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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再一月,眾目睽睽,由得人看

深幽的暮色,靜謐的車廂里,她倒在他懷中,與他擁吻。臂膀松松搭在他肩頭,她只覺,越發習慣這個男人散發著冷香,結實的胸膛,還有,他干淨而溫暖的親吻。

他唇齒間留了茶香。是傍晚在茶寮里用的白瓜茶。

他只在國公府耽擱了一小炷香的工夫,她靜靜侯著,等到他回來,便是他不容她拒絕,細密而耐心的輕吻。

她睫毛顫動著,自眼縫中看去,今夜這男人,眸光異常黝黯,深得像古井,凝視她的時候,讓人有些捉模不透。

她被彼此呼出的熱氣,燻得有些目眩。偷眼打量他,清楚瞧見此時他眼中,不帶欲色。只是單純的接吻,已然令她著迷。

今日方知,他吻技這樣好。心頭又酸又甜。

「偷覷作甚?吻得不夠專注。」他摩挲她下唇,看她粉面桃腮,嬌喘吁吁,他早想這麼干。在她替他著想,急急忙忙,搶話那會兒。

他舌尖輕攏慢捻,逗弄得她渾身發軟。忠實于最真實的感受,她舒服閉了眼。

這是這個男人罕有的,不講道理的蠻橫。分明是他起的頭,卻要求她跟著他步調,一應配合。

她大著膽子湊上去,舌尖舌忝舌忝他下唇。之後得寸進尺,像吃金果那般,整個兒含進去,吸咄起來,發出嘖嘖的聲響。香津暗渡,滋生曖昧。顯出她正乖巧听他的話,甚至比他討要的「專注」,做得更好。

意想中的夸獎,久等不至。男人喉頭緊了緊,掐在她腰間的手掌倏然使了三分力道。蹙了眉,撐著她肩頭退離,眼底隱約帶了警告。

「不老實?」晌午過後,她小月復有些墜痛。不厲害,片刻不適,很快便過去。他估模著時日,想她是月事將至。

自他接了她到身畔,每月盯著她服藥膳調養。////早前她遇了小日子,臉色痛得慘白,額上冷汗涔涔。一副羸弱樣子,生生刺了他眼。

如今方才將養得好些,只葵水前兩日,總還是會有征兆。

她心虛瞄他,不否認,方才確是有意挑釁。她這是有恃無恐,他心疼她,知她小日子快到了,必會規規矩矩,不做羞人的事兒。這般她才放心大膽,在他要求之上,稍稍過分些。

這人方才暗中取笑他。燚哥兒不懂事兒,他也跟著不正經。

「您該拿出做長輩的樣子。」怎麼能跟小孩子一塊兒瞎胡鬧?她申斥。微微撅起的唇瓣兒,像含苞待放的花蕊,經了他潤澤,水靈而誘人。

他眸色有細微變化,在她察覺之前,調轉開視線。

在她跟前,他更願意以男人的身份與她親近。能令他有所收斂,從始至終都是出于對她的尊重與憐惜,而非是何人長輩這層緣故。

將她扶起身,扣著她後腦勺靠在他肩上。此處無旁人,他慵懶伸了腿腳,兩只雲紋緞面的皂靴,隨意交疊著。

她側坐在他腿上,下巴挨著他絲滑的袍子,涼涼的,尋個舒坦的姿勢,乖乖趴伏著。越來越習慣這人的懷抱。

他拍拍她背心,她緊貼他臉龐的幽香,令他微微眯了眼。

「再兩日阿姊便省親回去,可願意陪著往渡口一道,與她母子送行?」

她輕咦一聲,毛茸茸的鬢發在他面上劃過,那分****,透過肌膚,爬進他心口。

「怎麼走得這樣急?這才回京多少時日,連路上耗費的零頭都不到。」這話有些夸大。但關夫人此行來去匆匆,卻也是實話。

她兀自絮叨,不知他眼底閃過絲陰霾。阿姊不過方才回京,隔日,關家的信函緊隨而至。

關家老太爺親筆修書,送呈的不是趙國公,而是他。怕他動關昌那廝,隱隱有求和之心。信里只道關昌養在外面那歌姬,關家不會認,亦不會由得關昌抬進門。

此事他未曾隱瞞,阿姊听聞後,終是在他送燚哥兒回去後,留他在門口說了會兒話。只為告知,她已決定提早回幽州。往日種種,息事寧人才好。

復又退步,終是心軟!

他拂袖而去,不顧身後柔聲呼喊,仿若未聞。

她好似察覺他的不快,仰著腦袋與他對視。眸子里星星點點,溫和恬靜。

「自是要送行。燚哥兒喚一聲姑姑,總不能白喚的。」離得近,她睫毛細密而卷曲,撲閃著問他,「按理說,應當備些土產,不求名貴,實實在在派得上用場,能看能用能吃就成。」關夫人見面便送了一匣子十余顆甜棗那般大的珍珠給她,她原本打算回去用心繡一幅錦屏做答禮,如今看來,恐是趕不上的。

「旁的都好說,只您那軟履鞋襪,您看再等幾日可好?先緊著給燚哥兒縫制幾件小衣,這才顯得心誠。」她親手縫制的回禮,唐突送了關夫人,名不正言不順。倒是燚哥兒,小孩家沒那許多顧忌。

他靜靜听她很是遺憾,思前顧後,想法子補救。她能有這份心,他已是受用。

抱著她,小丫頭嬌軟的身子,馨香而美好。這溫吞吞的脾氣,總還曉得該她大方時候,不能怯步。

听她在耳畔碎碎叨叨,間或討他拿主意,他被關家招惹起來那點兒不豫,被小丫頭纏著,再無暇理會。

是夜,他抱著她進的姜府。不加避忌,當街抱著她,比抱燚哥兒那會兒,多搭了只手,扶在她腰上。下了轎輦,從容邁步,跨進門檻。

「叫人給瞧見。」她閃躲著,往他懷里鑽。得頭上那人冷冷一瞥,這才偃旗息鼓,歇了埋怨。

他一身筆挺的朝服,腳下沉穩。挺拔的身影,似透著幾分蓄勢待發的銳氣。

游廊上擺著梔子,她鼻子抽一抽,嗅著香味兒,卻听他道,「再一月,眾目睽睽,亦是抱得,且由得人看。」

她神情木木的,一瞬間,有些反應不及。只覺後院的蛙聲湮沒在夜色里,耳旁一下子清靜下來。

他說……一月。

脖子向後仰去,稍有些怔然,盯著他眼楮,「就一月?」她心里砰砰直跳。只一月就能了結那樁婚約,所以他說,「眾目睽睽,由了人看」?

「就一月。」他眼底諱莫如深,口氣異常平緩。只專注看她,一瞬不移的目光,叫她知曉,這個男人隱忍待發的圖謀,終是要到揭曉那日。

再不久,他要與另一個女人解除婚約。

她不該笑的,道義上,十足不厚道。被他瞧出來,他會取笑她的沾沾自喜。

她告誡自個兒,切不可得意忘形。可嘴角不听話,一點兒一點兒,慢慢翹起來。

原來她喜歡他,喜歡到喜不自勝,喜歡到有些小小的卑劣。

他看她努力克制,終以失敗告終,悄然綻放著俏生生的笑顏。欺身上去,欣然分享她的愉悅。

一笑勝星華。

守著她如此笑靨,他盼的,何嘗不是早日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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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理解得太規規矩矩了。柿子出手,絕對不是解除婚約這麼簡單哈。親們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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