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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王者

小七不明白為什麼她要在這里解答他們這些常識性的問題,小七的語氣已有些不耐煩。

「因為南方,日光充沛,樹木長的快,那年輪就稀疏一些,與其一直問我為什麼,不如,動手砍幾棵看一下。」

琴宵與北君默再想問,可是,被小七這麼一說,還真不好意思再問了,一個大男人,還沒一個女人懂得多,也實在丟人了點。

砍樹是個力氣活,他們當然不會讓小七來做這事,小七提供的法子已是極好了,于是乎,兩人就拔出自己的配劍向那大樹揮去,唉,唉,大樹大哭泣,這它們遭這無妄之髒,兩人人劍亦在哭泣,人人求之不得的名劍居然就用砍樹。

兩人動手,一劍一棵,瞬間便砍倒六七棵,沒辦法,小七說,一棵也許做不得準,多砍幾棵好驗證,他們當然認為這是小七故意為難他們,但,他們不懂,只能听懂得的人。

看著倒成一排的樹,小七也覺得挺可惜的,在他們還打算往下砍進,連忙叫停「夠了。」

可兩人都沒理小七,非得砍掉這一棵才收手,唉,這也就是放在古代,要是現代,這麼的砍樹,估計得被罰死,太沒有環保意識了。

北君默與琴宵收好了劍,便與小七一同上前,查看那年輪,不得不說,小七不是故意為難他們,而是這樹,有幾棵肉眼還真看不出哪個方向稀疏哪個方向密集,多砍幾棵的確比較保險。

北君默指了指那年輪密集的地方,也就是他們的左手邊。「走吧……」

三人繼續上前,一路上,遇到一些單獨覓食的老虎、狼什麼的,對他們來說,造不成什麼威脅,遇到他們,可是那些「小東西」倒霉了,覓食不成,反成了他們的食物。就這樣,在這林子里三人不停的走著,連續半個月了,十五個日出日落,砍了無數棵數,依就沒有走出這林子。

「天呀,這地方,到底有多大。」琴宵一身白衣早已成灰色,一絲青絲也亂的和草差不多,這半個月,雖然偶遇源水,但是唉,半個月不換衣服,半個月沒有梳洗的資源,他們能好到哪里去呀。

「繼續走……」北君默冷冷的說著。說起狼狽,他不比琴宵好,

他們一路走來,一直堅信著能走出去,按著小七說的法子辨認方向,雖然半個月依就沒有走出去,但卻沒有說半句或者做半名質疑小七的話與事,這點讓小七很感動,這般的信任有多少人能做到,她自認自己做不到,有這樣的人當戰友,真是一件幸運的事,套句現代流行的話,不怕虎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戰友,和他們搭檔,想不成功也難。

三人繼續走著,一個個都保持著高度的戒備,突然走在前面的北君默緊張的叫了一句。「停下……」語氣,驚恐與擔心。

小七與琴宵飛快的往前看,天啊,這是什麼地方?地上滿是爬行的小蠍子,而半空中,居然到處是蜘蛛,密密麻麻的一片。

琴宵看著那成群的蠕動的東西,強忍著惡心,而小七,看到它們,雖覺異常,但卻沒有多想,不管什麼原因,它們都存在了,看到它們,小七有一瞬間的涼意,那種在蠱窟的感覺又來了,不過很快就定下神來了。

「過不去了。」琴宵實事就是的說著,這一片,到處都是。

「不能回頭」這是北君默的話,他們在這里呆的夠久了,回頭,太不可能了。

小七看著那些發現了他們,爬起來更快的東西,笑了一聲。「想回頭,恐怕不可能了。」它們已經發現獵物,正全力朝他們爬來。

北君默從沒想過回頭,所以,非常快速的舉劍,準備與這些小東西廝殺,不過,他也知道,此次,怕是凶多吉少,它們太小,而且太多,最主要,他們有毒,被咬到了,他們……。

琴宵也擺出架勢,兩人非常默契的將小七護在身後,也許保不了多久,但能多撐一時一時,能逃出一個是一個。

不過,小七不理他們的情,推開兩個人,走到前面。

「你瘋了,這里太危險了」琴宵大叫,現在,他們對付的不是毒蛇,而是一群,一群毒物,稍一不小心被咬上,可就只有死了。

小七沒有理琴宵的話,可是將伸出左手,放在琴宵的面前。

「把劍給我。」

「你要干什麼?」

「把我劍給我。」

「琴宵,給她。」北君默,相信,小七,從不做沒有可能的事,此事,她站出來,定是有法子,這個女子,不能用尋常的眼光看待。

琴宵有些猶豫,但看到小七的堅決,看到君默的同意,只得將手中的劍遞給小七。

小七拿過劍,卻不是對著那群毒物,而是對著自己的右手。

「你們等伙跟緊我。」

說完,在兩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便用劍往自己的手上,輕輕一劃,小七的力道掌握的極好,傷口不深,血流的也不快,只是細細的滴著。

自滴在那群毒物的面前,那群毒物象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居然分分後退,小七上前,血一著在面前滴著,那群毒物居然向是有意識般,紛紛避開,如同,給王,讓路一般,此時,站在人群中的小七,就如同它們的王。

北君默與琴宵雖然很想問原因,但是他們知道事有輕重,現在,先出去再說,這條路還長著,後面還有一片不知多厚的蜘蛛網,至于小七的血能讓那東西避開,是什麼原因,可以稍侯在說。

小七當然知道,她的舉動,會讓那兩個聰明的男人,產生懷疑,但是,現在的狀況,她沒有的選擇,如果不用此法,他們不但走不出去,還會直接死在這里。

有小七的帶路,三人還真是一路無阻的走到這蜘蛛網面前,小七將琴宵的劍放在那正滴血的右手下,任血滴在劍上,任血,浸透著劍的每一寸,然後用那受傷的右手,接住那滴下來的血。

北君默與琴宵明白,小七是想用這血為暗器,于是他們打算幫忙,便伸出去接小七滴出來的血,可是小七卻避開了。

「想死,你們就接。」小七一臉嚴肅的看向北君默與琴宵,兩人也明白,自己好像好心辦壞事了。

她的血,啟是人人能踫的,這血有多毒,連這些毒物都怕,他們居然赤手來接,真是嫌命長了嗎?

小七不理會北君默與琴宵的不解,一個用力,將手中的血,化成血滴灑向那些在半空中的蜘蛛,只那,那一片片的蜘蛛如同雨滴般,紛紛落下。

北君默與琴宵,不得不咽了咽口水,小七的血是什麼?居然?琴宵想到,他當時還喝了小七的血,怎麼就沒事呢?不解,實在不解。

看蜘蛛掉落大片,小七便揮動左手的劍,將半空中的網,剿的干干淨淨,當前面又出現活的蜘蛛時,又用同樣的方法,直至一柱香後,眾人走出那毒物叢。

北君默與琴宵回頭,看到那一片的狼藉,有些不可思議,他們居然這麼輕易的走了過來。

但轉身時,看到一臉慘白的小七,又覺得,這短短的一柱香,有多麼漫長,一路上,他們緊張與擔憂著,同時也不解著,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但是在看到虛弱的小七時,一切都吞了回去。

「休息.」不是請求,而是命令,現在的小七,不適合繼續走下去,動氣會加速血的流動。

小七從內襟入扯下一塊布條,用力的將右手的傷口綁緊,好止住血,然後指著不遠處那兩只五彩斑斕的正展翅飛起來的蝴蝶說道「你覺得我們能休息嗎?」

北君默與琴宵早已看到那兩只蝴蝶,但不覺得有什麼異處,這地方,出了那片毒蟲林,他們就如同來到花園一般,這里很美,有著漂亮的花朵,有蝴蝶也正常。

「他們有什麼問題?」對于毒藥,北君默與琴宵了解,但對于活的毒物,他們還真沒有了解,他們的生活,防毒就行了。

「剛剛那一片,是保護它們的,這幾只蝴蝶才是這片領域的王,它們的顏色越鮮艷,毒性越強。」

那兩只蝴蝶五彩斑斕,那麼悠閑的在花朵上棲息著,絲毫不在意外界的危險。

「王者嗎?那就滅了這王。」北君默絲毫不屑的說著,他就不信他們不是這兩只蝴蝶的對手。

「你們小心,這花亦有毒。」對付這蝴蝶,小七相信,北君默與琴宵足已,將手中的還給琴宵,同時,示意北君默將劍遞給她。

小七接過北君默的劍,也沒有解開那包著傷口的布襟,只是將劍往那被血浸透的部位擦了一下。

「用劍尖刺它們,這上面的毒,饒是它們,也得懼三分,你們自己當心,別被它們的毒和劍上的毒傷了。」

在毒的世界里,王者,只有一個,這些小東西,還不配在小七的面前稱王,她才是毒中的王者,這天下,還有能毒過她的毒物嗎?

沾著血的劍在這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妖艷的紅,隱隱的殺氣凝聚在劍身上,那兩只悠閑的蝴蝶如同有靈性一般,瞬間驚覺,那翅膀已非肉眼所見的速度撲動著,身上的色彩更加的鮮艷,讓人覺得美不勝收,但這美,充滿殺氣。

如同出膛的子彈,兩只蝴蝶以非快的速度朝北君默與琴宵撲來,那張狂的樣子,似要將兩人吞下一般,北君默與琴宵也奇怪了,為什麼,他們就能看懂這蝴蝶的心思?

可是,現在兩人沒心思管這個,這東西小七說的那般厲害,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輕敵,是大忌。

劍與那蝴蝶相踫在一起,兩人本以為這一劍定能讓這蝴蝶斃命,卻不想,那兩只蝴蝶卻突然加快,瞬間躍過了劍身,朝兩人的命門撲來。

兩人一驚,飛速的後退,同時躍起,高出那蝴蝶半仗左右,劍身朝再次朝蝴蝶身上刺去。

兩人招式快,兩只蝴蝶的動作也不慢,兩人兩蝶就這麼糾纏了起來,你來我往的,誰也不讓誰,誰也不佔不了便宜也吃不上虧。

北君默與琴宵兩人是越打越氣,想他們,一代高手,武功之高,在江湖可是少有敵手,今兒個居然被兩只蝴蝶戲弄著。

而一旁的小七也沒閑著,她仔細查看了這周圍的環境,的確是個如詩如花的好地方,這地方用來繁衍後代真不錯,可惜,今日她就要毀了這地了。

小七看到其中一棵樹,很是怪異,走近一看,才發現,上面布滿了正在蠕動的毛毛蟲,一兩只感覺還好,整棵樹,不得不說,很惡心。

不過,小七現在顧不惡心了,她得先把這里的事情解決了,他們得出這叢林,可不能被這兩只蝴蝶給纏上來了。

從懷中取出之前尋來的火石,小七揀了幾根枯枝回來,便耐心的敲打了起來,加上內力,這火石很快就打出了火星子,一下,兩下,那枯枝便燒了起來。

小七便去拾來更多的枯枝,圍著那布滿毛毛蟲的大樹燒了起來,小七飛上一棵大樹身上,折下一截大的樹枝,一個用力,將那樹上的幼蟲全部掃落進那火堆里,不過一伙兒功夫,就听見那火堆里傳來霹靂啪啦的聲音,還有那蟲子烤熟的香氣。

北君默與琴宵兩人暫時抽空看向小七,她那是在干嗎?燒的是什麼?

而與他們兩人纏斗的蝴蝶,在听到這聲音時,整只身子變得更加的恐怖起來,那翅膀拍動的聲音更加的快了,嗡嗡嗡的聲音,夾雜著憤怒與厲氣,飛快的朝小七撲來,滅門之仇不共戴天。

而北君默寫琴宵哪容得這蝴蝶囂張的撲向小七,在它們抽身離去時,那劍便同時劃出,雙雙刺入那蝴蝶的身體里別說彩不厚道,半夜來更,只希望親們,早些看到。

「丟火堆里吧。」小七示意那北君默與琴宵,將劍上的蝴蝶也丟進那火堆中。

小七倒不是什麼殘忍與狠心,而是,讓它們一家人能死在一起,嗯,這樣有點假道義,殺了它們,還得成全它們,呵呵。

「你怎麼知道,燒這棵樹,它們會回來救。」北君默與琴宵同時問到,他們剛剛與那蝴蝶纏斗半天,誰也討不了好,再打下去,他們到是能殺了它們,但絕對沒這麼容易。

小七看著那閃著藍光的火堆。「燒了它們的孩子,它們能不憤怒能不來救,能不來找我報仇嗎。」

父母的天性,傷了它們的孩子,它們就顧不得那麼多,小七承認自己卑鄙,但是在只能活一方的情況下,她選擇就是活下自己。

「孩子?它們的孩子?」琴宵看著樹上還剩的幾只毛毛蟲,不可置信的叫著。

蝴蝶的孩子是這毛毛蟲,騙鬼啦,蝴蝶的孩子不是小蝴蝶嗎。

北君默也不不解,但是沒有問出來,他總覺得,問出來,或許是個很傻的問題。

小七很自然的點頭。「是呀,有什麼問題。」

「怎麼可能,這是毛毛蟲呀,你不認識這東西嗎?它們不是蝴蝶。」不要逗他玩好不好,他連毛毛蟲與蝴蝶都分不清楚嗎。琴宵顯些沒跳起來,他就覺得小七是逗他玩的。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就是這感覺嗎,小七看向琴宵,再看向北君默,雖然北君默沒有說什麼,但明顯也是不相信的,可是她要怎麼解釋,蝴蝶這完全變態的物種呢?還有,她不是百科全書呀。

「不管是與不是,它們死了就行了,我們不走了嗎?」回答,不,回答了,會牽扯出更多的問題,以無戰有,才是最高境界。

「可是……」琴宵還想說什麼,北君默卻制止了。

「先離開再說。」他看得出來,小七不想回答,更何況,就是那句,離開了再說,他們沒時間在這里耗,出了這林子要知道這些也不難。

旅途再次恢復了之前的狀況,不過這一次,眾人都走得慢了一些,因為,他們都知道,小七的虛弱。

小七當然也知道他們的體貼,但是,她也沒有人法,失血過多,她的體力肯定會越來越差。

就這樣,三人又在林中盤旋了數十日,中途到是很幸運,沒遇上什麼毒物,不過是些林中猛獸,這樣的東西,也就不用小七出手了工,確切的說,小七也幫不上什麼忙,比起格斗,小七遠遠不是那些動物的對手。

「我好像看到了炊煙了。」某公子沒有形象的叫了起來。

話說,在這林中當了近一個月的野人,還能有形象可言嗎?三個人,長發亂七八糟,北君默與琴宵胡子也長的亂七八糟的,和野人沒啥分別了。

炊煙?兩人往前琴宵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遠處,確實有縷縷青煙,這地方,隱隱有幾家人家。

小七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終于走出來了,再不出來,她的右手快廢了。

那傷口,得不到好的治療已有些潰爛了,再在那林中呆下去,她不知道,這手還有沒有得救,有人家,至少可以得到一個清洗,她把腐肉割去就好了。

終于出來了,北君默回頭看了一眼,那茂盛的密林,終于從這個鬼地方走了出來。

「走吧,終于出來了。」北君默壓下那份激動,平靜的說著,被逼進這叢林的仇,他北君默記著了。

三個人,步伐輕快的朝山下走去,這下,有了目標,有了終點,他們的腳步都輕了很多。

借助著輕功,就一刻鐘的時間,他們就到了山腳下,打量了這幾間小房子,這里應該不是什麼村子,只是幾個獵戶的家吧。

小七與北君默極有默契的後退一步,示意琴宵上前敲門借宿。

「為什麼是我?」琴宵是不介意,但是這兩個人,不要擺出一副我們商量好的,就你的樣子行嗎?明明三人一路走來的,為什麼他們之間的默契就這麼好呢。

北君默是不會回答他的疑問的,所以,這種解釋與安慰的活就落在了小七的身上。

「你更適合。」四個字,唉,本以為小七會有什麼長篇大論用來說服他的,哪知狠狠的瞪了這兩座移去冰山一眼,琴宵認命的上前,雖然一身狼狽,但擺起那優雅的笑,還是讓人很有親切感的。

開門的是一位大娘,看到這三個落難的公子,尤其是琴宵那親切的一句「大姐」,讓純樸的山里人高興的合不攏嘴,連忙答應他們借宿的請求。

山里人家沒什麼好的東西,但此時對于他們來說,能吃到熱食、喝到清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縱使這其中最挑嘴的琴宵也吃的高興。

「大姐,這個,我們在山上呆了半個多月了,這身上……」還真是一骨酸臭味。

那婦人黝黑的臉扯出一抹了然的笑「你們等著,我讓我家男人與娃子給你打點水,這是得好好洗洗了,我去看看,找兩件衣服,給你們穿。」

一番梳洗之後,這三個人總算像個人了,即使穿著如此的粗布爆劣衣,也難掩他們的氣質,那獵戶一家,也看得出這三人非富即貴,一時間呆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這小小的地方,哪見過這般人物。

「我……」

「那個,幾位……」

「大爺……」

不過這三個人是什麼人,他們的局促,他們毫不在意,而小七呢,她自認她沒什麼能讓人局促的,再想到,剛剛那浸了水的傷口潰爛的更加嚴重,便想著要處理一下。

「大娘,能幫我打盆水,然後找把小刀給我嗎?如果烈酒的話,能給我倒上一碗嗎?」

小七非常客氣的尋問著,如果不是右手的傷口等不及,她也不會為麻煩人家。

那婦人一听這姑娘這般的客氣,忙不迭的點頭。「有有有,姑娘您等著,老婦人這就給您去取。」

自己連忙出去給小七取東西,同時也把她家男人與那十來歲的小孩小上。「孩子他爹,別愣著,去拿酒呀,娃子,過來幫娘。」

小小的茅屋里,人家主人全部出去了,只作他們三個客人端坐著。

「你要這些干嗎?」琴宵不解,北君默也不解。

小七沒有理他們,要不是這地方太小,小到只有這兩間屋子,要不是這人家真沒錢,只有這麼一盞燈,要不是,天黑了,她也不會和他們坐在一起,也沒必要在他們面前處理傷口。

小七沒有理會琴宵的話,只是將右手上那很髒的繃帶拆了下來,剛剛淋浴時看了一下,但為了怕沾濕傷口,又綁了回去,現在,可以拆了,得好好清洗。

那丑陋的傷口露了出來,回答了琴宵所有的話,那傷口腐爛不堪,血與與膿水交差著,紅腫的肉有些已是泛白。

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傷口,琴宵的雙眼突然忍不住的泛紅,而北君默則是帶著迷惑與心疼。

「小七,你的傷口,怎麼會這樣。」琴宵的話,有些指責的意味,小七,他們以為她懂醫術,那點傷品,她肯定能處理好,而且這些天,她除了不太用右手,其他的一切都沒什麼異常。

「沒有處理好,不就這樣?」小七冷冷的說著,那布襟她很小心的收藏了起來。上面的血,可不是一般的毒。

北君默不解,這樣的傷口,就是他們也不會爛成這樣,小七還懂醫術。「即使沒有傷藥,也不會至于會如此。」

琴宵點頭,就是呀,即使沒有藥,也不至于會腐爛成這樣,這樣的傷口,就如同惡意用毒之後,加重的。

琴宵的想法很對,小七的血之毒,那麼這傷口也是沾了血的,她不怕毒,並不表示這傷口上的肉也絲毫不受這毒的影響。

「我的血至毒,這傷口能好嗎?」小七冷冷的回話,她沒發燒發熱就是好的了,這麼多天,這傷口就這麼包著,算可以了。

更何況,他們不說還好,一說她就覺得這傷口極痛。

就在他們說話的這端口,那婦人一家把東西送了進來,小七連忙把手縮了回去,這傷口還是不要嚇人的好。

「姑娘,您要的東西都備好了,你看看,還缺什麼。」婦人站在一旁既恭敬又客氣的說著。

而她的男人與孩子也是一樣,干巴巴的站著,看得出來,他們很拘束。

「那我們先出去了,您有事喊我們一聲。」說完,三人便一個個走了出來去,把這房間認給他們。

不是他們不顧男女之防,而這地方就這麼兩間屋子,一間他們一家住,只能讓一間給他們了。

他們走後,小七也起身,北君默與琴宵則看著小七,這個女子,為什麼總是讓他們驚艷,在叢林中的種種,那樣鎮靜那樣奇特,比起他們只強不弱,現在面對這潰爛到顯些毀了右手的傷口,她都可以冷靜至此發,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他們還在繼續想的時候,小七已將小匕首放在火上烤了起來,才一火功夫,那匕首便被烤的通紅。

緊張,小七一邊看著那傷口一邊冒著冷汗,而北君默與琴宵也是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都知曉,當年小七自割左臂肉一事,但他們只听,沒看到。今日,他們卻見到了,當日,這個女子,是以何等的勇氣與決心做著那樣的事。

小七取出一旁那婦人另外給她背的白布條,折成幾折塞到嘴里,眼冷靜的嚇人。

這舉動讓北君默與琴宵更加的緊張起來,雙眼直直看著小七,一眨也不眨。

匕首利落的握在左手上,小七對著那盆清水,一個起落,刀已將右手上的腐肉給削了去。

「嗯」小七痛的悶叫了一聲,額頭上的汗珠如雨滴般滴入盆中,小七疼的眼眶泛紅,但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北君默與琴宵看著小七那深可見骨的傷口,看著那還尚著血的傷口,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這樣的痛,他們自信能承受的了,但是,前提不是自己對自己對手,北君默有這個膽量如此對待自己,但琴宵不認為自己能做到。

就在兩人認為這便是最後的痛苦時,卻見小七將那烈酒倒在匕首上,然後拿著匕首在靠近那昏暗的油燈,非常小心的剔著骨著上的腐肉。

剔骨療傷,這痛可不比去腐肉輕,甚至更重,北君默與琴宵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了了,這種狀況下,她依就可以沉著以對,依就可能那般的細致。

北君默與琴宵沒有看到,小七那咬的鮮血直流的雙唇,沒有看到小七那在眼眶打轉的淚水。

這痛,男子都無法承受,更何況是個弱女子。

時間,如同煎熬,小七每一步動作都深深印在兩個男人的心里,他們看著,記著,心疼著,也內疚著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小七,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將手中的匕首丟進了那盆和著髒血與腐肉的水里。

然後拿起碗里剩余的烈酒,慢慢的倒在自己的右手傷口處,很痛,很痛,痛到小七的唇再次被咬破。

北君默與琴宵想幫忙,可發現,他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小七,等一下,這是獵戶人家,應該有傷藥,我去借一點。」琴宵實在沒法就這樣做下去。

小七艱難的點了點頭,傷藥,有更好了,她不想再承受一次,這樣的痛。

琴宵飛快離去,室內只余北君默與琴宵兩人,北君默看著痛到慘白的小七,勉強將心里的心疼壓下。

「你的手……」這是關切,但從北君默嘴里說出來,卻毫感情。

小七深呼吸了幾口氣,勉強調整好自己的心緒。「廢不了,我懂分寸,沒傷到經脈。」

小七更想說的是,你放心,即使廢了也不會拖累你們,但現在不是叫真的時候,她不能事事與北君默對著來,這樣,北君默要失心,太難了。

北君默想再說什麼,但琴宵拿著藥進來了,小七的傷口要緊,于是乎,這話題便被打斷了。

小七上好藥,用干淨的白布包扎了起來,整個人已虛弱的靠在一旁。

「幫我把這盆子里的東西,全部埋起來,不能讓人踫到。」如果可以,她不想麻煩人,但是,她現在真的沒有力氣了,痛到無力,痛到虛月兌。

小七說完這話,實在支撐不住,整個人就往後倒了過去,這一舉動把這室內的兩個男人嚇了一大跳,兩人連忙上前欲扶,琴宵因為剛剛給小七遞藥,離的比較近,所以,小七被琴宵一個抱滿懷。

此時琴宵也顧不得那般許多,一個旋身,抱著小七就往這室內唯一的一張床上走去,動作輕柔的將小七放在床上,輕輕的替她拉好了被子,然後,用手踫了踫她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而晚一步的北君默,此時只能制住自己欲前的腳步,站在那里,看著琴宵的一舉一動,有些不滿,但是不得不承認比起照顧人與細心,他沒有琴宵合適,如果剛剛換成是他,他只會把小七丟在床上。

琴宵一番檢查,發現小七可能是痛到暈過去,別的應該沒問題,便放下了心,轉頭看到那盆血水,眼里的心疼又加深了幾分,同時也想到了小七的話。

「君默,我去把這些血水處理,你照料一下小七。」琴宵端著那血水對君默道,小七沒什麼問題,君默只需要看著便行。

北君默點了點頭,琴宵端著東西出去了,按小七的吩咐去小心處理。

現在這室內便只余君默與小七兩人,北君默不在控制自己,放任自己的腳步走到小七的身旁,在床邊做了下來,手,輕輕的撫著小七的臉,這張臉,很美,但卻不是絕美,為什麼這麼一張算是平凡的臉卻那麼的讓人留戀,眉眼的倔強,眼里的不甘與堅強,還有那嘴角的淡笑「本王該拿你怎麼呢?本來,我們之間什麼關系都沒有,不過是一場糊涂的婚嫁,把你送到本王的身邊,最初的你雖然很特別,很不一樣,但在本王眼里人你只是個僕人,一個比一般人稍強一些的下人,一個比一般人出身高些但卻不受重視的下人,一個可以任意欺凌的女子,在你掉下懸崖的那一刻,本王雖然有些心痛,但並後悔;本以為一切都隨著你的死都結束了,為什麼你從那麼高掉下去都沒有死,而且又來到本王的身邊,如此特別,如此冷然,如此讓人心疼。」

滿是繭子的指月復輕輕的在小七的臉上摩挲了起來,從額頭到那痛得皺起的眉頭,到那終于有些血色的臉頰,直至那被小七毫不留情咬破的唇。

原本嬌女敕的唇此時血肉模糊,可見主人咬的有多麼的狠,指月復放在唇間,北君默不敢移動,生怕這舉動會讓這女子的唇再度受傷。

看著那還殘留著血跡的雙唇,甚覺礙眼,毫不猶豫,北君默俯身,唇輕輕的與小七的唇相踫,伸出舌頭,輕輕的將小七唇上的血跡舌忝去,血腥味入嘴,北君默卻笑了笑,這個女子,是他北君默的人。

暈迷的小七似乎察覺到不對,有些不舒服的嚶嚀了一聲,這一聲讓北君默擔心的停止了舉動,連忙抬頭,想著琴宵的動作,立即伸手探了探小七的額頭,還好,沒事,剛剛提起的心又放了下來。

而此時,處理好小七交待的事情的琴宵也回來了,他的腳步有些匆忙,看樣子是很擔心小七的狀況,今日的琴宵,任自己的性子外顯。

琴宵一進門就看到北君默正在探小七的額頭,以為發生了什麼,連忙上前問道。「君默,她沒事吧。」

北君默起身,搖了搖頭「沒事。」

琴宵回來了,這里的氣氛也不對了,北君默沒有在坐在小七的身旁而是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唯一的一張床,小七睡了,今晚他們只能在這椅子上休息了。

而琴宵听到北君默的話也不疑,同樣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就在琴宵坐下來的那一剎那剛好與北君默對上了,這一看,琴宵有些訝意,君默唇上有血跡,然後他回頭一看,小七唇上的血跡已經沒有了,雙唇隱隱有些紅腫,像是琴宵心里了解,有些酸澀,不知為什麼,琴宵毫不考慮便將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

「君默,你的唇上有血跡。」

「是嗎」漲君默很不在意的一說,然後用手輕輕一擦,果然不過,北君默沒有解釋的打算,小七,本就是他的,他有什麼不能做的?更何況,他並沒有做什麼。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語,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北君默毫不在意,閉上眼,休息起來,而琴宵看到北君默如此舉動,也不得閉眼休息,明天,明天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第二天一早,果然如小七所言,沒事。一大早她醒來,除了氣色差一些,並沒有其他。

「小七,你沒事了?」琴宵指了指她的手,那傷可不是一般的重。

「沒事。」沒事才有鬼,怎麼可能沒事呢,這傷深可見骨,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好呢?只是這山里根本沒法好好的治療,這附近也沒有適合的草藥,她根本沒法處理好。

北君默只是看了小七一的傷口一眼,那白布隱隱透著血跡,看樣子,小七的傷口沒有如她說的那麼樂觀。

「用完早膳,早些出發。」進了城,就有足夠的傷藥可用,有藥可用,這傷口才好得起來。

琴宵與小七非常配合的點頭,這家的主人很快的送了些吃食進來,三人草草吃完後,便辭行。

琴宵從懷中取出一塊玉,遞給那婦人。「多謝你們的收留,這玉還值幾個錢,你們佔且收下,換個百八千兩銀子是沒問題的。」

這玉是他常年配帶的,絕非俗品。

那婦人听到琴宵的話,這玉值百八千兩?嚇得連忙推拒。「不行不行,幾位大人,這個,太貴重了,小女人收不得,收不得。」

琴宵不容她拒絕,將玉塞給那婦人,不為別的,就為昨天,這里讓小七清理好了傷口,這一點就不是這玉能值的。「收下吧。」

「這使不得呀,這實在太貴重了。」那漢子也跟著說著,山里人連個十兩的銀子都沒見過,不用提那百八千兩了。

北君默看著那對夫婦,雙眼一瞪。「收下」帶著命令的語氣,讓那對獵戶夫婦還有他們身旁的小孩嚇的同時一顫,顯些將那玉摔在地上。

看那對夫婦拿到了玉,北君默也不做多的停留,他們要趕著進城。「走……」

行至山腳下,雖然還很荒涼,但卻比那叢林的感覺好多了,三人一路如有默契一般,一路施展輕功,按著那獵戶指的方向,一路前行,往東城走去。

是的,這里算是東王的地盤,而他們要去的地方便是東王的府邸所在,東城。

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下,北王也東王踫上,真不知,有什麼事發生。

多遠的距離三人沒心思計量,不過一個時辰,三人便從那荒山來到東城門口。

不過就一眼,琴宵便將那城門排查看得清清楚楚。「盤查太嚴,如果不想暴露身份,一時半伙怕是進不去。」

暴露身份?現在不行,至少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進東城,這無疑讓東王整死他們。

「先後退,去城門,找個商隊,混進去。」北君默看著城門中那些商隊,塞了銀子給守城的士兵後,盤查松了很多。

琴宵點了點頭,這樣也行,反正他們穿的就是普通人家的衣服,不過,小七琴宵看向小七,女子的裝扮怕是不好弄吧。

小七也知道,但是此時要換男裝也是不便。「趁夜躍城門而入便是。」

「不行,太晚了」北君默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小七的傷太嚴重,能不等最好,現在才午時不到,他們等不了那麼久。

琴宵也是一臉的不贊同,現在他們還是早些進城,處理好小七的傷勢,聯系他們的人馬最好,他們失蹤太久了,也不知現在的局勢如何了。

「那就放火。」調虎離山,這也算吧,雖然大白天放火危險了點,但相信,北君默與琴宵定能做到。

「什麼?」兩人不解,小七剛剛說的是什麼?放火,放什麼火?

「在城門百米之處,放把火,讓它燒起來,守城士兵看到起火,定會慌忙去救,而進出城的人看到起火也會惶恐,此時,城門處必亂,亂則生變,我們可以利用這間隙混進去,不過進去後,東王怕也很快就會察覺到。」這種法子只能暫時唬弄這守城之人,東王知曉今日之事,必然猜出幾分,只是不知是誰。

「等東王查出,我們早已混牛入海,進了這城,即使是他東王的地盤,他想找本王,也沒那麼容易。」這話換成是任何一個人,只會讓人覺得輕浮,但從北君默嘴里說出來,卻讓人堅信,他有這個能耐,當然北君默的此話,也就等于認同了小七的法子了。

「我與君默去準備放火,你自己在這小心,借機先混進城,我與君默會立馬與你匯合。」琴宵只略一思索,認為這法子有可行的空間,便準備著如何實施。

小七點頭,示意知道了,琴宵與北君默對看一眼,憑著多年的默契,不約而同的往城門右方走去,那是個好的切入口小七嘴里的血,並沒有毒的……她的體能很特別,後面會說上……

「起火了,起火了,南城門起火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一看,果然,離這正門不遠處的一個小城門冒著濃煙,看這樣子,火勢很大。

頓時眾人一陣慌亂,這城門,好好的怎麼就起火了,一個個都吵了起來,而那些守城的士兵也緊張的關注著那邊的情況。

而小七則是笑了笑,北君默與琴宵出馬,果然非同凡響,這南城門雖是個小城門,但據她所知,離那城門不遠處住的大多是達官貴人,這一燒,怕是這些守城門的士兵會驚嚇死。

城門間一時慌亂了起來,但那守門將領卻竭力讓眾人平靜下來。

「守好,都給我守好,別出亂子,一場小火,自會有去救火。」

「那煙這麼濃,火一定不小。」

「大人,那邊可是王公貴族的地方,要是出了差子……」

「不會燒到過邊來吧。」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不安的氣氛就如同瘟疫,很快便能傳染開來,于是乎眾人都你看我我看你,要進城門的趕緊進,而守城門的也心不在焉,生怕那南門要是大火燒了起來,燒到哪家王公貴族,而怪罪他們沒去救就慘了「火越來越大了……」

「要燒到這來了,快走呀。快走呀……」

小七尋問著北君默與琴宵,你們怎麼弄的,這麼大的火?還順勢往這邊燒了起來?

可惜北君默與琴宵只是搖了搖頭,不說。

無所謂,小七的好奇心也沒有那麼重,不說便不說吧,反正能混進去就行,目的達成了就好,過程誰在意,你使了什麼手段。

琴宵見這城門中已有些亂了起來,便蹲了下去,撿了幾顆石頭起來,然後朝守門的幾個士兵射去。

咚,咚,咚一個石頭,擊中一個,一中一個倒,守城的士兵倒了,還有誰能控制這惶恐的人潮,于是乎,這城門真和菜市場差不多了,亂成一團,人群亂走,你擠來我擠去。

「走」三個人立刻混入人群。

那守門的將領見城門突然亂了起來,大聲叫了起來,同時讓一排的侍兵趕緊上前幫忙維持秩序。

但是琴宵與北君默又怎麼會給他們機會呢,手中的小石頭,毫無蹤影的射下那些人的要害,讓他們一個個瞬間跌倒。

「媽的,哪個龜兒崽子算計老子。」

「唉呀。我的媽呀,撞邪了呀。」

那些士兵跌倒在地,一個個叫罵了起來,有幾個嘴馬很是不干淨,北君默與琴宵是什麼人,能容得他們囂張,一人一顆石頭,打的他們滿口牙全掉。

這下,可不是一個亂字了得了,那些個平日里囂張至極守門士兵一個個倒在地上,那些平日受氣的百姓見此機會,哪個不是上前踩上兩腳,以消消平日所受的悶氣。

那將領見狀慌忙找附近巡邏的士兵前來相救,奈何,此時南門起火,他們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北君默三人見這夠亂了,混進了城便不管了。

三人一身布衣鑽在人群中還真不是那麼的起眼,不過一眨功夫,三人已到東城大街上,在琴宵的帶領下,往這東城最大的琴樓走去。

「琴樓」便是招牌,琴宵家的琴樓可是開遍整個東方王朝,雖然各王都知曉琴宵與北王關系好,但確沒法辦法將琴樓從自己的地盤清掉,一是需要,各府包括自己的府上也是需要這琴莊制的琴,二是琴莊成為也不是一兩天了,他們在各城都有些根基了,要是執意清了這琴樓,怕是整個城的樂器都買不上了。

雖然小七覺得他們直入琴樓有些招搖,但想想他們的想法也是對的,以在別人的地盤,能瞞人家多久呢?

琴宵一進琴樓,店內的小二立馬上前,琴宵取出懷中代表身份的令牌。「找掌櫃的人。」

「是,莊主……」

三人在店內等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一個看上去很是穩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站在琴宵面前非常的恭敬的行禮。「莊主」

琴宵沒跟這管事客氣,直接就說出他們的需要。「準備廂房,衣服,我們要梳洗,另外,準備最好的傷藥,立刻送到這位姑娘的房里。」

「是。」那管事也是個靈透的人,看琴宵的語氣,雖然和善,但也有些焦急,在看北君默與小七,兩個人都不是什麼普通人,立馬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馬就安排人準備去了。

三個人,在下人的帶領下,各自到了自己的廂房內,北君默與琴宵同在一個院子,小七是單獨的院子,畢竟,男女有別。

沐浴、梳洗,昨天在那獵戶家只能算是簡單的清理,這才是真正的沐浴。

在丫鬟的侍候下,小七很享受的泡了個澡,然後用著琴宵差人備好的上好的作藥,重新上過藥了,這傷口,小七一直關注著,去了腐肉,到是沒有發炎了。

小七起身,發現丫鬟給自己穿上的這衣服,真的很舒服,不提這好看的樣子,就這輕紗,薄而不透,色澤鮮而不艷,走起來還有幾分自然的飄逸感,小七看著甚是喜歡。

「姑娘,莊子和北王正在等姑娘您用膳。」

許是小七花的時間久了點,門外,已有丫鬟來提醒了。

小七笑了笑,原來,女人的劣性,跨越千年依就不變,習慣性的不在意時間,習慣性的讓人等了。

「姑娘?」那丫鬟許是認為小七不應該讓那兩位大人物久等,于是乎,也就這麼一點的時間,又提醒了起來,語氣有些責備。

「走吧。」對于丫鬟的不禮貌行為,小七沒有放心里,一是不屑與一個下人為難,另一就是在這世界,本就是如此,以自己的主子為尊,而像她這種至少在這群僕人眼中沒什麼身份的人,她們只會看主子的眼色行事,現在她讓她們的主子等,她們能客氣嗎?

這院子不大,小七沒走幾步便大了飯廳,站在門口,剛準備踏放時就听到,琴宵的聲音。

「我就說,小七穿著鮫綃一定好看。」

鮫綃?小七愣了一下,也停下了欲前行的步子「怎麼了?」琴宵收起打量的眼神,不解的問著,站在門口不動的小七。

小七回神,笑了笑,自己這是怎麼了,因為鮫綃一字就愣了,這古代就有的東西,東方王朝有也是正常吧。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這里居然會有鮫綃。」沒辦法,之前,小七在別的地方還真沒听過這個,也許皇宮有,可她在皇宮有心思管這些嗎?她在皇宮每天要擔心吃飯問題以及會不會被人打的問題。

小七這一身的裝扮甚是好看,天藍色的鮫綃,合身的裁剪,襯的小七整個人的清麗無比,北君默在她進來的那一刻眼里閃過驚艷,只是沒有像琴宵那般,此時听到小七的話,看她對這鮫綃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他便插了一句。

「這鮫綃只有東城才有,萬金一匹。」

小七倒沒有吃驚,她知道鮫綃,當然知道它的價值了,萬金一匹稱不上貴的,只不過,她奇怪,琴宵為什麼給她找這麼貴的衣服。

小七的反映讓北君默與琴宵不得不產生些懷疑,小七的身世他們是了解的,她的出身雖好,但從小便沒有享受過這富貴的生活,今日听到這萬金一匹的鮫綃居然不在意。

「不覺得這萬金不值嗎?」琴宵狀視無意的問著,他記得當時他送給他妹妹琴情時,從小在珠寶堆里長大的琴情就說這鮫綃不值,美則美矣,但萬金未免太過他記得當時琴情可是心疼死了,那鮫綃也被她收了起來,舍不得穿。

而小七只是看了一眼身上的鮫綃,然後毫不心疼的坐了下來。

「鮫人織水為綃,一年難成一匹,萬金並不過。」小七任他們這兩人的打探,毫不在意,他們懷疑又如何?

北君默的腦子里閃過什麼,隨即問向小七「你說這鮫綃是鮫人所織?」

听到北君默的話,小七就明白,他們不知道這鮫綃是怎麼來的,要不要說出自己知道的呢?想想還是說吧,小七也很好奇,這鮫綃是不是如她所知的那般,由鮫人織水而成。

「據我所知的,這鮫綃由鮫人所織,這鮫人,人首魚尾,貌美善歌,織水為綃,墜淚成珠。他們神秘而美麗,他們生產的鮫綃,入水不濕,他們哭泣的時候,眼淚會化為珍珠。這鮫綃與珍珠都是價值萬金之物。」

小七盡其所能的想著在現代所看到的關于鮫人的信息。

小七的話讓北君默與琴宵陷入了沉思,如果這鮫綃真是鮫人所織,那麼「你確定嗎?」氣氛陡然一變,北君默與琴宵都不在把心思放在探討小七的身上,而是,與在鮫人、鮫綃有關了。

確定?小七搖了搖頭,她也只是听說。「只是听師傅說過,沒有見過。」

小七不是怕被這兩人探究而是不想惹麻煩,扯出師傅,那麼一切就可以解釋了。

「你師傅?」

果然,琴宵與北君默再次感興趣起來。

小七點了點頭「我的命是師傅救的,他是個世外高人。」

其實小七更想說,她這條命顯些被那人玩死,還有,他是個世外怪人,但這些說給他們兩個听,也不會相信。還不如挑好的說。

北君默與琴宵點了點頭,先前的懷疑也釋然了,也是,那樣高的地方掉下去,光憑小七一個人,怎麼可能活的下來,還有,再見面的小七是那樣的不同,她定是有非凡的經歷。

小七看兩人只顧著想問題,連吃飯都沒想到,不解。「怎麼,這鮫綃有問題?」

琴宵知道小七對于很多事情知之甚少,便解說道︰

「這鮫綃是東城特有的,一年出兩匹,一匹進宮,一匹給當年價高者得之,你身上這匹便是去年,我以萬兩黃金買下。」琴宵沒有說,這匹鮫綃是他四年前年所買下,原本是送給君默的王妃的,可不想,這鮫綃制成了衣服,便一直放在這里,直到小七來了,他才記起。

「東城特有?」

「是,東城特有,世間無人知曉,其織法,仿也仿不得。」

小七有些了然,也許這東城有大秘密,而北君默與琴宵才剛剛在東王手上吃了虧,想必是想以此為突破口,狠狠的打擊東王一番。

「這東城另一特色不會就是那珍珠吧。」小七這是猜測,如果那所謂的鮫人確有其事,有鮫綃怎麼可能沒有鮫人的泣淚成珠呢。

琴宵點頭,小七說的很對,這東城另一特色就是這里的珍珠極有名氣。「泣淚成珠嗎?鮫人產的珍珠極美嗎?東城的的珍珠確實很有名氣,但並不是所有的都是極品,極品的珍珠並不多。」

小七了然的點了點頭。「好像只有鮫人中的貴族的淚在月圓之夜成的珠才會是完美圓潤的,其他的人,可能會有些缺陷。」

也不知是不是,小七好像有印象自己看到這話,記得當年因為陸游的那句「鮫綃淚」去查了一些資料。

北君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如果真有鮫人存在,那麼本王就要這東王雞飛蛋打。」

東王、西王,他一個都不會放過,既然現在他們人在東城,又遇到了突破口,他怎麼可以有放過。

小七沉默不語,報復嗎?以北君默的個性,怎麼可以有吃了虧不吱聲,但是,他們在叢林中呆了一個來月,現在的局勢怕是不樂觀,北王府群龍無首,東、西二王一定會趁機吃下,不過,這些不在小七的考慮範圍。

「君默,有什麼打算?」琴宵明知故問的說著,他,也不是會吃悶虧的人。

北君默冷冷道。「以鮫綃為傲,以珍珠為美的東城,如果失了這兩樣東西,會怎麼樣?」

東城的百年傳承,就此失去,他到要看看東凌飛急不急,他要看看,明年拿不出鮫綃遙東凌飛,要怎麼辦。

兩個人討論起事情來,也不記得現在是不是用膳時間,旁若無人說著,而小七,她明白,接下來的事,沒有她插嘴的余地,不顧下人詫異的眼神,很自覺捧著碗用起膳來。

北君默與琴宵當著小七的面旁若無人的探討了起來,關于東城的地理,關于東城的部署,以及他們在東城的力量,明的和暗的。

「鮫人一事,應是東城絕對機秘的事情,怕不是那麼容易探的出,從東方王朝建至今,第一任東王開始,就有這鮫綃了。」

北君默點頭,琴宵的話說的沒錯,但正因為此,毀了他們才有價值。

「以前,我們並不知曉這鮫綃是怎麼來的,查起來有困難,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知道了鮫人的存在,這世間,只要存在過,那麼就必有跡可尋,只要有查得到的可能,這天下,沒有什麼毀不了。」

北君默這話明的是說鮫人一事,但小七明白,他這話中有話,還有禁告她的意味,但是,她不懂,她又惹了他什麼?是她想太多,還是他又了新的想法。

不去管了,此事,走一步算一步,這幾日的相處,雖然她沒有客意的去討好北君默,但她看到了北君默眼中的欣賞,她猜的果然沒錯,對于優秀的人,北君默絕對是欣賞的,照此發展下去,北君默會喜歡上的她的可能很大。

琴宵點頭,君默說的對。「我們現在只需要找鮫人便可以,有了目的,的確好辦多了。」

「把鮫人的特性告訴探子,挖地三尺,也要給本王找出來。」北君默的話,透著事在必得的王者之氣。

「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琴宵飯也不吃了,就準備門去處理這事。

北君默看到小七的質疑,才想到,此時正是他們用膳之際,便叫住了琴宵。「不差這一時半伙的,先用膳。」

強將不遣餓兵,這道理他懂,還有就是琴宵不是他的兵,雖然事情很急,但不至于急到飯都不吃,一時半伙而已,他們等得起。

被北君默這麼一說,琴宵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收起那前行的腳步,自嘲著。「哈哈哈,說到整東王,我可是比誰都積極……」

實在是,這次,他們太憋屈了,要不是有小七跟著,他們估計真回不來了,這次可真是被西東二王算計的徹底了。

小七沒有吱聲,只是沉默的吃著自己的飯,西、東二王的事與她無關,她不過是受了牽連。

而小七的不聲援讓琴宵有些郁悶,北君默他的怒,他是知曉,但君默不會說,小七,這是學君默還是不在意呢?

「小七,對他們二王的算計,你不生氣?」

小七遭的罪可比他們兩個多,手上的傷還沒好呢。

小七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了北君默與琴宵一眼,看到他們兩人的眼里都有著想知曉的意味,就知,今日不得不回答了。

「西、東二王,第一不是針對我,第二就算針對我,我也沒必要在這計較,有能力要復回來,沒有,就忍著。」

這話,也是說給他們兩個人听的,別把她的配合當好欺負,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北君默只是看著小七,很認真很認真的很著,而琴宵,卻是無言,不曾想到,他的一句話,竟然讓小七說出這麼嚴重的話來,傷了她,她有能耐就報復,沒有,就隱忍,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這樣的人,有多麼可怕。

再回想之前他與小七的種種,琴宵有一瞬間覺得害怕,如果有一天,小七的能耐在他之上,會怎麼樣報復他?

現在的小七有多麼可怕,居然可以隱忍的這般深,他以為,能做到這一步的,只有北君默,卻沒想到,小七,這樣一個女子,居然可以做到這一步來。

「小七,你今天的話,我記住了。」這份害怕,也記得了,他會竭盡全力,讓自己更強大,強大到讓小七永遠不能拿他怎麼樣。

而北君默卻絲毫不在意,小七,她永遠逃不出,他的掌控,居然她能了隱忍,那麼他就讓她明白,這世間,她小七要隱忍他北君默一生一世,而其他人,她不需要去隱忍。

「這天下間,除了本王沒人能奈你何。」

這話,北君默說是那樣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讓小七剛剛喝在嘴里的茶,顯些噴了出來,這個男人,未免太過自大了。

「是嗎?」冷冷清清的聲音,不是質疑不是質問,只是那麼平靜的說著。對于北君默的自信,小七是非常的不屑的,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琴宵看著這兩個人,看似平靜,實則暗藏較真,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有些事情,如預計的一般,往前走著。

那一日夾槍帶棍的談話,眾人都極有默契的把他放在心底,就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只是日後的相處,彼此更加的了解了對方的性情。

北君默與琴宵最近都忙著找這東王那關于鮫人的秘密,雙方都派出了精英去查探,而北君默他們的如此大動作也讓東王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同時他擔心,北君默查出了什麼。

「逸,仔細部署,一定不能讓北君默的查出那些鮫人的下落。」東凌飛的聲音有著很明顯的怒氣與不甘。

該死的,那片林燒了三天三夜,他有那個自信,一定把北君默困在了那荒海邊,當地的居民也說那幾日會漲潮,他們過去時,的確有漲潮的痕跡,那里也沒有了人影,他們本以為北君默必死無疑,可不起一個月後,他居然出現了,而且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東城,打听他們東城的至寶,鮫綃.

「是,王爺.」一個冷冷冰冰的黑衣人听到了東凌飛的話,很是恭敬的說著.

「唉,這段時間,也要看好那些鮫人,再兩天就十五了,那時候的的鮫人出的珠才是極品,記得讓那個王子多滴兩顆出來,今年,本王要獻給皇後與公主的.」

「是」

那個被東凌飛稱為逸的男子,收到命令後,便退了下去,書房里只余東凌飛一人.

而他站在書桌前,移動了桌上的紙鎮,然後書房中央的地板便朝兩旁開啟,露出了一個台階.

東凌飛確定四處無人,便一步步走了直去,隨著他往下走,那地板也緩緩合上.

而在這書房恢復了如常後,屋頂上的北君默一副了然的樣子,隨即離開了。

是夜,北君默與琴宵還有小七三人便在書房里商討今日北君默在東王府所見,以及今晚的行動。

「君默,要不要布置一下,以保安全,畢竟這是東城的地盤。」

君默想了想,覺得琴宵此話不錯,他們的確不好如此毫無準備的去。

小七一看兩人都同意晚一天再去,有些擔憂「不好,最好今日便去,後日便是十五,如果我的了解沒有錯的話的,明天起,東王府的防備會更加的嚴密。」

「為什麼?」

北君默與琴宵同時問了起來,小七憑什麼認定,這兩天東王府的防備會越來越重,他們最近就發現了,東王府的防備加強了,正準備過兩天在去。

「因為,月圓之時,鮫人才能泣出最美的珠。」原本不確認的,但這今日他們的所說的,東王府的防備,讓她大膽的猜測。

琴宵一听,得意的笑著。「如此,那我們定要在這月圓之前找到這鮫人,讓東王竹籃打水一場空。」

北君默看了小七一眼,也點了點頭,憑他們三人,這世間還有闖不過去的地方?冰山叢林都出來了,還怕這小小的東王府。

琴宵與北君默相視一笑,這世間,他們三人,是最佳的伙伴,這世間去哪找一個他,一個他和一個她,彼此之間如此的信任與默契。

「我們現在,好好合計一番,雖然時間匆忙,但還是要做好準備。」琴宵非常快的鋪出了東王府的地域圖,開始指著東王府幾處他們知曉的陷井以及一些護衛嚴密處。

北君默指出東方府靠南的位置,靠西的位置。「這幾處,琴宵你負責解決。」

「這一處,」北君默指著東王府的書房,對著小七道「我預計有毒,就交給小七你了。」

一人善攻,一個善毒,一人善指揮,三個人,合作無間。

小七點頭。

北君默繼續道「你們小心,盡量不要心動東王府的護衛,潛入書房,而本王會將暗處的防衛清理干淨,你們小心些,預計只有一刻鐘的時間,我們就必須進入那地道。」

「好。」兩人同時點頭,有北君默為他們開路,一刻鐘絕對夠了。

「回去準備,一柱香後,我們在東王府外見。」

三人如約到達了東王府,最早到的便是北君默,琴宵與小七兩人同時到達,三人互點了個頭,便各自朝自己的目標走去。

琴宵一個飛身躲過了東王府的護衛朝東王府南面走去,而小七也同樣,飛身而去。兩個人一身黑衣,如此快的速度,在這黑夜中就如同一陣輕風,在眾人還未看清之前,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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