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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楊劍輝義結兄妹

劉太公年已七十有五,聞捉鬼俠士到來,亦手扶拐杖到門口相迎。楊劍輝慌忙上前答禮。

劉太公令莊客剎豬宰羊相賀。

楊劍輝在劉太公莊上飲宴之後便與陳姑娘一同回到陳宅,宅里老管家見小姐歸來,急忙上前問安。

陳香見老管家尚在,心內大喜,乃問曰:「大伯安好否?」

老管家曰:「老爺夫人均在那夜被惡鬼所害,小姐又被那惡鬼抓走,吾尋思無計。只得先將老爺夫人安葬在北山,之後吾便在這屋里為小姐守住家業。等小姐回來尚有住處!」

陳香聞言,忍不住淚流滿面,放聲大哭。楊劍輝見小姐太過傷心,心內亦覺難受,乃勸曰:「妹妹不必太過悲傷,還請節哀順變。既是伯父伯母已得安葬,汝應先盡孝道,前往祭奠才是!」

陳香聞言遂不哭,只喚老管家取來祭祀用物,往北山祭奠父母。楊劍輝與老管家陪陳香同往北山。

陳香在父母墳前祭祀時哭得越加傷心。老管家勸說不住,楊劍輝遂上前勸曰:「吾二人既已結為兄妹,還請妹妹听為兄一言。伯父伯母既已仙逝,日後為兄定會對妹妹多加照顧便是,還請妹妹不要太過傷心,以免傷了身體。」話罷,楊劍輝又在陳香父母墳前起誓曰:「伯父伯母,吾楊劍輝已與陳香姑娘結為兄妹,此生永不相負。」

陳香听得楊劍輝此言方不再哭泣。祭祀完後,三人同回陳宅。

陳香便拿出家中田契及債務清單謂楊劍輝曰:「楊大哥。吾乃一女子不便在外拋頭露面。吾家里田資頗豐,尚有多家田租與債銀在外沒有收回,還請楊大哥替妹妹做主。代妹妹處理此事。」

楊劍輝便將田租債銀一一察看一遍,細細算來,尚有百兩紋銀與百余石谷米未曾收回。楊劍輝看罷帳本,乃曰:「為兄尚有要事需上京辦理,不能常往在妹妹家中。今見妹妹家中頗有資產,不如到外面買一丫鬟朝夕侍候,妹妹也好有個照應。未知妹妹意下如何?」

陳香亦知楊劍輝非同常人。本有心追隨左右,但楊劍輝不肯答應。而家中又只有老管家與自己二人,孤苦冷丁。若楊大哥一走連個說之人也沒有。此時聞楊劍輝之言,乃曰:「大哥所言甚是,此事煩請大哥為妹妹辦理妥當!」

次日楊劍輝便騎馬和老管家一同到附近村落租戶處代陳香收田地租子。走了幾戶農家,只見家家貧窮。戶戶無有余糧。百姓生活困苦不堪。楊劍輝與老管家前去收租時。農戶皆曰:「官府盤剝甚重,吾等已是家無余糧,根本沒有谷米納租!」

楊劍輝乃是俠義人,見百姓甚苦,又見陳家尚有百石余糧未收,遂不忍強逼。乃曰:「汝等今年谷米田租納不下來,吾回去知會小姐一聲,就與汝等免了。但明年不可不納!」

眾農戶聞言大喜。皆曰:「所欠田租非是吾等不納,只因近幾年官府盤剝甚重。吾等平民實是無力交納租賦,但明年新谷一出,吾等定尊壯士之言,先交納陳家田租便是!」

楊劍輝答曰:「若能如此吾便放心。」

楊劍輝見此村百姓納不下糧米,就又與老管家前往鄰村收取租銀谷米。來到一戶人家屋前,見此家兒女甚多,長者十五六歲,幼者不過三五歲。又盡是衣裝破爛,一個個被凍得面赤手腫。且又欠陳家銀兩和谷米未還。

楊劍輝便問老管家曰:「老伯可否知道此戶人姓舍名誰?」

老管家答曰:「此戶人姓鐘,名六,帳薄都記載有呢!欠吾家老爺五兩銀子十斗白米。」

楊劍輝曰:「吾觀此家人兒女甚多,長者已有十五六歲,若此家人納不上田租稅銀,可令那小姑娘去服侍小姐,未知老伯意下如何?」

老管家曰:「小姐已有交待,一切听公子安排便是!」

楊劍輝與老管家商議妥當,便一同進鐘六屋內。

鐘六認得老管家,知是前來收納借銀租谷。老管家尚未開言,鐘六便曰:「今年田地大旱,官府又增稅賦。吾家著實還不上陳員外的銀子和田租,還請老管家多多通容!」

老管家曰:「吾家老爺月前被長青山惡鬼所害,想必汝已知曉此事?」

鐘六曰:「此事吾早已听說了。」

老管家又曰:「而今吾家只有小姐一人,無人服侍。吾觀汝膝下長女十有五六。既是汝還不上吾家債務,不如將汝膝下長女放到吾家服侍小姐,吾家管吃管住,未知汝願否?」

鐘六曰:「而今吾家年關難過,家中未有半粒余糧,吾兒與其在家挨餓倒不如就去陳員外家作個下人!」

老管家曰:「既是如此便立個字據,汝女去吾家服待小姐,汝欠吾家的租賦就算完結了!」

鐘六曰:「如此甚好!」

老管家便從箱內取出紙筆,寫下字據,又請來此地保正作中人,三方按了手印,便將鐘六長女鐘杏帶回陳家服侍小姐。

楊劍輝回到陳家謂陳香曰:「吾觀此地百姓生活困苦,均無力交納稅賦,吾便自作主張,將今年的租賦免了……」

楊劍輝話未說完,陳香忙曰:「此事全憑大哥作主,大哥說將今年的租賦免了,那吾不收便是!況吾家中尚有百石余糧,吾與老伯吃三年也吃不完,今年的租賦收與不收均可!」

二人正說間,老管家便帶鐘杏過來了。

楊劍輝曰:「此女子是鄰村鐘六的長女,吾見其資質不差,特意將她買來服侍吾妹。還望妹妹日後好生看待這位女子!」

陳香曰:「兄長之言吾照辦便是!」話罷,又吩咐老管家曰:「且帶杏兒去換身干淨衣服,往後便隨吾左右,姐妹相稱即可!」

鐘杏聞言,乃跪下曰:「多謝小姐大恩,吾既是賣身為僕,豈敢與小姐姐妹相稱!」

老管家忙上前曰:「勿需下跪,吾家小姐是好人,汝日後只需好好服侍小姐便是。汝先隨吾去換件衣服!」

鐘杏便起身隨老管家往左邊廂房去了!

楊劍輝在旁听得鐘杏此言,暗思曰:「此女子家里甚窮,從小未讀過詩書。不想卻還能如此懂得禮數,有此女子陪同吾妹,夫復何求!」

卻說楊劍輝在陳家住了二三日,陳香小姐見楊劍輝器宇宣昂,濃眉大眼,端的是一表人才,英姿不凡,又為人正直,心內暗暗喜歡。但又苦于無人說合此事,自己又不便開口。因此每每見楊劍輝時,均是秋波暗送,言語之間常常流露出相愛之意。

楊劍輝乃是性情中人,又見陳香小姐姿色甚美,心內有時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沖動。但又想到雷世伯之托,國家的不幸,以及父親臨終時的遺言,乃暗思曰:「男兒有志在四方,吾輩青年理當為國效力才是,絕不能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吾既與陳姑娘結兄妹,又怎往那面去想!」思來想去遂決定還是盡快上京為好。

這日二人來到後院閑聊,陳香小姐忽然問起楊劍輝的身世。楊劍輝以為陳小姐非江湖中人,又與自已結為了兄妹,便將自己出自武林世家的事與陳小姐說了。陳香听罷,便曰:「楊大哥武藝高強,未知能否教小妹一招半式,用以防身?日後楊大哥不在時小妹也能防身自保!」

楊劍輝聞陳香此言不好推辭,只得答應。便將一套簡單的少林劍法教給了陳香與鐘杏。

老管家見楊劍輝在教陳香練劍時,二人甚是親密,又見小姐對楊劍輝含情默默,乃上前曰:「楊公子一表人,而吾家小姐亦是美人。楊公子若能娶吾家小姐為妻,乃是天生一對,郎才女貌!未知楊公子願否?」

老管家此言一出,楊劍輝一時不知如何對答,只羞得滿面彤紅。

老管家見楊劍輝面目彤紅,以為楊劍輝正有此意。在楊劍輝未及開言時,老管家又曰:「若公子果有此意,吾就去請吾村保正為媒!」

楊劍輝急止之曰:「老伯使不得,使不得!吾乃江湖中人,怎能娶汝家小姐?況吾正有要事在身,正欲前往京城辦理。明日吾便要離開前往京城去了!」

小姐聞言,忙曰:「吾知楊大哥志向高遠,吾乃一閨中女流,怎能配得上楊大哥。吾只希望楊大哥在吾家中多住些時日,多陪陪小妹便是,安敢望為楊大哥之妻!」

楊劍輝曰:「吾妹何出此言,汝吾既以結為兄妹,便有兄妹之情。為兄著實是受人之托往京城辦事,若是去得遲了恐有變故。遂不敢在此久住。

吾教汝與杏兒的少林劍法,汝已學成,只須照吾所說,多加練習,防身便沒有大礙!」

小姐听得此言,知楊劍輝明日便要上路,不能強留。便連夜為楊劍輝繡了一塊汗巾以作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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