水蓮讓進門里,又在其服侍下用了些吃食這才問起颯翼的去向。

「尊者一大早有訪客,他現在正在書房接待。不過那人生的怪模怪樣的,他一進院把我們嚇了一跳。一頭黃亂蓬蓬的,鼻子像平地里突然隆起的山峰,背後還長著兩只那麼大的翅膀!」水蓮說著比劃起來,臉上表情變化迅速,好像那人就站在她面前嚇她一樣。

觀察到寸心沒露出什麼驚訝和好奇,水蓮心情有些低落,但還是不願中斷這個話題︰「公主你說他是什麼人吶?莫非是沒修煉到家的禿鷲精,我看像。哪有修為高深的鳥精連翅膀都收不回去的?這樣的小妖也值得尊者接見,真是奇怪……公主就不好奇?」

寸心深深的看了水蓮一眼,暗自感慨她的性子比前世跳月兌多了。不過也許前世是受了自己的感染或者因為跟了她這個受天庭責罰的主子,她才會養成一幅諸事漠然的性格。看來還是現在要好些,寸心也不計較她有些沒大沒小的詢問,耐心給她解釋︰「這點水蓮你猜錯了,那位估計是西伯侯的兒子名曰雷震子。他並不是什麼鳥精,而是雲中子的徒弟,誤食了紅杏變化成這個樣子。」

水蓮了悟的點點頭,又面露疑惑地問道︰「哦,是我猜錯了。不過現在西周和殷商正斗得火熱,他既然是西伯侯的兒子、雲中子的弟子,為什麼不在前線效力,反跑到這里來尋尊者?」

這也是寸心听到消息後一直在心中思索的問題,不過一直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不再想。搖搖頭,若有所思地又吃了幾口米粥,方放下湯匙,對水蓮吩咐︰「這事猜也猜不透,我吃好了。你把這些撤下去,我親自去書房看看,要想知道什麼你過後再問我好了。」

「對呀,咱們亂猜個什麼勁?公主一問不什麼都知道了!咱們公主真不愧是王後的愛女,比王後的手段還要高超。我們私底下都說,這就是凡人說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吧?」水蓮一邊收著碗筷,同時笑著對寸心擠眉弄眼

「你們這幫壞丫頭,都在背後說我什麼壞話了?還不從實招來」寸心跳起來,跑到水蓮身後,嘴里威脅著雙手在她腰上抓癢

「啊,公主饒了我吧,我們哪敢說什麼,肯定都是夸你的話,那種話你都听多了,也不差我這幾句」

見她逃遠了,寸心也不去追,整理下儀容向書房去了。

離開西岐後,二人在殷商的大型市鎮停留幾日,主要是為了體會凡間的日常生活。惜現在戰事四起,殷商為了維護統治,不斷加大賦稅,百姓不堪重負到處民不聊生。寸心也沒了四處閑逛的心情,對見到幾戶過不下去的人家施加援手後,她的心情變得復雜起來。

回憶起前世的凡間生活,寸心不知該用怎樣的心情面對他們。她心里知道以她之力能幫的有限,凡間百姓千千萬,她不能一一援助。況且凡間安定繁榮是短暫,狼煙四起才是平常。當初在灌江口,她也親眼見證了數度朝代更迭。沒有一次不是血淋淋的開始,又血淋淋的結束……

在楊府時,楊戩從來對灌江口居民能幫就幫。嫁給了颯翼,他卻總是對這些人間慘劇視而不見。一開始,寸心是怨的。現在她的心也逐漸變得冷硬起來︰作為神仙她根本不能到處兼顧,凡人重六欲,擁有了就想要更多。那時候她又能做多少?

見多了也就麻木了,雖然寸心依舊對撞到眼前的凡人盡力相幫,但她知道不一樣了。她的心已經沒有那種無條件援助的沖動,看著那些汲汲營營的凡人她開始思考自己的生活。凡人與神仙到底有什麼不同?神仙真的比凡人幸福嗎?

想到最後寸心得出的結論是︰神仙不及凡人。看看她自己就知道了,若是凡間的女子與丈夫沒有緣分,不能兩心相吸,了不起勉強過這一世。是她生而為龍神,不死不滅,選錯了就是萬年痛苦,連帶家人也面上無光。同樣的道理,凡間的勢力爭斗再混亂,也不過是一世的事。縱使成王敗寇,等到身死又重新來過。反觀之他們這些神仙,失敗了就再沒有重來的機會,等待他們的就只有灰飛煙滅……

龍族一直夾在東西兩股勢力中間,她的父兄叔伯不知耗費了多少心思維持一直以來的香火繁榮。雖然沒能稱霸三界,要是不這麼小心就能絕于三界。既然沒有別的選擇,她更要專心經營自己的家族,現在她有了家庭,就想要給以後能出現的孩子更好的生活。在度過數月婚姻後,寸心對父母有了更加鮮活的認識。

這和前世是大不相同的,婚前還擔憂自己會變得瘋狂的寸心,早把那個念頭拋之腦後。和楊戩的婚姻不會涉及到這些復雜的勢力糾葛,因此她才有心思跟無盡的空閑對楊戩和嫦娥的關系疑神疑鬼、刨根問底。和颯翼在一起,她更多考慮的是日後兩族的展。身為龍族的公主、翼族的尊後,寸心隱隱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一步行錯,帶來的是兩族興衰的變化。正因為多思多憂,寸心也迅速成長起來,在面對凡間百姓死傷時也更加鎮定,處理問題是更加冷靜。

寸心知道颯翼心里的矛盾,一方面希望她能和他並肩對敵,另一方面又覺得他做的不夠好才讓她費心處理這些事。要是往常他一定會詢問自己想到如何針對雷震子的計策,這一次颯翼竟然早早起身獨自處理……寸心不想埋怨他什麼,畢竟他的出點是為她好,她現在只想用行動證明自己想要和他一起面對的決心。

「以後雷震子謹遵尊者號令,特此誓。」

還為進屋,寸心就听到一個男子鏗鏘有力地著誓言,腳步未停一進門就見到一個身材高大後生雙翼的人單膝跪在堂中。寸心坐到颯翼身邊,靜靜地看著雷震子微笑。

雷震子略抬頭掃了寸心一眼,臉上並未露出尷尬和不堪的神色,反而從容地復低下頭去「見過尊後」

帶颯翼示意他退下後,雷震子利落起身離開了,惹得寸心感慨萬千︰要在各種勢力紛爭下活的出彩,沒有一個人是簡單角色。雷震子能在勾陳上宮天皇大帝手下做到第一人,其心思又怎是等閑之人與其相比的?

「我真好奇他為什麼願意主動投奔你手下?你又吩咐他去做什麼事?」寸心提起一旁的茶壺,起身給颯翼斟了一杯水

颯翼接過茶杯,放到一邊,伸手把寸心抱到腿上,貼在她耳邊說︰「怎麼不多歇歇,看來昨晚為夫努力不夠……」

寸心俏臉一紅側過身,左臂繞到他身後,伸出右手食指慢慢描繪他的眉眼「讓我猜猜,你一定許諾幫他恢復容貌,他則承諾待他到天庭封神後依舊效忠于你。」其實這些都是寸心依照前世雷震子上天後突然俊俏許多的變化推測出來的,雖然沒有明確線索,好在能炸他一下。

寸心注意到,颯翼看她眼神帶了些驚訝,更多的是欣慰和猶豫。嘆了一口氣,開口道︰「你又何必瞞我,嫁給你的那天起,就注定我要為這些權力斗爭操心。你要是真心疼我,又娶我做什麼?」

這下颯翼再也不能沉默下去了「寸寶貝,是我想岔了。我只是……」

寸心扯著他的頭,打斷他「只是覺得我以前沒做過,是心疼我?問題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我想要的,我是真的想要為兩族做些什麼。你就那麼不相信我?」

「寸寶貝」颯翼語氣明顯激動起來,摟緊她說︰「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怕失去你,怕你會怨我讓你回不到過去的單純。」

寸心瞪著颯翼︰「那樣你就不喜歡我了?」

「你說什麼?」颯翼沒弄清她的意思

寸心只好再問一次︰「我問你,要是我不單純不善良你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

「當然不會,你永遠是我的寸寶貝,無論能變成什麼樣子」颯翼慌忙開口解釋

寸心滿意的笑了,溫柔地看著他︰「這就沒問題了,你不要擔心我會怨你。我真的是心甘情願的,我願意和你站在一起肩負兩族興衰。」

颯翼抱緊她,語氣里添了動容「會很累的,到時候不要覺得委屈」

「我不怕累,不過要是你讓我覺得委屈,我就要我大哥狠狠的修理你,誰讓你惹得他妹妹傷心?我知道大哥不是你的對手,所以你不許還手」

看著寸心一臉堅定,颯翼心情從未有過的輕松「好,到時候就怕夫人心疼我,舍不得摩昂太子打我」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歇一天

十月份會爭取全勤

大家來包養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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