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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沒死

第二十三章沒死

女人就女人,他北君默才沒有不打女人這個原則,管他是男是女,犯著他的人,一律,殺,殺,殺一路,往下掉,沒有絲毫屏障可以讓他們減緩速度,但是北君默卻硬生生的在半空中借力,看著一只低空飛過的小鳥,顧不得它能不能承受,就以那鳥為支點,將自己的身體往上拋一把抱住那掉的比他慢的小七,附在小七的耳邊,伴著風聲,小七听到北君默那低沉而冷漠的聲音。

「本王說過,無論你做什麼,身後都有本王撐著,這次也不例外……」

風繼續吹過,讓人臉頰生痛,讓人覺得寒冷,但這一瞬間,這一句話,這一個擁抱,卻讓人覺得,繼續掉下去,也沒有什麼不好,身後有一個他呢。

今天有兩個章節,字數偏少,抱歉,為了彌補,晚一點。彩會再更一章。

不知過了多久,當小七再次醒來時,發現,她依就命大的又沒有死,不僅沒死,而且這一次還比上次幸運,因為這一次她正窩在一個小小的山洞里,她的身旁有堆小小的火,很溫暖,帶著絲絲人氣,而北君默不在,不過,她相信,北君默就在這附近了,因為,她好像沒有上次那種害怕與孤單的感覺了。

坐了起身,打量了一下自己全身,很好,從那麼高提下來不僅沒死,還沒摔傷,盤腿而坐,調息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再次睜眼,北君默已經回來了,靠著洞壁坐在她的對面,指了指火旁的青色果子。

「吃……」

聲音有些輕柔,冷淡的雙眸沒有什麼表情,小七有些奇怪,北君默好像怪怪的,但仔細打量卻又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

北君默只是閉目休息著,冷毅的五觀沒啥表情,這樣的北君默一度讓小七懷疑,他說的喜歡是騙人的,北君默這樣的人,懂得什麼叫喜歡?什麼叫愛嗎?

不過,這些想法只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現在考慮這些有些不現實呢,現在她要考慮的是,怎麼在這個地方活下去,怎麼從這個地方走出去。

要活,就得吃東西,小七拿起面前那青澀的果子,又酸又難咬,但為了不餓死,小七還是勉強自己吃了幾顆,而邊吃她也邊慶幸,還好自己不是什麼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不然,就命苦了。

吃完了之後,小七閑著無聊,打量著對面的北君默,此時他依就正靠在洞壁處休息,雙目緊閉,看不出什麼情緒來,上下打量一番,還好,除了他的衣服有破損外,看不出來他哪里有受傷,難道他們這麼命大,又被掛在某棵樹上?

想到這里,小七很有實踐精神的走出去看了看,入目所及,有些迷惑了,不對耶,這地方十平方米內,沒有大樹呀?

難道這個地方不是他們的降落點?這是北君默抱著她找到棲身之地?那她啟不是昏迷了很久?

算了,先不管這些了,既然出來了,就熟悉一下環境吧,這個地方,估計他們得呆上幾天才行的,而她熟悉了一下環境,才能想著如何在這個鬼地方活下去。

小七邊走,邊打量著這四周的環境,這附近全是光禿禿的地方,只有幾棵生命力相對頑強的小草,也是,現在都冬天了。她很好奇,這個天氣,北君默去哪找來的果子呀?雖然那果子又小又難吃。

隨意的走著,小七看到一處溪水,看著還算干淨,便想著,清理一下自己的樣子,看北君默稍稍有些狼狽的樣子,自己應該也不好不到哪里去的。

隔著平靜的水面,看了看,還好,除了臉上有些髒污,衣服偶有破損外其他的都不錯,而就在小七正準備對著溪水洗臉時,卻發現,這大冬天的居然有些小魚不知死活的蹦了出來。

小七有些驚喜,就如同在沙漠遇到水源一般,她剛剛正因為那果著酸的難受,這下就有吃的送上門了,老天爺待她也還算厚道嗎。

「既然你你知道我營養不良,要跑出來貢獻一下,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便伸手去抓,踫到這水才發現,耶,居然是溫的。

當下,便毫不猶豫的月兌了鞋襪,下了水,水是暖的,她不用擔心寒,今天,她下了水,就一定要多抓幾天,反正冬天,不吃不會壞的。

等到小七抓到六七條小魚並且清先好回到山洞時,發現北君默依就靠在那里不言不語,想著之前打量的,北君默好像沒有受傷,小七也就沒有在意了,徑直將處理好了的魚,用樹枝叉好,便開始烤了起來。

話說,小七的技術實在不怎麼樣,其中有幾天都烤焦了,不過這烤焦了的小七留給自己吃了,將幾天烤的還算不錯的,就是表面上看過去還是熟了的,遞給了北君默。

「給你……」

魚,算是謝他的果子了,她不喜歡欠別人什麼,但這一次,好像欠了北君默的救命之恩?也不對,不用北君默出手,她也死不了,也算不欠了。

北君默緩緩的睜開眼楮,看了一眼小七,才順著小七的眼光看向她手中的小魚,沒有一句謝謝,很自然的接過小七遞來的小魚,吃了起來,面無表情的吃著,但小七,明白,她烤的好像不怎麼樣,因為,她發現,北君默的嘴角,還吃出了淡淡的血絲。恩,魚沒洗干淨嗎?

算了,不管了,都吃下去了,生的也不會死。

吃完東西後,兩個人依就發揮著沉默是金的態度,不言不語,直到夜晚。

晚上,兩個人這麼隔著一堆火,各自佔了一半的位置,睡了起來,半夜也不會覺得冷,因為,那堆火一直燃著,不管小七什麼時候醒來,那火總是那麼的亮山洞里的生活或者說這破谷里的生活是枯燥的,一般人肯定承受不了這寂寞,兩個人的話,應該得找些話題或者什麼的談談,以便打發這無味的時間,但這兩個卻不。

北君默不知為何,大部分的時間都窩在山洞里,閉目調息,不怎麼外出,而小七呢,每天都會到處晃著,抓抓魚,找找還剩的果子,努力解決民生問題,改善伙食。

然後空下的時間應該在這里到處走著,她要尋找出路,她說過。她從來不會坐以待斃等人來救,她相信,天救自救者,只要她努力找,不放棄走出去的希望,這個地方,一定困不住她。

兩個悶騷的人就這麼各管各的在這山洞里過了三天,北君默坐他的,而小七走她的,兩個人似乎沒多少交集,唯一的交集,便是小七將吃的遞給北君默的那一刻,那是兩個唯一需要說話的時候。

就在小七以為,這樣的生活模式,這樣的枯燥還要繼續下去時,卻在這一晚上改變了,這一晚,改變的不僅是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模式,還有彼此的心今夜小七睡的非常的不安穩,總感覺自己身上的寒氣很重,微皺著眉,小七翻了個身,繼續睡著,而是沒過多久,又發現背後很冷了,半掙扎著,小七睜開眼,一片漆黑,心有那麼一刻漏跳了一拍,她,怕黑不過,很快,她就命令自己強制的冷靜下來,因為,她沒有懦弱與害怕的權力,害怕這東西,只能放在心底。

「小七,不要怕,不用怕的,這里不是蠱窟,這里不會有那些咬人的蟲子,還有,你不是一個人的,這里有北君默在。」小七就這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也不動的,雙手抱著腿整個人曲在那里,不停的做著心里建設。

「不怕,不怕……」

過了一伙,小七才勉強靜了下心來,伸出手,想著模黑往北君默的方向走去,卻發現這火堆還隱隱有些余火,心下一高興,害怕的感覺又淡了幾分,于是乎,小七憑著記憶借黑模索白天放在一旁邊干柴,就這麼的模黑弄著,將干柴一點一點的加在有溫度的地方,然後沒有方向感的朝那地方用力的吹著,心里不停的期盼,老天保佑一下,讓這火,燃起來吧。

好半天過去,小七都覺得自己的腮幫子疼到不行了,才勉強將這火再次升了起來。

火光一起,小小的山洞頓時溫暖了幾分,當然亮堂起來後,小七看到躺在地上的北君默,一驚,北君默他怎麼了?

這幾天她就覺得北君默有些奇怪,但她認為那是北君默的事,北君默不說,她也不會主動問,她已經習慣了對自己無關的事,就不管不問的。

但是,現在這狀況不允許她不管不問了,北君默躺在那里,生病了?還是怎麼了?現在他們是戰友,這個地方如此空蕩,一個人要活下去,很不容易,有個伴還是不錯的。

小七走上前,蹲了下來查看了一下,天啊,北君默一身滾燙,該死這男人居然發燒了,而且燒的這麼嚴重,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從沒看到他表現出來,是他隱藏太深了,還是她太不關心人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或者後悔的時候,小七想著,以北君默的體質,要生病應該是不容易的,這高燒應該是傷勢引起來的吧,可是,他這傷在哪呢?她沒看到北君默有外傷。

想到這里,小七正準備解開北君默的衣服,想檢查一翻,卻听到北君默在喃喃自語,以為北君默要說什麼,小七便低下頭來,認真听著。

「火,不能滅,小七,怕黑,不能滅……」

啪,的一聲,小七突然眼眶一紅,眼淚就這麼不受控制的掉了下去,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刻她會這麼的感動,為什麼這一刻,比北君默站在她身後,對她說「有我時」還讓讓人感動,雙手捂著唇,小七竭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害怕什麼,以前沒有人在意過她,後來,雖然有人在意她,但是他們似乎都認為她堅強到不會再害怕任何東西。

就連皇太叔,他也不曾注意過她怕什麼,雖然她從未在什麼人面前表現過。

可是,北君默卻注意到了,他知道她怕黑,這三天來這里的火一直沒有滅過,一定是他晚上添的柴,為了讓這火永遠不滅,拖著那麼虛弱的身體,還做著這些瑣事,北君默,我不懂你了但是,小七又懂的了北君默的體貼,那種只能用心體會的體貼,他明明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卻不說,因為他知道,這個地方,這個季節,沒有藥,她就算醫術高明,她也救不了,只能干擔心,也許不會擔心。

北君默,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傷我那般深,可卻又讓我這般的感動,對你,我到底要怎麼辦呢?

溫熱的淚滴在北君默的臉上,北君默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低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小七,對不起,還有,不要哭,以後,我會保護你。」帶著病弱的語氣,但卻讓人那麼堅信,這個男人,一定可以做到的。

小七擦干了臉上的眼淚,看著北君默。

「你知道嗎?昏迷不醒的你,比清醒時可愛多了,清醒時的你,就如同刺蝟一般,有著尖尖的刺,讓人不能靠近,而此時的你,一點也沒有修羅的感覺。」

邊說,手也沒有停著,將北君默的上衣拖了下來,可是胸前手臂只有一些小劃傷,慢慢都結笳了。

小七一個用力,準備將北君默翻身過來,去听到北君默悶哼了一聲。

這悶哼聲讓小七讓速度放緩,同時也看到,傷在背後。

「天啊……」就是小七看到北君默背後時的第一句話,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那還能叫背嗎?那只是一塊摔的稀巴爛的肉。

北君默的背後青紫紅腫一片,可這去卻沒有破皮,但不破皮這才才更研究,因為她能清楚的看著那肉里面爛成了一團,這是多麼重的傷才會這樣,隔著一層薄薄皮,包著一塊像是被機器絞碎的肉。

「何苦這麼傻呢?不護著我,你不會這樣的,在你眼里,我不過是一個侍女,了不起,你真的有點喜歡,可也比不上你的命不是嗎?你知道不知道,這樣,你很有可能就會死掉的。」

原來,北君默與小七掉下來時,北君默抱著小七,在最後,他用力全部內力灌注在劍上,以劍為支持以減緩摔下來的力道,讓兩人摔在地上,而他,直接落地,懷中的小七則因為沖擊力太大而暈了過去。

就那麼重重的摔下來,要不是北君默武高功內力強,在最後一刻又緩沖了,恐怕他就摔成了一團泥了,不過此時,他的背後也是一團泥啦。

「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兩個人知道不是更好嗎?」要那為她著想干嗎。即使這個地方沒有藥材,可她是大夫不是嗎?她總會有辦法的,他干嗎一定要這麼死撐著呢?

而且死撐就算了,干嗎還要拖著這樣一個破爛的身體去為她準備吃的呢?她真的有這麼好嗎?好到讓北君默不顧性命嗎?

可惜,對于小七的疑問,北君默沒有辦法回答,或者說,他即使能回答,也不會說。

此時的他只是在喃喃的說著什麼,听不真切,但靠近听,會發現,他說的只有一個字。

「火」

說一百句對你好,比不上為你做一件對你好的事,現在的小七不知該如何說北君默,這個男人,這個時候他擔心的人居然是她,而不是他的傷的或者其他。

這樣的北君默讓人心疼,這樣的北君默讓人無法拒絕,這樣的北君默讓人無話可說。

鐵漢柔情,說的就是他吧,明明這麼冷漠、無情的一個人,卻給了她最細心最體貼的關懷,每一次每一次,從來不曾說過什麼,只會用自己的行動來表達。

遇水時,她慌張的顯些溺水,是北君默反應過來救了她,在叢林中,有危險時,北君默總是站在她的面前,雖無甜言蜜語,但卻以行動守護著她。

在錦府,那麼張狂的向世人宣布他的佔有,他的保護,明明這麼內斂的一個人,卻毫不在意的告訴眾人,小七是他要守護的女人,任何人不得傷她。

明明遠在江湖,卻在皇宮給她安排了一個無憂的環境,讓她可以隨心所欲,北君默,你這是補償嗎?

不知道為什麼,小七看著北君默,心情復雜,他的好,他的壞,他的體貼,他的殘忍,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北君默,如果這一次,你醒過來了,那麼之前,我們之間的種種,就真正正的一筆勾銷吧,我不在記著你把我當侍女,設計我,險些害死我的仇了,而我也不記你救我這份情,我們之間,就如同現在這般吧,但是,如果你死了,那麼請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用鬼尊的人頭祭祀你。」

這是小七的承諾,這是小七此時的心聲,大多的感動糾結在一起,小七根本無法消化。

小七發誓,這一次絕對是發自內心的,與上一次不一樣,上一次那叫敷衍,可這一次,她絕對言出必行,她不是個不懂感恩的人,之前的種種,就隨著這時間消失而消逝吧,她不記仇了。

小七很怕黑,可是此時也顧不得怕黑的事,心里有著牽掛,心里有著在意的人,小七告訴自己,此時除了想著北君默,什麼都不要去想了。

小七起身,一手拿著北君默的劍,一手拿著一把正燃著一的稍大的枯枝,準備往外走,她要去替北君默找水,有水,北君默也許可以度過這一關,她相信北君默,也相信自己。

走到洞口時,小七很是不放心的轉身再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北君默。

「北君默,好好撐住吧,只要活下來,才有機會。」

像是听到了小七的話一般,躺在地上的北君稍稍動了一下,眉頭亦有些會展,雖然只一下,但確證明了,他還有意識,他清醒著。

這走的小七,邊想著,怕黑,小七一直都怕的,經過那蠱窟一事後,她更怕了,但是這些她都小心意意的收了起來,可沒想到,北君默卻發現了,什麼時候呢?是她在那叢林中執意夜晚燃火時還是在她研究東王府那些夜明珠時?她不懂,也不想懂。

搖了搖頭,算了,不去想了,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此時,她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去到那小溪,去打水,去裝一些清水過來,給北君默喝,給北君默擦身,這個時候的北君默需要,她不能讓北君默死的。

當人的注意力放在另外一件事情上時,懼怕的事情也就不那麼的讓人害怕了。

黑夜的路有多難走,小七不是不知道,但她卻覺得,這一條路比她走的任何一條路都長。一路跌跌撞撞的,雖然借著輕功倒,但依就無法加快速度,一快,火就滅,只能慢慢走著,黑暗里,微弱的火光忽明忽暗,如同鬼火一般。

好不容易,終于來到那小溪邊,小七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她沒有什麼可以裝水的,平時都是來這里直接就那麼的喝著,可是現在呢?

略一思索,小七也顧不得那麼多,月兌下外衣和中衣,將中衣浸在水里,然後再將外衣繼續披在身上,就以中衣為媒介打著給北君默擦身用的水,至于喝的呢?小七蹲了下去,狠狠的喝了一口,顯些將自己給嗆著了,好不容易順好氣,將水含在嘴里。

抱著浸透了的中衣,拿著一旁的劍,也顧不那火種早已熄滅的問題,總這麼一路往前走著,也許是心中有方向,也許是心中有期待,小七模黑趕回去,居然沒有迷失方向。

來到山洞里,小七將劍丟在一旁,將濕透的中衣放在北君默的身上,然後俯身將口里的水以嘴對嘴的形式喂給北君默,他的高燒,讓他嚴重缺水這麼一口水對于北君默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但小七也沒辦法了,她沒辦法找到可以裝水的容器,再去一趟也不現實。

小七將中衣折成布塊,這樣,可以更多的保住里面的水份,然後就這麼一遍一遍的替北君默擦著身體,希望用這種原始的法子讓北君默退燒下來,如果不行,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里物質嚴重缺乏,這里的環境極其惡劣,除非他們能走出去,不然,北君默只能靠他自己了一整個晚上,小七一下都沒有停,就這麼機械的替北君默擦拭著,衣服干了,又繼續去溪邊,因為走的急,也有幾次拌倒,整個人可謂是狼狽不堪,可是,現在又顧得了這麼多嗎?

很大程度上,北君默是為了她這個樣子的,她想,如果不是為了護著她,北君默一定不會傷的這般的重。

也就是這一晚,小七才明白,她有多麼不想北君默死,這樣的一個男人,他死了,對她來說,是一種遺憾。

北君默,你給我挺住,你要是死了,我一定將你的北王府也給端了,一把火燒了你的北城,讓你的北城陪你一起下地獄是要佩服北君默的體能好呢,還是說小七的這種原始法子有效呢?或者說,老天爺給面子,舍不得讓這兩個人死呢?

無論什麼原因,也追究不了原因了,第二天一大早,北君默的燒就退了,而人——醒了,而且比小七醒的還早。

這也不能怪小七,忙碌了一晚的小七,凌晨時分才疲倦萬分的靠在洞壁上閉目休息,黑黑的眼圈,蒼白的神色,無不說著,昨天晚上,小七有多麼的辛苦。

偶爾吹進來的風正調皮的吹動著小七的外衣,外衣微微拂動,貼身的衣服若隱若現,這美景,美不勝收,可是,北君默此時卻只能苦笑。

自己喜歡的女子,如此嬌美的樣子,他不動情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的身體?現在還真不行。

「咳咳。」對于眼前的美景,他移不開眼,但是,他也不能做什麼,為了自己不再受刺激,北君默輕咳了一聲,提醒小七。

小七轉醒,剛醒的小七有些迷糊,無意識的拉攏了那因風吹散的外衣,看到北君默的蘇醒,有一剎那很是高興,但很快便隱了下去。

「你醒了。」平靜的,如同昨晚的感動不曾發生過。東方傲說的很對,小七的情緒隱藏的太快太快。

「恩」同樣的,沒有了昏迷時的可愛,有的只是清醒後的冰冷。

接著,又是相對無言。

兩個人,一個不復昨日那般的體貼,一個不復昨日那般的擔心,他們之間似乎又回到了最初,但隱隱之中卻又透著不同,氣氛或者什麼的東西好像在兩人之間改變了,只是兩人不自知罷,或者不點破。

小七看了看北君默,臉上紅潮已退,想必燒意應該退了,也不知道他燒了多少天了,之前是不是也在燒著,只是他沒有吱聲罷了,不然在這種地方,不會一個晚上就能退了下來的。

「你先坐著,我去找吃的。」

貼心,有時候不是用說的,而是用做的。這個時候,吃點東西最好了,雖然這里條件差,但是,北君默背後的傷還那般嚴重,昨天又嚴重的透支了體能,得好好補補,而魚,是這里最好的東西。

唉,今日某小溪的魚倒霉了,遇到一狠心的女人,不愛護小動物。

「恩」

沒有過多的話,只是一聲輕恩,此時的北君默其實胃口極差,根本不想吃東西,但是這是小七的體貼,他不能辜負,還有就是,他必需得吃,必需得盡快恢復,不然,他們走不出去。

小七出去找吃的,北君默也沒有閑著,他看到小七中衣正溫淋淋放在一旁,略一想,便知道,昨晚它承擔了多大的工作,這衣服上面,有著他的氣息,也有著小七的氣息,混合在一起,又成了一股特別的氣息,讓人迷醉,突然北君默想到剛剛看到情景,好不容易退下去的高燒似乎又起來了不假思索,第一次北君默動手做起家務來,將一旁的火繼續添加幾枝枯枝,然後把小七的中衣展開,細心的拿在手里烘了起來,男、女的氣息混在一起,在這小小的空間蔓延,讓人有無限的想像。

待到小七抓好魚、清洗干淨回來,就看到,她的中衣正在北君默的手里,而北君默看到她進來,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很是自然的將衣服收好,然後徑直將已經烘干的中衣遞給小七。

兩人之間不需要交流,只一個眼神便明白了,彼此的付出他們不說,但對方似乎都懂,這世間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感覺。

稍有些呆愣,小七只是不太敢相信北君默居然會做這些事情,但隨即小七便接過衣服,絲毫不矯情,拿起中衣,就走到外面換了起來。

唉,說實在的,她原本的打算是抓完魚後,拿去洗一洗烘干再穿的,可現在,北君默烘干了,那就不用再洗了,這麼的穿著吧,這地方,洗也洗不干淨。

再次回到山洞,北君默已經在烤魚了,而小七想上前幫忙,畢竟北君默的身體不好,但北君默去拒絕了。

「你烤的魚很難吃。」

小七看了一眼說的很認真的北君默,無所謂的隨意一坐,她懂北君默的意思,他在體貼她昨天的累。

無所事事的小七,打量著認真烤魚的北君默,這個男人一直是一個要強的人,他絕對不會把自己定義在弱者和需要幫助的角色上,向昨晚那樣,被她遇上,實在是很大的意外。

而今日他醒了,他又是北君默,而小七呢?她也不介意享受北君默的照顧,她堅強,她驕傲,但骨子里依就有著小女人的依賴性,如此被人照顧被人體貼的感覺很好。

東想一下,西想一下,就在小七接著不知往哪里想時,北君默已將魚烤好,遞到她面前。

實話實說,北君默烤的魚的確比她烤的好吃,同樣沒有鹽巴,同樣無味,但是,北君默沒把它們烤焦,而且口感極好,還很強的保持了溪魚的鮮美,這一餐算是小七在這里吃的最好吃的一頓了。

北君默是超人,至少小七是這樣的認為的,這家伙的居然在蘇醒的第二天,就提出。

「我們往外走。」

一直困在這里也不是辦法,他們都快成野人了,而且他的身體,他也明白,再在這里待下去,怕是沒多久就得廢了。

「你的傷?」那樣的傷,真的不適合行動,但是,如果一直在這個鬼地方,那傷只會越來越嚴重。

「無礙,出去再說。」只要他能行動,他有意識,什麼傷他都不放在眼里,這傷雖重,但卻不能拖住他前行的腳步,帶傷走,也許還有活路,留在這里,只有死路了。

而事實也是這般,這傷放在一般人身上可是動也沒法動了,北君默卻在那晚高燒退後,哼都不成哼一聲,如果不是那晚高燒,小七都不會發現北君默受傷了。

點頭,小七同意了。

北君默背後的傷的確不能再等了,在這個地方繼續呆下去,北君默的下場便是死,他能挺過一次高傷是能意志力過人,可是再一次呢?現一次呢?出去才是最保險的。

決定好了,便準備前行,計劃,這東西在這鬼地方真沒什麼用處,現在他們只能往前走。

好在,這段時間小七天天在外面晃著,對于這里的路也算有些熟悉了,兩個人,走出山洞,主導權就將給了小七。

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小七走到北君默身旁將北君默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我不需要一個累贅,最好保重你自己。」明明很貼心的舉動,可是小七這話,就硬生生的把這份貼心給打了折扣。

平靜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小七,你居然也會有害羞的時候。不過,北君默也懂,他背後的傷看似沒有破皮流血,但卻比這更嚴重,如果有小七扶著,他也可以避免再次傷害。

這樣的攙扶,這樣的同行,兩人之間如同老夫老妻一般,遠遠看去,男的高大,女的嬌俏,就像一副美景,溫馨動人可走近就會發現,這兩個人之間,一個人都是面無表前的走著,一丁點而所謂的互動溫馨都沒有。

但他們兩人卻一直小心的照顧著對方,以自己的方式,以為對方不會知道。

小七盡可能多的承擔著北君默的體重,挑選著平坦的路著,而北君默則是盡可能減輕小七的負擔,另一只手也沒有空下來,以長劍,盡可能多的替小七掃清屏障就這麼一路走著,沒有言語,但卻勝過千言萬語,也許,這一生最幸福的不是找到一個在旅途中陪你說笑的人,而是找到一個可以和你一同前行,為你擋清障礙的人。

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長,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難走,他們,彼此扶持,勇往直前無所謂的幸運與否,在這鬼地方走了半個月的時間,他們終于走了出來,一路上北君默的身體都非常的爭氣,沒給再次復發。

終于走出來了。這話,小七還沒來得急說出口,就被眼前的影像給嚇呆了。

北君默在剛剛踏上出那谷里的那一刻,在看到人煙的那一刻,總于,他到達了極限了,然後整個人直接昏倒在小七的懷里了。

「北君默,你怎麼了?」

可卻無人回話,小七當下也明白了,北君默,他到底限了,這一路上,都是強撐著。

北君默,你真讓人討厭,如果今天還不能走出來,你是不是還能撐著呢?

但現有情況不容小七考慮這個問題,于是乎,這個靠近南城的偏僻小鎮,發生一件讓眾人都覺得很不協調的事。

一小嬌弱的小女子,抱著一個比她大了不下一個個頭的男子,飛快往鎮里唯一客棧走去。

掏出北君默身上的銀票,放掌櫃面前一丟。「一間上房,一大桶熱水,上好的金創藥與消炎藥,干淨的布帶,兩套我們穿的衣服,快……」

「是,是,是……」銀票呀,一甩就一百兩了,在這小鎮幾十年了,也沒有見過這麼大方的客人呀,當下掌櫃就忙乎了起來。

「快帶這兩位客上去天字一號房,二丫去燒水,娘子,去,快去買藥、買衣服。」

因著小七,不僅小二,就連掌櫃的家人也全部忙乎了起來,這家客棧迎來了它開業至今最熱鬧的一天,一時間還真是人仰馬翻的。

「姑娘你要的熱水。」

「姑娘,你要的傷藥」

「姑娘,你要的衣服」

有錢能使鬼推磨,也好在這個小鎮不大,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小七要的東西,全部都送來了。

「姑娘,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掌櫃一臉的諂媚,錢呀,錢呀,眼前這個可是金主呀。

「都出去吧,有事我在找你們。」幫忙,不,她不需要。

熱水,很吃力的替北君默清洗了一翻,害羞也許有吧,可是小七跟本來不急害羞。

給北君默清洗好了,小七喚來了小二。

「再給我打一桶熱水,一壇烈酒。」等伙要用來清洗傷口用。

而小七借這個空檔,自己稍稍的梳洗了一下,將手洗淨,用烈酒擦了一次,然後再將北君默的劍洗淨,烈酒清洗北君默已經趴在床上,整個背**在外,不用走近看,就發現,那背已是黑紫一片,比起在山洞時,嚴重了許多,這個樣子,實在嚇人,那傷口,那浮腫,好似輕輕一踫就會流出濃濃的腐肉一般。

小七走近,看著這傷口,嘆了口氣,眼里有著心疼。

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劍尖劃在北君默的背上,從上到下,就這麼輕輕的一劃,力道把握的相當好,剛剛破皮,不傷及骨與肉。

一塊塊黑紫色的膿,一團團腐爛掉的肉,就從這劃傷的地方一點一點流了出來,那畫在,好不惡心,難怪小七要站的遠遠的。

不知是北君默耐痛的能力好還是小七的力道把握的太好,總之,北君默趴在那里動也沒動一下,任小七宰割劃破了一個口子,里面的東西,能流出來,那就夠了,小七將北君默的劍放在一旁,在床邊坐了下來,然後拇指用力的按在北君默的背上,一下,一下那腐爛的肉塊也一塊一塊的往外躥,那樣子,好不惡心,可小七卻當沒看到一般。

一邊繼續按壓著,讓那腐肉流出,一邊拿起一旁的布條擦拭著,一次又一次,小七不停的重復這動作深度昏迷的北君痛到悶哼,但卻依就動也不動,北君默絕對是個配合度極高的病人。

而小七,也絕對是最狠心的大夫,對于北君默的痛叫聲,小七當做沒听見一般,手中的力道越來越重,真到將北君默那黑紫色的背部弄的鮮血淋灕。

一盆腐爛的肉就那麼的丟在一旁,這畫面說不出來的惡心,也難過小七不讓人幫忙了,要是看到這畫面,這掌櫃怕是會立馬就把他們趕走了。

本以為這便是結束,卻見小七將北君默的長劍再次拿起,在劍柄處一個按壓、旋轉,當的一聲,居然在劍柄處取出一把小小七匕首。

子母劍?奇了,可是小七是怎麼發現的呢?

不過,現在沒有時間想這個問題的了,現在的問題重點應該是放在北君默的傷上。

小匕首的確比長劍靈活了許多,小七拿在手中,也不管北君默听不听得到,徑直說著。

「我現在要剖開你身後的傷口,將覆在骨頭上的腐肉全部清掉,這個過程,有多痛,想必你也知道,你忍著點,最好不要動。」

小七也不想,但是,這傷口不用這法子,清不干淨,本來以為,那樣擠壓可以將里面壞死的肉清干淨,可是卻不行,她剛剛那麼用力,背部上的腐肉依就還有,時間太久了,它們都生在骨頭上了,擠壓已經沒有用了,她,不得不替北君默刮骨。

是,刮骨,用小刀將那些生在骨上的爛肉一點點的剔掉,這痛,可比之前痛上十分不止,劍尖入骨,可是鑽心一般。

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但是小七相信北君默可以。

小七原本想用軟布塞在北君默的嘴里,已防止他咬傷自己,可是,才風剛想到,小七就否絕掉了,以北君默的驕傲,他絕對不會接受的,這種做法,對北君默來說,那絕對是對他的侮辱。

「你忍住。」

鋒利的刀閃著寒光,小七握著,又更多了一份肅穆。「這種事也有報應嗎?北君默。」

不是報怨只是說這件事實,好像,當年的一件件一樁樁,冥冥之中,北君默都還了。

將背後的腐肉剔除,這是一件多麼浩大的工程,醫者技術不好,會造成大出血,患者配合不當也會讓醫者失手。

但這兩個人無疑都是個中佼佼者,小七落刀精準、利索,北君默除了最初因為痛稍稍晃動了一體,直後一直都是一動也動。

小七雙眼一動也不動,額頭上的汗珠,她連擦都不敢擦,而北君默,臉色一伙紅一伙白,眉頭緊皺,雙手死死的緊握著。

這痛,到底有多痛,我想,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這動作,這痛,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時分,在小七處理完最後一個刀時,狠狠的松了一口氣,也將額頭上的汗水,擦了擦了。

而北君默,那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了,緊握的雙手終于放開了,人,昏死了過去。

終于可以了,現在,只要保證這傷口不發炎,北君默不發燒便好了。

來不急收拾在這一地的血跡,小七以白布蘸著烈酒,小心的替北君默將背後的傷口清洗好。

然後上藥,也不包扎,任藥粉就那麼在背上。

「別翻身,就這麼躺著,現在包扎對你傷口不好。」她相信北君默能听到。

隨即自己將北君默這房間的一團亂給收拾了起來,東西包一包,等伙準備讓人去埋了,太惡心了,之前覺得很惡心,現在小七真覺得是非常的惡心,當初自己怎麼就下得了手?

處理完這些,小七才叫來小二。「再給我一上房,打一桶熱水送過去。」

她,也累了。雖然今晚沒辦法休息,但是,她還是需要去清醒一下。

「是的,姑娘,還有別的嗎?」

「等伙,再送一份飯菜到這個房間來,要清淡的。」

「好咧,姑娘稍等……」小二飛快的跑著,看在錢的份上,他也的確不會慢的。

沐浴,換上干淨的衣服,總共也不過花了半個時辰,小七拖著濕濕長長的頭發來到了北君默的房里。

即使他的傷口現在不會發炎,即使他沒有發燒,小七依就以烈酒不停的替他擦拭著,防患于未然。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姑娘,你的飯菜來了。」

這家店的服務真的不錯,算好了時間呢。

小七替北君默將衣服穿好,替北君默把傷處遮好,洗干淨手,才道「送進來吧。」

他們本來就夠招搖的,一個女子帶著一個身受重傷的大男人,而那個男人還傷的那般嚴重,為了不讓別人查察,她只得小心不讓北君默的傷口爆光出來,那傷口,要上讓這些人看到,怕是,會被傳的很難听,而有心人,立馬就能發現她們的蹤跡了。

「放著吧。」

「諾」小二利落的將飯菜放好,便轉身出去,他雖然好奇這個出手大方的客人的情況,但他更知道保命要緊,這姑娘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善的人呀。

用了晚膳,小七依就小心的照料著北君默,一整個晚上,不停的查看著北君默的傷口,隨時的給他喂著水,換著藥,半夜也不敢睡去,只靠在北君默的床邊,擺個凳子坐著,以便隨時能听到北君默的話。今日是危險期,只要度過今天就好了。

也許是小七照料的工作做的好,也許是北君默這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強,又或者這個小小的破鎮有著妙藥。

北君默居然很好的沒有發燒,傷口也沒有發炎,只不過依就的昏迷著,對于這樣的情況,小七是很滿意了,這證明北君默的危險期過去了。

稍稍放松了,小七也就走出了這房門了,吩咐了客棧準備一些補身的食物,然後便出門去這里最大的藥店,她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藥材,她得找幾味有用的,給北君默制幾顆補身的藥丸。

再回來,小七拿著特意讓廚房準備的雞湯,正小心的給北君默喂著,不得不說,這是個艱苦的工作,趴著睡的北君默,臉朝下,要喂他吃點東西真是不容易,邊喂邊漏,可也沒有辦法,他不吃東西不行。

好在,小七早有準備,一開始就讓廚房準備了三大碗,北君默有的是錢,身上的銀票最小面額都是百兩的,隨便丟一張過去,客棧的都屁顛屁顛的忙前跑後的。

北君默繼續養傷,白天沒什麼事,小七便繼續逛著這小鎮,她需要準備一些日常用品。

買了幾套兩人換洗的衣服,雖然掌櫃的夫人買的衣服質地很好,但卻不是她喜歡的,太過繁瑣了,她喜歡簡單的款式,另外去訂了兩匹馬,準備上路時用。

小鎮的日子,平靜安詳,而這也讓小七發現,她放下兩人之間的結後反到更輕松了,與北君默相處也沒有別扭了。

小強,北君默此人絕對是打不死的小強,媽的,見過復原力強的,可真沒見過麼強的,這麼重的傷,他老子的居然只睡了三天就醒了,醒來就能起身了。

「你的傷還得休養。」不是小七要擔心他,而是身為醫者,有是小有名氣的神醫了,她不能放任她的病人如此不顧自己的身體,北君默的傷有多麼的嚴重,不用她再次重復了,這傷,他能在三天後醒來,本就很不可以思議了,現在北君默徑直拿著一旁的外套披在身上,站了起來,身體有些虛弱,步子有些輕浮,但是,他站了起來了,並且能走,而且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無礙。」

傷口處理了,不會再流血了,他也清醒了,那麼就沒事了,不致的傷,他就不用放在眼里,死不了就好了,一點小傷小痛的算什麼。

小七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有些置氣的樣子。「你說無礙就無礙吧,反正你的身體,你自己更清楚,到時候,別再想我出手救你。」

本來看著手中杯子的北君默抬頭看了一眼小前,然後不知為何,步子有些不穩的後退一步。

小七連忙上前,扶住了北君默,眉頭皺了皺,低下頭,往懷里取著什麼。

也就是這一個低頭,讓小七錯過北君默眼里壞笑,這個男人,居然是故意的。

小七擔心的將手中的玉瓶遞給了北君默。「里面的藥丸,每天吃一粒,有半個月的用量。」

這是她這幾天,辛苦弄的,小鎮雖小,常用的藥倒是也齊全的,練制了十五顆養身補充體力的藥丸,對北君默的傷勢復原很有好處。

北君默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吃了一粒,然後又將藥瓶丟回給了小七。

「什麼意思?」不要嗎?可剛剛都吃了,再說不要很矯情了。

北君默看了小七,一副你很笨的樣子。

「今天的吃了……」

此言的潛台詞,這藥丸你保管,每天給本王吃就行了。

「我不是你的侍女。」明明小七不在意的,可是,這話還是說了出口。

侍女一出,北君默的嘴角扯著一絲笑意,很快便隱沒了。「有人說過,本王醒來,前塵舊事一筆勾銷,看樣子,有人記不住。」

噗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威脅。

雙眼瞪的大大的,小七不可置信的看向北君默,這個男人,居然听到了?

小七此時恨死自己了,沒事說這樣的話干嗎,沒事因為感動說這種鬼話做什麼,這下好了。

「本王餓了。」北君默的性子,還真是別扭,他這時,計算哪門子的事了。

小七忍了,忍這個渾蛋舍身救了她一命,忍這個渾蛋身上有傷,忍這個渾蛋在山洞里的體貼,忍這個渾蛋身上那關于東方傲所說的關于她身世的秘密,好女不與男斗,她讓他一次。

轉身下樓,去替他張羅飯菜了去了,轉身後的小七沒有看到,北君默看她的眼神那麼的寵溺,那麼的溫柔小七搖頭,北君默你天生打擊人的,小強這個名號,他真是當之無愧,復原力之強悍,讓人嘆為觀止,十天,居然只用了十天的時間,北君默那恐怖的傷口便收笳了,開始長出新肉來,雖然有一大塊相當難看的疤痕,可是北君默毫不在意。

「你的傷口,我替你包扎,涂上去疤的藥,這樣,你背後的傷口,不會這麼的難看。」這是北君默醒來第二天,小七說的話。

可是北君默卻拒絕了。「男子汗大丈夫,這點傷痕算的了什麼。」

小七看了北君默一眼,知道他說的不是假的,也就沒有在強求。

因為這背後的意識,兩個人都明白,因為小七左手臂那道傷,那道痕跡,雖然不是北君默直接造成的,但卻是因為他才有的,所以,北君默不允許小七用藥將這傷痕抹去,因為,這是北君默以他的方式替小七報仇。

他說過,這世間,誰都不能傷她,任何傷了小七的人,都得付出慘重的代價,而他自己亦不能「今日出發去琴莊找琴宵他們……」近一個月了,從冬天快到春天了,他的耐心用得差不多了,自他接管北王府來,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這一次,鬼尊可是讓他狠狠的栽了一次。

鬼尊,這一次,你死定了,不把你滅的干淨,我就不叫北君默。

小七想問關于東方傲,關于她身世的,可是現在的狀況,讓她不得不暫緩一步。

「好……」

兩個人,玄色與淡紫,很和諧的共乘一騎。

恩。因為北君默說他的傷口暫時不宜單獨騎馬,而他又不想坐馬車,所以,兩個共乘吧,不過,北君默坐後,小七坐前面。

「一匹馬就夠了,我們共乘。」這是兩人出來時,北君默看到客棧前匹馬所說的。

「不用」

「本王的身體,無法單獨騎馬。」

「晚幾天」

「不能等」

「做馬車」

「你說可能嗎?」

兩人雙目相對,誰也不肯讓誰。

北君默率先一笑。「你在害怕?」

激將,小七明明知道是的,但還是中計了。

「我何必害怕。」

「既然不怕,那就走……」

「不……」共乘一騎,太曖昧了,雖然,她承認,對于北君默,她有別樣的感情,但是還沒深到可以共乘一騎。

可是,他是北君默,他不接受拒絕,一劍劃過去,劍甚至還未曾出梢,就斷了那僵繩,輕輕一拍直接放掉另一匹馬,然後翻身上身,趁小七正驚訝他的動作時,一把將小七抱了上去,策馬而去。

「北君默,你太過份了。」小七快氣瘋了,北君默,你個沙豬男,憑什麼不顧她人意願。

「女人,坐好……」

初春的風帶著幾分寒氣,雖然凌厲,便刮在臉上依就讓人有些生痛,但此時,這些但全被北君默給遮擋了,嬌小的身子被北君默抱在懷里,即使這馬跑的再快,她也連一絲風沙都吹不到。

此時,小七才明白,北君默,這個男人那別扭的體貼,真是的,他就不能說出來嗎,雖然很多情況下,她都能明白北君默背後的深意,可也會有短路的時候呀。

雖然她不愛听甜言蜜語,但是,偶爾說一句這樣讓人感動的話,她才更容易陷進去不是嗎?

不過,小七只會說北君默,也不想想自己,她有說過什麼嗎?

明明了解了,明白了,可也一樣的不說出自己的感激,只是整個人更加用力的卷在北君默的懷里,無聲的配合著,以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理解,表達自己的高興。

她堅強**,但是,她不介意有一個比她更強勢的男人寵著她,她的骨子里依就有著柔弱一面,還是那句,有人寵著的感覺,真好一手抱著小七的君默,一手拉著韁繩的君默,此時嘴角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他就明白,這個女人懂得他的用意,他就明白,這個女人懂得他的用心,他就明白,這個女人,是天下間最適合他的,她就知道,這世間,他們兩人是天生的一對。

他們之間,不需要過多的交流,但卻勝過千言萬語。

他們之間,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夠懂得彼此的心聲。

一路疾行,每一天,北君默都抱著小七,而小七也不拒絕,只是在休息時更加勤快的查看北君默的傷勢,天天提醒他吃藥。

他們都用自己的方式,在溫暖對方的心,兩個只有半顆心的人,都用著那冷冷的半顆心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實在很抱歉,夏天的傷口會好的慢一些,這種小傷口,我都去醫院了,唉,我會盡力在保持不傷到手指的情況下,多寫的。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這過,留下買路錢。」

北君默拉住前行的馬,看著這莫名跑出來攔住他們的一群強盜,冷冷的眼里,滿是怒意,在他趕路的時候,居然有不怕死的來打劫他。

而小七,原本膩在北君默懷里的腦袋在听到這話時,抬起了頭,這台詞好有熟悉感呀。

恩,話說,這群強盜確切的說,不是特意來打劫北君默與小七,而是他們剛剛干完了一票,路過這里,就想著順手再干一票回去,反正都下了山的。

跳梁小丑也敢在他面前叫器,與著鬼尊的事,北君默的心情本來就是差到了極點,此時這群人更是撞槍口上了,北君默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這群人,只是冷冷的著說。

「讓開」

聲音不大,但卻足夠有威嚴,讓那強盜頭頭一震,也讓眾嘍嚇了一跳,媽媽咪呀,這個人好恐怖呀,比他們老大還恐怖。

但很快那強盜頭頭就鎮定了下來,媽的,他在這地方佔地為王十多年了,平日里囂張慣了,在這里什麼達官貴人沒見過,什麼武林高手沒見過,剛剛還遇上一幾個據說是武林高手的,現在不正被他綁著嗎,在這條路過,遇到了他,還不是乖乖束手就擒。

「格老子的,小子,你混哪的,居然敢這麼的跟你大爺說話。」大大咧咧的聲音,有著強自的鎮定,看樣子,北君默的氣場還是很強大的。

小七感興趣了,好久沒有听到有人敢如此與北君默說話了,坐直了身子看著眼前這一群長得不怎麼樣,但裝備還算精良的強盜,看樣子,他們在這個地方日子很滋潤。

小七一探出頭,就被那強盜頭頭看到了,媽媽的,剛剛都沒注意到有個這麼標致的女人,一看到小七,這人口水直流,和剛剛搶的那個女人有的一拼呀,如果把這兩個女人,同時弄去暖床會是怎麼的消魂呀,一想到這里,那雙鼠眼,便透著猥瑣。

「喂,小子,把女人和錢留下,你滾蛋,今日老子看在這女人的份上,放過你。」

哈哈哈哈,說完囂張的一笑,那肉瘤樣的臉顫抖個不停,雙眼**越發的濃了,盯著小七,一邊流著口水,一邊眼也不眨的。

本來,北君默心情就差,但想著只要這群人識相,他懶得在小七面前大開殺戒,可是現在呢?在那強盜頭如此看小七之後,這群人不殺,他就不是北君默。

「自殺還是本王動手……」冷魅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召喚,北君默這下徹底的憤怒了,這怒氣,比鬼尊惹到他還要強上數倍。

而小七,她一樣很討厭這群人看她的樣子,那種看到她就像她被剝光丟在床上一般,所以,對于北君默的殺氣,她是不在意的,北君默不動手,她也會,這群人,死了也好,至少可以換這一方的短暫安寧。

酒色壯膽,這話一點也不假,本來還有點怕北君默的,但看到小七後,什麼害怕都拋到腦子後面了。

「哈哈哈哈……小子,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自稱本王,你以為這樣老子就怕了,今日老子就讓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今天本想干一票就走人,竟然你撞上了老子的刀口,你就自認倒霉吧。兄弟們,給老子上,男的大切八塊,女的留給老子暖床,等老子玩膩了,賞給兄弟們……」

「殺。殺。殺…」老大不怕,他們也不怕,這麼多年了,他們哪回敗過。

一群長的亂七八糟,投胎時面朝下的人在這強盜頭頭的煽動下,一個個滿臉殺氣,那猥瑣的樣子讓那難看的臉更加的慘不忍睹。

小七的眼里的殺氣又濃了幾分,這群人平日里就為所欲為慣了,到入殺人、搶劫,看他們的樣子,是囂張怪了的,要是只搶搶錢什麼的,她到還不會有著趕盡殺絕的想法,但看到這群人那張狂與**的樣子,小七卻有著將這群人一鍋端了的念頭。

不過,今日不用她出手了,因為,他感覺到了身後的人,那騰空欲起的姿勢。

「明天的今日就是你們的祭日。」長劍出梢,不死不休,北君默從小七的背後越至那群土匪的面前,深冷的氣息,如同索命修羅,看著那群強盜,眼里只有不屑。

本來,北君默不想用自己的劍對付這群人的,但他們那不干淨的眼神徹底的惹怒了他,今日,他要讓他們明白,什麼叫求死不得。

如同鬼魅,北君默笑著看了一眼,那惡心的強盜頭頭。

「你是最後一個」

說完這話,整個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穿梭在這群強盜之間,在他們沒有反映過來,便是一劍一個,攔腰劈斷。

「啊……」

一時間慘叫聲不絕于耳,那群強盜原本布滿厲色的臉,此時只余驚恐,一個個睜著大大的眼楮,看著自己的下半身,就那麼這畫面,真不是一般的惡心,饒是小七,也看的想吐,北君默,你夠狠,殺人就殺人,用得著用這種折磨人的法子嗎。

腰斬,最殘忍的一種死法了,從腰部斬斷,可是人去一時死不了。

地上,很快就一片狼藉,到處是殘肢斷臂。

北君默卻毫不在意,看著這最後一個強盜頭頭,身上的殺氣又重上了幾分,這個人的眼神「不,不,不要殺我……」

那土匪頭頭一臉驚恐,連連後退,看著一個個倒下去的兄弟,看著如地獄一般的場景,饒是天天殺人折磨人的土匪頭頭也嚇到了。

這一地的亂丟的雙腿,這一地亂流的血,這一地亂躥的腸子、內髒,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逃,逃開這地獄修羅的追殺,逃,逃離這地獄之地,這是這強盜頭頭的願望,?他不想死,真的不想,不,不,他想死,死就這麼馬上死了,他也不怕,他怕,他怕得眼前這個男人殺人的手法。

而那些只余半個身體的人,他們唯一的想法就是,死,老天爺,你讓我死了吧,為什麼死不了,死不了,求死不得,真正的求死不得。

會有一個新女配出來。

死?那是奢侈,他們要怪就怪他們倒霉,要怪就怪他們心術不正,用**的眼光看小七,要怪就怪時運不濟太貪心,今日他們踫到的人叫北君默,在他殺機肆起時,沒有人能出他的劍下逃走,他說要讓對方求死不得,那一時半伙就一定死不了。

「想走?好,本王成全你。」一個閃電之速,北君默來到了那土匪頭子的面前,一劍,小腿齊斷,一劍,大腿齊斷,再一劍腰部以下,全沒「不,不……」痛苦、慘叫,懼怕……到最後,已叫不出來了

一路廝殺,直至北君默殺光最後那個強盜頭頭,才看到他們身後那一輛精致的馬車,就在殺紅了眼的北君默舉劍欲將其劈了時,里面傳來一個男子雖緊張害怕,但卻很是溫和有禮的聲音「大俠,我們是無辜的路人,是被這群強盜強擄來的。」北君默雖然殺紅了雙眼,但依就是清醒的,听到後也沒屑與之為難,收起劍,轉身離去,對于這修羅之地,看也不看一眼,徑直月兌下外衣,將劍上的血拭去,然後將外衣丟棄。

「大俠,請稍等……」這一次,居然是個羞怯的女子的聲音,聲音極美,如黃鶯出谷,但有透著幾分可憐,讓人心生憐憫。

不過,這個「讓人」是指一般人啦,不是指北君默,北君默不至于色到是個女人就心軟,他的心,硬度和鑽石有的一拼,這世間,也只有小七一個人,能讓其柔軟。

雖然外邊哀嚎聲不斷,但是馬車內的人還是斷定了,北君默停了下來。因為這個女子的聲音,天下間少有男子能拒絕。

帶著純真,帶著嬌媚,這聲音本身就是一種誘惑。

那溫的男聲再次響起。「大俠,我們被那群土匪給綁著了,不知大俠可否替我們松綁。」

無辜的路人,北君默倒是無心為難,轉身,撩開了馬車簾子,看到馬車內的四個人,兩男兩女,至于長相,對不起,他沒空看。

但是他不看,並不代表里面的人不看,馬車內剛剛開口的那個女子,看到北君默的樣子,俏臉一紅,好俊的男人,好英勇的身手呀。正想說什麼,可是北君默卻冷冷的道︰「轉身。」

其他兩名男子以及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很配合的轉身,北君默一個挑手,便將綁在他們手上的繩子解開,唯獨那位小姐裝扮的女子沒有反映,北君默眼里閃過一絲嫌惡,但卻無言,徑直退出了馬車,花痴的女人,再多看一眼,都懶得。

「大俠……」那女子的聲音又響起,在這片哀嚎聲中顯得很是特別。

不過,這一次,北君默理都沒理她,對于這樣的女子,他沒殺,就該高興了。

「大俠,小女子姓姚,名紅顏,乃是華山派長門人之女,今日與師兄一同……」

後面說了什麼,北君默沒有听到了,因為他走遠了。

北君默毫無表情的從這活人死物堆里走了過去,來到小七的面前,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小七,什麼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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