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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楊茹芳客棧遇四俠

卻說李平山持劍剛剛走近楊茹芳,忽然以劍指楊茹芳曰︰「爾敢以暗器傷吾,若不是吾先中汝銀針受傷,量那雷大海哪是吾敵手!吾今先取你性命。」話罷,遂以劍刺向楊茹芳。

楊茹芳見這毛面人持劍刺來。急忙順勢一滾,反手將一把干土灰射向李平山雙目。李平山頓時睜眼不開,楊茹芳急忙又是一滾,滾出數丈,迅速將捆綁在腳上的繩子解開,暗提真氣飛身一躍,跳出這間荒宅,又將李平山之馬一同解開,狠抽一鞭,那馬長嘶一聲往南急逃。楊茹芳見李平山之馬跑開以後,自己才急急騎馬往北而逃。

楊茹芳乃是聰明之人,臨危不亂。在慌忙逃月兌之時仍不忘將李平山之馬驅走。

卻說李平山雙目勻進土灰,一時間顧不上理會楊茹芳,只得趕忙取出隨身攜帶水壺,欲倒水清洗雙目。但又因左肩傷勢甚重,雖己運功治療一翻,但左手仍是動彈不得。只得把水壺先放在地上,然後才擰開壺蓋倒出水來將雙目先清洗干淨。待雙目能重新睜開時,楊茹芳己不知去向了。李平山心內深恨楊茹芳鬼計多端,恨不得把楊茹芳碎尸萬斷。乃罵曰︰「小賤人!待吾下次擒住,定叫汝不得好死!」遂急走出屋外,欲騎馬追趕楊茹芳。出得屋來,但見自己之馬早以不知去向,查看門前土路上馬蹄印,只見兩匹馬一匹往南,一匹往北。

李平山深恨楊茹芳之詭計,猜想楊茹芳定是往南而去,遂往南追趕。行數里,乃見自己之馬正在路邊一草地上食草。李平山尋回自已之馬,乃料定楊茹芳定是往北去了,遂急忙騎馬往北追趕。

卻說楊茹芳逃出虎口,本應往南而去。但因家傳的《七星劍譜圖》被李平山奪走。楊茹芳深知《七星劍譜圖》乃是一門獨步江湖的劍術,系自家祖傳。家父只將這門劍術練至第五層就能成為青州地面上武林界之泰山北斗。倘若將這門劍術全部練成豈不是天下無敵了。一門如此厲害的劍術怎能流入大金。何況近幾年金軍時常伐宋南侵,亡我之心不死。若是此門劍術流入大金軍營,後果不堪設想!必須要在那毛面金人返回地虎門之前將家傳的劍譜奪回。楊茹芳想起此事心急如焚,一邊快馬加鞭往汾州而去,一邊在心內思謀對策。

馳馬一個多時辰即到汾州地面,但見不遠處有一小鎮。因此地連年遭遇戰火,民不聊生。街道行人極少,一減往日繁華,牆頃楫摧,商旅不行。汾州官道即從此小鎮中間穿插而過,將此小鎮分為兩半。

楊茹芳騎馬奔入此小鎮,先將衣帽整理一翻,扮成男妝。因一日未食,月復中饑餓,急需尋個客棧酒肆先進食才行。但見此小鎮連年戰火,行人極少。房屋壞卻無數。舉目望去,此鎮並無酒肆客棧。見此小鎮如此凋零,楊茹芳心灰意冷。只得騎馬繼續往前行走。行數里,忽見前面有一客棧,望子上大書一個「陳」字。茹芳見此客棧,心內大喜,急忙向客棧行去。空空落落一條大街總算還是有一家客棧,不然得到汾州城內才有飯吃。

楊茹芳進入客棧,但見此客棧內數張桌子勻是滿坐。可能是因為此處是汾州官道,過往客商堪多,又因此處只有這麼一家的客棧,遷客騷人,綠林好漢,三教九流勻聚如此。所以此家客棧生意興隆一時。

楊茹芳走進客棧大廳,但見數張桌子全部坐滿,只得在一旁稍作等待。忽見二人起身離去,茹芳急忙搶個坐位,與兩名老者同坐在一桌。叫上飯菜。正吃之時忽見又有四人自外而入,觀這四人行裝,手中勻帶兵器,二人腰掛單刀,二人手持寶劍。穿著甚是華貴,其中一人頭上帶一束發冠,冠上一棵明珠光彩奪目,四人年紀大約全是三十來歲,其中一人面上一條刀疤自左額斜生至眉梢,頭發灰黃,鷹勾鼻,長像相極其難看,讓人望而生畏。而另外三人卻個個是唇紅齒白,形象俊美。明眼人一看便知此四人來頭不小。須知在這戰火連年的歲月,還能保持如此穿著的人定是非同一般。特別是那名紫衣人頭上的束發冠更是價值不可估量。而近年來,這汾州一帶不但是宋金兩國的兵爭之地,也是草莽綠林的橫行之處。在這汾州官道上不知有多少商家在此喪命,又有多少商家在此退財!官府根本無力去官理這些綠林響馬。而這四人卻敢將如此華貴的服飾穿帶在身上。公然吸引汾州地面上的綠林響馬,若不是武藝高強恐怕早就連命也搭上了。

楊茹芳見這四人走將進來,抬起頭將這四人打量一翻,見這四人都有大俠風範,舉手投足之間便能察覺這四人勻是江湖好手,定然武藝不弱。

楊茹芳見這四人,遂暗思曰︰若想從那毛面金人手里奪回自家劍譜,如能讓此四人幫忙,成功的機率將會提高一半。但自已與這四人非親非故,素不相識,得想個法子先與這四人結認才行!

楊茹芳正欲過去與那四人搭話,忽听同桌二老者開始談論這四人。

一頭帶葛巾老者曰︰「想不到在汾州這個綠林響馬橫行之地還有人敢穿著如此華貴的服飾公然在這條道上行走!難道他們就真的不要命了嗎?」

另一名頭帶灰布帽老者曰︰「你知道他們四人是誰嗎?」

頭帶葛巾老者曰︰「不知!」

灰布帽老者曰︰「虧你還是這汾州本地人,竟然連他們四位你都不認識。」

葛巾老者曰︰「這麼說你認識他們四人了?」

布帽老者曰︰「你是否听說前兩年在翠竹林有一伙山賊常常半夜出來搶劫平民百姓,奸瀅婦女麼?」

葛巾老者曰︰「這還用問嗎?翠竹林那一伙山賊前幾年猖狂之甚,汾州城方圓八百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官府都畏懼幾分,惹不起那伙山賊。听說那山賊的頭名喚叫天狼,號稱神槍太保,槍法天下無敵。不知那叫天狼在這汾州官道上搶劫了多少客商,奸瀅了多少良家婦女!」

布帽老者曰︰「那你听說那神槍太保叫天狼後來是怎麼死的嗎?」

葛巾老者曰︰「听說是被那黃河四俠所殺!」

布帽老者曰︰「現在你知道那四人是誰了嗎?」

葛巾老者曰︰「難道他們就是黃河四俠?」

布帽老者曰︰「正是!」

葛巾老者曰︰「那就對了,不然那名青衣人頭上的束發冠早就被人摘去了!」

楊茹芳听完這兩名老者的談話,才知道,原來這四人就名滿江湖的黃河四俠。不猶得又向這四人抬頭看了看!但見這四人就在門口的一張方桌上,圍桌而坐。

楊茹芳年方二八,之前本是閨中小姐,從來就不曾在江湖上走動,因此對江湖之事也是知之甚少。但因出身武林世家,對許多江湖之事雖不知道但也有所耳聞。尤其是對江湖上成名的武林高手的名號,更是听父親常常談起。這黃河四俠以前就听父親提起過,自己雖不知道這黃河四俠的所做所為,也不知他們的為人。但當年父親對黃河四俠的評價很高,說黃河四俠是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不但武藝了得,而且義溥雲天,忠肝義膽,處處行俠仗義。

楊如芳見黃河四俠在此,心內稍安。心想只要這黃河四俠肯出手相助,定能從那毛面人手里奪回自家的《七星劍譜圖》!即便那毛面人的武功再高,畢竟雙手難敵四拳,何況那毛面人還左肩受傷,左手旬日之間動彈不得。而這黃河四俠能在江湖上打出如此響量的名號,定然是屬于武林中上乘高手之列,不然江湖中人也不會給他們四人上一個如此響量的稱號!

楊茹芳用餐完畢,心內估計那毛面人很快就會追上自已,從那座荒宅到這座小鎮,騎馬不過兩個時辰的路程,而一路走來皆是荒無人煙之地,只有到了這座小鎮,到了這個唯一的客棧才能下馬安歇進食。自己在那座荒宅雖然將那毛面人的馬往道路的另一側趕跑,但因道路兩側草色青青,估計那馬跑不了多遠就會停下食草。憑那毛面人的武藝,很快就會將馬尋回,很快就會追上自已。無論如何要盡快求這黃河四俠幫忙對付那毛面金人。否則不但奪不回自家的劍譜,而且還會有性命之憂。那毛面人可不是好對付的,雖然一支手動彈不得,但也是一只猛虎!

楊茹芳先到掌櫃處結帳,然後走到黃河四俠的旁邊,乃拱手曰︰「敢問四位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黃河四俠乎?」

四人聞言乃將目光向他投來,其中一名頭帶寶珠束發冠者起身供手曰︰「敢問公子貴姓大名,為何認識吾等四人?」

楊茹芳曰︰「黃河四俠行俠仗義,芳名傳遍整個中原武林。小弟久欲與四俠相識,耐未得其便,今見四位模樣裝帶,乃猜出四位就是名動江湖的黃河四俠!不想被小弟猜個正著。在下青州城楊氏武林世家楊劍輝是也!」楊茹芳此時是男兒妝束,故用兄長之名!

刀疤臉聞其言,亦起身拱手曰︰「公子就是青州武林泰斗楊鐵山的後人?久仰!久仰!」

楊茹芳曰︰「小弟正是!」

另外兩人听說是楊鐵山的後人,亦起身拱手曰︰「青州楊氏如雷貫耳,請坐下共飲一杯!」

楊茹芳亦不自謙,便與蔣玉讓同坐一側,倒酒即曰︰「小弟楊劍輝能與四位英雄相識乃是三生有幸,小弟敬四位一杯!先干為敬!」話罷即舉杯一飲而盡。

黃河四俠亦舉杯同飲!

刀疤臉曰︰「楊公子本是青州人,請問今日為何到此小鎮上來?」

楊茹芳曰︰「小弟一家本在青州居住,只因數月前忽從大金過來數名武士,在青州罷擂,覷青州英雄豪杰為無物。打死打傷吾青州豪杰數十人,想必此事四位已經听說過了,家父就是在打擂時被一名金人打死的。」

刀疤臉曰︰「有金人在青州罷擂數月,江湖中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令尊被青州武林中人尊為泰山北斗,其霹靂掌更是天下無雙,十數年前,某曾聞令尊的霹靂掌能打斷數尺厚的花鋼岩。令尊有如此武藝,為何又會敗在那些金人手上。」

楊茹芳曰︰「敢問這位大哥如何稱呼!」

刀疤臉曰︰「吾乃何為伍,這位是二弟滿宣空,這位是三弟李古石,與你同坐者乃是四弟蔣玉讓!」

楊茹芳曰︰「何兄有所知,當日家父與那金人打擂,並非敗在那金人的武藝之下!」

刀疤臉何為伍聞言大驚,問曰︰「此話怎講?令尊不是敗在那金人的武藝之下,為何又會在擂台上身負重傷!」

楊茹芳曰︰「那日家父與那金人打擂負傷乃是因為那金人手中持有一把寶劍將家父的寶劍削斷,不然家父定能戰勝那金人。當日家父之敗並非敗在那金人的武藝之下,而是敗在那金人的寶劍之下!」

李古石曰︰「吾久聞令尊手中之劍亦是寶劍,怎麼會被削斷?」

楊茹芳曰︰「李兄有所不知,那金人手中之寶劍並非一般的寶劍,乃是寶劍中的寶劍。不僅是家父的七星劍斷在那劍之下,還有雷大海的寒光劍也是被那劍削斷!」

何為伍曰︰「楊兄弟說話不可造次,想那雷大海在江湖上號稱無極劍,數年前吾在東京曾與雷大海有一面之緣,曾見過雷大海手中之劍。那劍號稱寒光寶劍,能削金斷玉,某曾親眼所見雷大海用手中之劍削斷一禁軍手中鋼槍!」

楊茹芳曰︰「家父的七星劍也是劍中極品,亦能削金斷玉,但那金人手中所持的寶劍就是將家父的七星劍削斷了!」

滿宣空曰︰「若果真如此吾到真想見識一下那金人手中的寶劍。看看那到厎是一柄什麼樣的劍,竟能削斷雷大海手中的寒光寶劍。」

楊茹芳曰︰「滿大哥若真想一見那金人手中的寶劍,眼下到是有個機會。只是不知四位大哥敢不敢去一會那金人?」

蔣玉讓乃是黃河四俠中最聰明者,汾州地面上的山賊頭子叫天狼就是被其用美人計擒獲。一年前金軍大將金兀應率八千大軍攻打宣武縣南側的楓木橋,也是被其用計殺敗!當時楓木橋守將劉金手下只有七百余人,而楓木橋又是一座用巨石修成的石橋,不能拆除,石橋兩側又無險可守。以七百人拒擋八千大軍乃是以卵擊石,必敗無疑。當日守將劉金聞得金兀應率八千大軍來攻,欲帶兵逃遁。時蔣玉讓正路過楓木橋,見守軍集結欲退,乃擋住劉金問曰︰「吾聞金人攻此橋甚急,將軍身為此橋守將,為何領軍撒退不作抵抗。倘若楓木橋守軍一撒,將軍試想,後方數鎮百姓將何處安家,豈不全部任金人遭踏乎!」

劉金對曰︰「來攻楓木橋者,乃是金軍名將金兀應,此人不但武藝高強而且善于用兵。且金軍來攻此橋者乃是八千精銳,而吾守橋兵將尚不足千人,且此處無險可守。吾不撒軍又當如何?難道吾七百人還能在此處抵擋金軍的八千精銳不成?」

蔣玉讓曰︰「此處乃是要塞之地,將軍切不可退兵,金軍雖然人多,但到達此橋尚需半日,待吾去前方看看,能否設計擋住金軍,如若不能將軍再退不遲!」

劉金見蔣玉讓言之有理,遂應曰︰「末知好漢有何良策助吾守橋?敢請賜教!」

蔣玉讓曰︰「將軍稍候吾去去便來!」話罷即快馬加鞭往橋北而去,行十里,但見前面有一土山,可以伏兵。乃驅馬急回,謂劉金曰︰「將軍,某有一計可守此橋!」

劉金聞言大喜,遂曰︰「願聞良策!」

蔣玉讓曰︰「將軍可帶六百人往前方十里處一密林內埋伏,盡月兌衣甲,隱匿其中。另派人急去附近村落召急百姓,令百姓盡著軍衣在此守橋,以為疑兵。橋頭設強弓硬弩,令金軍急切不能通過,待金軍攻橋時,吾即令人放起狼煙,將軍見狼煙起即帶六百精銳從後方急攻,令金軍首尾不能呼應。此出奇不意之策,可勝金兵。」

劉金聞言大喜,曰︰「若非壯指點迷津吾幾乎誤國。」遂依計而行!

蔣玉讓即在楓木橋領兵拒敵,候至申時,但見前方塵頭大起,數千金軍人馬急弛而來。為首數將身披重鎧甲,號令將士攻橋。將令一下數千軍士往楓木橋急馳而來。蔣玉讓見金軍沖至橋頭,亦令將土萬箭齊發,放起狼煙。亂箭射死金軍無數,金軍遂退去一陣。未久,金軍又進,正攻橋時,忽聞後方喊殺聲起。金兀應大驚,知是中計,急令軍士後退。蔣玉讓見金兀應撒退甚急,乃于將士手中奪得弓箭,馳馬急追,于亂軍之中將金兀應射死。遂被當地百姓稱之為「將諸葛」!

時蔣玉讓听得楊茹芳之言,遂曰︰「楊兄弟是否有事要求吾等幫忙?故出此激將法!」

楊茹芳聞言大驚,不想自已尚未開口,心中之事已被人猜破,遂曰︰「四位大哥!小弟今日正有一事想請四位大哥幫忙。還望四位大哥鼎力相助,此恩小弟永世不忘,日後定當報答!」

蔣玉讓曰︰「楊兄弟且將所求之事說來,若吾等能幫上忙,一定在所不辭!」

楊茹芳遂將毛面金剛李平山奪取自家的劍譜之事與黃河四俠說了一遍。本來自家的《七星劍譜圖》乃是自家密傳,外人從來不知,但如今《七星劍譜圖》己被金人知曉而且奪去。己經不再是自家的秘密,既然連金人都知道了,想必不久之後就會傳遍宋金兩國的武林!與其繼續將這個秘密隱藏下去,還不如說與黃河四俠,讓其幫忙將劍譜奪回!

待楊茹芳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後。何為伍拍案曰︰「如此劍術怎能讓金人奪去,倘若此劍術傳入大金將會對吾大宋武林為害不淺!吾兄弟四人定助楊公子將劍譜奪回!」

楊茹芳聞言連連稱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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