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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謝我就換一個時間和地點,我願意筋疲力竭【4000+】

江曼在醫院里一直陪到半夜還沒走。

陸存遇的女乃女乃癌痛癥狀似乎一天比一天嚴重,白天疼得合不上眼,晚上疼得大半宿失眠。醫生問女乃女乃哪里疼,女乃女乃很難精確的說出自己到底哪里疼痛。

醫生對陸存遇說,癌痛是全方位的,這種疼痛勢不可擋地折磨著病人,病人多半描繪不出疼痛的部位和性質。誘發心絞痛,惡性循環敦。

女乃女乃不希望孫子在醫院陪著,因為孫子在這陪著江曼就也在這陪著,女乃女乃心里惦記江曼肚子里的孩子,不放心,想讓江曼離開醫院回家早點休息,但是女乃女乃張不開嘴,一個字說不出來,白天疼的不能進食誓。

老太太折騰,陸存遇眉頭緊皺地立在一旁看看,無能為力,手上攥著拳頭。

江曼看的心里難受,眼眶跟著他一起變熱。96歲高齡,在病床上疼的閉著眼楮,眼淚不時從眼角流下,陸存遇在給擦。實在可憐,手指瘦的就一層皮包裹著骨頭,觸目驚心,江曼從沒見過這樣瘦的一雙手,上天如果非要將這個老人帶走,能不能別讓老人僅剩的不多時日如此地受折磨。

到了夜里十一點半,陸存遇把許就叫來,讓許就開車送江曼回家。

他什麼時候叫許就過來的醫院,什麼時候在哪里給許就打的電話,江曼不知道。心想許就這個時間一定是從床上爬起來後過來醫院的,十一點多,估計人睡得正好。

陸存遇送她下樓,江曼說︰「我可以自己回去。」

他現在一刻都不能離開醫院,尤其晚上。

「許就到了樓下。」陸存遇朝她笑了笑,那笑容很苦,女乃女乃在病床上折磨的旁人看著都很心痛,何況是他這個跟女乃女乃感情很好的親孫子。

陸存遇把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了江曼身上,男性的體溫包圍了她,還有他身上的味道。陸存遇一手插在褲袋里,一手伸過去攬著她的腰際把人按在半個懷里,走到電梯前,抽出本插在褲袋中的手按了電梯。

醫院樓下,江曼上了許就開的車。

他對許就叮囑了兩句,又對江曼道︰「到了給我電話。」

江曼點頭,把手從他的手掌中拿了出來,體溫分開,心里竟覺空落落地。

許就開車送江曼︰「曼姐,我送你回哪里?」

江曼想了想,這個時間不能回家了,老爸老媽和姑姑他們早都睡了,也不想回公寓,一個人住在那邊會很冷靜,而且暫時還沒有習慣住在那邊。

最後決定去蘇青公寓,睡不著剛好可以有個人能聊聊天。

許就沒說什麼,認真開車,前方紅燈時許就有一瞬的走神,想起了那天在餐廳中自己言語過激的羞辱蘇青,十分愧疚。別人以什麼樣的方式活著關自己什麼事,何必發言,那天她有目的直說便是,自己不回應就好了。

路上許就接了一個來電。

許就很急,偏偏沒說幾句手機就沒電了,自動關機,再怎麼開機都開不成,江曼把手機遞給他︰「用我的。」

「謝謝曼姐,」許就泄了氣般︰「我媽沒有手機,她不會用,家里也沒有電話,鄰居電話號碼我不記得,總記不住,手機里存了。」

江曼沒多問。

到了地方,江曼讓許就上樓充電問問怎麼回事,別客氣,兩個人手機的充電器差不多可以通用。

許就心里焦慮,只好上樓。

江曼用鑰匙打開蘇青公寓的門,蘇青還沒睡,听見開門聲嚇了一跳,到門口發現打開門的人是江曼,但是看到許就在江曼身後站著,蘇青不著痕跡地要關門。

「他手機沒電了,有急事用手機,讓他進來給手機充一下電。」江曼對蘇青說完,叫許就進來公寓。

許就對蘇青點了點頭,心有抱歉!

深夜里蘇青只穿了薄薄的舒適睡衣,圓領,挺保守的,馬上睡了里面就沒穿內衣,豐滿的胸型和頂端的顆粒隔著一層盡被許就覽入眼底,在她轉身時一股好聞的體香若隱若現地進入了他的鼻息間。

蘇青在沙發上看電視,沒穿內衣,所以只好抱了一個抱枕遮擋,江曼進了房間找充電器給許就用。

許就站在客廳里,十分尷尬,但是公寓主人沒讓他坐下他也沒轍,站著不如就站下去吧。

許就把手機充了電,只幾分鐘,再打過去卻沒有人接听了。

「家里怎麼了?」江曼試探性地問他。

許就搖搖頭︰「謝謝曼姐,明天我再打,小賣部的人估計見我關機就撂下去睡了。鄉下休息的早。」

蘇青朝許就看了一眼。

許就已經拔下手機,起身,被江曼送出了公寓,江曼關上門前對他說︰「有什麼事需要幫忙要說啊許就。」

「謝謝曼姐。」許就說著,電梯就已經開了,他進去。

蘇青問回來的江曼︰「他家里怎麼了?」

許就是鄉下孩子,這倒是

tang讓蘇青感到很意外。

江曼往浴室走︰「他在路上接了一個電話,沒說完手機就沒電了,好像是家里的媽媽生病了。」

蘇青點了點頭,繼續看電視。

第二天,江曼和蘇青一起吃完早餐一起上班。

江曼問起童剛什麼時候回來青城,蘇青說不知道,江曼又問她童剛到底在杭州干什麼,蘇青依舊是搖頭。

到了c座,蘇青安靜的坐了幾分鐘,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看到童剛了?」

……

「先盯著,我要知道他都去了哪里,見了什麼人。」

……

交代幾句,蘇青按了掛斷鍵撂下手機。

a座27層,江曼接過夏薇怡手里的熱水,放在桌上,問她︰「這里放了什麼?」

「姜絲……」夏薇怡指著那杯姜茶說︰「喝一杯姜絲泡的茶,去去晦氣。」

江曼笑笑︰「你這究竟是哪門子的巫術。」

「怎麼巫術了?」夏薇怡捧著一杯熱水說︰「姜絲是驅寒的,我跟你講這東西對女人好著呢。渣前任這玩意兒陰魂不散的就像體寒引起的婦科病,時不時找上來,煩死了。」

江曼一邊跟夏薇怡聊天一邊工作,夏薇怡又說︰「如果童剛同意了江斯年辭職,那我們就不用去b部了對不對?我不喜歡b部,感覺上上下下都是同曉和江開她們的味道,消毒都不行,空氣已經被侵蝕了。」

「但願結果如我們所想。」江曼也不願意搬到b部去工作。

想到這件事,江曼不免還是會好奇起江斯年辭職的原因,這個人是當年自己依賴的哥哥,那時人人都是單純模樣。一年又一年的過去,一個不知道另一個在遠方經歷了什麼,只是再見面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彼此靠近,偶爾想親近卻覺得言語行為都變得生疏。

24歲那年是江曼最難的一年,出去應酬經驗少,圓滑的應酬話到了嘴邊說不出口先覺得丟人臉紅,看到別人講話那麼老道,應酬客戶那麼從容,她很自卑。

心情不好的情況下時常被客戶為難,一句話嘴不快應付不過去就會變成被灌酒的那個。不能不喝,不能跟客戶發脾氣,干了這行基本就是這樣了,如果受不了委屈不工作,明天太陽升起甚至都不知道應該依靠誰,父母依靠不成,他又不在。往往最後都會喝的胃里難受,半醉著酒听別人唱起蕭亞軒那首《最熟悉的陌生人》,江曼明白自己和他並沒有歌詞唱的愛的那麼洶涌那麼深,17歲青澀的戀愛始于她心中對他這個哥哥的信任和依賴,24歲開始看到應酬的男人們左擁右抱,她也擔心他,為了寂寞,他是否找個人填了心中空白?

如今明白,這幾年自己過得多空白,他那邊過的就有多精彩。

江曼的手機響了起來,喚回她的思緒。

「媽,怎麼了?」

陳如在那邊冷靜的說︰「小杉早上出去了,剛打回來一個電話說準備去新公司上班,打給先前上班的公司口頭辭了工作,告訴你姑姑和姑父別找她,這一星期她要去外地工作,一個星期後才回來青城,沒說去哪,接著這孩子就關了手機。」

小杉爸媽接了電話,問江曼知不知道這孩子能去哪兒,新的公司位置,兩口子擔心這個傻女兒,得去找回來!

江曼安撫︰「姑姑你別擔心,我打听打听。」

掛斷了之後江曼惆悵,去哪里問?去哪里找?難不成要去陸顯彰的公司里鬧?顯然不可取,更不能讓姑姑和姑父知道陸顯彰的公司,去鬧了吃虧的一定是姑姑和姑父,還未必能見到陸顯彰本人。

拿起手機想打給陸存遇,但是江曼真的不願意他跟著操心,小杉是姑姑家的孩子,幾次三番因為小杉麻煩陸存遇。

午餐時間,江曼去醫院陪陸存遇一起。

他住在醫院,昨晚和今天辦公也都在醫院,人很疲憊,陪在病房里光是看著女乃女乃癌痛他就沒有過眉頭舒展的時候。

上午他父親和叔叔嬸嬸們陸續過來,看老太太。

兩個人出來吃飯,是四嬸在病房照顧看老太太。

陸存遇說許就請了假,回了老家。

江曼看他︰「我本來還想跟你說這件事,昨晚許就送我到蘇青那里,接電話說他的媽媽生病了。」

陸存遇點點頭︰「他家的情況他一直不說,這趟我讓他開車回家,把他媽媽接到身邊來照顧。我的家中有病人,能體會那滋味。許就是個孝子,大學沒讀完開始工作,不容易,條件拮據,但從來不說。」

江曼坐在他的身邊,挨得很近,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在他轉過臉時吻了一下他的臉龐。陸存遇一愣,江曼對他說︰「你女乃女乃病重,你大哥沒過來看?」

陸存遇道︰「沒有,他不在公司,常住的地方也不見人,秘書更不知道他的行蹤。怎麼了,你妹妹昨天不是回家了。」

「又跑了,說一個星期後回來。」江曼伏在他肩上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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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存遇伸過手拍了拍江曼的肩,安慰她︰「放心,出不了什麼事,快四十歲的人了他胡鬧不到哪去。」

午餐江曼吃的又不多,她把沒食欲的原因全都算在了小杉身上,跟她生氣,氣的東西都吃不下了。

兩天後,江曼接到陸菲的電話,陸菲說她要買衣服,希望江曼阿姨能幫忙參考一下帶她去逛,她自己很少出來買衣服。

江曼訝異,陸菲買衣服怎麼不找媽媽找她?

問了之後陸菲才說,是爸爸讓的。

開車去接陸菲之前江曼打給了陸存遇,陸存遇道︰「我告訴你怎麼做,你跟陸菲先約好時間,逛街中別對這孩子說什麼。約好了時間我派輛車和司機過去接你,再接陸菲,司機是個很會辦事的人。你讓你姑姑和姑父等在一個地方,陸菲能聯系上她大伯,」

陸存遇繼續說,江曼听完點頭,知道不應該說還是說了一句︰「謝謝你。」

陸存遇道︰「嘴上謝我就換一個時間和地點,我願意筋疲力竭。」

江曼覺得這是個嚴肅的時刻,愣是被他這不輕不重含蓄的下/流話講的臉上暈熱起來,好吧,愉快心情離不開他的主動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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