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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重禮

第三十三章重禮

西泠策,準備著承受,我們琴公子的怒火吧。

「那麼,我南王府,就發布聲明,與西城斷交吧。」南諾溪一樣毫不在意的說著。

斷交?這個詞,可是極其有壓力的,而且受打擊的也不只有西城,南城也一樣得受打擊的。

眾人看向南諾溪,這樣不好吧。

南諾溪毫不在意搖了搖頭。「我南城,地理位置優越,物產豐澤,只有西城有求于我,而我南城,不需要西城提供任何協助,以前,是看在西城軍勢力量強悍的份上,現在,估計西城再也狂不起來了,如此,南城不過損失一些錢銀罷了,而南城,最不缺的,想必就是錢銀了。」

四城之中,即使以前東城有絞綃依就無法搶了南城的位置,佔得四城最富之名。

四王之中,南王最有錢,東王次之。南城的富饒,可是人人皆知的,南王的有錢,僅次于國庫,無怪乎,南王毫不把兩城交易所得放在眼里了。

錦天也不甘落後了。

「既然大家的回禮都這般的重,那麼我也不好意思太輕了,今年傾天樓的訓練就放在這西城了,我就讓那些小子們,好好的在西城玩上個一年半載的了。」

傾天樓?這里面除了知情的北君默與琴宵依就淡定外,小七、暗岩與南諾溪都睜著老大的眼楮看著錦天。

傾天樓與錦天?

傾天樓,天下第一殺手組織,凌駕于朝廷與江湖之外,一個很特殊的存在,他們認錢殺人,但不殺朝廷命官,不殺老弱婦儒,是以,在江湖和朝廷上還是頗受贊譽的。

而這傾天樓的幕後首腦居然是錦天?這太不可思議了。

錦天,前武林盟主之子,江湖人人尊敬的貴公子,為人溫和有禮,待人親切,從不以身份自持,對人任何人都保持著一份欣賞,江湖人人都尊稱一聲錦公子,可卻沒想到,這溫和好脾氣的錦天錦公子居然是殺手樓的樓主。

「錦天,你好能藏。」小七對他投上一個萬分佩服的眼神。

她認識錦天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可卻絲毫看不出錦天是殺手,或者與殺手樓有什麼聯系,這錦天,真是虛偽,那面具帶的真有水平呀。

錦天那家伙,居然毫不謙虛,一點也不因為,此時才說出來而覺得不好意思,當然,小七等人也不會介意了,錦天是不是殺手樓樓主有什麼關系呢?他們哪個身份有簡單了,錦公子,多個殺手樓樓主的名字,也沒啥啦,不對,這樣更方便了,以後,他們都不用擔心,有殺手追殺他們了,哈哈,安全,某種情況下,多了份保障。

「哪里,哪里,小弟不過是小本經意,過著刀口舌忝血的生活,你們要是有需要,記得照顧一下小弟的生意,尤其是南王殿下,有生意可千萬不能忘了小弟,你這麼有錢,小弟就不給你優惠,頂多,你要殺人的時候,小弟給你買一送一。」

說完,又一副生意人的樣子看向小七與暗岩。

「你們一個海皇後人,一個暗夜少主,都是有錢的主,但咱們的交情,稍稍好些,日後,你們要是照顧小弟生意,小弟就給你們算八折了,外加買一送一呀。」

噗……看著錦天耍寶似的招攬生意的樣子,小七等人惹不住笑了,這一笑,也把錦天是殺手樓樓主的震撼也給笑掉了。

好了,看到小七的笑,錦天的目的也達到了,耍寶的表情也收了起來。

「咳咳,現在,知道本公子的厲害了吧,以後,小心點,惹的本公子一個不高興,就派傾天樓十大高手同時出馬。」

「是嗎?那本王就出十倍錢的買你傾天樓前二十大高手先殺了你如何?」南諾溪與錦天這虛偽公子,表面最像了,兩個人也比較合的來,至少,比和暗岩和的來。

听到南諾溪的話,錦天還真認真的回答著。「十倍的錢,這買賣可以考慮,來來來,南王,咱來談談這生意」

得空,琴宵看向北君默與暗岩。

「你們的大禮呢?難道你們要失禮了?」這兩個人,可不向這樣的。

暗岩輕笑,失禮?這種事,他怎麼可能會做呢。

「西城是個好地方,听說,西城的城牆為四王中最厚,護城河最深,本少主,就意思意思,毀他半面城牆,半條護城河吧。」

暗夜的少主,怎麼可能佔了人家便宜不回禮呢,這份大禮,他會好好安排好,早早的送上去的。他相信,西王看到這禮,一定笑的連眼角都找不到。

「哈哈哈哈……暗岩,你不出聲則已,一出聲就毀人家半個城,好樣的。佩服。」

里面夾攻,可憐的西泠策,可憐的西城,真不知,他能撐多久,希望剛和他合作了的皇上會繼續和他合作,拉他一把,不然,太早把這西城玩死了,他們會無聊的。

「君默,你呢?不會把另外半面城牆,半條護城河給毀了吧。我勸你最好不要呀,給人家留半面牆遮羞呀。」琴宵的語氣,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

西泠策,給用大軍對付他們,就得有承受他們努氣的後果。

對于琴宵的提議,北君默的眼里閃過不屑,沒品。

「西城赫赫有名的是練血寶馬不是嗎?十萬鐵騎?哼,本王要讓這西城一匹馬都沒有,本王要讓這練血寶馬從此絕跡,本王到要看看,沒有戰馬的軍隊如何做戰,沒有戰馬,他還能叫十萬鐵騎。」

一匹破馬也能讓他吃憋,那就別怪他北君默殃及池魚,滅了那日行千里的練血寶馬。他到要看看,失去了軍勢優勢的西城,還如何與四城並立。

寒,話說,得罪北君默真可怕,東城因此失了東城的傳承與驕傲,再也沒有鮫綃;而西城,原本是軍勢強城的,因這一役,怕是,沒個百八年的,修整不起來了。

四王,西王即將名存實亡了,東王,希望等到他們去東海的時候,東凌飛有放聰明些,不然,這次可不是小小的放把火能解決的。

東城,他們挺期待的,不過,下一部要去的不是東城,而是南林。

話說,不知是鳳凰有心放過西泠策一馬呢,還是西泠策命好,好死不死就跌在了暗岩說的,要毀去一半的護城河里。

跌在護城河里,雖然沒死,但那臉可就丟大了,當然了,除了丟臉,他還替這西城的百姓上演了一幕千所難見的奇觀。

話說︰那一天,不知為何,護城河里堆滿了士兵和戰馬,典型的人馬混處著;

話說︰那一天,西城的護城的河,爆冷門的漲水,據說這是西城歷史上第一次,而這一次還是人為的;

話說︰那一天,有人看到他們的王,那個高高大上的王居然蹣跚的從那護城河里爬了起來,在侍衛的攙扶下,半瘸半拐的朝王府走去;

話說︰有人說,在那一天,看到了鳳凰,而他們的王,得罪了這神之鳥,被天神懲罰,護城河溢水,西城不保;

話說︰對于日後,西城的衰敗,眾人均繪聲繪色的說,是因為西王西泠策,狂妄自大的得罪了鳳凰而不悔改,以至于,給西城帶來了幾乎滅頂的遭難。

話說︰後來,皇上親自前來,祭天、拜神,西城,才慢慢的恢復起來,西王才重現在人們的面前。

這些,就是後話了,正往南林走的眾人,可沒心情等著去看他們的輕輕一語所造成的影響。

他們只一路朝南林趕去,路上,遇上大大小小不少的追殺,眾人為了給錦天一個表現的機會。話說,這是他們的偷賴的借口,當然也算是南諾溪的另一種保護了。

當時,南諾溪與錦天的確談了一筆生意,不過不是殺人的生意,而是護人的生意。

「一千萬兩黃金,請傾天樓前五十名高手,護我們路上的安全,他們只需要替我們抵擋皇上與西王之類的人派出來的殺手,其他的,不用管。」

這可是真正的豪擲千金呀,南王,有錢呀。豪擲千金為紅顏,這要放在戲班子里,絕對是出好戲。

當錦天是傾天樓樓主時,他便是個生意人,傾天樓雖然是他的,但那麼多屬下是要養的,他不能讓他們白白流血而沒賺頭呀,一千萬兩黃金,這錢,賺得當然,之前沒有讓傾天樓的人參和他的私事,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傾天樓的經營模式,就是利潤的七分歸殺手自己,三分歸樓里,別說南王請了,就是錦天自己私人的事,請他們出手,也得付錢,這也就是為什麼,錦天不肯給南諾溪打折了,這打個折,損失的可是他的收益呀。

因為一路太過平安,琴宵還不解,後來知道這事後,狠狠的笑翻了。

「還是南王有錢呀,我們平時請傾天樓的,也只能一個個的請,他們的收費可不低呀,就是熟人也不給便宜,南王這手筆真大呀,一出手,一千萬兩黃金,看樣子,皇上家的國庫也沒有南王你有錢呀。」

一千萬兩黃金,怕是皇上要拿也需要考慮一下,國庫有錢,但是,大筆的現銀流動,對國庫也是有傷的,但這南王卻連個眉都沒皺一下,價都沒還一下,哦,不對,這天價,是他自己隨口開的,這價位,可是把錦天都嚇到了。

對于琴宵的問題,南諾溪沒有回答,只是輕笑,所謂隱性的勢力人人都有,南城的主人都不是笨蛋,這麼一個富的流油的地方,又怎麼可能將所有的家底都攤開,當然,太少了也不行,適量就好了。

至于那隱性的勢力與財富,這個就不好說了,反正,別說一千萬兩黃金,就是要座金山,估計南王也能堆的出來。

唉,話說,有錢就是好呀,南王這一千萬兩黃金出手,可真真是買來了他們一路的清靜呀,沿路走來,不知遇到了多少阻殺的人,可一一都被傾天樓的人擋了,他們,只要負責前行就行了。

不到半個月,眾人已來到了南林。

南林確切的說並不單單在南城的境內,是以,他們根本就沒到南城去。

南林的地理位置是在西南方位,這是一片天然的森林,這里茂密的不只一點點,比起上次,他們闖過的那個森林更加的茂盛。

「這地方,好像比那西山還恐怖。」

翻身下馬,眾人看著這越來越小的山路,仔細算計一下,還是自己走吧。

錦天看了一眼南諾溪,乖乖的閉嘴,當時他說,西山很可怕,可是現在發現,西山在這南林面前,小菜一碟嗎。

琴宵一看,奇怪了,這話居然是南諾溪說的。

「你的領地,你不熟悉?」

南王一副莫宰羊的表情看向琴宵,南林這種一毛不拔之地,他需要了解嗎?

「確切的說,這地方,不算是南城的地盤,這里是西南方位。按理,這南林,我和西泠策可以對分,但是,我們誰都沒有想要這個地方的打算,反到是覺得這麼樣挺好的,西、南二城,有個天然的屏障,誰也闖不過。」

跨過這森林能從西城到南城,這是兩城最近的路,但是,卻沒人成功的通過這條路走出去,有冒險者試過,但都在這里沒有出來,這里面的危險可想而知,西城與南城也因這屏障,將兩城完全的隔開,有這個地方在,他和西泠策都也不用擔心,對方會在背後放上那麼一枝冷箭,兩城之間,一直保持著微妙的平衡,而他,從沒想過打破這平衡。

還有就是這個地方,說實在的,要的真沒有意思,一文不值的地方,也不需派兵鎮守的地方,他怎麼會放在眼里。

北君默到是沒想過,南王會對這地方有多少了解,他習慣靠自己,一路上,也有查探一些關于這南林的資料。

不得不說,這南林的神秘吧,因為,至今沒有人能活著從里面走出來,這地方,危險程度和雪山不相上下了。

眾人準備入林,北君默來到小七身邊,再次尋問。

「你確定,進南林所需的所有的藥物、毒物都備齊了。」

不是北君默嗦,而是,上一次,在那森林中遇到的種種,讓他心有余悸,尤其是要用小七的血他們才能度過難關,更讓他心疼,他說過,不會再讓小七用她的血來救人,所以,做好萬全的準備很重要。

微揚起一抹笑,輕輕的握著北君默的左手,兩人的戒指輕輕的踫撞在一起,就如同兩人的心一般「放心,這一次,有備而來。」

戒指上藍色的光芒,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那樣的奪目、刺眼,琴宵忍著心酸,微微移開頭,不敢看,那相連的手。

而,南諾溪則是一直盯著,一直盯著,兩個相連的手,還有那兩只外型一樣的戒指。

出于,兩人特殊的交情,錦天來到南諾溪的身旁,輕輕的拍著他的肩。

「其實,成為小七的朋友也很幸福。」

雖然是安慰南諾溪,但這絕對是錦天的真實話。

南諾溪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話。

因為,明明,明明是他先愛上小七的不是嗎?為什麼他不想只當小七的朋友的,真的不想。

可是,上天,很殘忍,選擇權不在他的手上。

「走吧。」

看著北君默與小七已帶頭往前走了,錦天對著自己的人馬打了個手勢,示意,告一段落,他們可以休假了。

回過頭,發現,南諾溪還站在這里,呆呆的看著,那走在最前端的北君默與小七,錦天好心的提醒。

南諾溪點頭,打起了精神,這里面危險重重,可不能給小七添亂子,他得保持十足的精神。

看到這樣的南諾溪,錦天總算放心了,這樣才對嗎,這樣他那一千萬兩黃金才能收得到呀。

踏入這森林,就感覺踏入了另一個世界,這里面,灰暗亦常,比起他們上次所到的那片叢林,還要恐怖。

一棵棵直聳入天的樹,幾乎遮擋了所有的陽光,只有幾縷極少極少的陽光從樹葉縫隙中灑進來,但這光,弱的可憐。

「果然,別有洞天這個詞,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錦天不小心,踏到了幾枝枯枝,正郁悶著這地方了。

西山山脈沒進,這南林卻躲不過,唉……想他堂堂貴公子,居然得和野人為伍,唉,他討厭,真的很討厭這種鬼地方。

「錦天,上次去京族應該找你一同前去的,那叢林和這不相上下,危險還特別多,我們在那可是三個月沒洗過澡。」琴宵故意說著上次在叢林的事,順便把錦天最最在意的說上。

是的,是的,表面溫和實則深沉的錦大公子有個怪癖,那就是他有極大的潔癖,哈哈哈,他沒辦法忍受自己渾身髒髒的,還一直呆在這髒而昏暗的地方,所以,他才會討厭進山進林的。

上次進雪山,還好,天夠冷,那地方夠白,他看著喜歡也許是因為進這南林時的那一幕,也許還有其他很多很多,總之小七現在的心情非常好,也有閑情調侃錦天兩句。

「錦天,放心,如果找不到水源,我負責給你找幾只大蟲血,給你洗洗。」

「小七,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你變壞了,和君默在一起,你變壞了好多呀。」哀怨呀,錦天真是哀怨,小七不幫他就算了,還要再損他兩句。

暗岩的嘴角再次掛上邪邪的笑,趁錦天不注意時,一雙手正襲到錦天胸前。

「暗岩……」嚇得錦天連連後退。

暗岩卻毫不在意,笑容依就,語氣依就。「我還以為你是個娘們呢,原來真是男人呀,唉,真替我們男人長臉了,人家小七都沒說啥,就听到你一路嘀咕著。」

「你……」抽風了,抽風了,這下真氣的錦天抽風了。

「我怎麼了?」傲慢的用眼角撇了錦天一眼,眼里的不屑,藏都不藏一下。

「我殺了你……」

嗖嗖數聲,無數個枯枝朝暗岩飛去,暗岩也不是吃素的家伙,一個後翻身跳起順手一抓,無數的綠葉也朝錦天飛去。兩人,你來我往,還真來勁了。

琴宵本想制止,但小七卻搖了搖頭。「沒事,南林入口處,危險不多,這地方,一般不會有動物到這來,有也會被以前冒險的人給處理掉了。」

四個人,樂的看戲,靠著樹站在一旁,欣賞著,這兩人的較量。

趁打架的空隙,看了一眼四個正看戲看的起勁的人,錦天雙手一攤。

「不打了,不打了,打的這般辛苦又得沒錢賺。」

暗岩也無所謂的丟掉了手上的葉子,雖說不打了,但暗岩才不會放過損錦天的機會,沒辦法,誰讓這家伙藏的這般深,看不到他真面目呢?他暗岩的樂趣就是拆穿這家伙虛偽的一面。

「勢利至此,難怪能成為傾天樓樓主。錦公子,這三個字,你還真配不上呀。」

錦天郁悶了,暗岩今天就和他較上了。「暗岩,傾天樓收了你錢沒替你殺了,還是傾天樓殺了你們暗夜的人。」

如果真是的話,他就委屈了,冤枉了。

暗岩帥氣的聳聳肩,拍了拍衣袖,走到小七一起。

「沒有,不過,你和暗夜以前干的生意相同,我想看看,同行會不會相忌,現在證明了……」

啊?暗夜以前也是殺手呀,不對,先不管這個,先管。

「證明了什麼?」

錦天問這話,就陷入了暗岩打擊的人陷阱,眾人都明白,但看到錦天傻乎乎的問著,也不提醒,他們等著看錦天的郁悶。

果然,暗岩未語先笑,帶著幾分神秘的樣子。

「證明了,如果暗夜不退出這行,傾天樓怎麼的也做不到第一。」

哈哈哈哈笑聲在這南林中響起,樹葉微微震動,樹上的小鳥像是受了驚嚇一般,飛快的撲騰兩下就飛了出去「暗岩,你等著,你等著,一出這南林,本公子就發下特級追殺令,你完蛋了,居然敢看不起傾天樓。」

形象,形象,此時錦天的那錦公子的形象盡毀,暴躁的樣子,就像被踩到尾巴的戰馬暗岩連個眼神都沒舍得施舍給他,看著小七。

「小七,走吧,這南林,等著我們去探險呢。」面對危險,暗岩總是這麼的躍躍欲試。

舉步向前,南林,白虎尾,他們志在必得。

而現在,風水輪流轉,南諾溪走上前,拍了拍錦天的肩膀。

「沒人花錢請你殺暗岩,別做虧本的生意。」

然後,走人只余一臉郁悶的錦天。

你個死暗岩,明明是暗夜自己退出這行的,怪他干嗎呀這世道,有天理不算了,不管了,跟上前吧,別把他一個人落在這里了。

南林有多大,嗯,這個真難說,但可以保證,不比那西山山脈小,所以,六人在這里行走了半個月,才不過走了九牛一毛的路罷了。

這一路上,大大小小也遇到了不少的麻煩,但都在林子淺處,都是些小東西,不過是野狼、野豹之類的小家伙,送上門剛好給他們當食物了。

至于毒蛇類的小東西,更是不用怕,小七一把毒粉一灑,方圓百里,什麼毒物都不敢近身,有小七在,晚上可以算個好覺,有眾位高手在,白天什麼毒物敢近身。

但這一路的平靜,卻沒有讓人放松警惕,他們都是經歷過生與死的人,他們都明白,這種地方,那些潛在的危險隨時存在,一個不小心就會奪了人的性命。

「這天暗的厲害,怕是要下大雨了。」南諾溪看著這悶熱的天氣,低低的說著。

點了點頭,的確,看這天氣怕是要大雨傾盆了。

傾盆大雨?一想到這里,小七突然想到這天氣,夏雨像來伴著雷電,不好,在這南林中,到處是大樹,他們能躲雨的地方也只有樹下,這太危險了。

「快,快找一個空曠一點的地方,不然,等伙下雨打雷,我們就危險了。」

武功高又怎麼樣,在大自然的面前,一樣弱小無力。

「為什麼?」這下真不解了,快下大雨了,還讓他們找空曠的地方,會淋死來的。

「下雨就會打雷,在這麼高的樹下躲雨,被雷劈死的機會很大。」

「啊,為什麼?」習慣性,南諾溪問了起來。

琴宵很聰明的沒有問,因為上一次,他也問了小七很多,小七根本沒搭理他。

不過,事實證明,小七說的大部分都是對的。

是以,北君默與琴宵兩人立馬躍上大樹頂梢,他們要查看,最近的空地在哪。

對于小七的的話,他們不會懷疑,小七所說的,定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他們,只需要盡量做到小七的所說的要求就行了。

「往北約一百里,有個空地。」飛身而下,只不過瞬間的事。

北君默看向小七,示意眾人可以朝那個方向走去。

小七提醒大家。「將你們帶來的雨衣穿上,免得等伙被這大雨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另外,關于雷擊的事,等我們到了空地在說。」

邊說,邊解開自己的行瓤,從里面拿出一件折疊的非常小的防水的外衣。

是的,這行瓤是小七特意定制,要求每個人都背上的,原理大致是按照現代人冒險用的那種背包,不大,但能放的東西不少,不然,他們在這里,這麼長時間怎麼過呀。

至于雨衣,不是這里的人常用的簑衣,而是小七買來上好的棉布,然後用特殊的藥材浸泡好後,能在一定的時候內,防雨,這棉布的雨衣輕便好攜帶,比起簑衣方便不只一點點。

記得,當初,小七將這衣服遞給其他五人時,他們眼里的震驚可不只一點點。

「小七,你太厲害了,這個,方便,多給我備幾件吧。」錦天一邊拿著,一邊想著,有這衣服,他的傾天樓的殺手,下雨天執行任務,命中率都會提高。

小七沒有拒絕,而是看向錦天。

「好,你找來赤蠍、黑蜈蚣、冰蟾蜍、七星草。找到多少,我給你弄多少。」

錦天一天,剛剛還發亮的雙眼,立刻無光了,小七,這東西,萬金才求呀,他去哪找呀。

「沒有這些,你讓我怎麼幫你備?」小七轉身,將其他的衣服,分發至各人。

雨衣在現代容易,可是在這古代,她真不懂的怎麼做,只能用最蠢的法子,用藥物在這衣服的外面形成一層防水膜,這藥物難調,即要防水,又不能傷人,而且這藥物保持的時間也不久,當上面的藥物被雨水的酸性慢慢腐蝕掉,它防水的效果也就沒有了。

六人,穿上小七備好的六件白色防水的衣服,在這樹林中還真是萬分的華麗。

不過,要是這樹林中還有人在,估計會被嚇死,天啊,在這暗天暗地的地方,六個從頭到腳全被白色包著的人,還是飄著走的人,這會是什麼呀?

「走,看著天氣,不到一刻鐘,這雨就得下了,我們用輕功,趕到那空地上去。」

「好」

六個白色的身影,華麗麗的飛起,朝北的方向,朝那空地飛奔而去,北君默與琴宵在前,沒辦法,剛剛他們探的路,他們帶路更好走。

而身後,眾人也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們想去那看看,這森林中的,夏天雷電,會有什麼不同,最主要,實驗一下,小七這雨衣效果如何一刻鐘,對六人來說已是足夠,雨還未下下來,六人就已到北君默所說的那塊空地,確實的,這空地,挺小的,不過二十來坪左右。

周邊,還有幾棵樹樁,看這樣子,這空地也是人為的弄出來的。

小七打量了一下四周,還不錯,空曠就好,不用擔心被雷劈死,而離這最近的樹,即使倒下來,也不用擔心,砸不死他們,頂多砸死腳下那花花草草。

微微調息,不過剎那間,豆斗的雨點就突然飄落而下。

「下雨了。」不知誰說了一句。

傾盆大雨瞬間而下,這雨在,雖有預昭,但來的真不一般的突呀。

雨如同斷線的珠子,不停的往下落,眾人站在這里,任淚水滴在身上,小七備的這雨衣甚好,防水效果極好,而且將整個人都包在里面,又不影響視物和行動,雖然這雨水一點也進不去衣服,但這雨點打在身上,可真疼,這個問題,有機會得告訴小七,讓她好好解決一下也就是這大雨下下的一瞬間,北君默就來到小七了身旁,一把小七抱在自己的懷里,不為其他,只因為,就是他也被這雨點打的生痛,更不用提小七了。

小七略一掙扎,她不習慣這般。

但被北君默的厲聲打斷。「雨大,別動。」

小七沒有做聲,任北君默抱著,這個男人明明就是心疼,心疼她被雨點打的生疼,可卻偏偏不說,真是別扭的樣子,不過,她還蠻喜歡他這種別扭和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貼心舉動。

放心的將自己全身的重量交付給北君默,就這麼的靠著,這個男人的有著厚實的肩膀,可以為她遮風擋雨,這個男人,有著勇敢的心,可以為她,披荊斬棘,這個男人,足已為她撐起一片天地而北君默一手抱著小七,另一只手卻放在劍柄上,隨時保持著戒備,他的要為懷中的女子,阻擋所有的風險,讓她可以永遠這麼寧靜的,什麼都不管的,靠在他懷里。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小七這般的辛苦,他只希望小七永遠的被他寵著,過著無憂的生活,外面的危險交給他就好了。

可惜,他們的生活不允許,小七也不是呆在家里,什麼都不懂的閨秀。

想到這里,他自己都覺得好笑,如果小七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只會呆在家里打扮的閨秀,他會喜歡嗎?她還是小七嗎?還是他的小七嗎?

一場雨,讓眾人看到那風雨中甜蜜相依的一對;一場雨,讓人看到北君默這鐵漢那不經意的柔情;一場雨,讓人看到堅強的小七原來也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一場有,有人欣喜,有人傷心抬頭,看天,這場雨,是你在替我流淚嗎?

琴宵與南諾溪默默的看著這雨,這雨,滿是悲傷。

轟隆隆一聲極大的雷聲打破了這雨中沉寂的一幕,響徹于天的雷聲,外加那極為刺目的閃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讓大家暫時忘了自己的心情。

那閃電,就好像懸掛在天空中的一棵蜿蜒曲折、枝杈縱橫的大樹,一閃一閃的出現在眾人面前,半天過去,恩,還好,沒有小七所說的意見外生,只是那光極為刺目與嚇人罷人。

轟隆隆,又是一陣雷聲伴著閃電,這一聲,比剛剛響,也讓眾人心一驚,平時听這雷聲還好,今天站在這森林中,卻覺得這雷聲份外大。

 …嗤… …嗤…的聲音,突然響起。

轟,的一聲,眾人看到,有一道雷電擊中了幾棵參天大樹,那大樹瞬間倒下,而被擊中的那一塊地方,冒出絲絲白煙。

眾人心驚,好在,好在自己沒有站在那樹旁邊,看看剛剛那力道,那速度,他們一時都不一定躲的開呀。

就在六人以為這就是結果時,他們才發現,原來這不過是開始。

他們無法言語,只能用睜開雙眼,隔著雨水,看著這一幕幕,這讓他們震驚到無法言語的一幕幕。

一道又一道的雷電,就像沒有節制一般,不停的朝這森林中打來,一片一片的樹木瞬間倒下,同時,將周圍的樹木帶到,那力道,那速度,怕是像他們這般的高手也躲不過的看到後面,他們才發現,這還不算什麼,最最恐怖的就是,不知哪一個區域,居然在這大雨天燃出沖天的火光。

是的,這樹居然因為雷電之力燒了起來,不顧這大雨的阻攔,居然就在這雨中躥出火苗,而這火苗,確切的說,比較像火舌,這火舌如同活的一般,瞬間就周圍能燃起來的東西都燃了起來。

「著火了」

他們的震驚不只一點點,居然,居然在大雨天著火,這種情況,他們長這麼大,還真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雨,居然還能著火,這也太怪異了。

北君默看了看這雨勢與風的方向,再看那瞬間就雄雄燃起的大火,很平靜的說著。

「放心,我們這個方向逆風,火燒不來我們這里。」

好在,他們選的位置好,如果選擇了相反的方向,那麼他們即使躲過那雷電也躲不過大火吧,看這火,蔓延的不是一般般的快。

小七從北君默的懷里探出半顆腦袋,看著那火勢,想起,曾听說,有一場火。燒了幾個月的,看著火「這火,怕是幾個月也滅不了吧。」這森林中的樹挨的如此近,又沒有人來救火,得燒到什麼時候呀。

如果真的要幾個月,天啊,那也太恐怖了,這大火估計會席卷掉這樹林中的一切,不知那靈獸白虎,有沒有靈到可以顯個靈,滅了這火。

回答小七問題的是據說對這里不熟悉的南諾溪。

「放心,以前這里也有著過火,不出三天定會滅。」

「怎麼可能?」小七不解了,這林子這般的大,怎麼可能三天就能滅了,這,不敢相信,難不成,那白虎真能顯靈?

隔著雨水,有些看不清南諾溪的臉,但聲音卻依就溫和,南諾溪的語氣帶絲絲的笑意,好像能為小七解惑是一件很高興的事。

「听老一輩的人說,這里面的那些動物會組織起來滅火,它們世代住在這里,它們是不會允許這火燒了它們的家。也有人說,是有靈獸鎮守,邪火不旺,總之,這火一般三天內就能滅了。」

有些呆滯,小七點頭,難道這白虎真會顯靈?

她還是第一次听說,動物自己救火,如果沒有首領組織,怕是不太可能吧,如果有首領組織,能讓這南林中的動物都乖乖听話配合的,也只有那白虎能做到吧,如果真是白虎的話,那這火,就真是來的好了。

「既然這樣,我們就在這里等三天,等著看,動物滅火的奇觀吧。」萬獸出山,這景象可不是人人都能見得到的,小七很想很想看看,最主要,要看看,這萬獸的領頭的,是不是那白虎,如果是的話,那他們還真是走好運。

「好……」連思考都不曾,北君默就答應了。

琴宵等人眼里閃過不可思議,這兩個人不知道這森林的危險嗎?不知道這野獸的危險嗎?居然要在這里看萬獸出山?

「這未免……」太過危險了,要是那些動物發現了他們的存在,那可比西泠策的十萬大軍還可怕呀。

因為雨水的聲音太大,以至于,小七與君默都沒有听到琴宵的聲音,只是看到他緊皺的眉頭。

「琴宵,你說什麼?」

小七大聲的問著,沒辦法,這雨水聲音太大了,听不清楚。

本想說,在這里看萬獸出山太危險,但卻被北君默一個眼神給制止了,沒辦法,小七躲在北君默的懷里,放松了心情,也沒有聚攏內力。但北君默不一樣,他全身戒備,即使這雨再大一點,他也听清了剛剛琴宵的話。

琴宵被北君默一瞪有些郁悶了,寵人也不是這樣的寵的,至于嗎但,在北君默的壓力下,還是乖乖改口了。

「我說……萬獸出山是奇景,我們得挑個好位置。」免得被萬獸發現,直接給吃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小七點頭,是得好好尋個好位置,安全,視角好的。

其實,對于這危險,小七當然是明白,雖然也有可能遇上那白虎,但這可能微乎其微,所以小七也就沒有說出來,畢竟,這概率太低了。

只是,她真的很想,很想看看這萬獸出山的奇景,這一輩子也許只有這麼一次,上天,請原諒她的任性。

還有,北君默,琴宵、諾琴、暗岩與錦天,也請你們原諒我的任性。

從頭到尾都看著這一幕的,諾溪等人,不發一語,只是笑著,小七想看,陪就是了,萬獸,發現了他們就打唄,打不過就跑唄,跑不過,那就雨,慢慢的小了起來,而那林火卻因雨勢的變小而越來越大,看著那大片的火花雖然離的他們遠,但他們卻能感受到火的溫柔。

這火,是不是在提醒他們,有些人,隔著距離可以體會到她的溫柔,如果離的太近,也許就會被灼傷。

琴宵看向小七,心里默默想著。

小七,對我來說,你是不是這樣的人呢?

回答他的,只有漸漸小起來的雨滴聲,和遠處那樹森燃燒的聲音這雨來的突然,也停的突然。一個時辰後,傾天的大雨就收了,太陽也就立馬的出來了,空氣中只陣陣濕氣和那青草混著混土的香味。

如此好的天氣,讓人的心情不由得一松,小七輕輕一個深呼吸,任自己全身放松,享受這純天然無污染的空氣,和這份外寧靜詳和的氣氛。

當然,遠處那漫天的大火除外,那大火已離他們越來越遠,他們只能看到那火花映出來的火紅,和那絲絲曖意了。

眾人也是一陣放松,淋了一場雨,但卻毫不顯狼狽,一個個都是清清爽攀的。

錦天一面月兌上的雨衣,一面感慨著。

「小七,你這衣服真好用,淋了這麼久的雨,我身上居然一點水都沒有,就連鞋子都是干的。」要不是小七,這一場雨下來,他們得多狼狽呀,就算有內力護身,也難保不生病呀。

「小七,什麼時候給過你劣質的東西了。」

暗岩一邊月兌下衣服,一邊閑閑的扯著,反正,他們沒有繼續走的打算,有的是空閑,陪錦樓主聊聊天,殺殺他的銳氣,打發打發時間嗎。

「東西是好,就是制作起來太麻煩了,這材料那麼難找,唉……」這麼六件衣服居然得用價值萬金的材料去做,這里面有錢的是小七才對,小七,真的好有錢呀。

嗯,話說,那些材料,都是邪神醫給她的,這種極毒的東西,她也沒有機會用得上,就把它們給煉了,現在,听錦天的話,好像是很浪費一般不過,小七懶得回錦天的話了,錦公子,最近,太能說了,自從爆了他是傾天樓樓主這個內幕後,就真不把他們當外人了,那溫和公子的面子,也不天天掛著了,偶爾,也會放下來休息一下,比如現在,那有江湖人人稱頌的錦公子的樣子呀。

在兩人斗嘴之間,小七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折疊的小包,慢慢將其展開,期間,北君默想要幫忙,卻被她制止了,這東西,她自己也才剛剛弄明白,北君默只會越幫越忙的。

小七,一點一點,慢慢將這個折疊的小包展開,眾人,隨著她的舉動一個個顧不得形象,睜大眼楮,張大嘴巴的小七,你是神嗎?居然,居然,這麼短的時候,在他們面前搭起個小屋子了?

小七,你的包里都有什麼呀?

小七,這真是太恐怖了,就這麼一眨眼的時間,他們面前居然就擺出小個屋子。

「幫我固定好四個角。」

看到眾人吃驚的樣子,小七是萬分的有成就感的,不錯不錯,她的動手能力還是很強的,這帳篷她也就試了幾次,就給她折騰出來了。

眾人雖然驚訝,但還是乖乖的配合,在上七的指導下,將這「小屋」子的四個角給定好了。

看著有模有樣的帳篷,小七可有成就感了,這感覺就像小時候,和小朋友一起去郊游、夜宿「這是?」這里面,看似溫和慢吞吞的錦天其實是個急性了,第一時間就問了起來。

「一個簡單的小屋,方便我們晚上夜宿。」小七拍了拍手,將之前設好的門簾打開,里面不錯,那鐵條極好,折疊處卡好,就很堅實了。

「之前怎麼沒見你拿出來。」捶胸頓足呀,為嘛小七不早點拿出來嗎,這樣,他們就不用天天靠著樹睡了,可累了。

小七揚眉。「之前一個沒有空地不好布置,二個天晴根本不需要。」

這個,也是用防雨的那些布做的,而且還特別加了些東西,讓這布更結實耐用。

這壽命也短著,用一次,就磨損一次,要不是下了大雨,大家沒法睡沒法休息,她也不會拿出來的。

南諾溪前前後後的打量著這圓包包的東西,然後嘆口氣,為什麼,為什麼,他武功比不上小七,懂的東西也沒有小七多呢?

「小七,你腦子里面到底裝些什麼呀,你知不知道,你真是天生打擊人的。」

南諾溪真是郁悶了,他眼光怎麼這麼好呀,好不容易二十多年才看上一個女的,居然是個各方面都比他強的,之前,還有王爺的身份可以擺擺架子,可是呢,小七居然是人皇與海皇的女兒。

他郁悶了,他需要時間與空間療傷,一臉郁悶一臉低落的南諾溪趁眾人一個還在研究他的話,第一個溜進了小七這臨時搭建的小小的房子。

哈哈哈……他贏了。

是的,是的,剛剛他們幾個都在較量著,誰先進來。為了第一個進來,他、錦天、暗岩還有琴宵可在那門口較量了半天,誰也不讓誰。

好在,他聰明,他機靈呀,說出那麼一段話,讓幾個人陷入沉思了,哈哈哈。

南諾溪笑著打量這地方,不錯不錯。空間好大的說,他們六個人,一個窩一個角的地是有的了。

「南諾溪,你個陰險的小人……」

門外,或者說簾子外,傳來了眾人陣怒的聲音。

南諾溪,太惡心你個小人了,居然擺他們一道,擺他們所有人一道。

就在他們為他的話而沉思,而想著安慰他時,他居然就給跑了進去,太郁悶人了。

接著,琴宵、暗岩與錦天,幾乎一前一後,同時進去。

「南諾溪,你居然在本莊主面前玩手段,你死定了……」

他們真是氣呀,較量了半天,被這個看上去,最沒有威脅的南諾溪給搶了頭彩。

南諾溪不慌不忙的應對,他們三個人聯手又如何,他才不怕呢。

「你們要打嗎?本王奉陪,只要你們不擔心,這小屋子給扯碎了,不擔心,小七知道你們毀了這地方的反應……」

眾人生生停手,但眼里的憤怒不減,陰險,陰險呀,這個南王,儒雅的外表下,有顆比狡猾還狡詐的心呀。

「南諾溪,你等著,有本事,你一輩子不出這地方。」

南諾溪,攤攤手,誰怕誰,然後囂張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去,恩,挺不錯的,坐上去,雨天再也不用愁了。

而簾子外,小七與君默看著打鬧的四人,眼里都有著淡淡的笑意,這樣的相處,真好,真希望,這種氣氛能一直保持下去。

有了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晚上,眾人休息起來就方便了,不過,為了安全著想,大家還是在這四周,擺出一堆樹枝,給燃了起來。

雖然,遠處就是大火,一般的野獸都嚇的躲了起來,但難保有餓到不怕死的出來覓食,為了不引起群獸的攻擊,保險起見,還是生火吧,反正,又不缺火種。

離夜幕還有些距離,眾人模了模癟癟的肚子,一個個相對苦笑,在這里,他們可是習慣抓到什麼動物就烤來吃,現在,這附近的小動物都不知躲藏到哪里去了,他們去哪找吃的呀。

小七也感覺到餓了,四處打量一下,這季節應該有些野菜是可以吃的,起身,對眾人道︰

「你們生火打水,我去找吃的。」

看著小七離去的背影,眾人雖好奇小七去哪里找,但也沒有過問,小七能說找到就一定能找到的。

「好……」一句好字,說出了彼此間的默契,琴宵四人轉身,去生火、打水,而北君默則跟著小七一起往反方向的林子走去。

小七看到跟過來的北君默,本著人盡其用的原則,很客氣的安排著。

「去樹上看看,有不有鳥窩之類的,這個時候應該也用鳥蛋之類的……」

有些詫異,北君默看了小七一眼,發現,小七吩咐完他做事後,就低頭在周邊尋著什麼。

挑眉,小七,她吩咐起人來,不對,吩咐起他來,還真順手、順口的。

雖然如此,但北君默還是乖乖的配合了,提氣,整個人就在幾棵大樹間飛來飛去。

還真別說,真讓他給找到了不少呢,晚上,可以加餐了小七這邊的收獲也是不錯的,兩人出來不過關個時辰,就各自缽滿盆滿的了,各六人吃一天的都有了。

小七起身,看到捧著一窩蛋站在她身後的北君默,一個沒忍住,居然給笑場了。

這畫面,真的,真的好搞笑呀,太有笑點了。

她想都不敢想像,酷酷的北君默捧著鳥蛋是什麼情景,可是現在呢?她居然親眼看到了生氣,沒啥表情的臉瞬間黑了起來,北君默被小七笑的萬分尷尬,但又不能表現出那尷尬的樣子,只能冷冷的看著小七,然後將手中的鳥蛋,重提輕放的放在小七手下,僵硬的轉身離去轉身之際,他的嘴角帶著一絲見不可見的微笑。

謝謝你,小七,讓我享受了一下普通人童年會有的生活,雖然他早已不需要了,但,這份心意,他感受到了走出林子,他們回到扎營的地方,四個大男人早已把火升了起來,正眼巴巴的等著他們找東西去喂呢。

北君默與小七一前一後走出來,但兩人神情都和平常一樣,是以,眾人也沒有多想,這兩人之間有發生什麼。

小七將懷里采來的野菜交給錦天,沒辦法,他離水最近。

「洗洗」

然後將手中的鳥蛋丟給暗岩。「丟進火里烤,熟了拿出來。」

暗岩乖乖接過,輕輕的,以非常巧妙的力道將所有的鳥蛋,完好無損的丟進火里。

全部丟完,他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小七,怎樣才叫熟了?」

烤個野味,他們也許行,但這個,真不行小七拍了拍手,坐下來,等吃……听到暗岩的話,很奇怪的看著。

「能吃了,就是熟了呀。」

她會做飯,可是,這個,她也不太懂,第一次呀。

有答等于沒答,暗岩自知在小七這里要不到答案,便不在多問了,只看著火里的鳥蛋。話說,這東西,他還是第一吃呀而錦天也按小七的要求將野菜洗好,指了指大葉子上的野菜,錦天不解了。

「沒裝的,怎麼吃呀?」生吃?那他寧可只吃那鳥蛋,錦天看著那鳥蛋,不錯,看那樣子就知道肯定好吃,嗯,至少能吃「用樹枝把它們串起來,和烤野味一樣,就行了。」

小七邊說,邊動手,真是的,腦子不轉彎呀,野味能烤,野菜為什麼又不可以了。

一頓純天然的烤野菜,就這麼的在五位貴公子手中上演,加上小七特制的調料,不得不說,這野菜烤出來,不比那野味的味道差。

再加上那小鳥蛋也熟了,這葷、素搭配的,不得不說,吃的很好「小七,以後誰娶到你,誰幸福了,下了得廚房、上得了戰場。」吃飽喝足後,錦天很悠閑的往後一靠,剛好靠在小七那「小屋子」上。

錦天無心一句話,卻引得三個男人同時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

小七,何止下得了廚房、上得了戰場,誰娶了她,都是他的好運。

羨慕的眼神,紛紛看向北君默。君默,要是你對小七不好,你就完蛋了晚上,眾人正商量著守夜的事,大家都爭著自己守,希望對方能得到休息,北君默只冷冷的一句。

「今晚我守夜。」五個字,讓所人都乖乖的配合了,好了,有君默守夜,可以安心睡覺了。

反正,他們也搶不過君默,他說守就守吧。

然後琴宵四人,很有默契的出去,在外面撿了幾個樹枝進來,然後月兌下外衣,拿出今天穿的那雨認,將它們搭在那樹枝上,讓這小小的地方,能隔出一個小空間來,給小七,這舉動讓原本就不寬敞的「小屋子」更加的擁擠,但眾人都不在意。

雖然依小七的性子,也不會在乎所謂的世俗觀念,但,男女之防還是應該有的。

小七進來看到了這一幕,為他們的貼心而感動,但卻什麼沒有事,只是默默的收拾著,眾人吃完後的殘渣,沒辦法,這五個,可都是大少爺,他們還真做不來這種活。

同時,心里也盤算著,明天給大家找點好吃的是夜,眾人紛紛入睡,話說,今天也算是累的,大雨、大火的,眾人還真是睡的蠻沉的。

而北君默,則一個人,靜靜的靠山離這最近的一棵大樹上,養神半夜時分,小七突然感覺有人拉她的手,驀地的驚喜,準備出手反擊時,但借著月光看到臨近的這張臉和熟悉的聲音便停了下來。

「是我」北君默的聲音非常的小,幾乎聞不可聞。

小七放下手,也放下了戒備,在黑夜,以不解眼神看著。

「跟我來」什麼都沒說,只是拉著小七,輕輕的外出。

他們出去沒多久,「小屋子」里的四個男人都睜開了眼楮,但很快就閉上了,今晚,也沒有發生小七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多想,跟著北君默就走了出去,直到走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

還沒等小七反應過來,北君默一個飛身就將小七帶了起來,兩個人穩穩的坐在這樹上。

小七先是嚇了一跳,顯些跌倒,好在,北君默順手拉了一把,不然看了看這高度,雖然是黑夜,但摔下去,不死也殘呀。

「坐好。」語氣有些責備和擔心,北君默穩穩的將小七護在身旁。

小七坐穩了,才有閑情,打量她現在的處境。

他們坐在一棵離地有四五十米高的樹枝上,嗯,說這是樹枝有些牽強了,因為,這樹長和可怪了。

這樹,真正的就一參天大樹,巨大的那種,估計他們六人合抱都抱不起來。

一直長的筆直,可不知為何,在長到四五十米的高度時,居然很沒骨氣的往右彎了,不是開出樹枝,而是整棵樹就這麼的往右彎,這右彎的樹干也長了七八米的樣子,粗粗壯壯的,人坐在這上面,還真的挺平穩的,即使沒有內力,會著也不用擔心掉下來。嗯,為麼粗的樹樹叫樹干比實符合這樹的實際情況。

可是,小七不解了,這樹是挺怪的,可北君默半夜找她出來干嗎?

小七正想問,卻被北君默打住了。

「睡覺……」說完,假裝閉目起來了,小七一看,不是吧,半夜拖她出來,就是來這里睡覺?

嗯,想到這里的空氣更好,更清涼,算了,小七也不計較了,靠著北君默的背,就那麼睡著了,她剛睡的正熟被北君默叫起來,這伙要入睡,很容易。

北君默感覺到背後這女人,真的靠著他睡著了,心里無名的郁悶起來。

笨蛋小七,你沒有發現,這個地方視線很好,可以看到滿天的星星嗎?

笨蛋小七,你沒有發現,這個位置極佳,借著月光,可以看到別樣的南林嗎?

笨蛋小七,你沒有發現,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嗎?真正的兩個人獨處嗎?你那麼聰明的一個人,為什麼這個時候就這麼笨呢?

可是,所有的郁悶,在看到小七那睡的香甜的笑臉全部散開了,伸手,抱著小七,讓她靠在他的懷里,順便把她調整好一個舒適的位置。

大手,輕輕的放在小七的背後,按照記憶中,母親輕拍他,哄他入睡的樣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小七的背。

雖然,我的心思你沒有明白,但你睡在我懷里,也挺好的風,輕輕吹過,吹去了因為白天的大火而帶來的燥熱,也吹去,彼此心中的抑郁

一直看著前方,眼帶滿足,手不停的拍著小七背的北君默沒看到,小七嘴角那絲怎麼也藏不住的笑北君默,你的溫情,我懂,但我喜歡用我的法子早上,琴宵四人醒來,絲毫不提昨晚的事,即使今天一大早就見到小七與君默在外面也沒有表現出一份的詫異,只是,琴宵與南諾溪稍稍有些落寞,一整天都不怎麼言語罷了。

小七發現了,但卻沒有說什麼,有些傷,不需要安慰,尤其是她去安慰更不需要,她相信,琴宵與南諾溪一定能想明白,而且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她認定了的人就只有一個,對于其他男人,他們只能是朋友,甚至是將性命托付給對方的朋友。

但,即便如此,她不會給他們任何不可能的希望,或者言語上的曖昧,這對他們來說是傷害,亦是污辱,對北君默和她自己來說,也一樣。

她相信,他們懂,就如同,她懂他們一般彼此,需要的只是時間罷了。

六人相處的氛圍,有剎那的凝固,六人之間短時間內是回不昨天的那種嬉笑打鬧了,但這並不影響六人的相處,他們,都是很會調試自己心情的人。

第三天,也就是南諾溪說,按慣例的最後一天,六人,早早的就尋了幾棵夠大,夠高,當然也夠遠的樹窩著,準備著,看那所謂的萬獸滅火的奇景。

等了半天,太陽都老高了,雖然有內力護身,不會覺得熱,但是,他們也覺得曬呀。

暗岩斜靠在一枝較細的樹枝上,那樹枝細的,讓人懷疑,怎麼撐得住這家伙,但他臉上的笑,清楚的讓人明白,不用為他擔心了,他絕對掉不下來。

因為,暗岩此時還很有閑情的陷害著南諾溪︰

「南王殿下,你所說的那個所謂傳說似乎沒有論證的吧,你說,這里面真的成份有多高?」

不知為何,南諾溪被暗岩這笑嚇的有些毛毛的,這家伙,也是個陰險的主,不會還在記恨那天他先進去的仇吧,所以,故意說上這麼一句,讓大家把久候不來的的郁悶都發泄到身上吧。

他記得,他當時說的是傳說呀,就是當不得真的呀,最後,要留下來的看的,又不是他,是小七「我……」南諾溪正想著如何讓這幾雙發怒的雙眼從自己的身上移開,沒辦法,暗岩陷害的太成功了,他的話一落下,琴宵、錦天與北君默齊冷冷看著他,他膽兒小。

一直注意著大火處動靜的小七,沒管這幾人的動作,指著,前面的異動。

「你們看,那是什麼……」

有什麼,黑壓壓的一片,朝這個方向涌來,速度很快,以至于遠的時候,他們沒有听到聲音。

暗岩一看,郁悶了,好你個南諾溪,運氣真好,好不容易把眾人的怒火調了起來,這萬獸居然就出現了。

「居然真有這樣的奇景。」錦天嘖嘖稱奇,有生之年,能看到如此景色,也枉來人間走一趟了,小七的堅持是對的,這樣的景象,值得拿命博一下,哈哈只有北君默最為冷靜,看著那黑壓壓的一片。

「是不少,但來來去去,也不過是些小東西,真正的王者並未出去。」

看他們,行動起來,不過是一團亂,領導者並沒有出現。

小七這個時候才敢說出自己的猜測。

「也許,統領這南林獸類的就是那白虎,他不是靈獸嗎。」

這個猜測得到了大家的認同,于是乎,眾人更加的小心藏匿著自己的身體,並且,將全身的戒備提到最高,他們要面對的是白虎,而不是普通的野獸。

但,那那群動物離他們還很遠很遠,試以,琴宵有閑情的問起一個,比較讓大家忽略的問題。

「小七,你說,听鮫人哲的話,說你母親和四大靈獸都有交情,你母親與他們的交情,好到能讓白虎把尾巴給我們嗎?」

之前去西山找鳳凰沒想到這個問題是因為,他們要的不過是鳳凰羽,鳳凰身上的羽毛多的去了,怎麼可能會吝嗇到不給他們一根呢。

這個問題,問的很寫實,也讓眾人回答不出來,四靈獸拽的要死,那傲氣比他們只強不弱,怎麼可能會將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送人呢,這很不現實。

鮫龍麟與仙鶴雪還好,可這白虎尾,據說,那可是白虎聚焦能力的地方,白虎會拱手相讓?

「不給,那就搶。」小七毫不猶豫的回答,本來,她就沒打算利用母親那交情的特權,當然,能用最好,用不上,那就算了,但東西,她必得。

不給去搶,這四個字,原本是沒有什麼,但在見識了那鳳凰的力量後,也讓五人明白,這「搶」一字,千金斤呀。

但為了小七,別說千斤了,就是萬斤重,亦往前。

「說的好,不給,我們就搶,這天下間,還有我琴宵搶不到的東西。」

琴宵的話,豪氣沖天,但這豪氣背後,隱隱有著傷,因為,這天下間,琴宵搶不到的東西,一是北君默母親的命,二是小七。

兩樣與君默有關的東西,他都搶不到眾人,看向那群野獸,眼里閃過戰斗的光芒,他們知道,一場惡戰就要開始了。

與四靈獸之一的白虎的戰斗,不論人皇月與他的交情有多好,都避免不了而這邊,火依就燒著,一場平日里見面只會你死我活的動物居然亦常和諧的跑在一起,彼此之間配合的極好,一個種類一個方陣,誰也不搶誰的,誰也不越誰的界。

兔子之類的小動物跑著,一點也不擔心周邊的狼會吃了自己。

獅子之類的大動物跑著,一點也不敢想吃周邊的兔子。

眾野獸不是不想,不是不怕,只是不敢,他們的王是神,他們的王是這天下間的主宰,在他的眼皮下,他們,不敢亂來。

而且,現在,它們要做的,就是听王的話,大家齊心將這大火滅了,保住他們的家園。

王說,這次火是萬年來,最大的一次,它們一定要盡力,不然,它們的家園不保。

眾野獸一直跑著,不知為何,突然那速度又提高了兩三倍,北君默與小七等人,看著那突然變得極快的黑壓壓的一團,眼里,閃過高興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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